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山奈搓了搓手，叫助手机器人送纸笔来。
“等等，打扑克这个事情，人少了可不好玩儿，至少得四五个人一起，才有意思。”九月想了想，打电话叫了吕律、江晓彤、约瑟夫，算上山奈和自己，人就够了。
傍晚这个时间段，除了每周两次的学习，大家在各自宿舍里，也真没什么事情做，原本都躺下看着天花板发呆，这突然接到九月的邀请，一个个兴奋的，几分钟便都到齐了。
九月已经将扑克牌图片调出，叫阿西按照一比一复制，又一一裁好，除了纸张有点软以外，大概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这些纸片，怎么玩儿？”山奈一张一张翻看，“这两个花里胡哨的人，是干什么的？”
“山神爷，这两张啊，彩色的是大王，黑白的是小王，在不同的游戏规则里面，他们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大家先看看，这些花色和数字。”
众人乐乐呵呵，饶有兴致地将两副牌翻翻看看，九月想了想，大家都是第一次玩牌，就从简单的入手，先来个24点吧。
“24点，先给每个玩家发四张牌，每个人呢，需要根据自己手中四张牌的点数，通过加减乘除等方式来算出二十四点，优先算出来的玩家就获胜。”九月一边讲着游戏规则，一边将大小王取出来，又摸了四张牌给大家演示了一下。
“谁输了脸上就贴一张纸条哈！”九月想起爸爸满脸纸条的情景。
这个玩法，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九月经常一起玩，虽然只是区区四张牌，但能快速算出点数，也是不简单的。妈妈作为连锁川菜馆子的老板娘，那算账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回回都是最快的那一个。
九月自诩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基因，从前寒暑假里跟姐妹同学一起玩的时候，不敢说次次第一，但也是赢多输少的存在。谁知道，面对着这些三五岁就打了基础教育芯片的新人类，不到五分钟，自己就被秒成了渣渣。
“来吧，是谁说输了就贴纸条的？”约瑟夫毫不客气，一扭头，见一旁伺候茶水的阿西和小坏蛋早就裁好了纸条等在那里。
“来吧赵堂主，江堂主这厢有礼了，贴上吧你！”江晓彤笑得前仰后合，将一张白纸条不偏不倚贴在九月额头之上。
“哎哎！你还挺会贴的！我怎么有一种被瞬间定住了的感觉呢？哼！不服！再战！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师傅！这才教会你们，就这样对待老师？”
然而几局下来，九月只嫌自己脸不够大的。这里面，最厉害的当属山奈，其次是江晓彤，吕律额头和左右脸颊总共贴了三个，剩下的几乎就被九月和约瑟夫包圆儿了。
“拜托，我为什么要教你们玩这个？”九月吹着满脸纸条，对着天花板长叹。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冷冷男声。
“舰长！舰长！舰长回来了？”众人纷纷起身，也甭管脸上贴了几个纸条，都面露尴尬打招呼。
九月第一个反应就是，快速地将今天所做的所有事情在大脑中过电影一般浏览一遍。“我好像没有闯祸啊？除了打扑克……”
她慢慢转过身子，心里发虚，顶着满脸白纸条对着上官熙讪讪地笑着，一口气将额前的纸条吹起老高。大卫站在上官熙身后，无声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平日里沉着稳健的无神论者上官熙，在九月一转头的刹那，被吓得连连后退三步。
“你脸上那些，是什么东西！”上官熙的脸阴沉下来。
我去！这么多人呢，你可别爆炸！九月小心地陪着笑脸，“啊！舰长大人！我们在进行有益的大脑智力开发活动，内个我就是脑子不太够用，这些纸条，是大家赏我的。”
“哦？有益的大脑智力开发活动！听上去，还挺有趣的。看这情形，你应该是最笨的那一个，其次是约瑟夫、吕律。”上官熙一眼将当前输赢局势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我看你应该再吃胖些，否则这张小脸还真是不够贴的。”
“话说，你……怎么回来啦，不是说有任务，要明后天才能回来？”九月见上官熙脸色缓和，这才渐渐将一颗心落进肚子里。
“嗯，我只有两个小时。回来看看，你有没有闯祸。”上官熙已经在九月身边坐下。
“敢情你是回来查岗的啊！拜托，两个小时，你休息一会儿不好吗？这样来回跑，多累啊！”九月小声都哝着，眉眼却已经笑开了花。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以合乎规则的方式，将你脸上这些难看的纸条转移到他们脸上去！”上官熙一边盯着她脸上那些白纸条，一边挨着九月在圆桌旁坐下来。
短短十五分钟，三十二局，最快的一局，上官熙手中四张牌一亮相，他直接将牌摔在桌子上。众人面面相觑，盯着那四张牌呆了几秒，都傻了。
“这还有法玩儿吗？舰长，你这是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啊！”吕律撇着嘴抱怨道，“本来还有个九月垫底，这回倒好，把把都是我老末！”
九月高兴地看着最厉害的山奈也被贴了纸条定住，哎呀，谁让自己有个脑子转得那么快的舰长男朋友呢？哈哈哈我爱凡尔赛！
“满意？”上官熙侧目，将手中的扑克牌放下，“走吧？”
“呃！我还没赢够呢！再来几局呀！”九月玩得正嗨，哪里肯离去。
“女王殿下！”大卫指了指腕上的通讯器，“舰长特意回来看你，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赶紧走吧，我替你打一会儿。”
“噢噢噢！”九月突然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的，抬头看了眼上官熙，看到他眼中尽是宠溺，反倒愈发显得自己过分了。
龙宝已在生活舱呼呼大睡。九月为上官熙倒了杯水，又叫他坐在餐桌旁，为他捏捏肩膀，揉揉太阳穴。“刚刚玩的太开心了，你没生我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