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荣悦添油加醋说了许多，瞧见司堂的脸色越发黑沉，便继续道：
“大姐姐还勾当上了那位王爷，仗着那位王爷对我们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我那可怜的哥哥就是被大姐姐给打得变成了瞎子。悦儿不知道，若是没有爹爹，悦儿该怎么办了。”
司荣悦再次同司堂诉说着被她歪曲事实的委屈，心里很是不甘。
司堂闻言，眸子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他竟不知道司楠姝还有这样的好本事。
对付他对付司府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拿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这般对待。
倒真是他小看她了！
“悦儿所言当真如此？”
司堂看着司荣悦，想确认一番她所说的话。
听闻，司荣悦点了点头，“悦儿不敢对大姐姐造次。”
闻言，司堂无法抑制住怒火。
“悦儿你去等着，待爹爹同你去讨回公道。”
司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眼下才不管什么所谓的悔恨，他只想让司楠姝付出代价。
司荣悦心中不甚欢喜，她点了点头道：“悦儿瑾听爹爹的话。”
说罢便朝着外边儿走了出去。
可才出了书房，迎面却碰到了司锦柔。
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瞧着她，这让司荣悦有些心虚。
“你瞧着我做什么？”
司荣悦抱着手臂，又恢复了那般趾高气扬的样子。
“悦儿妹妹，执迷不悟对你可没有好处。你这般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你说你的下场是什么？”
司锦柔目光冷冷地瞧着她，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压迫。
不知为何，司荣悦觉得司锦柔身上好像开始有了几分司楠姝的影子。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她觉得厌恶生厌。
“姐姐，你我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了，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你还当真觉得我是你那处处让着你的妹妹呢？笑话。”
司荣悦也不准备再同司锦柔继续装模作样了。
如今既然都已经各自为营，她也犯不着再同她有什么好脸色。
听闻，司锦柔只觉得可笑。
司荣悦就可劲作吧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给作死。
不过，这一日来得倒也快。
司荣悦趾高气扬地离开后，司锦柔便敲响了书房的门。
当门打开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司堂那满面憔悴的脸。
“女儿参见爹爹，爹爹怎这般憔悴。爹爹担忧过事是好事，可莫要拖垮了自己的身子啊。”
司锦柔笑着同司堂说话，语气里的关心让司堂愣了愣。
如若说她认不出司荣悦，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往日事情颇多，记不住也正常。
可眼前的女儿他却认得。
是被他宠在手心的女儿，他怎会不记得。
除却如此之外，她也颇为像南宫黎沅。
可这一点，司堂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疼爱司锦柔的原因之一。
但这一次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疼爱有加的女儿居然会有一天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站在了司楠姝的身边，为她递着刀，一起毁了整个司家。
司堂对于这样的女儿，如今却怎么也宠爱不起来。
“你来做什么？”
司堂冷冷开口，似乎对于司锦柔的到来没有多少的喜悦，甚至对她充满了失望。
司锦柔一愣，对于司堂这样的态度还没适应过来。
在她的记忆里，司堂待她极好。自己对这个爹爹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甚是难以抉择。
她帮着司楠姝，一来是为了活下来赎罪。二来是为了还恩。三来，也为上一世的自己复仇。
可她从未想过要伤害司堂。
哪怕他和司锦柔站在了对立面，她也从未想过伤害这从小把她捧在手里的爹爹。
司锦柔心里有些寒心。
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伤害了司堂。抛开别的不说，司堂待她极好。
“爹爹，女儿只是过来看看你。”
司锦柔收起心里的思绪，她知道司堂如今已经不待见她。
“看我？是来看我的笑话么？你和司楠姝当真是好姐妹，她做什么，你也跟着做什么。凭借一己之力毁了整个司家，甚至毁了我。”
司堂言语犀利，眸子里带着不近人情。
这一字一句都戳在了司锦柔的心里。
她垂下了眸子，叹了一口气。
司家怎能是她们毁了的，司家能有这样的下场，和她们没有关系。也不是她所造就的。
可眼下说什么司堂也根本就听不进去。
“爹爹，女儿只是想劝劝您日后莫要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了。您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莫要让自己走上不归路。”
司锦柔的话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了出来。
可这些话却是她心里想说的。
可听闻这些话的司堂彷如被戳中了痛处一般。
他冷哼一声，眸里带着恨意。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声响在司锦柔的耳朵里，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一阵痛意传来，火辣辣的疼险些让她昏厥过去。
她支撑着颤颤巍巍的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自嘲地笑了笑。
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锦柔垂下了眸子，心里颇为复杂。
或许地堂这样对她也情有可原，毕竟是自己先背叛了他。
司堂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动作颤了颤。心里一抹后悔之意闪过。
可想到自己的脸面被她们给践踏成这个样子，一股气堵在心口里没有散去。
司锦柔抬起眸子，最后忍着脸上都痛意道：“爹爹，女儿的话说完了。希望爹爹日后好好的，每做一步决定都好好思量思量。”
说罢，她便在司堂满目恨意中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司堂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一般。
司锦柔捂着半边脸回院子，可不巧却正面碰到了一直蹲守着的司荣悦。
“哟，柔姐姐这是怎么了？悦儿瞧着，莫不是被爹爹给打了吧。姐姐细皮嫩肉的，爹爹怎么下得去手呢？可这也不能怪爹爹，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人不识好歹。”
司荣悦幸灾乐祸地看着司锦柔，只有司锦柔不痛快，她这心里才好受。
司锦柔不想同她多说什么，眼下她不想想其他的事情。
司堂和她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畔，萦绕着她久久没有散去。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爹爹打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司荣悦越发嚣张起来，甚至欲动手再给司锦柔添新的伤疤。
可还未动手，身后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让她住了手。
“你敢下手试试。”
司荣悦一愣，这个声音……
是楠姝！
她缓缓回过头，身后的那个身影让她愣住。
司楠姝正站在身后，阴沉的脸色瞧着颇为瘆人。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多说话。
可想到自己有司堂撑腰，便越发大胆了几分。
“大姐姐，你快来瞧，二姐姐被爹爹给打了。悦儿觉得二姐姐莫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会这样吧。不知道二姐姐到底哪里想不开，要惹爹爹生气。爹爹那么……”
“啪！”
司荣悦的话还没有落下，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楠姝。
可比起对司楠姝的恨，脸上的痛却更为严重。
“二小姐的这巴掌便由你来还，下次记得莫要这么嘴贱。”
绿玄的话让司荣悦更是诧异。
她这是……被司楠姝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