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衣服剪烂，凌佳佳也只能穿着迪厅酒促的露肩短裙，和苏墨一起离开。
当然，这短裙和高跟长靴也不是王勐送的，还是找苏墨要了两百块钱。
四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凌佳佳几次想钻进苏墨的怀里，几次被苏墨不由分说的推了出来。
终于，她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
“苏墨，我饿！”
“凌佳佳，你又想干什么？！”
“早上就没吃饭，中午你突然走了，我也没心情吃，晚上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
“那就饿着，等回家以后，自己煮面条！”
“没有，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重重的叹了口气，苏墨转身走了几步，把凌佳佳拉了起来。
看她现在这一身打扮，早有偶尔路过的人，在指指点点。
没有哪一个女孩儿，穿着露肩短裙和高跟长靴，这么晚了还在外边儿。
更何况，现在，是两千年。
“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我要好好的跟你聊一聊！”
“真的？太好了！”
表情又是在突然间一变，凌佳佳双手抱住苏墨，踮起脚尖儿，就要亲在他的脸上。
但是，早有准备的苏墨，这一次马上就躲开了。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不准再跟我有这么亲昵的举动！”
“以后？也就是说，以后我还是能经常见到你？”
这一次苏墨没说话，事实上，也真的是有些无话可说。
到底应该怎么摆脱这个麻烦，真是一件令人非常头痛的问题。
关键还在于，她能一个人找到永邦大厦，就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找到自己的公司。
谁也不知道，疯疯癫癫的凌佳佳，究竟会做出什么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扔下她不管，好像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还是得把话跟她说清楚。
“说，想吃什么？”
“烧烤？”
“放了人家老板的鸽子，你还有脸去吗？”
“哎，我想起来了，我家附近有个通宵营业的小摊子，咱们就去那儿吃！”
“正好，你先回家换身衣服，穿成这个样子，叫别人怎么看你？”
“不换，这好歹也是你给我买的第一套衣服，我得多穿一会儿！”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大家认为不正常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站在路边，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苏墨把凌佳佳按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千万不能和她一起坐在后面，天知道在车里，凌佳佳又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师傅，鸿园小区！”
“咳，兄弟，我看你们俩这个样子，以为是要直接去酒店的！”
很明显，凌佳佳的这一身打扮，让出租车司机都误会了。
但是她好像是毫无所谓的样子，坐在后面，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半夜时分，鸿园小区那个小摊子上，并没有多少人。
就算是路过，要吃点儿东西的出租车司机，也往往是在下半夜饿了才会出现。
苏墨心里在苦笑，没想到，短短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又坐在了这里。
“有点儿冷，苏墨，我能靠你近一些吗？”
“就坐在我对面，不准动！”
“一晚上都凶巴巴的，苏墨，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想干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我想知道，你要干什么！”
摸出一支烟，但是，打火机却被凌佳佳一把抢了过去。
“来，我给你点！”
“放下，我自己来！”
凌佳佳的小嘴儿扁了扁，鼻子也用力的皱了皱，最终，很不情愿的把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
“同样的话，昨天晚上在烧烤店我说过了，咱们俩，就是驾校的同学！”
“学完车，也许以后偶尔能联系一下，也许从此，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
“你想交更多的朋友，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你这不是交朋友的状态！”
“钱，我不用你还；而你，以后也不要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纠缠我！”
“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用力的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凌佳佳又重重的摇了摇头。
而且眼神里面，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疑惑。
“苏墨，我没纠缠你啊，我今天是真的没办法了，你总不能看我被人打死吧！”
“那你以后也正常一些，做酒促就做酒促，为什么用酒瓶子砸人脑袋呢？”
“因为那人往我裙子底下摸啊，我砸他算是轻的了！”
“如果你今天晚上去烧烤店做小时工，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知道了，那你能给那里的老板说说，我明天就去，行吗？”
热气腾腾的砂锅羊肉端上来了，凌佳佳一甩苏墨的衣服，开始闷头吃饭。
好像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你也吃啊，别光看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没心情，凌佳佳，我被你搞的，这两天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
“那你还帮不帮我，给烧烤店的老板打个招呼呢？”
“确定？你明天晚上真过去？”
苏墨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而且，真实的年龄，早就把凌佳佳当成一个小姑娘。
不管怎么说，再帮她一把，找个相对稳定的工作吧。
更何况她自己也说了，等学完车，就找个地方正式上班，恐怕在烧烤店也干不长。
“真过去，苏墨，我身上没钱了，去做酒促，也是因为工资日结，来钱快嘛！”
“好，你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吃东西，我去给烧烤店老板打个电话！”
握着手机，苏墨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路边走去。
而凌佳佳看着苏墨的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
右手轻轻的放在腿边儿，稍稍动了一下高跟长靴的拉链儿，一个纸包已经捻在了指间。
白色的粉末，被她迅速倒进了苏墨的酒杯中。
然后，又拿苏墨还没动过的快子，在里面搅了搅。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苏墨打完了电话，而凌佳佳，也早就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凌佳佳，明天晚上七点，准时去烧烤店！”
“明白！苏总放心，这一次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了！”
“我失不失望无所谓，关键在于，你不要整天这么疯疯癫癫的，比什么都强！”
“那，为了庆祝我找到新工作，苏总能不能答应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陪我多喝两杯吧，然后我睡上一整天，精神饱满的去烧烤店上班儿！”
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苏墨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忙了一晚上，他也想再喝点儿酒，然后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明天还要去见周方如，借了两万块钱，也得尽快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