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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一章 完结篇一:男尊女贵之佞臣

深深回到星球, 这个枯涸的地方, 只有一颗绿色生机盎然的树,深深看着,任由红尘抽取光团注入。

不过片刻, 与以往不同的情形出现了,那树脚下开始, 一层薄薄绿色蔓延开来,整个星球染了绿, 丝丝缕缕的如线状的烟雾般的东西在空中出现, 缭绕不停,色彩艳丽。

“这是什么?”深深疑惑。

红尘震惊的围绕着那一缕缕丝雾转来转去,最终几乎热泪盈眶, “成了, 成功了,是情!深深, 是情啊!”

“什么?”深深皱眉看向它。

红尘在原地撒欢了几分钟, “深深,这是你产生的情啊,你的心生出来的。”

深深微微蹙眉,“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其实,这里可以说是你的世界, 也可以说是你的心,不过之前它一直枯干,是因为它死了。你一直这么努力救的, 既是这棵树,也是这颗心。”

“心?这棵树和心不是一体?”深深很快听出了重点。

“额,嗯。深深,你最初的记忆不是我封锁的,而是因为你的心死了,最终魔化堕落,你多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魔化操控,所以你自爆了,连魂魄都仅剩一丝。”

“我没办法,你只剩下这颗枯萎的心,我只能守着它,你的残魂在这里待了六万年,最终才拥有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可是我却发现这颗心根本没法支撑你活过来,你的感情无法产生,这颗心就永远是死的。”

“后来,那棵树将感情给了你,我带着失去一切记忆的你穿行时空,收集功德的同时,收取他人的真情。将这些灌注给这颗心,你一次次的成功,但同时也在渐渐将感情还给这棵树,后来你就失去了感情,我本来以为这任务要到地老天荒,谁知道竟然这么快你的心就开始回应了,也会产生一丝情谊,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

“这棵树,是谁?”深深看着大树问道。

“他,是这颗心原本的主人。”红尘沉默片刻,轻声回道。

“那我的心呢?”她又问。

“你天生就是没有心的,深深,你本来,就是要找一颗永恒的能承载世界的心,他给了你,我原本以为,你会潇洒离去,可你不一样了,你想要的,不再是这颗心了,但他失去了这颗永恒的心脏,所以早就死了。无论你怎样疯狂的寻找,都找不到,你不知道,他一直,就扎根在你的心里。”

“什么?”她不知道在问什么,这一切让她一头雾水。

“除非你自己突破封印,我无法解除记忆,不然,只能让你下炼狱去看看,你最恐惧的东西。那时候,或许你就知道了。”

“你自行将它封锁,拒绝让它生出感情,你得到它又不要它,然后它就一直是死的。你用这颗心创造世界,你本来已经成圣了,可是最后关头的叩心,你却没能过得了,你放弃了圣位去寻,却发现他死了。这颗心也跟着死了,魔化堕落,创造出来的世界也开始扭曲,你最终选择自爆,连带着这颗心,这个世界,一起死去,而我,就这么守了你六万年。”

“纪寒笙……”她突然唤出这么一个名,脑子里却没有这个人的样子。

“对,他就是纪寒笙,你死了之后的很久,我守在这个黑暗枯萎的地方,发现一颗很小的树苗竟然在慢慢生长,我原本以为那是你,可是才发现,那竟然是纪寒笙,你上天入地,穷极一切寻找的人,他一直就在你的心里,一直陪在你身边。”

深深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全然一片空白,纪寒笙三个字于她而言,没有想象中那么特别。

“然后呢,这颗心现在活了,树也活了,然后该做什么?”她淡淡问。

“为了让你活过来,不再那么疯狂,我私自将你遗忘的记忆加锁,杜绝你想起来的可能性,并且将纪寒笙封印在这棵树里沉睡,不过我没想到,他即便如此,也愿意将自己最后的感情赠给你。其实,如果你不是衍圣之地的公主,如果成圣这条路不是你的注定,或许连我这样没感情的灵,都会被他感动了。”

深深敛眉,“红尘,那就放他去投胎吧,将留存的功德全都给他,将这棵树……”她走近,指尖伸出,却停顿在半途,冷漠收回,“将这棵树,拔掉!”

深深说完转身,还没走出这树的范围,脸颊一凉,接着便是一阵水珠滴落,她抬头,水珠从树叶里落下,淅淅沥沥。

“他哭了。”红尘站在那轻声道。

深深仰着头看着,任由自己被淋得透湿。

“红尘,我们下炼狱吧。”她突然道。

“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尘有些不情愿,它很怕深深再次疯狂,曾经,深深其实也不过是个初识情滋味的女子,她当初甚至不知道自己爱上了那个人,虽说后来她无情的拿着他的心走了,但最终,她还是后悔了。

“你们有两世,你放过他,他成全你。”红尘开启了时空通道。

深深走到那平躺在地面的圆形洞口,看进去全是极恶之火的燃烧,炼狱。

深深侧眸,那棵树下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红尘,放他走,走得干干净净!”

话落,她纵身跳下了炼狱。

红尘回身,叹息,“纪寒笙,我早就说过,晴深生来无心,你给了她这颗心又如何,她一向目标坚定,看似情深,可是最是冷漠。你们不会在一起,不管她爱还是不爱你,她都不会选择你。”

红尘解开了封印,那棵树一瞬枯黄,一地的枯萎落叶铺满了她曾经最爱待的地方。

六万年前。

衍圣之地五公主晴深因为有情无心,无法成圣而堕凡,她目标坚定,心性强大冷酷,聪慧又高傲。三世轮回,便已经修炼到创世神术最后一纲,创世。

可无心不可创世,为此她只能和时空之灵轮回寻找拥有永恒而包容众生的心脏,此生,时空之灵红尘寻到了百世转生的纪寒笙,晴深目标便是他。

照国。洛晴深是宰相府的嫡女大小姐,从小聪慧非凡,备受宠爱。这时代男尊女贵,女子地位极高,可同时拥有几位夫君,并且夫君财产可任意支配,女子可随意离弃男子,但同时,女子要为男子生育后代。女孩出生率极低,仅有二成。

及至洛晴深十五岁及笄,容色倾城,家世显赫,文武双全,却无人敢上门提亲。

宰相门庭显赫,宰相夫人乃是世家嫡女,二夫君乃是另一世家嫡次子,三夫君本是华山书院的山长,天下的学子向往之地。势力太大,旁人不敢招惹,以免引起天家猜测。

一月,皇后小产,三月,皇后出行,偕同一众官员家眷前往千佛寺为孩儿念佛超度。这世界男子多妻的,也就是天家了,当今帝王有五个女人,一后两位贵妃三位嫔妃。

这家眷,自然有晴深在的,一路上,皇后虽不甚开颜,但言语间颇多对晴深眷顾的模样,让旁人纷纷猜测这是为太子选太子妃呢。

宰相夫人是曾家女儿,名唤曾锦娘,世家出身,懂得比一般男儿都多。

她并不愿意女儿嫁入皇家侍奉他人,这时代女子都是被人伺候的,唯有天家不一样,暗自嘱咐了晴深没事不要往前边凑。

晴深目标又不是做皇帝,便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

到了千佛寺,陪同皇后见了一众大师,跟着叩佛完毕,晴深乏了,皇后挥手放了一众小姑娘的行。

晴深带着丫头往回走,随意寻玩,千佛寺早被天家封锁,不必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冒出来。

晴深走走停停,一身红衣招摇的很,身后小丫头跟的紧,“大小姐,您慢点,这千佛寺这么大,建在山上,万一迷路就不好了。要不还是让下人们跟上来吧。”

晴深挥挥手,“行了,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我自个转转就回来。”

“那怎么行呢,大小姐,要是夫人知道了,该担心的。”睡莲无奈。

晴深站定,算了,也没什么逛的心思了,“那好吧,我不走了,就在这赏赏花,你去给我拿些清茶点心来。”

睡莲舒了口气,点点头,“行,大小姐,那奴婢先去了,您可别乱跑啊,奴婢很快的。”她不放心的道。

深深点头,“嗯,放心吧,快去快去。”

睡莲匆匆走了,晴深轻笑一声,转身踏步进了海棠花林里,边赏着花边等丫头过来。

忽然花林另一边有人声传来,晴深指尖一顿,微微看过去,隔着隐隐绰绰的花木,那边似有两个男儿身影。

“公子,太好了,前面就是千佛寺,万空方丈就在这里!”

那一身粗布灰衫的年轻男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点笑模样,抬手擦擦汗,扶着一边的大石头歇息片刻。

“木桐,你也休息会儿吧,走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那书童笑嘻嘻的正要回答,忽听耳边海棠老树后有环佩叮当之声,伴随着女子清脆的笑声传来,主仆两个愕然看过去。

海棠树后分花拂柳,红衣如火的姑娘带着一身海棠花儿蓦然现身,眸光轻抬,清凉如水的看过来,伴随着海棠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顿时叫两个男儿呆立当场。

晴深微微侧首,声色清冷,“哪里来的闲人?这里已被天家封锁,还敢擅闯?”

那灰衫公子不自觉站直了身子,看着红衣姑娘不由躲闪目光,一身笔直的拱手施礼,“姑娘好,在下柳城人士纪寒笙,前来京城赶考,不知千佛寺被封锁,从那小路上来,寻找父亲旧友万空方丈,绝非来历不明的歹人。”

晴深目光转移,看向那小书童,那书童脸色顿红,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仙女儿。“我,我是公子的书童,木桐。”

“纪寒笙?”她念着名字,语调奇异。

纪寒笙不知怎的,竟就耳尖微红,脑袋微微垂着,“是。”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晴深莫名轻叹。

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她抬首问道:“喂,我问你,可愿把心与我?我会和你换,荣华富贵,权利名望,你要什么?”

纪寒笙一愣,顿时脸颊爆红,带着些急切,“姑娘勿要这样调笑,心怎么能够随意给人呢?便是荣华富贵,都换不来的。”

晴深不满,红尘说的没错,这人的心不好拿,她嘟嘟嘴,“若非要你心甘情愿给我,我现在就强行挖了它!”

纪寒笙呆呆的,半晌没反应过来,晴深看不过他这样,耳听有人来了,眼前是目标,可不能叫他有事。

“那呆瓜,还不快走!不是要找什么万空方丈?”

纪寒笙反应过来,见晴深极快的隐进了海棠花后不见了,也只能按下淡淡的怅然,带着书童快快的离开了。

晴深出师不利,心情不甚好,不过转而一想,十五年了,到底找着了目标,也不算坏事,便又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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