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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追击

“尊敬的公爵大人。属下很抱歉在这个时节向您传来这个危险而又不幸的消息。今天凌晨黎明前,我们的营地西侧遭到了敌军袭击。看情况我的营地位置已经暴露。前沿的数个哨所和巡逻队伍已经损失殆尽。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敌人袭击我的营地西侧的时候,一伙人偷偷潜入了营地,劫走了从布拉格胡斯教廷来康斯坦丁神父。而且从现场因打斗而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伙人不足五人。从现场的一些遗物和一名被击晕的工程师所述,劫走康斯坦丁神父的应该是圣达涅尔修道院的信徒。工程师阐述了当时袭击者进入帐篷时的情形,并且声称康斯坦丁神父认出了袭击者手中的武器,袭击者的首领极有可能是圣达涅尔殉道者的直接弟子。”

“袭击营地西侧的敌军已经验明身份。他们是来自深林堡东南方向的布莱顿家族的侦察兵。由此信号可看出敌军已经对森林进行了大规模侦查。配重投石机的制造已经接近尾声。请允许属下尽快结束工程后撤离。康斯坦丁神父没有供出希腊火的配方,但看情况也同样不会落在敌人手里。属下让工程师们研究了一种替代品,虽然燃烧没有那么猛烈,但是依旧十分有效,使用投石机发射点燃的弹药绝对可以对敌军的阵型造成巨大杀伤。”

“属下已经派人对劫走康斯坦丁神父的队伍进行追击。力求将康斯坦丁神父重新夺回。请公爵大人不必担心,配重投石机的消息不会暴露。我们一定会在他们逃离这片区域前,把他们全都干掉。”

库尼骑士黑着眼圈在帐篷里写完了这一张纸条,然后塞进了信鸽腿上的信筒里。他叹着气,将信鸽方天上一抛。信鸽迅速爬升后朝着哈里奇的方向飞去。

“西侧的敌军营地怎么样?损失大吗?”库尼骑士拍了拍身上的鸽子羽毛,询问着一旁的副手。

“已经全完了,他们的抵抗很激烈,属下没有留活口的机会。我们损失了有七个人。另外有两个人重伤看样子是救不活了。”一旁的扶手谦卑的躬身说道。

“劫走康斯坦丁神父的那群人呢?前方有消息吗?”库尼骑士问道。他苦着一张脸,表情真的很不好看。心里也是分外的懊糟。

“他们发现了敌军的踪迹,有伤员被救治过的痕迹。不过人数应该是十个左右。”副手回答道。

“希望仅仅是圣达涅尔的人。马上把营地里其他能骑马的派出去。营地的防卫收缩,所有的步兵无论轻重装两班倒休息。让工匠迅速赶工,如果一时半会办不好也把配重投石机拆了吧,有些部件我们能在另外的地方测试。现在能确保这两个大家伙能把石头投的足够远就行了。”库尼骑士叹道。

“尽量留一个活口!”交战双方都喊出了这样的话。

一支十几人被派出去追击李业栩队伍的骑兵好巧不巧,撞上了一支在森林里乱撞的,深林堡来的侦察兵。两三天没见人影的侦察兵指挥官当然是非常欣喜的。这支侦察兵与库尼的骑兵人数相当,侦察兵的指挥官带领的又是职业骑兵,所以信心满满。

在树木较为稀疏的地方,两支骑兵就像是两道水波一样撞在了一起。第一次冲击后,双方骑兵错身而过,地上就已经倒满了残缺的尸体和被斩断肢体。仗着身上的盔甲完备,侦察兵指挥官催动手下的士兵进行了第二次冲击。损失较大的追兵实际上已经疲于应战,眼看着手下巨大的伤亡,追兵指挥官只能在侦察兵发动第二次冲击前,领命麾下仅剩的几个人逃跑。

战马奔腾的声音,武器交鸣的声音,人的喊杀声,在清晨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的响亮。原本双方都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森林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追击骑兵在撤退逃命的路上遇到了二十多个友军,在说明情况后忽然士气暴涨,调转马头杀了侦察兵一个回马枪。侦察兵在敌军的鞑靼骑兵的骑射下损失了几个人后也选择了快速撤退。同样巧的是,在侦察兵向森林边缘逃跑了不过十几分钟,就遇上了一支有友军贵族带领的侦察兵。密林地带已经不再适合骑兵作战,双战双方因为一部分的立功心切都选择了要碰一碰。双方骑兵下马后迅速列队,然后在双方礼貌的对峙下互相给了对方穿罩袍的时间。然后在侦察兵贵族一声令下后残酷的战斗开始了。

双方的士兵除了少量的骑枪外几乎没有任何长杆武器,所以双方的进攻主力都是依托几个拿着轻型骑枪的穿着装备比较优秀的士兵展开。数十人规模的步兵战斗不必几人的混战。在密林的情况下,树木可以阻碍大多数的走位。所以战场的宽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维持住你们的阵线,不准后退一步!”双方的指挥官都如此的向麾下的士兵下令。在如此的状态的下,只有维持住己方的阵线,慢慢的消磨对方,才能以最高的效率击溃对方。盲目的冲锋和混战显得非常愚蠢,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才行。

双方的几个带着弩或者弓的士兵匆匆射出了几箭后将弓或弩一丢,立刻补上了阵线的缺口。

双方的阵线慢吞吞的前进,在互相进入攻击目标后,原本紧张的士兵们完全失去了紧张的感觉。他们在指挥官的军令和左右战友的眼神鼓励下将紧张化为了高涨的战意。喊杀声从他们的嘴里破音而出,然后跟着喊叫的节奏,对敌人进行了一下又一下有力的进攻。

一个下马骑兵用一把德国直刃刀在砍中敌人抬起武器的手臂后,自己的剪头被敌人的单手剑劈中。简易的肩甲被砍得朝上翻了起来,已经不是凹痕那么简单了。他的肩膀传来了剧痛,但是他还是奋力的抬起武器,想要回击。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力量也小了很多。忽然就在他准备对前方的敌军予以回击的时候,左前放的敌人依托盾牌防住了左侧友军的攻击,一个变线斩就朝着他的头盔袭来。

正当他脑袋发懵的时候,一块大大的盾牌从他视线的后方伸出,替他顶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身后的人拉回去。耳边传来的是友军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的声音。而前面顶替他填补了阵线位置的人,就是指挥着他们的贵族少爷。

“我没事!只是肩甲被砍坏了!”士兵大声照着友军喊道。然后又找了个相对薄弱的地方,准备在友军有受伤的时候补位上去。

几个拿着骑枪的骑兵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用骑枪在互相试探,打落着对方的枪杆后朝前踏步突刺。

追兵里的几个骑兵显然是用长枪比较好的老兵。他们手里的长枪在接近侦察兵枪杆的时候贴着敌人的枪杆,用枪尖画了个圆,然后重重得两边和地上一甩,接着快速提枪突刺。

“额啊,妈的!”侦察兵的长枪手被敌军刺中,所幸被命中的不是重要部位。他的板甲衣上被敌军的长枪刺了个不大的凹坑,虽然不大但是有些深,刺得他坐左肋生疼。

侦察兵们最左侧的阵线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装备不是很好,但是他们将手里的单手刀和一把战斧舞的虎虎生风,威慑力极强。他们逼得追兵们后退,比他们用距离换得暂时的安全。

刚刚肩头被砍中的士兵忽然灵光一闪,趁乱从友军尸体上拿了一支敌人射过来的弩箭,然后捡起了友军丢在一旁的弩,迅速上弦,然后对着两个大块头面前的一个家伙的腹部射了一箭。悦耳的机械声加上敌人的惨叫和两个大块头的喊叫,敌军右侧边缘的阵线瞬间崩溃。被弩箭射中的家伙疼的弯下了腰,当他知道自己的行为非常愚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大块头的战斧有力的凿穿了他的头盔,击碎了他的颅骨。在他被击倒后,又一支弩箭射中的他左侧的同伴。

侦察兵的阵线正在慢慢合围,而追兵的阵线正在收拢后退。此时侦察兵右侧阵线的压力忽然大减,因为敌人在阵型发生变化后会跟着变化。这不是怯战或是什么,而是军纪,人需要跟着阵线的运动而运动。一个身穿的全套重甲,带着大鼻子盔的侦察兵抓住机会,用身躯和盔甲硬扛住了追兵的许多下斩击,飞快的向前跃出两步,但他没有朝前进攻,而是依托盾牌,在即将于敌军阵线错身的时候将没有后退的敌人朝着左侧用力重重一推。

这是追兵阵线崩溃的开始。第一个被推的人只是稍稍的踉跄,撞向了第二的人,第二个人撞向了第三个人。而重甲士兵并不是只推一下,他一边硬扛住敌人的斩击,一边再持续用。疲于应对阵线的追兵们在没有妥善处理好侧翼的情况下,互相撞击,最后几个用长枪与敌军对刺的士兵猝不及防的被友军撞倒,没倒的士兵走着踉跄的步伐,然后不幸被撞倒的友军绊倒。

“就是现在!击溃他们!”一身板甲被砍了又七八道凹痕的贵族激动的高声喊道。这句话仿佛就是冲锋号,原本正在对峙着的,一刀一剑慢慢消磨着对方实力的士兵们立刻朝前冲击。用一个盾击砸脸或者飞起一脚直踹小腹作为突破的方式,追兵的阵线瞬间崩溃。

“阵线破了!快他妈的后撤!快!”追兵的指挥官如此喊道。在损失了好几个人后,追兵们成功的向后撤了数十米。原本占优的人数现在渐渐处在了下风。侦察兵们不是乌合之众,而追兵们也不是善类。暂时的吃瘪只是让追兵们的士气稍稍受了些打击。他们在指挥官的命令下,重新组成了一条阵线。

“把他们全都干掉!”追兵们如此喊叫道。

就在这群追兵正在重聚着准备再次和侦察兵们硬刚一次阵线的时候,身后传来来轰隆的马蹄声。

追兵指挥官心中一惊,然后赶紧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是友军!前进前进前进,干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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