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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墨雾疑云

马丙笃这时也觉得奇怪,自从进林后没有听到一声动物鸣叫,甚至风声水声也没有,如此湿热也不见蚊虫,整个林中死一般沉寂。马丙笃只能提醒众人加倍小心,又收缩了队伍,交待迷糊和黑头不用远远探路,大家尽量走在一起。

休息之后再次上路,马丙笃看到大家都有些紧张,气氛压抑不利军心,应该想个办法提提士气。估计这片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有猛兽也怕人声,就鼓动着迷糊放开嗓子唱一曲,迷糊自小在青甘一带赶脚会的也多,举手搭在嘴边做了个起调姿式,一腔地道的河州花儿喊出嗓子:大豆花开下的白套黑,青豆儿开下的紫皮葵,朋友不是我常见的客,一年里能遇上个几回回……

声音高亢悠远,仿佛穿透了密林,众人听了有笑有赞。断后的白先生听了兴起,也吼上了相同韵脚的咸阳老调:点荞用灰不用肥,咱俩相好不用媒。多个外人多张嘴,多张嘴来多是非。白先生是唱丑出身,把个男欢女爱唱的婉转多情,末了还甩了几个拐腔,直唱得众人大笑。

有了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带头,三个藏族队员也互相递个眼色,张嘴出声却是合唱,汉族队员们虽然听不懂歌词,只觉得歌声欢乐喜庆,十分悦耳,高低错落整齐划一,赵如琢问唱的什么,那个曾和白先生比试枪法的藏族士兵说:“打阿嘎!”看着赵如琢听不懂,便把步枪攥在手里,用*在地上敲了几下,边敲边唱刚才的歌,然后指指自己敲击的地面又说了一声:“打阿嘎!”

连比划带解释,手忙脚乱一阵后赵如琢磨才明白,这是藏人打夯土的号子,也乘兴跟着学了起来,打阿嘎节奏简单容易上口,不一会队伍中都响起了打阿嘎的曲调,就连伍泰西也用拣来助行的木杖跟着节奏戳了几下。

一行人中数曲珍唱的最为好听,曲珍的老家波密虽在山区,住的木板石屋不打夯土,但和父亲一路辗转行到梭磨的途中也帮着人家做些活计,其中少不了打夯土,所以学成会唱,不过曲珍唱的带了藏南山歌风情,更加舒心悦耳。马丙笃听着听着,想起了曲珍在仙女湖边分别时唱的那首歌来,就问道:“你的家乡象你唱的那样美吗?”

曲珍听完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马大哥,雅鲁藏布的水从我家门前流过,喜玛拉雅的雪山在我家窗户里装着,水里的神,雪山的神保佑的地方,多多的美,比这里还要美。”

马丙笃向往的说:“若能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曲珍听言无比欣喜:“马大哥要来的一定,我高兴的说话不知道啦!我每天打羊子你吃给,采香蕉你吃给,唱歌你听给!”

马丙笃笑出声来:“那我岂不成了大老爷!”

曲珍这时抿唇一笑:“你的老爷我侍候愿意。”

赵如琢干咳两声,故意煞了风景,转头问葛凤兰:“凤兰,你看曲珍对三哥这么好,你也不学学表示一下?”

葛凤兰从来就不吃这一套:“要得嗦!我切问曲珍姐姐,她家乡还有什么姑娘说给你,保证你比马大哥耍得安逸。”

歌声和说笑暂时驱散了密林中的紧张不安,只是湿热的环境急剧消耗着大家的体力,人人喘息,就连常年行走波密山林的曲珍也有些气闷,胸脯起伏着,额头上也微微生出细汗。马丙笃停下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钟了,接过曲珍递过的毛巾擦了一遍汗,向队伍前面喊了一声:“迷糊!找个有水的开阔地方宿营!”

迷糊远远回了两个字:“明白!”

又行了一阵,众人的水壶都已见底,一个个焦渴难耐,赵如琢纳闷道:“我原以为只有沙漠里干燥,原来在这密林中也能渴死人。”

马丙笃心中也有些急,但还在玩笑着安慰:“砚磨,我看前面有一处梅园,枝头青梅十分新鲜,不如我等速速去取来解渴如何?”

赵如琢口干舌燥还没有想好如何还嘴,曲珍先开了口:“马大哥,你眼睛的真好,梅园我看不到的,在哪里?”

看着马丙笃无法回答的困窘模样,赵如琢放声大笑:“报应不爽啊!看你以后还敢寻我的笑话。”

马丙笃苦笑一声,把水壶摇了摇还有少许,就呈给了伍泰西,伍泰西却不要,说自己消耗不大还是给两个女孩家。正在推让间,前面传来了迷糊的声音:“有水喽!有水喽!”

众人闻言大喜,脚下又来了力气,走出百余步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这是一处密林间稍显稀疏的地方,也就半亩大小,长满了半尺高的野草,一柱泉水从草间冒出,微微发出声响,在林间的低洼处形成了深约三尺的池塘,又从池塘的另一端曲折的流到树林深处不知去向,天空在这里露出了白色的云层,依然厚实无法看透。

马丙笃下令休息,待观察后再决定是否宿营。队员们放下随身的包袱物资,坐在泉边眼巴巴的望着,虽然发现水源,但队员们还是没有立即扑上去,迷糊仔细检查了泉水,尝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能喝。曲珍也在水边看了一阵,说:“马大哥,猴子和鹿脚印的有,喝水的可以。”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泉水干净无毒,放开喉咙狂饮一通,直到打着水嗝才不再喝了。

马丙笃没有急于喝水,坐在泉边四下侦察,一来此时最应保持警惕,二来也循着军井未汲,将不言渴的古语,等到众人陆续喝完有人放哨时,才把曲珍端来的水壶堵在嘴边大口喝了起来。

突然,马丙笃听到断后警戒的白先生声音有些扭曲的大吼:“后头鬼撵人!快跑!”

马丙笃一口水未及咽下,差点呛了出来。队伍顿时有些乱,有人笑,有人骂,也有人只顾着喘气,但无论队员们如何反应,却都扭头向后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众人嘴上都没了声音,眼睛发怔呆若木鸡。

马丙笃虽然没有呆住,但也吓了一大跳,只见来路的方向已经没有了任何光线,白先生身后几米的林子已经完全乌黑,什么都看不到了,黑色与有光线的林子似有一条明显的交界,但这交界在移动,不断漫延蚕食着,从地面到天空俱是浓黑如墨,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壁缓缓向着众人所站的地方侵来,看样子用不了十几分钟就会整个吞没马丙笃所在的位置。

到底队员是精选出来的,初时一惊后不等马丙笃下令,人人拉栓上弹,黑头更是夸张,*也解下两枚静静旋开底盖,指头轻轻套上了拉线。

马丙笃算计着黑色“墙壁”的移动时间,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比众人行进还要快上许多,队员们经过大半天跋涉后的体力也跑不过,于是马丙笃没有犹豫,大声喊:“所有人点灯,点火把!一级警戒!使用昨晚的口令!必要时可以开枪!”

所谓一级警戒是在长安集训时就确定好的,是指不经警告可直接开枪,但不以杀伤为目的。

众人得令后慌忙取出马灯,火机火柴一阵乱响,可是林中潮湿偏偏点不着,马丙笃的手电筒也因潮湿只闪两下就灭了,眼见黑色袭来马丙笃有些发急不知如何应对,正焦灼时听到呛的一声,一道火星闪过后又是一道火星,三两声后,一点火星开始变大,慢慢的,鲜红的火苗也露出头,原来是曲珍用随身带的火镰燃起了光亮。

火镰马丙笃是见过的,西安城中往来的骆驼客、赶脚人几乎都有一只,而这只火镰准确来说是群佩的,曲珍把父亲的遗物挂在身上当成纪念,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有了火众人心中稍安,纷纷借着引燃了手中的马灯和备用的火把,七八团火光声势虽然不小,但面对着压过来的整面黑色“墙壁”,还是单薄可怜。

马丙笃找了根火把,摆手示意众人勿动,自己小心的主动接近着这面有如实质般的黑色墙壁,在近处马丙笃才看到,这黑影其实是一团巨大的缓慢翻滚的黑雾,马丙笃站在分界线外将火把扔了进去,火把刚一进去就被黑影吞没。

马丙笃仰望了一下天空,又看看手表,把手探进了黑雾里,须臾取出也没有任何异常,马丙笃突然迈步进入黑雾,消失在众人眼前,队员们一片惊呼,曲珍只喊了声:“马大哥!”就要跑过来,却被葛凤兰死死拉住。

十几秒后,黑雾中传出马丙笃的声音:“我没事!这里没有情况!”

对于大家来说,这十几秒不缔十几个钟头,听到马丙笃的声音大家长出了一口气,又过了两分钟,黑雾渐渐接近泉边,马丙笃举着那支抛进去的火把从雾中走了出来,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湿得精透,如同从水中钻出来一般,火把正在吱啪乱响,同样象在雨里燃烧。

马丙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大家说道:“没有事,是太阳西落被山挡了光线,这追我们的黑影就是天上的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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