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第四类恐惧 >第四类恐惧

剧烈的不适,疼痛,发热,呕吐感,那股感觉再次回来了。在这期间我甚至出现了幻觉,在逃命的恍惚间,我惊恐的看着自己溃烂臃肿的手臂,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虽然下一秒我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我很确信,在这里蔓延的什么东西,现在也传染到了我的身上。

我艰难地爬上了一个谷仓的高台,我已经被四处追赶,没有了别的退路。人通常情况下对于黑夜不会有太多的认识,但是此刻无边的漫漫长夜,摧残着我的心智。我不知已经过了多久,但是完全没有天亮的迹象,就像是这里被黑暗永远覆盖了一样。我十分勉强维持着火把的燃烧,因为火光能看到之处,是我最后能捍卫的地方。

所有的转变都来得如此之快,就像我看着高台之下如潮水般的怪物,越聚越多一样。在那之中,我看到了那些身影,那个祭司,那个被我削去头颅的人,此刻他的脖子上却又有着一团血肉模糊的组织,畸形地挂在上面。它们在下面发出直达人灵魂的尖啸,回荡在整个山谷中。但是随后我也明白了它们为何发出这种声音,就像那种令人疯狂的扭曲一样。在扭曲中,从它们的胸口,背后,或是身体各处,长出了修长怪异的肢体,上面有着如倒刺一般的骨头。那些排在前面,长出这种怪异肢体的怪物,开始沿着谷仓的外壁,一点点往上扭曲地爬行。更令人惊恐的是,那些在后面,或是黑暗更深处的怪物也发出这种声音,扭曲地转变着。

我最后一点心理防线也濒临崩溃。我以为呆在高处的我便是安全的,我想要靠这最后的庇护撑到天亮再想办法离开。但是这一切都在这畸形的转变下,化为乌有。我失去理智般地尖叫,极度的恐惧在侵占我的每一个细胞。但是,除了我,那些怪物,远处的黑暗,凛冽的寒风,微弱的火光,手边满是鲜血的斧头,其他的东西就如同再也不存在了一般,我甚至听不见那瘆人的夜枭声。

我绝望地挥动那越来越钝的斧头,用着颤抖的双手朝那些令人发指的肢体挥过去。斧头砍在那上面,不停传来恶心的触感,伴随着那种肉体碎裂的声音。怪物们一次又一次地往下掉落,谷仓的墙壁上布满了它们被砍断的肢体。它们掉回地面,趴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那噩梦般的肢体便再一次长出,再一次引导着它们摇晃的躯体,发起这永无止境的进攻。

无力感,疲惫感,不适感,绝望感,在不停拉扯着我,污血的沾染甚至让我感觉连衣服的变沉重了。这其中我已经分不清这谁是谁的血,我的伤口也慢慢布满我的全身,擦伤,划伤,撕裂伤,还有精神上的致死伤。窒息的漫漫长夜仍然没有任何褪去的迹象,就如同它们疯狂的进攻一般。我明白我的挣扎已经是毫无意义了,于是就这样瘫软地靠着。或者说,即便我想要再挣扎,那种不适感,从身体最深处涌出来的不适感,也让我再也没有力气了。我想要留下点什么,告诉人们这里发生的恐怖之事,让他们远离这里。虽然这实际并没有任何意义,也没任何作用,但是我想这是我现在唯一的能做的事了。

我用手上沾染着的血,一点一点,用我此刻脑中能想到的任何文字去记录。失去了我的抵抗,那些怪物变得更发狂热,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

又一次的外来者,是数百年之后。就如同一切的神秘事物一样,都由巧合和注定构成。一次山体坍塌让这个考古队发现这个隐藏在远山深处的城镇遗址,这让这队人充满了兴奋。他们在考古过程中,发现了原来这里的人们的一些记录:

“我是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在这城里,在夜晚里。”

“有人开始莫名消失,死去,我很害怕。”

“那个外面来的人,自从他来了后,一切都不正常。”

“我看见我死去的丈夫回来残杀我的家人,我是疯了吗?”

“他带来的灾祸。”

以下仍有一些记录,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和难以辨认,已经无法翻译。考古队自然并不理解这些是什么意思,当然,这将又是属于另一群人的另一个噩梦,就像这里再没有人能走出来一样。

(《远山无人》到此完结。下一个故事,《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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