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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探访殷墟

赵如琢答道:“这盘子不是金子做的,是件青铜器,老百姓一口咬定是金子,他们知道中央研究院的收价太低不想卖,而收古物的私商认出是铜器,而且说这家百姓用新做青铜器骗人,这家人脱手不了才藏到现在,准备明天避祸投亲才卖给我了,两块大洋。”

马丙笃不解道:“我们在魔国领地里见到的铜链也是光灿无比,当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铜链千百年没有生锈,那这盘子也一样么?你觉得有可能是不是后人所做,因为某个原因被埋在安阳,后来误被百姓挖出来了,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出土的东西?”

赵如琢摇头道:“我问过这家百姓,他们对这件铜盘的印象很深,是几个月前的晚上悄悄挖的,当时也挖出了些青铜器,据他们说土层完好,否则青铜器早没了,而这个盘子被刨出来时光亮闪闪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当然了,如果不是刻着这朵莲花,我也不相信是件古物。现在我可以肯定确实是殷商时期的,我们在魔国领地里发现的那个可以旋转的黑石盘也是殷商之物,这二者必有关联!而且,金盘的这一面不但有莲花,还有铭文。”

马丙笃清楚铭文对于青铜器的重要性,连忙看向金盘,只见在莲花周围有些花哨的纹路,粗看还以为是装饰,细看下却似有着笔画走向,可是再怎么琢磨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字。

赵如琢解释道:“三哥,这不是金文或甲骨文,而且是一种上古时消失的文字,史学和考古界一直相信,金文和甲骨文之前还有一种文字,权且称为金母文,但一直没有见到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不是没人见到过,而是见到过的也当成了花纹。据野史笔记记载,金母文是从中心开始顺时依次写完,最后一个字写完刚好组成整圆,而且书写华丽,象极了花纹。现在我也能断定,洞里黑石盘上刻着也是金母文,只不过那时洞里漆黑不便观察,我给当成了普通纹饰。”

马丙笃听得啧啧称奇,赵如琢又说:“三哥,我想……再到这个铜盘出土的地方看看,我当时多给了这家人三块大洋,答应下午带我到盘子的出土地点,反正从天宁寺到小屯村才三里多地,要是安阳沦陷后,再想发现什么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马丙笃听得动心,一来牵扯魔国领地里的谜题,二来自己也有到实地查看弔古的想法,想了想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准备喊小道士和迷糊同去。走出大殿看到迷糊一个人在殿外,马丙笃就问道:“小道士呢?”

迷糊嘿嘿坏笑着:“小道士给厨房挑水,挑了十几缸了,我这就去叫他。”

马丙笃想起昨晚厨房那一幕心中笑笑,就说道:“不用叫了,咱们三个一起去趟小屯村转转。”

正要出去时却看小道士跑了过来,浑身军装被大汗湿透,迷糊先悄悄冲着小道士做了个挤眼的样子,开口说道:“道士啊道士,你干脆换行当和尚吧,饿看这天宁寺比你玉泉院好,伙食先不错嘛!厨房就那么好?”

小道士自知心虚,立正报告,说是趁饭后休息时间帮厨房挑水,工作队的勤务反而来得晚了,请队长责罚。

马丙笃也没说什么,拍拍小道士的肩膀说:“跟我们走!”然后和赵如琢当先出寺。

小道士跟在迷糊旁边悄声问:“什么任务?”

迷糊又是玩笑的说:“浪浪小屯村,队长要给你说媳妇,饿想肯定比三妮子好!”

出寺后,马丙笃想起北京廖晋秋的《敦煌唐人本生画考》,就把其中的唐德宗年间,吐蕃占领敦煌后绘制的《罗刹地狱经变》壁画讲述了一遍,特别提到画中绘着与魔国领地相同的景致,实在令人费解。

赵如琢也奇怪,说道:“廖先生是西域古史大家,与伍先生往来唱和甚多,也与我打过不少次交道,以他的学问人品断然不会无据而言。抗战一起,华北和京沪的学者纷纷西迁,现在莫高窟倒成了个热闹地方,研究成果极丰,若有机会,我肯定要去敦煌考察一番,或许能从其他壁画考鉴佐证。”

小屯村位于安阳西北的洹河西南岸,表面上看与豫北其他村庄没有不同,千百年来,当地百姓多次从田地房基下发现青铜和甲骨,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直到前清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发现刻有文字的甲骨后,才揭开了地下埋藏的一角,小偷闻风而来自不多说,几国列强也纷纷以研究考察名义盗骗强买,当地村民看到有利可图,也从原先的无意碰巧发展到有计划的挖掘,甚至亲友几家合起来开挖,富了不少村民的同时也祸害了不少庄稼。

由于历年小屯村的出土器物繁多,学界公认为殷商都城,所以就用殷墟来命名,墟者,废址故城也。辛亥后中国陷入混乱时期,无人对这地下遗存尽心负责,殷墟的盗掘从悄然到公开,甚至发展到肆无忌惮。

自南京政府取代北洋后,朝野有识之士纷纷建言对殷墟保护和发掘,这才在1928年秋天,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派员到小屯村调查试掘,随后发现后大量宫殿宗庙遗址和王陵,以及甲骨文窖穴等重要遗物,自此殷墟更是蜚声海外,盗掘也得到控制。

不过太平时光随着日军南下而结束,随着河北各地接连失陷,安阳也受到波及,政府管控无力之下已经收手的惯偷和村民重新拿起家伙,开始从地下找宝贝,这也是赵如琢能收购到铜盘的原因之一。

一路说着话功夫不大就走到小屯村,东西流向的洹水在这里拐了个直角弯,改成了暂时的南北方向,小屯村就位于河水的西南边,与两里之外的平汉铁路桥遥遥相对。北方隆隆的炮声传来,视线能及的天边沙尘萦日,脚下的震动也不时传来,显然日军正在炮击漳河阵地,这两天商震让预备队在洹河南岸构筑第二道防线,不过因为小屯村是殷墟所在,不能设为阵地,因此就放弃了这里,只是在这一带留了半个连的警戒部队防止日军小股部队迂回偷袭,马丙笃一行穿着军服,亮明身份后警戒部队也没有盘查,因此顺利进入小屯村,来到这户正要逃难的人家。

这家主人姓吴,叫吴培宝,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浑身的勤劳加上几分狡黠就形成了小屯村民的主要特征,本来接了赵如琢三块银元以为是好事,现在看到一个军官和两个精悍的士兵一同进院后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这到手的银元还得吐出来,面上虽笑但心里埋怨自己贪心,早知这样收拾东西走就是了,何必再等。

赵如琢先打着招呼:“吴大哥,这位是第一战区的马队长,专门管着河北的古董,你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吧,早去早回,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吴培宝打着躬讨好的说:“既然是老总们的军情,俺这钱就不能收了,只是那地方在武官村儿,不在俺们小屯,所以怕时间来不及啊。”

迷糊见惯了这种作态,直言喝道:“钱给了你就拿着,你说到底有多远?别耍什么心眼儿!”

吴培宝讪笑着:“老总别急,武官村儿在洹河北边儿,恁早上买的那个盘子可不是俺自己找的,俺可不干那偷挖的事情,是武官村儿俺的本家二哥挖的,俺就是过去帮着扬了两锹土。武官村儿要是直接游河过去才3里地,要走铁路桥就得绕一大圈儿,不过俺能找着渡船,本来这时候也不敢要老总们的船钱,只是这船是个老绝户家的,大伙儿里看着可怜就凑钱打了条船让他在洹河上摆人,老总们随便给一毛两毛就成。”

一开始这吴培宝还说不敢要钱,现在话风一转就又谈船钱,迷糊气道:“你娘腿的真啰嗦,快带路!船钱自然会给!”

就这样五个人从村中出来到岸边,又向警戒部队说明渡河事由,警戒部队的副连长不放心长官安全,同时也是防着这伙人过河后有通敌的可能,就派了一个班的士兵跟随保护,其实在暗中也起个监视的作用。马丙笃心中清楚却没有说破,客气了两声就随同吴培宝找来的绝户老船工渡河,小船一次只能坐十人,因此分了两次把十几个人渡到对岸,迷糊扔了两毛钱给老船工,说在这里候着回来再渡一次。

赵如琢指着洹河北边这一大片开阔地说:“三哥,小屯村其实是殷墟宫殿所在,出土以甲骨类居多,而洹河北边是殷墟的王陵区,实际出土的东西比小屯更丰厚,只是小屯出名在先,其实真正盗掘的还是这一带最严重。”

马丙笃看着一大片荒芜的田地心中不免叹息,以老家陕西为例,五陵原上十墓九空,就连临潼硕大的秦始皇陵也有种种传闻被盗,更何况这3000年前的废墟呢?中国人的历史似乎就是一部盗墓史,从古至今,多少帝王将相和达官贵人的案头书架上都摆着墓中葬品,近年来这种风气在文化名人和附庸风雅的权贵之间更甚,一面下令缉拿盗掘宝物,一面各方搜集购买,与那些暗地走私烟土的禁烟局并无二致,只是贴上文化雅好的名义就堂皇许多。

就连国防参议会秘书长彭学沛也在工作队成立之初时的电文中透露——若有非孤善之物,则可助余以薄资收藏——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泛起《孔乙己》中的那句话——窃书不能算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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