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开始我也琢磨过,觉得是仇家。后来,他送来的人太多了,又不止京都一个地方的。私下里,我也问过他,就是为了钱。”
“做人贩子,很赚钱?”
“这行是暴利,虽说这两年行情不如往年,可依旧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只要胆子大,稳赚不赔。”
说罢,刘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改口。
“我看那男人是真缺钱,行情不好,他每次送来的人就很多了。有些甚至还是家中有些底子的公子小姐,闹大了,我也就怕了。可他不怕,还威胁我,我也就只能……”
“对那个黑衣人,你还知道多少?”
“他每次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少说话,不在这里过夜,也不和我们吃饭。多的,真是不知道了。”
沉景玉抬手,对着阳光,细细看过自己的手掌。
“沉雪,把他送回去。”
“别!”刘江凄声叫着,“我,我还知道一件事。”
沉雪恶狠狠瞪了一眼,拖人的手恋恋不舍的放了下来。
“有次,那个黑衣人受伤了,我看见他左肩膀上有一个标记。”
“什么样子的标记?”
“看不清,好像是什么图腾吧,蓝色的,那动物带着翅膀。将军,您高抬贵手吧,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捆起来,扔进地窖另一端,和土匪分开。”
“好。”
沉雪揪着刘江的领子,直接把人提起来。瘦弱的刘江脚不沾地,就这样缩着脖子被提了下去。
“你觉得,那个黑衣人是奉谁的命做事?”
刘江已然行远,苏瑶慢慢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远方。
“不知道,但能在京城做出这样的事,想来身份不寻常。刘江看见的标记多半是死士的印记,京里有沉轻盯着,等我们回去了,大约便会有答桉。”
把受困的百姓送到县衙,让官兵护送他们离开。
至于刘江和那些土匪,他们的后半生只能在冰冷的牢狱中度过。
苏瑶带人给大娘立了碑,小村子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还在想黑衣人的事吗?”
走在田埂上,苏瑶依旧闷闷不乐的,独自一人走在最先方。沉景玉急走两步,同苏瑶并肩。
“那倒没有,”苏瑶扁嘴,“只是一想到又要坐几天几夜的马车,就烦躁。你是不知道,这次出来,除了马车就是马车,我感觉人都要颠散架了。”
女孩儿撇着嘴,小声的向心上人抱怨,手指还缠着沉景玉的衣角。
“跟我来!”
沉景玉突然牵着苏瑶的手大步向前,接着,把人抱起,放在马上。
马儿本在吃草,抬头便发现换了主人,顿时不安分起来。
“我,景玉,我不会骑马啊。”
“我带你。”
欣赏够苏瑶依赖自己的模样,沉景玉一个翻身上马,将苏瑶搂在怀中,不紧不慢的牵过缰绳。
“车里坐闷了,我就带你骑马。你若是骑马累了,就在车里休息。无妨,只要我在,必不会让你烦闷。”
沉景玉怀中格外温暖,苏瑶往后缩了缩,彻底贴上了身后的男人。
“那便有劳大将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