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无心 >无心

48、第四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  虞旻对这样折腾的人不厌其烦,可又不得不管, 允了分五间店铺在虞生名下, 具体哪几间得去问虞淮。

华夫人愁云惨雾, 以为定然会被分到最差的店铺,没想到虞淮心胸宽广, 给的是最好的黄金地段的铺子。此事之后,华夫人对虞淮有了改观, 他没有报复苛责的意思, 她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弱小,原来屈居人下也有活路, 争不过,便服软罢。

直待后来, 只因她对沧笙的苛责,虞淮便削减了虞生店铺的利润。这样的举措是给她施压,犹如一个上位者随意掌控着她的命脉, 一丝怜悯也没有。她起不了挣扎的心思,更惧怕他的报复, 自发对沧笙敬而远之了。

……

虞淮心若深海难以揣测, 相比较而言,还是沧笙好接触。华夫人有意让儿媳周禾与沧笙多交流, 她的面貌洗不白了,下一代人关系融洽才是长久之计。

沧笙向来不拒绝与人交往, 周禾同她说过几次想要学刺绣, 她得空在暖阁绣图的时候便差人唤她过来。

晚秋的日子天气一日比一日凉, 昨夜下了整夜的雨,有初冬的痕迹。暖阁的窗子没关,只一会初学者便没了耐心,捂着手说冷。周禾之前就会刺绣,只是没有派系,是家里的长辈教的,实用为主,难登大雅。

沧笙费了心思去教,但周禾更想同她聊天,夸一夸她的衣饰多么多么有品位,妆容多么的精致,针线一放下便搁置了。沧笙有些挫败,不好学的学生就是这样让老师心里头难受的。

她渐渐没了兴致,周禾看出来了,起身去说要给她添置些糕点来,吃一些提神。回来一看,人躺在软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周禾起初是愣了愣,将糕点放下,轻轻唤她:“姐姐这是睡了吗?天儿凉,你要是困了便回房躺会子吧。”唤了几声,没人回应,只以为人睡得沉上前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

她这么一拉,沧笙卧在软榻的边缘,手从沿边无力垂下来,死气沉沉的模样,足够骇人。

周禾双手捂嘴,连退两步,都不敢仔细探一探人的鼻息,慌不择路跑出暖阁,大呼救命。等有下人入阁照看了沧笙,不敢在暖阁停留,哭哭啼啼去找华夫人。

华夫人一听惊呆了,倒不是怕死了人,而是怕死的是人是沧笙,虞淮的心肝,他若是迁怒,她几张嘴也说不清。心中忐忑无比,匆忙请人去找大夫。

差人问虞淮在何处,答曰在与供货的布商谈生意,大抵半夜才会回。

在虞家,什么也比不上生意重要。这次的布商华夫人有所耳闻,手里头攥着西域来的新料,只此一家。若是虞旻,他若是会赶回来,华夫人觉得自己当真死了也值。

华夫人犹豫片刻,拍板道:“叫人去将虞淮公子请回来,措辞委婉些,就说少夫人忽然急病,让他早些回来。”

这头,屋子里的人都乱了,下人跪了一地。

沧笙的呼吸还是匀称的,面色也红润依旧,身上无伤无痕,这么望着就像是睡着了。婢女跪在软榻边唤人,喊声不停,塌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不久萧大夫匆匆而来,切了脉,神色莫辨,又观沧笙面容,顿时为难:“少夫人的脉象与旁人无异,健康得很,这……毫无缘由啊……”

他已经是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了,上次还是华夫人失声,同出一辙的诡异。萧大夫是个医者,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夫人不妨请道长来看一看罢,此事当真是邪门了,萧某无能为力。”

华夫人起初就是隐隐感觉心里发毛,故而守在暖阁的时候没有遣散婢女,这下萧大夫的话人所有人都听到了。惶惶的气氛弥漫在昏暗的室内,有片刻的寂静,周禾还在抽噎,一声一声,都带着渗人的寒意。

华夫人低喝了她一句:“别哭了,怪不吉利的。”起身去送大夫,周禾忙跟上,“我也一同去吧。”

晚秋的日子,天色暗得早,日光沉下去,天幕便挂着幽幽的蓝。勉强能视物,可带着强烈的冷意。

周禾没看见从廊庑那头匆匆走来的人,只听到了前呼后拥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老夫人到了,想到长者心慈,哀哀叫唤起来:“我害怕。”

虞淮从门口迈步进来,浑身披带的寒霜是实质性的,仿佛都能将人冻伤。

他一入门,室内就静了,数十双眼睛看过来。明明是个温和的人,此刻仅是站在那,便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大气都不敢喘。

华夫人不敢触这个霉头,可事总得有人解释,她来说还可以占据些有利的局势,正要开口,婢女间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

屋里头,沧笙倏尔自己慢慢坐了起来,有点迷茫的模样,揉了揉眼睛,紧接着便一抬头看见了虞淮。

她的眸光不似往常的清明,倦倦的,像是蒙了一层水雾。瞧见他才稍作一亮,趿上鞋子,起身后便目不斜视朝他行去。

虞淮的面容还是不受控制僵硬地寒着,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安然无恙的模样,被恐惧攥紧的心脏似乎这才慢慢摆脱了禁锢。可即便是残余的感触也叫人不敢回想,就像猝死过了一次,浑身上下依旧麻木般的疼着。

沧笙走近,浑似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双手伸出,环抱住了他的腰身,闭着眼喃喃道:“夫君,我好困,可是我认床,在这里睡不安稳。”

当着长辈的面这样,十分的不成体统。

婢女与小厮都低下头去不敢看,华夫人不吱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虞淮嗯了一声,将人打横抱起来,护进怀里,声音低柔地近乎小心翼翼:“我这就带你回房。”

周禾立在那,目瞪口呆,目睹着虞淮将人抱出了院,脸都快要烧着了。这……这还是那个像谪仙一样,温和且矜贵的虞淮公子吗?

虞淮见她似乎又睡过去了,心里头担忧地像是裂开一块般,却也不便随意出声唤醒她。将人放在床上安置好之后,便吻了吻她的额角,坐在床沿,安抚般摸上她的肚子。

见她终于有了些反应,轻声问她:“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能不能告诉我?”

沧笙摇摇头,还是迷糊的样子,抱着他抚摸她面颊的手蹭了蹭,含糊道:“没有呀,我就是犯困,你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若能跟着个能接受她开口说话事实的人,那么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你都将我捡起来了,就将我带回家吧。”沧笙为自己交了大运而欢欣着,见他不语,自个主动提及此事。又怕语气太过激动笃定,引人不满。到这生生转了个弯,压低两个调,改作商量:“成吗?我可是石头仙,不会害人的。”

“石头……仙?”

毕竟刚与人接触,沧笙辨不出太高深的情绪,只以为他在唤她,矜持笑了:“你叫我沧笙就好。”

……

从九灵泉回来,虞淮身体明显转好了许多,连着大半月都没再抱病,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老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不惜自降身份,亲自上门重金犒赏大夫,盼着这位“神医”能有一二神方,救一救虞淮。

大夫瞧得出长辈的用心,连连叹息着婉拒了:“公子身体渐好,兴许是远离京城浮华,心境明朗所致,在下并未做何特殊之用。至于老夫人所说的续命之法,在下当真是……无能为力。”

一个病重无药可救的人身体毫无缘由突然转好,老夫人想到回光返照,极喜掉落到极悲。从大夫那回来,独自在佛堂枯坐一夜颂佛。

……

数日后,书房内,虞淮一如往常靠在椅上看书。

他身子不好,甚少外出,多是在家看书,沧笙跟他跟得久了,也发觉了这一点。“躺”在他的身上,醒来后无所事事,不会闹腾,视线只盯着书看。

虞淮一目十行,沧笙目不识丁,初时只当看鬼画符,原也和谐。后来书看得多了,瞧出些兴致来,在虞淮想要翻书之际,忽而出声道了句等等:“这个这个,第六列第二字,读什么?”

虞淮听她吱声,知她这是睡醒了,并不觉得被打搅,耐心答道:“读一。”

“一?”沧笙刚睡醒精神好,思维天马行空,在他脖子上拱了拱,“你快瞧我身上,是不是有好些‘一’字?八成我以前也是颗有文化的石头!”

虞淮顿了顿,忍下笑,顺着她的话握着玉仔细瞧了瞧,像是哄幼童一般,用赞扬的语气轻声附和道:“不仅有“一”还有“井”字,着实不一般。”

沧笙被夸得顺心,忙问:“‘井’字在哪儿呢?”

虞淮拿指点了点玉上横七竖八的划痕中,有稍微中规中矩些的两横两竖交叉:“这儿。”

相关推荐:在吞噬成为传说学神他变成了一支笔真探不羁的青春末世大逃犯快穿:无心宿主老作妖才女也穿越:无心拥得帝王宠我真不想复国父母催婚捡个女帝带回家战萝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