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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清溪刘家

“本不该麻烦小友,只是明浩三人太不成器,又因老道脱不开身,这一次想要小友帮忙,代替老道去清溪镇做法事,这一趟的报酬,小友可得五成。”李道真打发了明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墨挺缺银子的,其他的倒也可以克制,可是没有银子,连饭都吃不开,为了弄到饭钱,他曾多次下山,如今听李道真这么一说,也算附和他的心意,当然他晓得量力而行,只是做法事,倒也难不住他,因此他稍微斟酌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我正好需要休息一下,这一趟外出,倒是一个好机会。”

至于李道真所说的话,他当然不会全部相信,说什么明浩三人不成器?别说李道真的记名弟子明浩了,就算明月与明清,也不会搞不定一次普通的祈福,很明显对方有什么事,打算瞒着他,硬要留下来,就有些碍眼了,这样与他与对方都不好。

同样张墨也没有探寻的心思,这一年来,他与李道真之间,还算默契,他可不想打破这种平衡,人家李道真都摆明了,这一趟让他下山,不过是各取所需,那就各取所需好了。

“呵呵,那就麻烦小友了,距离日子还有一旬,小友正好散散心。”张墨会答应,完全在李道真的意料之中,不过尽管这样,张墨如此痛快,还是让李道真很高兴。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去准备一下,立刻下山!”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就不用人家撵了,张墨连连摆手不让李道真客气,而他本人则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朝殿外走去。

“呵呵~”李道真笑呵呵的把张墨送出大殿,看着张墨的身影渐行渐远,李道真脸色却渐渐消失,前几天突然接到玄都观的传讯,再有几天就到,他不想害张墨,玄都观每一次到来,都会去敬拜朝云子,要是之前发生在祖师堂的事情再次重演,他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何况事关朝云观与玄都观的名声,他不想让张墨这个外人看笑话,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把张墨支走,等张墨返回,玄都观的人,早就离开了。

张墨可不知道李道真的心思,收拾好东西,也没有去见李道真,只是和明月打了一声招呼,就径直离开,其实他之前在大殿说的话,也完全不是在敷衍,这段日子里,他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想起李道真说的话,修行要松弛有度,就算李道真今天不找他,用不了几天,他也会下山一趟。

迎着春风,胯下的枣红马又极具灵性,根本不用驾驭,外加他时间富裕,张墨自然不会催促,不紧不慢的驰骋着,舒坦的快要入睡,张墨快要记不起,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松懈过了,他很享受现在。

这条熟悉的街道,记录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张墨不觉有些着迷,往来的人流,虽生于斯长于斯,不过皆是过客,他张墨再也不属于这里,好像也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这里,以往的他,好似某个幽暗角落的臭虫,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从没有人在乎过,与现在一比,因为他身着那身道袍,他日仰望的人,都敬畏他三分,不觉感慨非常。

回到家,院中的那颗桃树刚好开花,清新的花香,驱散了心中的孤独,让这处小院,也多了几分生气,令张墨也从,会不会有邻居过来看看的纠结之中挣脱出来,干脆席地而坐,伴着花香,简单的吃了点儿干粮,靠在桃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哈哈~不会忘了你的。”一觉醒来,已近黄昏,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看见枣红马,正一脸幽怨的望着他,张墨不由大笑出声。

如今的夜色,真的很美,行走在街头,除去路过曾经死了三个人的院子,他的内心波澜涌动,就算其他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记的地方,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同时今时今日的他,看见往昔那渴望非常的去处,已经不再眼馋,喧嚣的夜和他无关,就如他与这美妙的夜色格格不入一样,只是两个吊炉烧饼,就冲散了他的乡愁。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晴空万里,正好赶路,只是城门口的吆喝声实在是太诱人,张墨最终还是败给了馋虫,“一碗混沌,多方辣椒,外加一屉包子。”

“再来一碗!”张墨如同饿死鬼似的,刚刚吞下最后一个包子,便再次让老板加饭,他吃的痛快,老板也眉开眼笑,一连吃下三碗混沌,张墨才心满意足的跨马离去。

再次上路,还如同之前一样,或快或慢,全看枣红马的心情,不过纵然这样,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清溪镇。

本来死个人,根本不用劳驾李道真,只因清溪刘家,与李道真颇有交情,不管是出于两家的关系,还是为了彰显刘家的实力,刘家还是这样做了。不过凭借刘家在灵县的地位,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刘家把持着全县的水路,身后又站着本县县丞,就算是李道真也需要卖对方几分面子。

“这次恐怕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张墨本来以为这一次,不过是下山散散心,可是等他看见,徘徊在刘家门外的那两个女鬼,满脸凶相的看着刘家,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咯噔,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

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刘家人,看见来人是他会失望了,甚至原本舒展的眉头,又仅仅的皱了起来,脸色愈发显的阴沉。可是事情到了跟前,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就算是走,也要寻个由头,更何况他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不是他不自量力,而是他马上离开,那两个女鬼,也不一定会答应,唯有直面相对。

张墨深知,这一天迟早会来,可他没有想到,会来这么早,如今看见刘家人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方一安顿好,便毫不客气的问道:“刘家主,请人来,怕不仅仅是为了做法事吧?”话音刚落,看见打算离开的刘远的脸色骤变,这一刻张墨还以为,刘远会道出实情,可等他看见,刘远并有说些什么的意思,张墨冷冷一笑,“当然刘家主可以隐瞒,就算外面有人拦着,我也能够离开。”

张墨的话,恍如重锤砸在刘远的心门,刘远中意的人是李道真,他没有在书信中道明缘由,他只想把李道真拉下水,李道真为人正派,就算不喜他的算计,也不会与他计较,再说了他也信心去平了李道真的怒火,可如今看见来人是张墨,他无比后悔当时的决定,如要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宁愿用尽人情,也不会耍花子了。

根本不把张墨放在眼中,只因张墨来自朝云观,他才不得不亲身相迎,只是到了这里,也算是全了礼数,今天是那两个鬼留给他家最后的期限,去请李道真已经来不及,他需要做出最后的决定,至于张墨?他哪里有心思去管张墨的死活?

但他没有想到,张墨会说出这番话,这令他的怒气顿时狂涌,张墨是什么人,他也有所耳闻,搁在以往,他只需歪歪嘴,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的一只臭虫,竟敢如此对他说话,这恍如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在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喊人,把张墨这个狂徒给丢出去。

只是下一瞬间,等他看见张墨依然冷漠的看着他,其徒然警醒,张墨虽然无礼,但其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告诉他,有办法对付那两个鬼,这他他才记起了,张墨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那一刹那,那颗原本沉下去的心,又骤然活泛了起来。

一想到张墨有办法救刘家,刘远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怠慢之处,全是刘远的不是,只希望张道长看在刘家上下几百口的人命上,能够出手相助,酬劳方面一定不会让张道长失望。”说话中间,刘远更是一揖到地,扮起可怜相,真是入骨三分。

刘远也是不得不如此,仅仅只是短暂的相处,他可看出来了,绝不能像对待李道真那样对待张墨,要是李道真,哪怕在不喜先前发生的事,但事情到了跟前也会出手,而张墨却要隔岸观火,为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不仅许以重利,更不敢有所隐瞒。

“也是我刘家自作孽,黄家姐妹怨恨我家,如要小儿不那么固执,这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了,三年前,小儿接手通往郡城的生意,本来一路顺利,可是返程的时候,变故突发。

黄家两姐妹,不知怎么上了船,等走到半路,被下面的人发现,且告诉给小儿,哪怕黄家两姐妹苦苦哀求,他非要把对方送回郡城,黄家两姐妹一怒之下跳了青龙河,等到后来知道真想,真如黄家姐妹所说一样,她们真的只想借路逃命,我儿却断了她们的生路。

这让我儿心神难安,可要说这样也就罢了,他非要大势操办黄家姐妹的丧事,以求安心,这样消息也传出去了,当初逼的黄家姐妹宁愿跳河也不愿返回郡城的青龙帮突然找上门来,他们不仅当众鞭尸与黄家姐妹,而且更是把黄家姐妹的尸体,暴晒与烈日之下,说什么得罪了他们青龙帮,帮就算死了,也不会让她们二人安宁。

这件事小儿本就有愧于心,那肯任由那黄家姐妹死了之后,还如此遭罪?几番周转,终于与那青龙帮搭上了关系,替黄家姐妹还了所谓的欠债,并亲自为黄家姐妹立了牌位,说什么只要他在世一天,便不会断了香火,哎~”

说到这里,刘远骤然留下两行浊泪,那一声叹息,好似一把尖刀,深深插入张墨的胸膛,不过此刻的刘远,好像完全沉浸在过去,他没有看见张墨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牌位也立好了,也请人做了法,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有人却砸毁了牌位,且我儿更是因为这件事丢了命,老朽以为也只能因为这种原因,才与黄家姐妹结下了仇怨。”

刘远定然还有所隐瞒,并且刘家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张墨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刘远所说这番话,他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他并没有询问对方,比如黄家姐妹之所以跳河,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比如是谁砸了黄家姐妹的牌位?比如在这里面,刘远父子,以及刘远的父亲,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比如那青龙帮,那么对待黄家姐妹的原因。

虽然砸了牌位,黄家姐妹有足够的理由前来寻仇,但是对方能够忍耐三年的时间,且并没有大开杀戒,却足以说明其中必有蹊跷,可是又因为李道真的原因,其人既然能够与刘家相交,自然说明这刘家,纵然不是良善之辈,也绝不会是什么无恶不作之家,他现在捋一捋,需要找出突破口,且他心中有了打算,人的话,不能全信,那不如听听鬼话如何。

“刘家主不妨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张墨原本的打算,是想借助刘家来与那两个女鬼斗一斗,可这件事有诸多疑惑,他不能保证,那一对姐妹的死,是否与刘家有没有关系,所以只能靠自己,他要与那两姐妹对话,为了不让人打扰,只能先安抚刘远,而后等弄清楚其中情由,在另做打算。

其实到了现在,不说他走不得,就算能走,他也不想离开,持刀人的身份,已经与他的生命仅仅联系在一起,他需要知道真相,他觉的自己欠一个公道,不管是黄家姐妹,或者是刘家,以及刘家某个人。做出这种决定,张墨也知道自己违背了他处事的准则,分明实力不够,还不量力而行,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承担,就在难挣脱,何况就这样走了,他真的心有不甘。

“呵~”独自一人的张墨,看着设好的法坛,自嘲的笑了笑,脸上尽是苦涩,可其眼神却坚定无比,他不是谁人,不觉的自己有能力担起整个天下,但是他也不是谁人,那么容易放弃,有些话,他从未与任何讲过,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无声息死去的人,他是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天,能有一束光冲破黑暗,也让他有资格,去看看那刺眼的皓日,去看看那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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