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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新开学典礼

船行过一道峡湾,上岸后,便到了连片的工坊区,望着眼前笔直宽阔的道路,整齐的房子,高高的烟囱,听着各个房子里传来的轰鸣的声音,饶是这一行人都算得上见识广博,也无法不震撼。熊文灿和许如兰,甚至觉得这地方稍有些呛人的空气,都令人新奇。

第一个参观的地方,是刚建好不久的自行车工坊。有了橡胶,自行车的制造,也就没有了障碍,在这个时代如果有大批自行车,一定可以给全社会造成极大的冲击。此前,黄子琦便画了许多图纸,令工坊按样打造了男式、女式两种款式的自行车,男式主要突出载重能力,女式主要突出轻便性。同时,还针对农村运输需要,设计了用于牛拉双轮车、马车和手推独轮车的橡胶轮胎。自行车样品,只留了一个,作为展示,其他的全被拆成了零件,在工坊各个车间里,依样做模具。众人一来到,便有工人送上样品自行车,交给黄子琦。黄子琦没有多说什么,拿过自行车,很潇洒地蹦上去,骑行、转圈、刹车,在他看来很普通的动作,看在一群明朝官员、商人和海盗的眼里,却和怪物一样。下得车来,黄子琦放好自行车,介绍道,“此车不须牛马拉动,人骑就好,在平地上,一个时辰行走三四十里不在话下。若有士子从岭南去京城赶考,正常步行或行船,须得一个多月,可骑这车走,只须七八天便到,还不会很累。”

熊文灿拉过车,想要学样骑,但从这边上去,却从那边翻了过去,要不是周围几人扶得快,非得摔一跤不可。待站稳后,他看着黄子琦问,“这车若步兵人手一辆,那在平原地区,步兵速度较骑兵也不相上下。小子,你肯定是先打算用它来配备你的土兵的吧?”虽然是文官,但毕竟负责两省军务,熊文灿一下子便看出了这小小车子的军事价值。

黄子琦没有否认,而是看着熊文灿说,“嘿嘿,熊都督,我知道,你们南宁、浔州、廉州三地的兵,都防着我呢。等我装备了这东西,往南进攻,你们背后偷袭我,我从谅山、广宁一带回援钦州,急行军一天便到。”

熊文灿嘴一撇,说道,“臭小子,谁要偷袭你了。你我皆大明臣子,职虽不同,守土之责却是一样的,我们正该齐心协力,岂可妄言相攻伐之事。”

“哈哈,好吧,熊都督一言为定啊!”

“小子,只要我熊文灿还是总督两广军务,你若攻安南,我两广军队不但不会背后偷袭你,反而会助你。就怕你小子不敢噢!”

“哈哈,熊都督也激将,不过我不会中计啊。”黄子琦知道,对于两征安南,最后皆功亏一篑的大明朝来说,安南是上自皇帝,下至士大夫们心中抹不去的阴影,而像熊文灿、许如兰这样在邻近安南地方担任督抚要职的人,这个心理阴影会更重得多。不过,他还是选择转移话题,“接下来我们继续参观,继续参观。”

用橡胶做的雨衣,雨靴,不但防水效果更好,而且更结实,也更保暖。黄子琦让每个人都穿上长长的雨衣,从半空中泼水下来,然后衣服也不会湿。雨靴走在泥水地里,外面再脏再湿,也不影响里面。这是个纯粹的民生项目,两位巡抚看了只是点头,但亢一衡和南洋来的两个家伙,看了之后,却感受到了巨大商机。尤其黄宇石和霍振雄,太清楚在南洋地方,雨太多,路太泥泞,人们行走太困难了。如果有这种雨衣雨靴,绝对会大受欢迎。

不做碗、碟和摆件,只做各种奇怪模具的陶瓷工坊,也很是令几个人啧啧称奇,当然这里的模具,更多是用来作为一些民用金属器具定型用的。许如兰观察了许久之后,突然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刚才坐那铁船,我一直纳闷,你如何将钢铁铸成那般大船,想来你应该是用各种陶模,先浇铸好铁板,再用隼卯相连。”

“不对,许大人,那船上虽有不少接缝处,可是却不像是隼卯,且船若以隼卯相连,也容易受波浪激荡而解体,那接缝处,应该是一种新东西。”熊文灿插话,然后转向黄子琦,“你这小子,那连接铁板的,是何物,这总能说吧?”

“哈哈,可以,可以,以后会大规模推广的。其实和隼卯的原理一样,只不过在隼卯两头,都有铁帽,不至于受风吹浪打而令船解体。当然,隼卯也不容易固定紧,还用了一些别的处理方式,这个技术,暂时保密啊。”黄子琦笑道。

在继续参观了玻璃制造、制药、酒精、肥皂和洗衣粉、红木加工、水泥厂等工坊后,熊文灿却拉住黄子琦,“小子,你的炸药工坊和火枪工坊,咋不带我们去看看?”

“呃,这个,不在钦州啊,而且,熊都督,在你还没彻底成为令我尊敬的长者和朋友之前,我也不敢带你去看啊。”黄子琦装无辜,却把熊文灿气了个够呛。

吃完晚饭,稍作休息后,才是正式的典礼,由于黄子琦不爱做长篇大论的讲话,这次典礼,主要的戏份,是一个特殊表演。一众人被领到烛光照亮的大礼堂,依次坐好之后,穿着现代新式制服的黄一苗,作为主持人先登上台,用清脆而动听的声音说道,“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同学们,朋友们,岭南工学院第一届新生开学典礼,现在开始。各位请在座位上坐好,我们马上要熄灭蜡烛,见证奇迹!”礼堂两边的人员,陆续将蜡烛吹灭,整个大堂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这时,黄一苗的声音又响起,“在黑暗中,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先,大家说说,黑夜里,什么东西最明亮?”

答案五花八门,连熊文灿都忍不住大声回答说,“月亮!”

然而,几乎所有答案都衩黄一苗否定了,在大家的期待和疑惑中,黄一苗说道,“黑暗中,最明亮的,是划破夜空中的闪电,它会让黑夜在一瞬间,如白昼般光明。我们领南工学院,今天的开学典礼,就从捕捉闪电的光明开始!”

“捕捉闪电的光明?”大礼堂中近千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谁也不会认为,闪电是人可以捕捉的。

然而,随着外面突然响起轰鸣声,在座诸人都知道,是那种叫什么“蒸汽机”的东西发动了。随着黄一苗一声大喊,“电来!”大厅周围,十几个灯泡突然亮起,亮度远超刚才上百支蜡烛,坐得近的许多人甚至被恍得捂住了眼。

“今天的主场,是各位同学的,同学们,你们加入岭南工学院,四年勤学苦练,你们便会成为像我一样,可以捕捉闪电,可以治好肺痨,可以铸造无帆无桨却能航行千里的铁船,可以打造不须牛马牵引却能行走如风的车辆的人。今天你们在这里学习,明天你们就会成为社会的栋梁,你们的智慧和勤劳,会让你们的家庭变得富裕,会让你们的父母不再那么辛劳,会让你们的村庄更加美丽,会让你们的寿命延长不再感叹人生七十古来稀……。”黄一苗本来就很漂亮,穿得又非常特别,加上这煽情的话,不要说在座的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们听得沉醉,便是像熊文灿、许如兰和霍振雄、黄石宇这些人,也不禁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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