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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风水坊之初夜

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晴雨珂快速喝完杯中茶,放下杯子,想早点回家。

林境安抽完了一支,又点燃一支,没有要送她走的意思。晴雨珂不得不问:“师兄,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就在这里歇一宿吧。送你回去,路上来来回回要一两个小时,今天我累得很,将就一下,你住我房间,我睡沙发。”林境安幽幽地从嘴里吐出一股烟雾,目光看着天花板。

晴雨珂愣了,师兄安排的是什么流程呀,累了不想送就早让她坐三小子的车一起出去呀,现在三小子开车走了,这么晚,叫滴滴打车不安全,叫家里人来接一时想不出该叫谁,她没有把握能叫动一个人出车来接她回家。不过她想到了三小子与卿妤琴的家与她不是同一方向,坐三小子的车肯定行不通。师兄不愿意再送她出车,只好客顺主便了,将就着过完今晚。

于是,她冲了凉换上干净衣服,由林境安领着去休息。

林境安的卧室足足有四十多平米宽。正中央摆着一张一米八的紫檀木大床,大床结构简单,床头是光滑而亮堂的紫檀木实木,只做了一个弧形造型。床头两边有两只床头柜,每只床头柜上都放着一盏白色的罩式台灯。房门对着的空地板靠墙摆着一只小小的飞鸟根雕,根雕上放摆着一钵盆景,是一盆茂叶盛开的君子兰,另一面,立着一台落地电风扇。窗台靠近山体,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帘。里层是淡紫色的轻纱,窗帘是浅竹绿色的罗纱布。窗帘房间里还有一组骆驼红实木衣柜,与紫檀木颜色非常相搭,除此之外,简约无他。卧室里空气清新、淡雅,鼻子嗅着格外舒服。

那偌大的床上,大热天却垫着棉絮,垫着布满尘削的花格毯子,还有一床大红的绒布盖被。晴雨珂看着脑袋直发晕。莫非不热吗?这么高温天气,师兄竟然是这种睡铺。

“你常住这里?”她被眼前的床铺刺疼了心,柔软的心突然对师兄林境安生出了无尽的怜悯之情,眼里涌上了一颗泪珠,她在心里揣摸着师兄的近况倒底是种什么境遇。

“嗯。”林境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点了点头,眼睛躲闪着避开了晴雨珂的注视,说话声音轻得只能自己听到,再没四个人在一起时说话的气魄。

“晚上有些凉,自己盖好被子。要是前半夜热的话,就打开风扇吹吹。”林境安交待她睡好。

林境安掩上房门出去了。晴雨珂躺在床,怎么也无法入睡。师兄的房子里没有女人味道,好像也没有女人来为他打扫卫生,他莫非单身了?他的妻子哪去了?他与妻子现在到底维持的是种什么关系?他有孩子吗?为什么大热天他不把棉絮抽掉换上竹席?他是因为怕冷还是因为没有人为他整理生活?师兄的身体看起来明显比不过从前,也比不过同龄人健康。师兄有点廋,胸脯有点内躬,腰也不太挺直,他的双肩更多的时候耷拉无力。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呢?

师兄变得像一团谜一样,紧紧地把晴雨珂的思维缠住了。

她使劲地想啊想啊,渐渐地,她看见了阴雨雾霾,雾霾里走着一群人,是她的婆婆、小姑子大姑子,还有老公与儿子。他们谁也没有对她说话,谁也没有看她,他们无声地向前走去。晴雨珂想跟上他们,与他们一起走。她看见他们走进了一条河道,她跟着走进了河道。河道中间流着浅浅的浊水,河道好宽好宽呀,她感觉走不到尽头。于是她想飞起来,她想从河道里飞上天空,寻找前面的一群人。她跳了跳,发现自己能跳到空中,她又使出浑身力气跳起来,可是飞到空中,没飞多远便觉得身子沉得像一佗湿泥一般向下堕落。她反复不停地弹起身子,要自己飞。

这时河道变成了一条峡谷,从峡谷的石壁上、峡谷的树枝草丛中,垂下来许许多多的裙子,这些裙子都是晴雨珂自己的。除了没有红色,裙子的颜色也算是五颜六色丰富之极,特别是青灰色与蓝灰色裙子特别多,它们被衣架掠起,衣袖笔直地平铺成一个“人”字形,高高地挂在河道两边,成为一道道屏障,使晴雨珂走不过去。

“我的裙子,这么多呀,全部是我的裙子。”晴雨珂望着无以数计的自己的裙子,喃喃自语。她又使劲飞了起来。她飞过了河道,来到一座小小的丘山,山上长满了茅毛与矮小的松树。她看见婆婆一个人,在前面拼了命地跳。晴雨珂跟着婆婆跑去。这时小丘上烟雾升腾,她的眼睛睁不开来。

她看见婆婆像个年轻人一样,纵身跳入一个土坑,一颗炮弹射向婆婆身子落坑的地方,一声巨响,土坑被炮弹炸烈成一个巨大的洞,尘土四溅,浓烟翻滚。婆婆又一跃身跳入另一个坑,炮弹跟着她又炸了过去。如此反复了十几个回复。晴雨珂的心,紧张到了嗓子眼。她想保护婆婆,却被炮弹轰炸出来的烟雾,渗得泪眼模糊,她一直没能跑到婆婆的身边。

晴雨珂向山丘顶部跑,跑着跑着,路上什么人也没有了,炮弹炸出的浓烟在山上变淡,整座山仍然被雾霾笼罩,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能见度不高。晴雨珂没有了方向感,她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跑去。这时,她看见了一个人,是师兄林境安在前面,他头也没回地向前追赶而去。晴雨珂想跟上师兄,她就拼命地跑啊跑,跑到山顶上,什么也没有了,师兄已经不在这个山头了。她在山顶上发现了一只肥大的母鸡,母鸡已经奄奄一息,晴雨珂捧了一抓雪白的大米,又端了一碗干净的清水,放在母鸡面前,那只气息奄奄的母鸡狼吞虎咽地吞下几口米粒,饥渴地咽了一口清水,突然倒地身亡,动都不动。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排字幕,像幻灯片一面横扫过去,上面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晴雨珂哭了,她的心,在此时此刻,万分孤独,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把她抛弃了。

不知哭了多久,晴雨珂听见敲门声,原来她在疲惫状态下做起了梦。她在梦里的哭声把林境安给哭醒了。他正站在房外很有节奏地敲着门,还轻声叫着晴雨珂的名字。

打开房门,林境安拉开了卧室的窗帘,一轮满盆的圆月挂在西斜的夜空,从窗台洒进来,为深深的夜徒增了几分悲凉感。

“为什么哭了呢?”他的声音低沉,哽咽着一种愁绪,好像是他自己内心的愁绪,又像是为了晴雨珂爱莫能助的愁绪。他站在窗台,背对着月亮,晴雨珂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哭了。”晴雨珂心里怅然若失,她看着眼前朦胧的师兄,看着大床上零乱的大红绒布盖被,回忆起了刚才在梦中见到他却自己无比悲伤的心情,还有那一行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啥寓意呢?她暗暗思忖,如果梦是意识形态的存在,那么刚才的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深度潜意识,这是怎么回事呢?

“别哭,只要你愿意,在任何时候,师兄都愿意帮助你。”林境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晴雨珂没有回应林境安的轻拍,她轻轻走到了窗台前站住,他跟着站在窗前,二人并肩望着西边天空满盆圆月,静静地站立着。

过了许久,山风吹进来,林境安感觉身子发凉,他把窗帘拉闭了。然后拉着晴雨珂坐在床沿边。

“要我陪你一会吗?”林境安问。

晴雨珂点点头,想了想问:“你过得好吗?”她想知道师兄的情况。时隔十五年,师兄说话的语气与以前有很大区别,他以前做事的风格是主动与霸气的,现在的他带着迟缓与郁虑,三小子对他说话的习惯用语与十五年前也略有不同,她明显感觉到了。

林境安摇摇头,眼神有些躲闪,他转过头看着根雕上的君子兰,轻声说:“现在,我一心想把身体调养好。”

“六年前,我中过三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右肺下部中了一枪,屁股中了一枪,还有一枪紧贴着心脏。医生在我身上取出了两颗子弹,还有一颗至今保持在原来的位置。当时由于大出血,手术时间太久,心脏边的子弹需要时间与血液支持手术,可是二都都无法保证。主刀医生经得单位领导商量同意,便采取保守手术,先取出了肺部与屁股上的子弹,心脏尖的子弹,要等体能恢复后再做第二次手术。这颗子弹是要命的,但是这颗子弹恰恰保住了我的命。从医院回来,正赶上公安系统打黑除恶大表彰,我便得到立功受奖提拔,本来可以当一个干业务的副局长,因为身体久佳,做了副政委,名义上挂着上班,享受政治与经济待遇,实则保养身体,上班下班对我一路绿灯,没有放在考核指标内。离开了一线工作,日子久了,不干事,内心寂寞,无着落,总得找点事来做,让自己的精神丰富,给自己活着找个理由。后来就潜心学习风水学,在老屋附近建了如今的风水坊,大多时间就住在这里,一边学习一些风水方面的知识,一边呼吸山里清新的空气。”

林境安说完,背过身去,晴雨珂看着他的后背,心痛死了,难怪大热天他还要盖被子垫棉絮。原来身体这等虚弱,身上三枪子弹流血过多伤了元气,体力大不如前。

“你呢,过得如何?”稍一刻后,林境安转过身,看着她,轻声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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