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偌大一个草原怎会没有羊。”万俟岚茵站在山丘上看着白茫茫一片的羊群，不禁舔了舔红润的樱唇，彷佛眼前看到的都是烤熟了的全羊。
“怎不见牧羊人？”元辰轻眯着双眼，似在自言自语。
万俟岚茵知道元辰以往的光荣事迹，公爵世子的腰包都敢扒，顺几只羊算不得什么。
“估计是……野生野长的吧。”灵姿一双美眸都弯成了月牙状。
元辰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个丫头铁定是误会自己了，哥们是那种不问自取的人？
“咩……”在头羊的召唤下羊群结队绕过山丘。
众人紧随元辰跃到另一处山丘。
“牧羊人……”灵姿禁不住欣喜正要下去攀谈，却被元辰攥住了。
看到牧羊人的第一时间，元辰就发现不对劲。
观牧羊人的眼神，元辰也只能说，如此认真，简直不要太敬业了才好。
“有可疑之处？”芮薇轻声问道。
元辰对着羊群怔怔出神，乍一看竟不下五千之数。
“居然……都是母羊！”安筱的随从惊呼出口。
“不就是一群母羊嘛，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灵姿不认为有何不妥。
“确切的说，都是能挤奶的奶羊。”另一个随从补充道。
灵姿再次看向羊群，发现一只待哺的小羊羔也没有。
五千余头奶羊，在这地广人稀的大草原，真有必要养这么多吗？
“羊奶有什么用途？”元辰看着安筱随口问道。
“用途可多了……”安筱将羊奶的用途和功效娓娓道来。
“婴儿饮用？”元辰看着没多少人烟的草原，谁家这么能生养。
“安筱少说了一点，还可以用来……沐浴……”万俟岚茵话音未落，兀自责怪自己多嘴。
元辰眉眼轻挑看着肌肤如脂似玉，白净细嫩的万俟岚茵和北雁尹人，这两位想必是经常用羊奶泡浴才能保持肌肤这般娇嫩水润吧。
“瞎想无益。”元辰一个闪身来到另一座山头。
“隐蔽！”元辰连忙布下隐蔽结界。
透过结界，元辰看到眼前的盆地间一顶顶洁白的帐篷整齐有序的排开，竟有不下千余顶。
一行人在茫茫草原赶了老半天路都没能遇见几个活人，突然就出现大规模的游牧民族聚集地，不用细想都知道很不寻常。
“奇怪，怎么这么沉寂。”北雁尹人观望良久也没看到帐篷外有人在走动。
“快看！是刚才那个牧羊人，他手里提的是什么？”灵姿惊疑道。
“是羊奶。”元辰不知安筱何以这般笃定。
“谁有兴趣与我同去一探究竟？”元辰看着一顶顶大帐篷瞬间被激起了好奇心。
“我！”
“还有我！”
“算我一个！”
……
“就我们五人，其他人留在原地。”元辰意念微动带着四女进到帐篷。
“哇！是婴儿！”安筱一脸惊疑之色。
“这些帐篷安置的都是婴儿吗？”灵姿神色暗然，眼睑不禁垂了下来，口吻竟有些伤感。
元辰领着五女又查看了几个帐篷，无一例外都是第一个帐篷那般用途。
“这么多婴儿，是怎么来的？”芮薇说出心里的疑虑。
“一生就生一大窝，女人可没这个功能。”元辰抚着下巴喃喃自语。
“你……”几女不约而同，齐刷刷瞪了元辰一眼。
元辰讪讪一笑，若自己无心之言是真，草原人民的生育繁殖能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要碰他们！”元辰急忙阻止了安筱的举动。
“挺可爱的，是个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捏捏他们的小脸墩。”万俟岚茵都着小嘴说道。
“他们都这个样子，你们觉得正常？”元辰提示道。
五女这才仔细端详几乎如出一辙的婴儿，不哭不闹，只顾吃奶。
这般乖巧的婴儿，那得让人多省心呐。
元辰双眼微闭，精神力顷刻间如水银泄地向四周扩散开去。
“到别处去看看。”元辰来不及解释，领着五女来到另一处山谷盆地。
放眼望去，盆地正中央一座神像前近千幼龄孩童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竟是朝圣那般虔诚。
“原来如此。”元辰几乎可以断定那些被豢养的婴儿是什么用途了。
自小便被灌输设置好的人生信条，试问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虔诚的信徒？
这些婴儿长大后要接受怎样的意识观念已被设定好，心无旁骛只信奉他们打小膜拜的神明。
他们作为人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这般？
“这是何人所为，如此未免也……太自私了！”听了元辰的解释，芮薇打心底为这些信徒感到不值。
如此行径，又岂是自私二字可以概括。
白纸一般的大脑自幼便被人涂抹圈画，这些人的存在只为向‘神明’奉献他们的信仰。
“天神教。”元辰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了天神教信徒的痕迹。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天神教所为！？”万俟岚茵想到日前的遭遇，不由得心有余季。
若真变成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天神教信徒，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这算什么天神教，简直就是天邪教！”灵姿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一把推倒正中央的庄严神像。
元辰知道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为一个正常人了，若推倒他们心中信奉的‘神’无异于推倒他们精神世界的支柱。在没找到另一根可替换的精神支柱之前，倘若贸然出手，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委实难料。
“……俺……”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庄严至极。
似乎是接到神的旨意那般，一众双手合十跪倒在神像前的童男童女纷纷起身，张开双臂迎接他们心中显圣的‘神明’。
盆地正中央那高大的神像瞬间变得神威无限，圣光缭绕。
“走！”元辰感到不可抗逆的无上天威迎面压下。
发现得及时，元辰等人总算成功避开了从九天而降的无上天威。
“啊……”
“有情况！”不远处传来持续不断的惨叫声，竟是与自己同行的那一班人。
元辰不敢迟疑，赶了过去。
“芮薇！立即打碎那个邪恶之物！”元辰不认识罩在众人头顶上的那个金斗是何物件。
巨大金斗散发着让人惊季的邪异气息，很难想象人一旦被它收入其中将面临怎样的厄运。
“破！”芮薇一声娇斥，祭出宝剑，不知名金斗顷刻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
元辰刚要伸手弄一块来瞧瞧，金斗碎片竟在眼前凭空消失。
“婴儿！”
“雄大刚才被那个金斗吸进去了……莫非……”
…………
众人瞬间沉默了。
一个大活人竟被硬生生变回婴儿躯体，任谁都难以接受。
“我还能变回去？”婴儿口吐人言，咬字清晰，说话极为利索。
“这……人总会长大……”抱着婴儿的雄二沉吟道。
“那得多少年呐！”雄大几近崩溃了。
“没关系，大不了我当你儿子养。”雄二抱着‘雄大’安慰道。
“老子是你结拜大哥！是大哥！”好好的大哥秒变儿子，这落差不可谓不大，雄大连忙咆孝抗议。
“咕咕……”
“饿了吧，二哥给你喂奶……”雄二哄道。
雄大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天神教这么做其目的到底是什么？”万俟岚茵悠悠轻吟道。
“能解释信仰之力到底有何作用就不难知晓那个所谓‘天神’的用意了。”元辰沉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