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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心插柳(1)

离开小林村骑马半天就到了靠山村,武果让巧儿、何林都下马,把马栓在村外的树林里,一起走路进入村子。经过上次土匪的折腾,村子里冷清了许多,走在街上不时还能见到被土匪烧毁的房屋和废墟,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难以恢复以前的生气。

拐进杂货店,武果借着买货的机会跟老板攀谈起来。“小哥你是不知道啊!上次黑虎寨的土匪们洗劫了这里,全村除了吴大善人出钱消灾,其他人都让土匪给祸害惨了。粮食、银钱、衣服、女人、土匪们是见什么抢什么,还杀了几个人,烧了不少的房子,唉!那叫一个惨哪!多亏吴大善人后来又花钱赎回了那些女人,又每家送了一些粮食,不然大伙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老板朝门外看了一眼接着说“这些挨千刀的土匪这回总算遇到了狠角色,听说是住在十万大山里的卧龙堡的好汉。那堡主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一刀就劈死了黑虎寨的三寨主,你说那功夫得有多好啊!后来黑虎寨的二当家的带了几百人去寻仇,也让人家杀得屁滚尿流,原来人家还有一帮弟兄呢,个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那帮子溃匪我可是亲眼所见,出去时浩浩荡荡的几把人回来了只有几十个残兵败将,拖了十几辆大车的伤员从村西去的河边。”见武果听得仔细,老板也拉开了话匣子“听说十里八乡的不少乡亲都想去投奔他们呢,咱们这前几天就去了两户。唉!都是让土匪逼得没办法了。我要不是守着这个小店,我都想去投奔他们了。”

看到老板还算实诚,武果把带来的皮子、药材和山货都委托老板卖掉,又买了一百斤盐和两百斤粮食,原本武果还想多买些粮食,老板说没有现货,让武果过几天再来。

将盐粮背到村外驮在马上,一行人连夜往回赶。“这个吴大善人一定有问题!”武果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土匪们愿意放着财主家的真金白银不抢却去抢百姓的粮食衣服呢?”一路上他作了很多种设想,唯一的答案就是这个财主一定与土匪有勾结,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拉住了缰绳。

把‘花儿’栓在村外的树林里,武果直奔村里最高大的宅院,临行前他拒绝了何林、巧儿随行的请求。“老财就是老土”心里暗想“到哪都喜欢显摆,院墙都快高过人家的屋顶了。”武果盯着眼前约三米高的青石院墙,后退了几步,助跑然后猛的跃起,双脚交替在墙上蹬了两下,一伸手攀住墙顶,收腹、挂腿、翻身,一眨眼的工夫就上了墙顶。

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武果双手吊住身体慢慢的往下放,顺着墙面滑落到草丛里。眼前是一个小花园,对面一溜的屋子没有一丝光亮。抬手看了看手表,1:8,应该都睡觉了。

绕过第一排房子穿过一个月亮门,武果进到第二进的院子里,院子当中是一间带着回廊的独立小屋,四周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这里应该是主人的书房或客厅,屋里还亮着灯。

借着树木的掩护,武果悄悄的潜到南窗下,屋里好象有人在说话,可惜声音太小,他一句也没听清楚。蹑手蹑脚的靠近窗户,用手指沾了口水轻轻的捅破窗纸(后世的电影、电视里有太多的类似镜头。)他把眼睛贴了上去。

灯光下一胖一瘦两个人正低声的商量着什么,不一会,胖子递给瘦子一个信封,瘦子便起身告辞了。武果赶紧缩回树木的阴影里。瘦子似乎极熟悉院子里的地形,提着个灯笼穿过月亮门径直走到花园里推开最东头的房门,不多久房里的灯也灭了。

武果估计这家伙应该是睡觉了,赶紧又溜回窗前。透过小洞,武果看见胖子正坐在书案前,两眼紧盯着书案上两锭闪闪发亮的金子。“实在不行,老子就当一回劫富济贫的大盗抢他一家伙,这两块金子应该够山寨里吃半年了吧、、、”正想着,胖子拿起灯走到窗前,“不会是被他发现了吧。”武果一阵紧张,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只见胖子把灯放在窗下,移开靠窗的花架蹲了下去,武果因为视线被挡住,什么也看不见。只见胖子又站起来,转身拿起两块金子又蹲了下去,再起身时双手已经空无一物。胖子费劲的把花架移回原位,来回的检查了几遍,见没什么破绽后,胖子才端起油灯绕过书案进了后堂,原来里面还有一间卧室。武果推断花架下面应该有一个暗门是胖子用来藏宝的。

稍做思考,武果迅速的摸到瘦子的门外。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小心的将门闩拨开,反手从小背包里掏出手电,他悄无声息的闪身而入。顺手带上门,拧亮手电,瘦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把手电咬在嘴里,左手捂住瘦子的嘴,右手的飞刀横在他的咽喉,同时提起左腿压在瘦子的腹部。

瘦子一下子惊醒了,“不许叫!否则杀了你!”武果压低了声音,好在瘦子也是个聪明人,赶紧点头表示明白,极其的配合。武果松开左手,右手的刀却加了少许的力气,“老实说,不然别怪爷不客气!”

瘦子很快供出了一切,也验证了武果的猜想,所谓的吴大善人自从五年前被土匪绑了肉票之后,就投靠了黑虎寨二爷,成了土匪们在靠山村的坐探。上次的赎人、放粮不过是土匪门的一招瞒天过海,将抢来的粮食(土匪们这个季节并不缺少粮食,而且也无法带走)又分给众人,顺便还收买了人心。

上次土匪铩羽而归,损失了00多人,一直在山寨里疗伤。最近听说有一个商队要来靠山村,二寨主就派了这个‘黑皮’来打探一下消息,那封信就是吴胖子打听到的消息。“原来土匪是准备打劫商队,”武果心想,把手里的刀狠狠的压住黑皮的脖子,“大爷我是卧龙堡的,今天这事你最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我一定再来取你的性命。”“小人明白,小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爷。”黑皮果然是个心生七窍的家伙。

挥手一掌砍昏他,武果反身来到吴胖子的窗外。依葫芦画瓢制住胖子,不料胖子更加的怕死,一听武果来自卧龙堡立刻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赶紧将花架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赎命,甚至还提出做武果的密探,只求武果能饶了他的性命。武果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也许这就是吴胖子在这乱世求生存的方式吧。

原路返回找到何林和巧儿时天色已经大亮,看到武果从背包里拿出许多的黄白之物,两人都傻了。“大哥,你这一晚从那里弄来这么多的银子?”何林忍不住问,“这些都是土匪送的。”一听土匪,何林一把抽出长刀,巧儿也把两把飞刀抓在手里,警惕的看着四周。“别紧张,土匪早跑了。”“武大哥,你怎么打土匪也不叫上我们,你没受伤吧?”巧儿的神情有些嗔怪,“没事,几个小土匪让我几下就打跑了,这是他们留下的东西。”武果不想太多人知道内情,即使是自己的亲信。

拿出两块金子和一些零钱塞进背包,武果把剩下的包好交给巧儿,让她回去后交给周老伯。严令他们立刻返回山里,只推说自己还有事情,最多十天就会回去。武果断然拒绝了他们提出的同行的要求。

老板看到昨天的主顾今天又再次登门,连忙堆起一脸的笑。武果也不跟他寒暄,一把抓住老板的手“掌柜的,你这可有僻静之处,在下有要事同你谈。”“有,有,请里边坐。”生意人果然机灵,一边请武果进屋,一边回头吩咐店里唯一的伙计“狗子,好生看着铺子,没事不要来打搅我们。”

进到里屋,老板亲自奉上一杯茶,“不知小兄弟今天、、、”“掌柜的是否有一批货三天后送到?”武果开门见山,老板端茶的手一抖,险些将茶泼到地上,武果见状自信了很多,看来没有找错,“一共有五架马车,二十名护卫,一路经过、、、”不等老板反应过来,武果一连扔出几个重镑炸弹。“您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老板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珠,态度更加的恭敬。

将昨晚让吴胖子重写的东西扔在老板怀里,“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里边的东西应该准确吧。我并不想打它的主意,否则也不会一大早赶来通知你,我是想跟你们谈一笔生意。”武果自顾自的说着。看完书信,老板似乎在犹豫什么,“您是、、、”“实话告诉你,我是卧龙堡的,我们得到消息,黑虎寨二当家的看上了你的商队。我们因为跟他们是死对头,所以来通知一下,免得你们吃了大亏。”“多谢好汉仗义襄助!”老板听说了武果的身份反而平静了很多,“不知您说的买卖是、、、”“我们想全权委托你们商铺负责我们的物资供应和买卖。”武果现在急需一条稳定的渠道来保证山里的供应。“这、、这得同双江城的李大掌柜的商量,我做不了这个主。”老板没有一点隐瞒,“那你就带我去见他,这总可以吧,放心,绝对不会少了你的银子。”武果想不到事情还会这么复杂。“好,好,小的正好要把好汉这个消息告诉李大掌柜的,不然明天商队就该出发了。”

说走就走,老板也是个精明人,立刻让人备马,再三叮嘱狗子这几天要照常营业,千万别引起别人的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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