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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消失

如羽跑回车里打开笔记本登入M.A.P的内部追踪系统,聿临跑过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怎么了?突然跑出来,万一有事我会来不及救援。”

如羽蹙眉专注地盯着屏幕,聿临疑惑地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大片数据晃得人眼花繚乱,聿临看出了这是什么程序,“你在找谁?”其实,聿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能让如羽这么紧张着急的人除了洛汐也不会有别人了。

“他失踪了。”如羽退出程序,仰头靠在后座上,闭上有些酸疼的双眼,回答道。

“失踪?他不是去意大利了吗?”

“是去了,不过第二天就离开了。卡斯柯家族全都在找他,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如羽睁开眼看着前车窗,“我搜索过了,追踪器也失去了信号。”

聿临看着如羽交握着有些颤抖的双手,安慰道,“卡斯柯家族是欧洲最强大的存在,只要洛汐还在欧洲,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洛汐不想让人找到就一定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更重要的是,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洛汐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如羽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

“要让侦查组和情报组去查吗。”

“不要,洛汐不希望我们跟着去必然是因为此行危险,M.A.P现在要将所有的精力放在Joker上,不能分散。”如羽闔上笔记本,“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我,我会待在家里搜索洛汐的消息,你协助Fluorite进行M.A.P接下来的行动。”

“好。”聿临啟动了引擎,“我先送你回家。”

Joshua撑着伞缓缓爬上杂草遍布的坡道,雨水浸湿的道路泥泞不堪,阴霾的空气弥漫,眼前的景色并不是太清晰。路过一座座墓碑,空无一人的墓道上渐渐显出一道身影。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个男人,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风衣中,衣领竖起,还带着帽子,令人无法看清长相。

Joshua来到他身边,转身看向男人一直注视的墓碑,目光接触到墓碑上的遗像时,Joshua皱紧了眉头,这张相片他不久前才看过,Jora发给他的关于Devil的资料上,他是第一次见到Devil的真容。目光下移,秦欣怡。果然是她,Joshua疑惑地微微转头看着男人,“你早就知道她就是Devil?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还要透露消息给Jinx。”

男人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你看到了她的结局,就应该明白我的最终目的。”

Joshua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是个有同情怜悯之心的人,但是这个男人一直为Joker出谋划策,Devil被暗杀的那次行动也是他精心布局、一手策划完成的。如果他们真的是熟识,那这个男人还真是冷血无情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样一个极端復杂的人,他有些后悔当年答应他的合作,他不能肯定这个男人是否会做出不利于Joker的事情。

“对付M.A.P的事情,你有什么提议?”Joshua嘴上问道,目光扫过男人被雨水浸湿的帽檐、墓碑上斜撑的雨伞以及碑前的黄色雏菊,眼神有些復杂。假如如他所想,这些不该是这个男人会做的事情,如此的仔细、小心、爱怜的举动如同对待自己珍爱的女人,他却毫不手软地对自己爱的人做出了这种决定,这真是个极端而心思復杂的男人。

男子仿佛没有感觉到Joshua探究的目光,开口道,“M.A.P现在只是表面平静,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自乱阵脚。”

Joshua眼前一亮,这个男人总是出其不意,他兴味盎然地问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现在Tourrnaline被突击小组追杀,至于Opal……”男人冷笑一声,“应该回不来了。”

Joshua脸上泛起难以掩饰的惊喜,“你对Opal下手了?”Opal在M.A.P对Joker来说是危险而可怕的存在,Joker多次任务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失败,这几年来更是因为他而损失惨重,加上Opal几次置之死地而后生令他们感到十分头痛,这个杀不死的对手如果一直存在,那将会是十分棘手的,除掉他相当于为Joker减少了巨大的阻力。

“如果那样他还能脱险,那我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男人胸有成竹地笑道,“现在M.A.P只有Fluorite一个人在控制,这样的好机会,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说完,男人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相片,撑起雨伞掠过Joshua身侧离开。

Joshua却突然出声止住了他的脚步,“这几年来,你一直帮助Joker究竟想得到什么?”

“我不只是在帮助Joker,也是在帮我自己,我的目的很简单,Joker获得最后的胜利,我的目标会同时实现,所以我们有共同的利益纽带,这就是我协助Joker的直接原因。”男人的身影渐渐远离,消失在雨幕中……

如羽将自己关在地下工作室里,对着面前数道计算机屏幕,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距离她得到洛汐失踪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几天她试图用各种程序找出洛汐的下落,期间也一直与卡斯柯家族保持联系,可惜他们也没有得到任何与洛汐有关的消息,他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消息他们固然担心,但同时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一天没有找到尸体,如羽就坚信他没有死。

如羽咬了两口三明治,摘下鼻梁上的眼镜,K097带来的后遗癥使她不能长时间使用电脑,现在她感到有些头晕眼花,有睡眠不足的原因,也有饿的原因。吃完三明治,如羽将碟子放到一边的空位上,手不小心擦过键盘,意外调出了侦查组的档案。

如羽缓缓收回手,目不转楮地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档案,照片上的男人有些眼熟,如羽瀏览了遍详细档案︰Alaqueca,侦查组派出的卧底之一。

如羽瞳孔一缩,终于想起了这张脸,她失去记忆与洛汐相识的那年,在回家的小巷里遇见的那个因为受伤而奄奄一息的男人。如羽坐回转椅中,一切仿佛命中注定,脑中飞快地思量着,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有些遥远,却瞬间给了她重重一击。她意识到在当时的事件中有一个被她忽略的点,她需要从头整理。

Alaqueca出现的那天晚上发生了大型车祸,后来通过聿临,如羽知道车祸是Alaqueca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的目标是那本落入Joker成员之手的《TheFinalFuneral》,因为这本书,Alaqueca遭到Joker的追杀,在巷子里与她相遇,最后将其交给了如羽。

如羽猛地坐直了身子,对了,《TheFinalFuneral》。是那本书,一切事情的起源,那场事件后,洛汐一直在寻找其他原版的下落,因为侦查组的卧底在死前将查到的Joker的线索和犯罪证据编译成暗码,藏在全球仅剩的八本《TheFinalFuneral》原版中。当时,她没有死的线索也是从一部分暗码中解译出来的。

如羽神情一怔,知道她还活着的人廖廖无几,且都不会伤害她,那么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Joker的?更重要的是,收集资料的任务后来由洛汐全权接手,至于他是否集齐了全部资料以及他是否得到了完整的信息,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如羽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地将自己靠在椅背上,胸口窒闷得难受。恢復记忆后,她一直没有去回想失忆时的事情,她没有思考洛汐突然设计了自己的诈死从而回到组织的真正原因。她没有想过,除了得知她的身份,可能还有更大的动力推使他回到M.A.P与Joker对抗,他一定是从那份完整的资料里知道了什么,这才是促使他回到组织的最大诱因。

他们果然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他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可能被发现身份的Tourrnaline,他一直在瞒着他们秘密调查。

如羽撑着桌子站起来,原本没有消息她还稍稍有些安心,可是现在她根本不敢想象后果,如果她分析的都正确,那洛汐是带着自己无法处理就抱着秘密死去的意志去的欧洲,带着这种意志的他还会活着回来吗?

如羽颤抖着关闭计算机,忍住眼中的湿意,她不能再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干等了。那种将要失去的痛楚令她窒息。走出工作室,跑上二楼,推开洛汐的书房,一边打开他的电脑,一边翻找抽屉里堆放的资料,什么都没有。看着计算机桌面,如羽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不用查了,系统重装过,什么也不会保留。

如羽颓然地看着面前的书架,抽出并排放列的八本,后来通过聿临,如羽知道车祸是Alaqueca计划中的一部分,他的目标是那本落入Joker成员之手的《TheFinalFuneral》,看着书籍封面,如羽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抽出封套,果然……什么也没有。如羽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决堤般地滑落,他到底查到了什么,有什么是需要他这样拼了命去隐藏的,如羽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

屋子里的灯猝不及防地灭了,紧接着一声长哨后,一颗不明物体击碎了玻璃窗落进屋内,刺眼的红色火光伴随着爆炸声瞬间照亮了整间别墅,如羽甚至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会用如此激烈而大胆的方式,如此毫不掩饰的杀戮行为令如羽震惊。

他们是真的要置人于死地,居然动用了重型武器。第一颗弹仿佛预示着杀戮的开始,接踵而来的爆炸让如羽寸步难行,如羽犹豫地看着墙角的暗门处,那里是洛汐备用的武器库。如羽紧捏着手指,内心十分挣扎,躲避相当于等死,可是……一旦拿起武器,她便打破了自己的承诺。

依据现在大规模的攻击,如羽大致可以判断,对方四人,有一个狙击手,一个投弹手,至于剩下的两个应该正在接近準备突击。浓烟在屋中弥漫,如羽捂住口鼻侧身翻滚至墙角,伸手打开了武器库,她现在明确了一点,自己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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