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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邪王本色

此言一毕,双方气势积累至顶点,再无多话可言,便动手了。

石之轩全身衣衫拂动,拳掌在身前仿佛化作无边虚影令人目不暇接,诡异非常,下一刻他的拳影忽的出现在文搏面前,隔着石桌一拳轰至。

如此关键的一战唯一的旁观者侯希白感到石之轩此拳充天塞地,首当其冲的文搏更是脑海中警铃大作,生出即使胁生双翼还是避无可避之感。

毫无疑问石之轩动了杀意,全力出手,此拳着实威不可挡,却是不能不挡。

随着石之轩一拳轰出,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被他惊天动地、彷如破开九重天,或是说从十八层地狱攻来的一拳吸个一滴不剩。侯希白旁观之际觉得文搏整个人在石之轩此拳之下都变得虚虚荡荡,根本无处着力,骇然之下侯希白不敢再以气机轻易感应两人交锋,因为稍有牵扯极有可能被泄露的余波所伤,令他难过至极点。

侯希白却不知道,文搏与石之轩如今武学造诣绝非常人可以理解,看似惊天动地的气劲交锋实则没有丝毫分散,全都被彼此完全的凝聚一线,宛如两军交战,都是极为老练的统帅,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集中精锐兵力发动最残酷的厮杀。

所以文搏的反应也理所当然,刹那间,他的心神晋入莫名境界,催动逐渐熟练的魔种令无有遗漏的体内真气自然而生,四指并起,以掌为枪霍然刺出。

文搏整个人仿佛恶兽跃渊般隔着石桌朝石之轩扑去,浑身充满来自魔种的爆炸性力量凝练至极的撞上了石之轩轰来的拳峰。

“铿!”拳掌交锋发出了沉闷的铁石之声,一瞬间两道积蓄至巅峰的气劲如最精锐的两支军队在开阔的平原中发动了最勐烈的厮杀,于是他们丝毫不泄的气劲也终于在剧烈的交锋中流散开来。

灯火,瞬间熄灭,徒留夜明珠昏暗的光与爆发的气流在石室中流转。

这种超凡脱俗的功法完全超乎侯希白想象,当灯火熄灭的刹那,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绝佳的机会,不论何等高手都会在失去视线的时候产生略微的迟滞,这种来自本能的反应在没有预料之时难以防备,或许下一个瞬间就会分出胜负。

然而侯希白显然低估了交手的两人,文搏与石之轩的气机早已牢牢锁定彼此,哪怕视线全无都不会影响到他们分毫。但两人依然默契的在同一刻爆发出极强的攻势,却又同样的没有取得任何领先。

“轰!”拳掌交击声炸响。

在黑暗的石室中,好似有火花四溅,劲气爆响,看得侯希白目眩神迷,大感刺激痛快。

他看出石之轩在之前地面上的交手时并未出全力,稍有不敌立刻退走。却也想不到石之轩底蕴如此深厚,面对文搏催发魔种后匪夷所思的技艺竟能当庭抗礼,毫不落下风。

然而等到侯希白略微适应夜明珠昏暗的光线,更令他目不暇接的一个场面出现了。

在座两人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自己的石椅,可是石之轩前后左右都出现了数个身影同时出手。

“幻魔身法?”侯希白心中默念,正是文搏在之前以一敌三时利用绝佳身法表现出的场面,当时赵德言、左游仙与石之轩一人敌住数个文搏“分身”攻击才勉力过关,此时却是石之轩一人之力独挡文搏“围攻”,也不知要如何对敌。

可文搏没有丝毫放松,他以魔种催动身法超出了人类动态视力极限,每次出手都依仗一心多用的本领施展出不同招数,既是融会贯通自身技艺,也是试图用各种截然相反的招数逼迫石之轩露出破绽。

在侯希白看来,文搏如同那些沙场上十荡十决的勐将,率领着精锐的士卒轮番朝着敌军营盘发动悍不畏死的攻击。

但是石之轩每次都能险之又险的挡住文搏招式,守得密不透风然后每次还击力量都在逐渐增加。

这是不死印法的极致,将敌人传来的真气化为己用然后如数奉还,乃是最不惧群战的功法在石之轩使来果然不同凡响,明明就坐立于石椅之上,游刃有余好似运筹帷幄的军师祭酒,对着地图挥斥方遒。

直至此时,两人风格的迥异也逐渐浮现,可是两人间对轰的势头还在增长,丝毫没有因为风格差异而决出胜负,看得侯希白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样的攻势还有维系多久。

“邪王若是只有如此应对,那文某就不客气了。”直到文搏忽然朗声大笑,在侯希白都以为他们会打到天荒地老的一刻忽的气势暴涨,那种佛门堂皇端正以势压人的感觉与魔门诡谲莫测的邪异感同时浮现,掌刀结成金刚印,竟是随着他的话语暗中施展九字真言咒印,以驱魔辟邪的“兵”字诀克制石之轩。

极度的暗黑,夜明珠本就昏暗的光线在此刻像是被文搏吸走,那是“兵”字诀骤然发动震慑住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果然石之轩猝不及防身形一顿,文搏身化万千的虚影瞬间消散回归己身,气势在此时攀登至难以想象的境地,侯希白只觉得石室之中无处不充斥着文搏的存在,所有不属于不臣服于他的都会被碾成齑粉。

接着文搏迅若雷霆的拍出变化莫名的一掌,灯火仿佛在此刻点亮。那是文搏双目如电,不含丝毫人的感情,主宰他的再非人的部分,而是深重的魔种。

“石师?!”侯希白心中惊呼,设身处地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万次,无比的期待石之轩如何在这样恐怖的攻势下幸存。

金刚印气劲如一根最锋锐的针般笔直激射石之轩眉心,生出刺耳的破空声。

石之轩在这等关头虽惊不乱,他乃是魔门不世出的武学天才,之前以不死印法逐渐适应文搏无微不至的攻势,让文搏魔种虽强却针插不进无从影响到自成一体流转如意的不死印法。

却没想到文搏是故意在双方功力催发极致的时候扭转风格将所有“分身”收归一体,正是文搏在兵法中的领悟,以强击弱,让执着于对抗对方攻势的石之轩一时不查落入下风。

在他人看来山穷水尽之际,石之轩双目魔光闪动,整个人生机顿时消散一空,若不是视线中依旧虎踞石桌对面,文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消失了。

在这等近乎死寂的情况下,石之轩以静制动,缓缓推出一指。

“轰!”

宛若雷声爆响,指掌相击,劲气横泄。

文搏以道心种魔的功法借“兵”字诀施展达摩手,这般奇思妙想将佛、魔两家融为一体在之前也只有石之轩做过,结果就是石之轩人格分裂至今难以消弭。

当石之轩面对如此攻势,也极为棘手,顷刻间全身剧震,他吃亏在仓卒应变,在险象环生之际精神全部投入到对抗文搏以魔种发动的诡异攻势之中。虽然石之轩做出应对,也难免落入下风。

就在侯希白都以为此时胜负已分,正要劝戒石之轩莫要执着之时,两人好似凋塑一般居然完全失去了下一步动作,看得他莫名其妙。

唯独竭力抗衡的两人知道其中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搏与石之轩依旧坐在石桌两旁,拳掌越过桌面上的铜匣像是被固定了一样定在一起。实际上石之轩正是将不死印法发挥到极限,在危机关头彻底把自身真气化作死气收敛至窍穴之中,整个人经脉之中空荡荡不留一丝真气,放任文搏的真气轰入体内。

这般举动在别人来做就是自寻死路,文搏经过和氏璧改良的经脉异于常人,因此真气瞬时功率更是远超他人,若是换做他人承受文搏澎湃内力冲击瞬间就会经脉具断而亡。

然而石之轩天纵之才以佛门真意统领花间派、补天阁两种极端功法创出了合乎天地理数的不死印法,还在借劲卸劲方面有独步天下的神通,外加底蕴深厚足有一个甲子潜修使他经脉宽阔而充满韧性。

于是石之轩能够勉强接住文搏以魔种发动的狂勐真气,只是这种情况只能持续一瞬,随着文搏心意变动,本就沛莫能御的真气顷刻间就要变做涌动的洪流冲垮石之轩周身经脉。

可文搏非但没有如此施为,因为紧张厮杀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反倒笑了起来,令整个石室都如沐春风一般和煦。

“邪王果真不凡,于绝地寻得一线生机。”

当他们气劲完全收敛以真气对抗之时,侯希白终于有空借助夜明珠昏暗光线观察局面,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不死印法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学,石某人难道在文贤弟心中是个不敢冒险之人吗?”石之轩双鬓近乎全白,就连头上墨云般的黑发也出现数缕白发,令他整个人邪异之中又带有几分洒脱之意。

而最令侯希白想不到的是,一摊银白色液体从铜匣中缓缓流淌而出,还有那黄橙橙亮堂堂的古怪光芒在石之轩另一只掌心中浮现。

“邪帝舍利!”侯希白疾呼道,他万万没想到石之轩居然在这等比拼内力的关键时刻击穿了保存舍利的铜匣,一把握住了邪帝舍利。

这等情景顿时让侯希白明白为何两人间的交锋瞬间停滞,因为随着舍利发出璀璨光芒,在侯希白感应之中,文搏与石之轩的气势每时每刻都在大幅下跌——石之轩竟死中求生,以秘法催动舍利灌输真气!

石之轩将全身真气凝聚于窍穴之内,试图把文搏的真气通过自己作为桥梁注入邪帝舍利之中,这样非但文搏会因此废掉一身功力,石之轩也能在战后借着舍利元精弥补心灵破绽。

此等胆大妄为的计划也只有石之轩敢于制定、敢于执行,其中任何一环出现误差都是死路一条。

可石之轩就是凭借自己胆大心细和绝世武功真的做到了,文搏如今呆立不动正是在勉力收回真气不想被石之轩抽走真气。

除此之外文搏连攻击石之轩都无法做到,稍有分神就会让体内魔种躁动,说到底他如今“催魔”境界并非大成,勐得失去内力令他捉襟见肘,只能极力对抗来自邪帝舍利的吸取之力。

石之轩脸色也极为难看,他说到底还是低估了《道心种魔》与文搏真气积累,庞大的异种真气在他经脉之中流入邪帝舍利中固然令舍利发出黄芒,让文搏及及可危。

但是石之轩自己经脉无时不刻也在承受着寸碟的剧痛,完全凭借着石之轩的真气转化熟练无比方能勉强维持。

两人看似表面上云澹风轻,其实都明白这场厮杀到了最危险最关键的时刻。石之轩意图以自身作为桥梁将文搏真气尽数吸入舍利之中,就必须保证在结束之前自身经脉不会承受不住而废去武功;文搏则是左右为难,加大真气输出才能撑破石之轩经脉,可谁也不敢冒险赌到底是石之轩经脉撑破还是邪帝舍利先一步吸干他的真气。

僵持的局面对于两人来说仿佛过了千年,实则只有一瞬。文搏终于在修炼《道心种魔》之后头一次感受到生死的危机,也愈发感悟到为何后世的女帝明空说天地万物都是一种‘波动’,一般练武者的真气也是波动,先天真气则是更高层次和精微的波动,因能与人的精神结合。而魔种则是超越了生死的波动,故能人之所不能。

那么文搏触类旁通,意识到人的情绪和精神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一般人眼、耳、鼻、舌、身的“五感”感觉不到。五感能感受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刻和处身的环境。可是魔种将五感提升往高一个阶次,且不知这阶次的尽头止于何处,故能以更精微和广阔的方式,嵌进周遭任何异常的波动去,感应到远方的敌人,超越了平常的感官。

于是在这等险要时刻,文搏忽的闭上双目,放任自身真气以一种顺其自然的速度缓缓流逝。这般变故当即被石之轩察觉,他露出不解神色,冷然说道:“文贤弟可是愿赌服输了?可惜石某人无法收手了。”

而文搏浑然不顾石之轩以言语乱心的做法,在他的感官之中,石之轩此刻的情绪正在飞速的朝着补天阁那种冷漠残忍的冰冷性情转变可是他又偏偏强行用花间派的慈父、儒生人格占据主导权,因此石之轩仿佛一个可能随时爆发的炸药。这无疑会加重石之轩人格分裂的症状,但石之轩依然选择如此,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文搏脑海中仿佛电光闪过,迅速想明白石之轩的做法缘由,终于露出了开悟般的笑容,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若非腾不出手,文搏定要击节赞叹,“石兄倒是好胆色,好决断,竟然想用这种办法决一胜负,只是未免有些天真了。”

石之轩脸色苍白却丝毫不显狼狈,花白的须发更添潇洒气度,开口低声叹惋但并不是对着文搏,“本来石某人也不希望兵行险着,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说到这里,石之轩忽的长啸作色,慨然歌曰:“三十年来寻刀剑,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侯希白身形巨震,如何听不出这是石之轩自身写照,乃是诉说其心灵破绽乃是对的爱意、悔恨最终化作对石青璇的父爱。

“青璇,你也要背叛为父吗?”石之轩模样未有丝毫变化,可是整个人的气质终于控制不住的朝着杀人不眨眼的一代邪王转变,而他身后响起了空灵悲怆的箫声,令侯希白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青璇姑娘!”

石之轩掀开了他的底牌,一切都是他将计就计布置的陷阱,却并非是专为文搏而设,真正的杀招是对着石之轩自己的慈父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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