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必要的了断
被卷入李小鹰的世界的不止是全场的观众，还包括后台的工作人员，协助的同学，当然，那个策划搅乱这场音乐会的元凶也不例外。
刘芸鹤同样被卷入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并在这里听完了李小鹰在这个世界中如梦似幻般的演奏。
而演奏结束后，李小鹰从钢琴前站了起来，向观众致敬后，他便向站在后台的刘芸鹤走去。
贝多芬消失了，在网文战争中，当一个actor消失后，人们相关的记忆就会被篡改，如果那个记忆触及到了网文战争本身，则会被消除。
或许是在那些人的记忆中编造出了贝多芬突然离开的理由，也替这个突兀出现的钢琴大师伪造出了一个适合他的身份，总之，即便贝多芬没有站在舞台上，也没有人觉得这件事是突兀的。
在他们的记忆中，贝多芬可能在最后一个节目开始前就离开了舞台，而最后的演奏完全是由李小鹰自己来完成的。
工作人员往返于舞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观众则有序地退场，没人注意到贝多芬的消失，而是忙于自己的工作。
而唯有刘芸鹤仍旧站在那里，大概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像她剧本中安排的那样，所以不知所措了吧。
不论如何，此时此刻，李小鹰必须要和刘芸鹤做个了断才行。
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李小鹰，刘芸鹤的表情也变得扭曲，直到现在，她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是魔术吧，刚才那景象根本就不是现实，你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样的招数！？”
“不知道，我也是回过神来就变成那样了。”李小鹰这样答道。
并没有撒谎，就连他也不清楚第十交响曲这个技能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此时他已经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看错那个无数次在自己妄想中出现的，本应仅属于自己的世界。
“不过，退一万步讲，哪怕我只是让所有观众都做了一场梦，但音乐本身不就是这样并没有实体的，虚幻的东西吗？”
“……”
看着刘芸鹤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的样子，李小鹰笃定地说道。
“这场音乐会完美的落幕了，即便你在钢琴上做了手脚也是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有些心虚的刘芸鹤，支支吾吾地反问道。
自作主张地把四手联弹换成双钢琴，而拿上来的钢琴恰巧出了问题，再加上之前和贝多芬剑拔弩张的态度，以及她的老师在李小鹰母亲音乐会上动手脚的历史，如果说这件事跟刘芸鹤没关系，大概没人会相信。
然而，找出证据就是另一回事了。
确实，李小鹰并不是侦探，而且第二架钢琴就算做了手脚，也一定是背着李小鹰去做的，就算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没有直接证据就无法让刘芸鹤认账，这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就算真的查出这件事与刘芸鹤有关，只要刘芸鹤一口咬定自己并不是故意的，最后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李小鹰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他也不打算去找。
可是，他却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不了了之，那样的话，问题永远也无法解决。
“你如果真的不承认的话，我不但不会拿出证据，而且还会向你道歉，不过，前提是那真是你想要的结果。
不过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吧，一个连名字都不敢透露的人，明明没有什么利益，却非要搅乱别人的音乐会。
除了妒忌，那个人的行动方式没有其他解释的方法。
真是的，明明应该是个大人，却做出这种只有不成熟的儿童才会去做的事情，真是让人无语呢。”
而这句话，也真正刺激到了刘芸鹤。
没错，刘芸鹤无法否认自己没有妒忌的成分，但她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事，绝不仅仅是因为妒忌。
那是为了维护包括刘芸鹤在内的，垄断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城市以外的音乐界的一个利益团体，在这个圈子里定下的规矩。
音乐界的任何人都必须服从这个团体，任由这个团体剥削他们，压迫他们，从他们身上榨取利益，这样，他们才有晋升到这个利益团体内的可能。
如果他们不听话，就会被排挤，打击，无法在这里立足，最后像李小鹰的母亲那样出国谋生的，倒还算是好的结果，若是没有那么出众的，或许就不得不面临着失业，从而只能跪求着那些垄断集体，赏他们口饭吃。
没错，这不仅是刘芸鹤的规矩，也是她的老师那一辈，亲手将这个音乐圈子变成他们的提款机的那些人共同立下的规矩。
所以，如果在这里退缩了，的确李小鹰不会拿她怎么样，不过这也就意味着那个利益团体的利益被践踏，而他们又没能对那个违反规矩的人成功实施“惩罚”。
好不容易才栖身于这个团体之中的刘芸鹤，自然不会允许这个有利于自己的规则被破坏，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去维护，才会对李小鹰和贝多芬下手。
因此，她必须承认，一定要让李小鹰知道，违反这个规则的下场。
“没错，就是我。”刘芸鹤说道。“知道吗，李小鹰，你还有那个路德维希，都十分碍眼。
音乐界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刺头，既不肯服从领导，又总是想要挑事。”
说到这里，刘芸鹤像是故意威胁一样，对李小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或许这次，你借助了什么力量侥幸成功了，但不要以为你可以摆脱这个规则。
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和我们作对，终有一天，你会身败名裂。”
“嗯，我知道的。”李小鹰点了点头。“毕竟8年前，我妈妈就是被你的老师赶走的，只是因为在钢琴社团，我从没有跟你说过罢了。”
“哦？”听到李小鹰这么说，刘芸鹤不屑道。“那么，你是想替你妈报仇么？
那是毫无意义的。”
“嗯，这我也知道。”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李小鹰说道。“我从没渴望过向你们定下的秩序复仇，但尽管如此，我也有想要追求的东西。”
李小鹰就这样，眺望着舞台的方向，说道。
“我想追求的，就是刚才的那种景象，那是我能描绘出的美好的地方，而它正存在于音乐中，而我则挖掘着音乐，寻找着那份美好罢了。
所以说，喜欢音乐，这就是我学习钢琴的理由，也是我会在这个舞台上演奏的原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