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履说道：“为什么不那？”
“因为那小子是另一边的人，这样做岂不是养虎为患？”
“是吗？不过……养虎就养虎吧，听上去蛮有意思的。”
铁槙眉头一挑，刚想说些什么，但转瞬间又变成了那一脸悠然的样子。因为他看着月光，感觉很美。就像千年前草原上的月亮一样，只是少了些星星的衬托，有点不爽。
他还想起了某个少年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他一脸悠然的说道：“那随便你吧，不过等我打算射他一箭的时候，你可不准拦着。”
子履察觉到铁槙身上转瞬之间的变化，但他不打算深究下去，想着自己的计划，缓缓说道：“一个月。”
“好，那我便等一个月。”
窗户边没人了，这是一声残响。
子履笑了，并不是笑那些这有他才明白的事情，而是因为铁槙，知道自己再不走他又要伸手逐客，所以先一步跳楼了。
呵呵……跳楼了。
关上窗户，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他托着下巴，没有笑。
但他的脚一直踮着，好像不曾停过。
“那少年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待他更好些？”
“让我想想，他这个年龄对什么最感兴趣……哦，对了，还有美色。”
办公室的最后一盏灯，熄了，就像是大海中的指路标，没了。
……
万家灯火，自然是寻常人家，有三户挨着很近。很巧的是三户都有儿子，且都差不多大的年纪。于是这些还在上学年纪的少年在不同的屋子里背着不同的书。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桀之亡，以袾喜；幽之灭，以褒姒。晋之乱，以骊姬……”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都是认真的学生。
这些看上去似乎和任何人都并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季柳和高飞，刚刚经过了这三户少年而已。
“我即将开辟一个时代。”
季柳看了眼满面红光，不知哪来一股子浪劲的高飞，开口说道：“什么时代？大航海时代？还是少女时代？”
高飞神秘的笑了笑，接着伸手勾住季柳的肩膀，压低声音，装作神秘的说道：“一个高飞神教兴起的时代！”
“神教……邪教还差不多。”
“哼！竟然被区区一个你给看穿了！”
“你想挨打了是不，啥叫区区一个我？我这名字你能叫就叫，不能叫别叫。”
高飞把手抱在胸前，装作不屑的说道：“我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世界上的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渣渣。”
季柳一笑，他不知为何心情很是舒畅，今日一连的压抑也松快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今早的那棵树，或许是因为今晚的那十题。
总之，他没有生气，而是打趣说道：“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酥。”
高飞一愣，因为他并不知道什么是人酥，所以他打算问问。然而，作为宇宙的主宰，他万物不知，又如何好意思开口问话，所以别扭了半天，才自认帅气的说道：“关于人酥是什么，我给你一个机会老实坦白。”
季柳听着这话，慢慢把右手伸到高飞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不？”
高飞冷哼一声，说道：“凡人的手臂，简称狗爪子。”
季柳微微一笑，没有理会高飞的胡说八道，而是手指猛一发力，便把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什么是人酥？人酥就是被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一打……就会变成人渣。”
高飞默不作声，并不是他不能接话，也不是他没有话接，只是他看着握紧拳头的季柳，忽然感觉不一样了。
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来，吹得高飞半长的头发和两层衣衫有些凌乱，而吹在季柳那一身单薄的衣服上，却只是衬得他有些帅气。
不对，区区一个季柳，怎么可能比我更帅！
“季柳。”
“什么事儿？”
“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做本神的杂役了。”
“我做你妹夫。”
“你荣耀升级为我的天府主管了！好好感激！”
“感激你全家。”
分别终有时，不在一会之后，就是在一会之后的之后。
总之，少年与少年分别了。
各回各家。
站在楼下，季柳忽然看到了自己绑在树梢上的那片树叶，他微微一笑，决定从今往后不在多看一眼。
因为他现在决定了。
树叶，就该呆在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