燃文小说 > 念不出来的星球还在吗 >念不出来的星球还在吗

“您还记得我吗?”

武五戊把自己的警徽贴紧玻璃铁门,好让对方看清楚。

屋子内的老人睁大着眼睛看着武五戊半晌,才道:“小武……”

毛兰便赶忙点头,又手忙脚乱地把铁门打开了。

“怎么来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好好准备……你想喝点什么?”

武五戊没进毛兰家门,便把毛兰的家分析了个透。鞋柜里只发现一个尺寸的鞋子;客厅桌子上也没有多余的杯子;家具和装饰没有任何“年轻”的气息,种种迹象显示,毛兰自己一个人住。

看见老人家东奔西跑给自己拿拖鞋又给自己盛水的背影,武五戊赶紧挡在老人家面前,制止道:“不用!”

罢,武五戊搀扶着毛兰坐在了沙发上,自己便也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候问候您老人家。”

“这么客气啊……”

毛兰的嘴巴稍一用力说出几个字来,她的头便跟着嘴巴上下左右地移动。武五戊便时不时地看见她的后脑勺。武五戊发现,她的发根似乎更黑了,发尾却更白了。

武五戊吞了口口水,道:“您是怎么认识习之闻的?”

武五戊看见毛兰的眉头顿时僵住了,像是画在了额头上。

毛兰挥了挥手,道:“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武五戊“哎呀”了一声,“啪”的一声又用手打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我没长记性,上头要我把你的原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我上次看见您太开心了,都忘了。”

听罢,毛兰点了点头。

武五戊便问道:“您是怎么认识习之闻的?”

“我们在公园里耍太极认识的。”

“人民广场吗?”

“什么广场都去。”毛兰神色逐渐变得严峻。

武五戊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觉得愈加怀疑。

“可是,人民广场离您家足足10公里的路程啊。”

“那就没去那里呗……”毛兰甩了甩手,“都十几年了,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您觉得习之闻人怎么样?”

“孱弱。”

“孱弱?”

“想当初,我们练太极还没半小时,他就喊累了。”

“习之闻长什么样子?”

毛兰听罢,稍稍别过头叹了口气,才把头移回来,道:“他还能长什么样子,就是一老人的模样。”

“你们第一次认识时,习之闻几岁?”

“这我哪知道啊……我们只是有空到广场耍耍太极的‘太极友’。”

“习之闻几岁死的?”

“50多吧……”

毛兰忽地坐正了身子:“你这次怎么那么多问题?”

“您不认识习之闻。”

武五戊决定他要“炸”一下眼前这一个老人家。

“啊……”毛兰的嘴角似乎是扬了起来,她似乎是笑了起来。“你你在瞎说什么啊……”

“习之闻是什么时候自杀的?”

“2000年左右……”

老人家并不擅长说谎,武五戊立即就看穿了。

武五戊呼出一口气:“您为什么撒谎?”

毛兰忽然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后,毛兰咽了口口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我没有说谎啊!习之闻——”

“您知道做假证有多大罪吗?”

“我我我……”

武五戊看到,毛兰的喉咙里,什么东西在上蹿下跳。从外面往里看,那皱黄色褶皱时而凹时而凸,整个喉咙似乎是着了火。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TA叫我这么说的!”

“谁?”

“信!”

武五戊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示意毛兰继续解释。

“我我我拿给……”毛兰话音未落,她又站了起来,似乎又要把自己瘦骨如柴又布满褶皱的身子挪到哪里。武五戊见状,赶紧站起来扶着她。

武五戊便一路扶着她到了卧室里去。老人的卧室很整洁,床铺枕头似是店里摆放的样品,连一丝皱褶都没有。武五戊倒在老人的枕头上瞅到了一条两条半黑半白的头发。

毛兰递过了一张信纸给武五戊。武五戊便直接读了起来——那信已经打开,且完全敞开在武五戊面前。

“去……”

震惊让武五戊一句话说不出,那是他自己家的地址。

武五戊把信封直接从毛兰的手中抢了过来,双眼紧紧地盯着里面的每一个字——“告诉武五戊武警官,你认识习之闻并亲眼看见习之闻在2002年烧死了自己。”

“我……”毛兰咽了口口水,瞄了武五戊一眼,又咽了口口水,“我只是为了那几十块钱的话费……我我我不认识习之闻!我也不知道谁给我寄的这封信……我和TA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五戊轻轻抚着老人家的背,安抚道:“没事……”

武五戊嘴里虽是这么说,眉头却皱得很紧。

毛兰见状,愈加着急,俩脚丫子也急得在地上踱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您是怎么收到这封信的?”武五戊的右手仍旧轻抚着毛兰的背。

“我上个星期一回到家,就看到这封信塞在了门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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