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舟无言：“你可真是……”
郁景桐：“你还没说今天去山上做什么呢，这么冷的天，还要去踏青吗？”
秦牧舟把郁景桐鬓边的头发捻到耳畔后：“山上的枫树红了，去看看。”
郁景桐一下子转头，眼睛里是不可置信：“就去看个枫叶，咱们大清早就起来？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秦牧舟一脸无辜地点点头：“收拾好了，师尊，咱们走吧，机会多的是。”
师尊确实走了，只不过走的方向不太对，秦牧舟拉着了郁景桐，提醒道：“师尊，门在这边……”
郁景桐生无可恋：“我才不要大清早去看枫叶！”
胳膊拧不过大腿，郁景桐被秦牧舟拉着踏上了爬山的路，咸鱼郁景桐爬到怀疑人生：“咱们为什么不能飞上去！”
秦牧舟在他身后扶着她，郁景桐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秦牧舟：“师尊，你不觉得这样很有仪式感吗？”
郁景桐不知道秦牧舟哪儿来的这种少女心：“咱们真不能飞上去吗？”
秦牧舟老是摇头：“师尊，咱们走上去，好不好？”
郁景桐拒绝无能，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上去，原谅她用了这个称呼，她委实像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问秦牧舟还有多久，秦牧舟永远只有一句话：“快了快了。”
这不就是渣男的常用词嘛，气得郁景桐踹了两脚旁边的树干：“到底还有多久！”
秦牧舟脸不红气不喘，扶着郁景桐：“快了快了。”
郁景桐抓狂：“一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她对这边不熟悉，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到半山腰的瀑布，谁能想到能这么远啊，她不干了，他就是骄矜的魔尊，今日谁来都不好使。
郁景桐越想越气，她堂堂魔尊大人，为何要来这儿受气，一屁股墩儿坐到了石板上：“我不走了！”
秦牧舟熟练地蹲下来陪坐，哄着人：“真的快到了。”
郁景桐才不信他：“快了是多久。”
秦牧舟估量了一下：“一个时辰。”
郁景桐凉凉地看他：“一个时辰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渣男！”
秦牧舟平端背锅：“我怎么又是渣男了呀？”
郁景桐哼唧两声，抱着树干瘫了：“说话不算话，渣男都是这样哄骗无知少女的。”
秦牧舟无言：“师尊，我没骗你心也没骗你身，我怎么就是渣男了。”
郁景桐小声哼哼：“谁知道你骗没骗。”已经有了三个前科证明的郁景桐根本不相信秦牧舟。
秦牧舟倒是点头赞同：“都说了是骗，那自然不能让师尊知晓，神不知鬼不觉地骗钱骗色。”
郁景桐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还真想大逆不道啊！”
秦牧舟心里反驳：早就想逆流而上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怎么敢嘛。”秦牧舟道，“所以师尊，咱们再走两步吧？”
“没事儿走两步。”郁景桐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秦牧舟听不出意思，只是顺着她道：“对，走两步，咱们赶紧走吧。”
郁景桐闭眼：“可我有事，我要睡觉！”
她这几日有些嗜睡，尤其是昨儿开始，今早都是直接睡过了早膳，秦牧舟来叫人才起来来的。
秦牧舟皱眉，伸手探了一次啊秦牧舟的额头：“师尊是不是感冒了，这般嗜睡。”
郁景桐躲闪他的手：“没，你师尊我文武双全，身体杠杠的。”
秦牧舟见缝插针：“那咱们走吧，师尊身体好，爬上这座山都不会喘一下。”说着就要过来拉郁景桐起身，郁景桐顺着他的胳膊像一条无脊椎动物一般趴下：“我身体不好，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每日都生活在汤药之中，医师说要静养，不宜做剧烈运动。”
秦牧舟看着这个打蛇上棍的软趴趴的师尊：“师尊，您昨儿答应我了，要陪我上山的。”
郁景桐想起这孩子骗人的经历：“你没说是用脚啊，咱们飞上去，我马上就起来！”
秦牧舟双眼如焗地看着她：“您能马上起来，那咱们就走吧。”
这是选择性失聪，郁景桐靠在秦牧舟身上，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秦牧舟，别给本尊装蒜，要么飞上去，要么咱们就下山，听清楚了没？”
秦牧舟可怜巴巴地拽着自己的耳朵，试图逃离魔爪：“能不能选第三条路？”
郁景桐松了手：“比如？”
秦大胆：“比如咱们走上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做人就是要有理想，哪怕郁景桐打死了他一只秦牧舟，三分钟后他又是一条好汉。
郁景桐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秦牧舟就是欠抽，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这是她选的弟子，还能离不成？凑活过吧。
“选！”郁景桐没有给秦牧舟钻空子的机会了。
秦牧舟耷拉着一个脑袋垂死挣扎：“要不我背师尊上去吧？”
郁景桐就不明白秦牧舟今日是哪儿来这么强的执念：“就一定要用脚上去？”
秦牧舟一脸严肃地点头，郁景桐崩溃：“秦大公主，我可真服了你了，那用你的脚吧，我的脚已经废了，别拉我！”
秦牧舟自然是心甘情愿，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砸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郁景桐坐在石阶上，张开双臂，像个骄矜的公子哥，活该被人娇宠着的那种，眉眼间是稀松的睡意与高傲：“背我。”
背后是枫树林，血色的树叶铺满了丛林，漫天遍野的血色都为眼前人做了配称，衬得人唇红齿白，让人一眼就要陷进去。
秦牧舟咽了咽口水，觉得喉间有些发紧，他听到自己说，似是回音，似是耳语：“好。”
秦牧舟背着人站起来，稳稳当当地背着人往山顶走，郁景桐在他背上昏昏欲睡，全凭一口仙气吊着没睡过去，但凡这只狗只是让她来赏枫叶，她绝对打得秦狗叫不出来。
秦牧舟小心地把郁景桐放在了大石上，郁景桐立马像是一条软体动物摊在石头上，懒洋洋的活像夏天爬出来晒太阳的蛇：“秦牧舟，说出我能饶你不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