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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摊牌

死亡的琴弦奏出最后的乐章,旋律休止的瞬间是梦醒的信号。

睁眼的剎那,曙光穿透沉重的阴霾,照亮迷宫的出口。

踏上久违的征途,终点的结局亦是新的开始。

Jeroboam踩着深蓝色的毛绒地毯,穿过一道又一道深蓝色的透明玻璃门,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惊讶于这个地方的设计,不仅是门和地毯,连墙面也被刷成深蓝色,长期住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没问题的人也会变成抑郁癥。他注意到,这些墙有很强的隔音系统,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密闭且没有一点声音,这个人果然很奇怪。

顺着蓝色的地毯,Jeroboam终于到达了空间的尽头,还是一扇同样的深蓝色玻璃门,如果不是他异于常人的方向感,估计很可能在这里迷路。抬手轻叩了两下门,门内没有任何动静,Jeroboam歪头看了看半透明的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再次敲门。再一次没有得到回应,Jeroboam径自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中央是一张长长的工作桌,桌上摊满了各种文件,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台液晶显示屏的电脑,一个女人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你好,我是Jeroboam。”Jeroboam走到长桌前开口道,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埋在黑暗里的女人,一头杂乱的褐色小卷发被高高地扎在头顶,发中还插着三支不同顏色的笔。

女人终于听见了Jeroboam的声音,抬起了那颗鸟窝似的脑袋,秀气小巧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与脸型极不相称的大圆框眼镜,眼下是淡青色的眼圈,看不出实际年纪,“Jeroboam……?”她喃喃自语着歪头想了想,“哦。”似乎是想了起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便继续低头写了起来。

Jeroboam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到了桌上铺着的写满资料的纸上,Jora很少在Joker的公开场合出面,所以了解她的人也极少,除了Joker的顶层,也只有与她同级的Jerome与她接触最多。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只有“奇怪”两个字可以形容,她有超过150的智商,不喜欢与人接触,喜欢把自己关在密闭的空间里思考,一旦工作起来便没日没夜,直到完成才会做其他的事情,与她说话需要很强的逻辑性和想象力,否则很难理解她的话,还有一点,她从来不用计算机记录资料,一切都靠手写。

写完最后一个字,Jora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麻利地将桌上凌乱的资料按顺序整理好,伸手递到Jeroboam面前。Jeroboam接过,“给我的?”

“恩,你可以离开了。”说完继续开始写接下去的资料。

Jeroboam捧着一迭资料走出房子,看到明媚的阳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地方实在令人太压抑了,Jeroboam大概可以猜到,这份资料就是Jora要交给他的任务,这么原始独特的安排任务的方式他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Jeroboam飞快地翻阅着,两个月前,Jeroboam已经擅自做主开始彻查组织内部的成员,出人意料的是,M.A.P除了身份已经暴露的修煜,其他人居然一个也没有查到,倒是其他组织的卧底查出了一小批。在清除掉那些内鬼之后,Jeroboam进行了第二次彻查,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没有查到一个M.A.P的内应,这几年,M.A.P的反侦察手段倒是长进不少。只是到现在为止,Jerome和Jae还是没有一点消息,Jeroboam不能肯定这是Jerome计划中的一步还是出现了意外,因为他离开之前所做的交代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暂时回不来,所以才将事情交给Jora,并让他配合。

Jeroboam看完Jora的计划,不得不佩服她出人意料的想法,只是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配合而已。

安第斯山脉沙漠地带,一辆黑色的越野在剎车后稳稳停住,卷起黄色的沙尘。

Dino起身,看向越野车的前车窗,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右手。车门打开,修煜踏下车,军靴踩在厚实的沙地上,还是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热度。

Dino拍了拍满是沙尘的手掌,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那几个军火商龟毛得要命,我真是嘴皮子都磨干了,要不是军火在他们手上,我早就干掉他们了。男人还这么磨嘰!”

修煜微微勾了下嘴角,他早就习惯Dino抱怨的功力,你越是对他作出回应他越有劲。修煜来到那三大箱军火前,扒开上层的干草,检查起来。

Dino撇撇嘴,“你这性格跟我呆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不讨喜!”他看着修煜拿出一把狙击枪,“怎么样?这批军火比上一次的如何?”

修煜熟练地上弹,对準瞄準镜,拉开保险,“比上一次的好太多了,是上成品,这次的是哪里来的?”

Dino瞬间骄傲,“那是,这可是我拼了命才拉来的,质量当然不是以前那些破铜烂铁比得上的,再试试那些炸弹,据说是最新研究產品。”

修煜卸掉枪,对于Dino推荐的炸弹只是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下。Dino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你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不屑了!我知道你们M.A.P有自己的军火研发部,还有领先全球的拆弹组,加上Dawna还是排爆方面的天才,但你也不能如此藐视我的劳动成果!”

“明白,你也说了Dawna是排爆方面的专家,我对这些不是太懂,试了也是浪费,再说数量不多,还是带回去让她亲自试验的好。”修煜安放好炸弹回答道。

“嘖嘖。”Dino抿了抿嘴,惊奇道,“你也不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的嘛。”

修煜不理会他,盖上箱盖,“这些你打算怎么交给Dawna?”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单线秘密联系渠道,我会连带前几次的一起交给她。”

“恩。”修煜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我要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天一黑这里就会很冷,走吧。”

“不,我是说要回中国了。”

Dino一脸不敢置信的夸张表情,“你们……一个一个都弃我而去!我就是一个人的命。”

修煜的眉角隐隐一抽,一声不吭地向越野车走去,把Dino远远地拋在了身后……

“嘀嘀”一声,密室的门打开,如羽进入一片漆黑的屋内,电子门在身后自动关闭。黑暗中,坐在靠椅里的Jerome首先开口,“终于来了,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两个月前吧?”

如羽背靠着墙,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只凭一次见面,现在只看到我的身形就能认出,Jerome果然名不虚传。”

“你应该知道人的特征不仅仅是身形、声音,还有脚步声、呼吸声都有各自的特征,这些特征在我眼里都和指纹一样,是每个人特有的。”

“呵,不愧是研究个人心理的。”

黑暗中Jerome一笑,“你们果然已经查过我了,不然你也不会选择把我关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像现在,我看不见你的表情,很多事情就很难分析。”

“即使这样,你还不是知道我们有两个月没见。”

Jerome无力地抬手,摸着墙上的刻痕,“如果连时间也无法掌握,我可能真的会如你们预想的一样疯掉。”

“我们可没希望你疯掉,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把你关在这里,给你注射药物。”

Jerome平静地看着自己连握紧张开都有些艰难的手指,“Jae在哪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她?”

“你以为我会觉得不问是对她最好的办法?我们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这么久,如果还有这种想法就太幼稚了。”

“她就在你隔壁。”

“这里是你们的监狱?还真是特别。”

“是有意还是职业习惯作祟?你这种套话的行为让人很不满。”

“是嘛?我只是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寂寞的时候总喜欢找人聊聊天。”Jerome嘆了口气,“我可以分析一下你来这里的原因,按理说M.A.P现在是极忙的时候,前后受敌又内部分散,可是你现在的语气平静,态度平和,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就是说你已经掌握了事件中最核心的关键。”Jerome的声音一顿,眼中有些不敢相信。

如羽抱臂,饶有兴趣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可能?”Jerome无力的手指握紧自已的把手,“你知道了,知道了Joker的歷史?这不可能,那些资料除了Joker的高层,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已经销毁了所有资料。”

“没有别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羽平静道,“Joker是从哪里分化出来的你应该很清楚。”

“国际部核心层……不对,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丑闻,怎么可能随便告诉你。难道……M.A.P……”Jerome第一次感到无尽的寒意,这是他万万不敢想的,如果真如他所想,那M.A.P真的可能让Joker输的体无完肤。

“M.A.P曾经隶属于国际部。”

“曾经……”

“从国际部与你们联合绞杀M.A.P开始,我们就从中脱离了,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代表M.A.P的意志。”如羽站直身体,“我今天来只是通知你,应该过不了多久,M.A.P就会全员到齐,M.A.P重新集合的那一刻,就是向Joker宣战的时刻。”

电子门再次开啟,Jerome只能看见如羽离开的背影,他还沉浸如羽令人震惊的话语中,久久难以回神。

中国首都国际机场

高大的黑衣男子拎着行李踏入机场,抬手摘下墨镜,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修煜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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