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巨型屏幕上画面转换，出现五位身穿酒红色长袍的长老。居于中间者，正是满头银发、胡须花白的翼长老。
上官熙的目光，凝神于最右侧那位穿同样酒红色长袍的优雅的年轻女性身上，他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短暂的几秒之后便消失不见。
上官熙收回目光，用余光扫视身旁的龙若海，发现他也在观察自己，于是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高昂头颅举着散发蓝色荧光的光剑，向前跨了一步。
威尔将军神情肃穆，上台致词。
想起昨夜威尔的笑容，上官熙的思绪便不受控制地飘入昨夜的场景……
“上面同意我们的事了!”一进生活舱，上官熙就忍不住将好消息分享。
“啊？你们上级，都知道啦？你竟然敢跟他们说？”九月不知这应该是惊喜还是惊吓。
“嗯，不知是谁向上汇报的，将军知道了。”上官熙将九月高高抱起。“我还得谢谢他！”
“哈哈，我猜是二哈同志。”九月用脚后跟想，也猜得到是库鲁娜。
“同志，我听懂了，二哈是……”上官熙不解。
“嗯……就是，特别特别优秀的意思。”九月狡黠地笑了。“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上官熙抱着九月慢慢转圈圈。
“如果，我是说如果，结果恰恰相反，你上级知道我们的事之后，强烈反对呢？”九月低头捧住他的面颊，仔细地看他的眼睛。“如果是那样，你会怎么做？”
“会继续守护你！”上官熙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他们用你头上的帽子来压你呢？”九月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些问题。
“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九月，虽然在天启星上择偶有严苛的标准，但是也不能违背双方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和你的匹配对象都不满意上级的安排，他们是不会赶鸭子硬上架的，对么。”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提食物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双方都不同意，是可以视为匹配失败的。”
“上官熙，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九月用手指轻轻刻画他耳朵的形状，“你先把我放下来。”
“你说。”上官熙将九月贴着自己的身子小心地放在地上，双手依旧紧紧地箍着。
“你上级同意了，这是好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回到你的家乡后，我们的事阻力太大，比如，你的母亲不同意，比如我的评分不及格，我不想你为了我，成为众失之的，左右为难。那时候，我们就好聚好散。”九月认真地说。
“女人总是比男人想得多，大卫对我说得没错。我明白，你是因为之前的经历，不敢相信幸福就在你手边。”上官熙轻轻揉捏她的肩膀。
“也许。上官熙，如果是那样，我们走不到一起，我们就好聚好散，我不会怪你，真的。”九月莞尔一笑，黑童亮晶晶的。
“在飞船上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餐厅也开了，银子好像也快到手了，还有，全世界最美最好的男人，对我死心塌地的。真的，黄粱一梦也不过如此吧！”
上官熙叹息一声，突然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疼么？如果是在梦里，会疼么！”
“疼！”九月捂着耳朵笑了，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我怎么样都可以，回不去地球……也可以。但求，你不要骗我。”九月看着他的眼睛。
“嗯。我永远不会骗你。那我们说好了，等到了空间站，我就向上级递交结婚报告。”上官熙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容，就将眼前这姑娘紧紧拥抱着，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幸福，都藏进到她柔顺的长发当中去了。
震耳欲聋的掌声响起，上官熙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大屏幕上的威尔将军放下手中的稿件，向三艘战舰全体官兵行庄严的军礼，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齐声高呼：“天启必胜！天启必胜！天启必胜！”
……
夜深了。九月迷迷湖湖醒来，发现不知何时龙宝已经将幕墙降了下去，此时的浩瀚无边的天际，呈现一片深深浅浅的红色。远处，似斑驳的铁锈色，而近处的迷雾，竟也被染上了几许深红，隔着视窗，似有血腥的味道弥漫。
九月坐起来，看见龙宝的侧颜。那璀璨的粉紫色美童，像流光溢彩的玻璃弹珠。它静静地盯着窗外，只有摇摆着的大尾巴才能证明，这不是一个毛绒玩偶。
“龙宝！你不困吗？”九月记得，自打上了飞船以来，几乎没有见到过它夜里起来的。
“唔。”龙宝轻轻答应一声，继续保持这一姿势不动。
“该不会是外星人打过来了吧？哈哈！快来，姐姐搂着睡！”九月笑着搓了搓眼睛，准备躺下继续睡，可就在这个时候，龙宝头上的灯，亮了。
“喂！龙宝！小夜灯！”九月从休眠舱内爬起来。“难道，真的有外星人？”
龙宝并不回答，继续神情严峻地注视着窗外。
“龙宝的灯又亮了！你睡了吗？”发送完简讯，九月跑过去与龙宝一起蹲在窗前，“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演习，我在舱外，飞行器中。龙宝说什么了吗？”上官熙追问。
“没有！就是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等我！”上官熙挂断。不多时，窗外的红色天空之中，一个耀眼的亮点超越众多悬挂在天幕上的星，急速而来，近了近了，九月发现，那是一架外表呈梭形的小型飞行器。九月猜想，定是上官熙在里面。不管能不能看到，她奋力地招手。
“你和龙宝，坐舰长升降机，去-10层等我。”上官熙挂断。
“这衣服也太大了！”九月被动地任凭上官熙往自己身上套了件机能服，仅上衣就能将自己装在里面。
“没打算带你出来，这还是小号的女兵机能服！”上官熙为她扎上腰带。
“那龙宝需要什么装备吗？”九月扭头观察已经坐在飞行器驾驶舱内的龙宝。
“无需。龙宝从前常跟我飞，放心！”
“那我可从来没有飞过，你你你开慢点儿。”九月抱着上官熙的胳膊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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