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若雅，你太慢了，一个刺客怎么会让你这么磨蹭。”一个六翼天使卡洛不耐烦地说道。
丽若雅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菲隆赶紧说道：“人来齐了，我们开会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卡洛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战役很显然我们吃亏了，原本是一场伏击战，但现在损失惨重。”菲隆严肃道，“最重要的是，我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深渊魔龙伏击的消息。”
一个六翼天使疑猜测道：“负责我们这片区域的比特大人也没有提到任何深渊魔龙的异常表现，或许这次的上千条魔龙就是个意外呢？”
菲隆摇摇头：“不，深渊魔龙对战机的把握很到位，他们在传送门对面提前布下了幻象，而且他们的战斗力和我们对等，只是没算到丽若雅的实力增长那么快。”
“啊！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我们的消息透露给了深渊魔龙？”一个六翼天使诧异道。
“我认为很有可能。”菲隆目光阴沉地点点头。
“天呐，怎么会，谁会做这种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传送阵的位置只有千夫长级别的战士才能知道。”
有人提出质疑。
“我也很遗憾，但现在可能性只有这一种。”菲隆说道，他指的是内奸。
会议过后，其他六翼天使都离开了，去对手下的天使进行排查。剩下菲隆和丽若雅还在会议室。
“丽若雅，那个刺客你处理好了吗？”
“嗯，我的圣炎把他烧成了灰，看来是个专精远程的刺客，近战能力很差。”丽若雅面无表情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谎，只能这副样子，幸好她平时也是一脸高冷。
菲隆点点头：“好吧。可惜这样就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了，神的敌人还是太多了，只会躲在暗处搞破坏。”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丽若雅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菲隆喊住她，“这次的战役不会轻易结束，我想应该还会有后续，你先别闭关，擦亮你的长枪。”
丽若雅一顿，说道：“我的枪时刻为正义而出。”
菲隆欣慰道：“好，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
丽若雅回到闭关处，看见李欢正悠哉地在洞口的湖泊里钓鱼。
“哟，你回来啦，这里的鱼好大啊，待会儿一起尝尝吗？”李欢笑眯眯地招呼道。
丽若雅无视他，面无表情地进了山洞。
李欢的好习惯就是把各种调料随身携带，土系魔法捏一个烤架和烤盆，火系魔法缓慢稳定地加热，水系魔法清理食材……
先在盆里撒点猪猡兽煎出来的熟油，撒上龙岛上采集的香料，拨拉两下，炒出香味，把清洗过的大鱼放入盆中，双面淋油，铺上调味品，盖上盖子，焖烤几个小时……
香气沿着烤盆的缝隙流淌出来，飘进闭关的山洞里面。
丽若雅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碗。
“咦，你真的要吃？教廷不是说天使不需要进食吗，只要光系魔力就够了。”李欢诧异道。
“那是没有感情的人偶，从人类灵魂转生的天使能够保留人类的习惯。”
“好吧，那你等一会儿吧，现在还没到时间。”
丽若雅捧着木碗坐在一边，耐心等待起来。
过一会儿，她开口道：“后面可能还会有战争，我不用再闭关了，你说的找出真相的计划怎么实施？”
李欢听完，掏出一张纸，边写边说道：“这些真相距离现在都太遥远，要从那个被入侵的位面寻找证据已经不太可能。幸好天使的寿命很长，我觉得当年发动阴谋的家伙们应该还活着，所以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找到真相。
“这也是我来到天堂的原因，杀死那些深渊魔龙和天使只是顺手，先帮大公主收取一点利息。反正我无比确定大公主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和天使们反目。”
丽若雅皱起眉头，思考了半晌说道：“如果要找经历过五千年前魔族入侵事件的天使。我就是第一个赶到人间去查看那道空间裂缝的人，当时和我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六翼天使，也是现在天堂的神王闻森特。”
李欢赶紧说道：“是吗，那太好了。你对那道空间裂缝还有印象吗？这个神王闻森特又是什么样的家伙呢？我们可不可以从他入手。”
丽若雅回忆道：“那道空间裂缝……我当时似乎对闻森特开玩笑说了一句话，这道空间裂缝看起来有点像我主耶哈德用圣剑劈出来的，闻森特训斥我胡说。”
丽若雅面色有些阴沉。
李欢点点头，分析道：“这是个很不错的进展，那你后来没有对空间裂缝产生进一步怀疑吗？”
“那只是我开的玩笑，如果是我主耶哈德用他的圣剑光之牙劈的话，空间裂缝会更加稳定，甚至能形成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
李欢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什么圣剑，劈开空间裂缝是那把剑的能力吗？还是你口中耶哈德的能力？”
丽若雅似乎想到了什么，艰难地说道：“是光之牙的能力，它能斩断空间，制造空间裂缝。”
李欢沉吟道：“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没有考虑过耶哈德把圣剑借给手下去做的可能性，如果是手下的话，勉强使用圣剑，劈出不那么稳定的空间裂缝不是合情合理吗？”
有些死活都想不到的事情就怕被人指点，一旦指点出来，真相上面掩盖的迷雾就会被完全驱散。
丽若雅手里的木碗掉到地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出神。
李欢的猜测全都是基于原著的事实，所以显得尤为真实。丽若雅这么多年来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异常，但她心里对天堂的好感滤镜将异常全部过滤，只剩下冠冕堂皇的借口。
在这个天堂位面中，大概只有丽若雅一人把光明神的教义当成真的。
“烤鱼好了，尝尝看。”
李欢捡起木碗，给丽若雅挑了几块最嫩的。
丽若雅沉默的接过，抓起鱼肉放进嘴里，然后再抓起一块……
大概是吃过东西，心情好了点，丽若雅的目光重新坚定，说道：“我去找闻森特问问，也许他知道什么。”
“诶，等等。”李欢拦住她。
如果现在就让丽若雅跟天使反目，那他还怎么混进天使军团找达佳的同伴呢。
“别着急啊，你听我说。”李欢举起手，拉着她坐下来。
丽若雅赶紧抽回手，坐得稍微远了些。
“你有什么把握让闻森特一定说实话吗？”
“……没有。”
“对嘛，就是这个问题。”李欢一拍掌心道，“不能急躁啊，要想办法让闻森特心甘情愿地说出实话才行，而且不能暴露你自己。我现在看出来了，你也是一个正义的天使，就像大公主一样，如果你暴露了，对抗天使的力量就少了一分。”
“不，如果真相如你所说，那我就是一个罪人。”丽若雅有些哽咽地说道，“我不能忘记那些死去的无辜者，以前我告诉自己，他们死于正义，现在……所以等我问出真相之后，我会去冥界为那些人的灵魂祈祷。”
在这个世界，人死后有灵魂，灵魂会去往冥界，所以死亡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让闻森特开口。”李欢挠挠头，这个丽若雅好像比他想象得更加正直，更加单纯啊。
“有一个神术叫‘感化’，可以让人心怀感激，说出一切内心的隐秘。”丽若雅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口，出了个主意道。
“这会有什么后遗症吗？会不会让人事后看出来？”李欢问道。
“当然，以闻森特的实力，他被‘感化’后多半会因为灵魂的剧烈激荡而变成白痴。”
“那不行。”李欢赶紧摇头，“万一他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事后被人发现，我们就不能继续接触其他知情者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嗯……倒是有一个，不过我怕你不同意。”李欢说道。
“你说说看。”
“想要让他们放下戒备，我觉得只有打入他们中间，同流合污之后他们才不会怀疑你。”
“什么！”丽若雅激动道，“如果他们真是那样的无耻混蛋，我绝对不想跟他们有半点关系。”
“别激动，你先别激动，我说的不是你。”李欢赶紧安抚，“你不是一直闭关修炼么，我猜你人际关系肯定不好，就算想加入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让你融入啊。我说的是我，你可以把我介绍给他们，就说我以后是你的代言人。”
“这是什么意思？”丽若雅没明白。
“你就假装对这次深渊魔龙的事情不满，认为天堂被这些家伙乱搞不行，以后你也应该参与到天堂的事务中去，但又不想什么事情都参与，所以就把我推出来，让我给你筛选，重要的事情通过我汇报给你。”李欢解释道。
“我猜测呢，他们可能会选择把我拉到他们那边去，这样你仍然不会知道重要消息，仍然像以前闭关一样。他们的权力也不会有任何削减。”
“那你不就是去当间谍吗？”丽若雅有些明悟了。
“嗯，差不多吧。”李欢点头道，“想要弄到真正的情报，间谍就是最好的选择。”
丽若雅想了想，说道：“好，但这件事情有危险，如果按照你的计划来，我不一定能救你。”
“没关系，为了帮助大公主找到真相，我愿意冒险。”李欢慨然道，然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有别的私心。”
“什么私心？”丽若雅微微好奇。
“我希望你能帮我找找大公主在哪里，天使实在太多了，我怕我只凭借一个故事找不到她。我知道这很麻烦，没有名字，没有长相，不过你是六翼天使，事成之后，帮我找人问问应该不难吧。”
丽若雅忍住笑意，说道：“可以，我会帮你。对了，其实我真名不叫尤拉，我叫丽若雅·尤瑞西丝，你以后叫我丽若雅大人，我想办法帮你安排一个身份。”
“好的，丽若雅大人。你还要再吃点烤鱼吗，丽若雅大人？”李欢指了指她的木碗说道。
“嗯，下次别烤这种鱼，在天堂的宴会中，这种鱼蒸着吃更加美味。”
“好的，丽若雅大人。”
……
几天以后，李欢在天界找了一个城市，经过秘密的探访，把那里的一个蛇头暗杀掉，取而代之。
然后某一天，丽若雅“无意”中来到那座城市，城市里的凡人看见天使纷纷下跪，李欢却躲在楼上的小屋里晃着二郎腿。
丽若雅飞上楼把他抓下来，当场收做小弟，说他心态好，适合干大事。
反正就是水一水三千字的剧情。
回到天界的神宫，丽若雅把李欢介绍菲隆：“这是尤里，他以后代替我在圣堂发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通过他转达。我回去闭关了，这次大战来了一个和我水平差不多的深渊魔龙长老，下一次我不清楚还有谁，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提高实力。”
菲隆被这一波操作整得有点懵，茫然地点点头，就放丽若雅走了，剩下李欢和他“对线”。
“你是……人类？”
“是的，丽若雅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她说我是干大事的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我去做，菲隆大人。”李欢态度不卑不亢道，好像他真的是丽若雅本人一般。
“呃……那行，我跟你说说丽若雅平时负责的事情。”菲隆说完就愣住了，丽若雅平时干啥了？
啥也没有啊，那她还放个代言人干啥？
不对，按照上级天堂的要求，六翼天使是宝贵的人才，绝不能简单地当做战斗机器使用，所以他们这些下级天堂的六翼天使每个人都有负责的东西。
之前深渊魔龙的战争惨胜，也许上面会派人下来，到时候问起丽若雅，知道她这几千年都没有事情做，岂不是……
所以她才派了个代言人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