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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赵云寻主

躺在榻上的刘备却久久不能入睡,他觉得虽然“因祸得福”地逃过蔡瑁的追杀,来到这像是被预知好的水镜先生家主,但所谓的“福”根本没有落实下来,反而让他更加的郁闷了。他越是要睡着越是被失望的负能量紧紧地包围着,便不自觉地叹气起来,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看着外头的天慢慢变亮。

刘备特意写书信邀请赵牧相见,只要也是为了能够求得赵牧相助,但是所谓的久别重逢之后,才发现赵牧根本就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甚至还觉得赵牧比以前还要冷淡一些,便毫不意外地认为赵牧在江东应有尽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过来投靠他这个寄人篱下的失败者。

顶着“熊猫眼”的刘备早早就起来,站在院里看着生长茂盛的松竹,还有几盆不知名的鲜花,不禁感慨起来:“草木皆有归宿,而吾却依旧碌碌无功,无脸面见刘氏先主矣!唉!”

“明公何故一早哀叹?容老夫弹奏一曲,送赠明公。”司马徽突然在刘备身后说道。

刘备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听到了,不免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心中的苦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通过与司马徽的相处,刘备已经是认为水镜先生虽然有才能,但却难以为己所用,且对方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自己,此番的相遇也不过尔尔。

“正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刘皇叔又何必纠结不已呢?”赵牧也打着哈欠出来对刘备说道,看来他也醒很久了。

“赵先生.......昔日与我兄弟相称,至今吾却难以......”刘备一见到赵牧,心中更加感触良多,他意思就是说以前和赵牧还亲如兄弟,可现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漠,连帮忙都不肯了。

“刘皇叔不必多虑,你我依然可以兄弟相称,只怕以后你不认我这个弟弟罢了。”赵牧不以为然,他觉得刘备只不过是一时感触罢了。

“怎么会......”刘备心里也没底反驳。

就此时司马徽却轻轻地弹起了琴,悠扬的琴声划破宁静的早晨,也同时制止了赵牧和刘备的谈话。不远处还有几只鸟因琴声而展翅高飞,时不时还叫出几阵悦耳的鸟叫声,与琴声合为一体,反而有不一样的听觉体现。只见司马徽也忘情了,发挥超常地不断拨动着琴弦,时高时低,铿锵有力,又温柔如丝,像是能够将琴声传入别人的脑海里一样。但仔细听又能听出一丝丝的悲凉,惋惜之情,就好像在纪念某些人一样。

过了良久,司马徽终于慢慢用双掌抚停了琴弦,一脸笑意地看着赵牧和刘备。

“嗯,很不错。不过昨天琴弦不是断了吗?”赵牧开口却没有主要点赞琴声,反而关心琴弦的问题,不过刚才他的确听得很入迷。

在赵牧听来,刚才的琴声让他如痴如醉,像是来自千年前的旋律,却又近在眼前的感觉,让他一时间难辨真假,难分远近。他自问不是个专业的音乐人,但是却能听得出那首曲绝非常人所作的,说不定早就流传了千年。

“老夫爱琴,不止一把也!”司马徽笑着回答道,那意思就好像赵牧问的问题很白痴一样。

“难怪,不过也是,看你也是收藏一大堆古琴的那种人。”赵牧想起以前看过一个节目,里面说那些爱弹古琴的人,都是收藏家的,还有一些人拥有非常古老的琴。不过司马徽这种也不算古琴吧?因为现在这里不正属于“古”么?

司马徽点头不语。

“不知先生所奏之曲为何名?”刘备像是找到了共鸣一样,不评论琴声,只问曲名。

“此乃卧龙所作之《梁父吟》,不知将军有何高论?”司马徽很是赞赏地对着刘备点点头,意思是说刘备真识货。

“卧龙?备音律不齐,不敢妄论。”刘备羞愧地回答道,“不知昨夜到访者,可是卧龙凤雏也?”他还是对昨晚突然出现的人很在意,见司马徽主动提起卧龙,连忙问道。

“非也非也!将军不须多问。”司马徽还是矢口否认,但却饶有所指地看向赵牧,就好像在问赵牧能不能够猜得出来。

赵牧压根就不想去说,但见到司马徽一脸“挑衅”的样子,忍不住胡说八道地扯了几句:“南方若有贤能人,日照西山无处寻。诸者不才难当任,阁下不是引路人。”

其实赵牧的意思也很明显——南日(阳)诸阁(葛),这也是他胡诌起来的“诗”,他不敢说让刘备能够听懂,但是他就是想要看一下司马徽能不能听出来。

果然,司马徽听完赵牧的“诗”之后,一脸吃惊地看着赵牧,他回想自己根本就没有和赵牧说过诸葛亮的事,而诸葛亮也很久没有来拜访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会被赵牧猜出来了呢?司马徽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就好像看着赵牧是外星人一般。

另一边的刘备不明白赵牧为什么会突然作诗,显然也听不懂,于是也就不以为意。他此时在想,既然司马徽不肯告之卧龙的姓名,干脆请他出山就算了。

“水镜先生,何不助备匡扶汉室,成就一番事业乎?”刘备发出邀请。

“来接将军之人已至。”司马徽突然说道。

“嗯,对!”赵牧也附和道。

刘备不知何意,但是仔细一听,的确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正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第一时间刘备是想到蔡瑁的追兵赶来了,但是却因为司马徽的话不禁放松下来,静静地等候着,连先前的话题也不接着问了。

过了没多久,只听到院门响起了叩门声,赵牧连忙上前打开门,仅仅是一瞬间,赵牧就只感觉到一个高大帅气的人溜了进门。那人脸上挂着着急的神色,对着院里直打量,终于发现了刘备的身影,便二话不说抛下开门的赵牧,径直冲向刘备跟前。

“某夜来回县,寻不见主公,连夜跟问到此。主公可作速回县,只恐有人来县中厮杀。”

刘备一看来人,原来是赵云,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起来,但同时对赵云的禀报有些着急。

“子龙,快前来拜见水镜先生,及赵先生。”刘备虽然着急,但是礼数上可不敢怠慢,连忙呼唤赵云到司马徽前面来。

“原来是常山赵子龙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就想要拿个签名啊,如果有手机,应该拍个合照最好。”赵牧惊讶地在赵云身后说道。

赵云转头看向赵牧时,心中不禁生起一阵厌恶的感觉,主要是觉得赵牧的形象也太超前了,一个寸头显得古灵精怪的,还说着一些听不明白的话。但因为刘备在身旁,也不敢随意评论,只是再面向司马徽,恭敬地说道:“子龙见过先生,主公得以瓦全,全凭先生之恩。”说完,甚至还想给司马徽跪下了。

赵牧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了,看着赵云的背影不悦地想着——怎么说跟你赵云也是同姓啊,五百年前是一家,不过赵云倒比较像是自己的祖先,想到这里反而又不敢埋怨起来了。

“还有这位赵先生,亦是为兄常挂念之人。”刘备见赵云忽视了赵牧,连忙提醒道。

“哦?”赵云再次上下打量着赵牧,似乎想要把赵牧看穿一样,但还是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在刘备再三眼神暗示之下,只得冷冷地对着赵牧说道:“见过先生。”

“不不不,不用跟我施礼,你我还是本家,说不准你还是我祖先......不,五百年前是一家,呵呵!”赵牧不免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要说关羽是他的偶像,而赵云则是他的男神,现在看到真面目,果然不假。

“不知所云。”赵云小声嘟哝着,随即催促刘备赶紧上路。

司马徽也知道这正是刘备要走的时候,也不多加挽留,毕竟刘备身上的责任重大,不像自己那么悠然自在。

“既然如此,我就送送你吧!”赵牧突然对着刘备说道。

赵牧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十分意外。赵云是不屑一顾,刘备是喜出望外,司马徽则是略懂其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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