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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李阀来人

荣凤祥接到消息后就惴惴不安,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在佛门眼中无所遁形,于是马不停蹄的从洛阳赶到长安,直到现在方才终于有空回顾这些事情,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魔门自上一任邪帝向雨田之后再无可以统摄两派六道的实权人物,祝玉妍、石之轩也只是和几个亲近一些的门派结成联盟,并不能左右他人决策。

而文搏这邪帝却是实打实的狠角色,至少以荣凤祥的视角来看,除了魔相宗,其余七个门派全都彻底被文搏掌控,就连他这个主要管理财政的分支别传也不得不来拜山头。

到了长安之后所见景象更是令荣凤祥心惊不已,断了手臂的左游仙、画地为牢的席应,这些与他齐名的魔门高手现在落魄得都快被人遗忘,纯粹是看文搏心情不错才没有直接杀死。

至于门派传承和他们所掌握本就不多的渠道与产业只能在活下去的威胁中尽数交付给文搏,而阴癸派也为了表现出对于投降者的宽容并未处置掉这些人。

这些现实给了荣凤祥一些安慰,让他知道自己即使交出自己控制的产业也不会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而被杀掉。

但是作为执掌财源多年的实权人物,荣凤祥自然不乐意变成阴癸派豢养的一块招牌,而是希望能够在新的魔门中获得权威。

因此荣凤祥保持着对于文搏的忌惮与提防,又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于是便有了今次的会晤。

西寄园中,荣凤祥谨慎的坐着三分之一个胡床,保持身体略微前倾的恭敬姿态,本就保养得很好的容貌在拜会新一代邪帝前更是多加修饰,让他本有些瘦的脸看上去不那么突兀。

加之身高不矮,神情严肃,的确给人一种冷静自若、举止大方的第一感觉。

此时荣凤祥目光锐利却不敢直视对面的男子,眼观鼻,鼻观心,用一张大嘴沉声说道:“洛阳商会会长、真传派分支老君观传人辟尘拜见邪帝!”

而他对面之人颇为不合时宜的在这炎热的夏日身着一身澹红色大漆皮铠,上头繁复的花纹一看便是开皇年间重臣大将方能使用。以荣凤祥作为洛阳商会会长多年的眼光,一眼看出这套甲胃像极了杨素年老之时阅兵所穿,令他愈发确信对方开启了杨公宝库的传闻。

“荣会长客气,今日请你来并非是以魔门邪帝的身份与老君观传人相会,而是文某以个人身份,如一个掮客和会长谈谈商业。”身着皮铠之人自然就是文搏,他整个人颇为慵懒的依靠着胡床,显得和一个世家公子一般没有半点武艺在身,根本不在乎佛门所下战书,随手将来自了空的信件抛掷一旁,甚至笑道:“了空和尚好大的威风,文某就在这儿,恭候大驾。”

不经意间流露的风采,不是杀伐果断之人绝不会有这样的气度,对于佛门蔑视更令荣凤祥头皮发麻,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继续掌握洛阳商会,开始思考自己若是能回到长安,该如何应付佛门。

而且荣凤祥听见文搏话语之后丝毫不敢怠慢,也不认为对方是和他开玩笑,只是认为文搏在考验他对于洛阳商会的掌握。

这恰好正中荣凤祥命门,他的底线是继续控制洛阳商会,这样可以继续安享富贵又控制了阴癸派近半财源,身份重要同时还比较安全。

所以听得文搏谈及商业,荣凤祥当即振作起来,认真说道:“邪帝若有问询,在下知无不言。”

“好,荣会长快言快语,文某也不废话。不知洛阳商会近些年与飞马牧场、东溟派是否有贸易关系。”文搏见到荣凤祥愿意配合,便说出心中疑问。

荣凤祥抿紧大嘴,默默盘算片刻,给出答复,“飞马牧场与洛阳商会并无直接贸易往来,因为牧场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战马以物易物,换取军备财货。而这战马极为抢手,在下即使背靠阴癸派也难以插手战马交易。至于东溟派倒是多有往来,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洛阳商会的名义帮、帮那位东溟夫人兜售兵甲。”

单美仙虽没有得到祝玉妍承认身份,可是她的来历瞒不过荣凤祥这等和阴癸派关系密切的老人,只是这会儿文搏当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单美仙,于是以东溟夫人相称。

文搏自不在意单美仙身份,他与单婉晶关系莫逆,杀了边不负令东溟派对他感激不已。而且文搏掌控阴癸派,为东溟派提供庇护,自然能够影响东溟派的贸易关系。

而文搏既然决心不亲自下场逐鹿天下,那么控制兵马供给就理所当然的需要借助东溟派这个最大的武器装备提供商,和飞马牧场这个最大的战马供应商。

“我已修书两封,荣会长回到洛阳之后便派人送信给飞马牧场与东溟派,与他们商议贸易往来诸事,从今往后,这两家的战马、兵甲供给都必须经过魔门才能出手。”文搏直接说出决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立刻让荣凤祥有些为难。

因为这事情不是说他们作为供应商就能一言九鼎,而是为了平衡各家势力,哪怕双方并不和睦,飞马牧场、东溟派也得交易一定数额当做保护费,否则就像飞马牧场那样,因为跟天莲宗、阴癸派关系不睦经常遭受四大寇袭击。

至于东溟派卖的兵甲更是敏感物资,各家逐鹿天下的群雄暗中都与他们有联系。如今文搏要做垄断生意,说卖给谁就卖给谁,哪怕东溟派和飞马牧场没有意见,那些买家得知后形成的阻力可想而知。

荣凤祥生怕文搏新官上任三把火,太过莽撞弄得四面皆敌,连忙细细分说其中关要,以免让文搏觉得他办事不力。

哪想文搏眼露奇光,脸上浮现出玩味神色,虽未有举动可是原本如常人一般的气机在荣凤祥感应中忽的拔升如山岳,令荣凤祥背后寒毛直竖暗呼不妙。

“正是要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能左右天下局势的势力,荣会长莫要担心,不论哪家不服,报上文某名号便是,改日必定造访。”文搏这话听在荣凤祥耳中就未免有些大言惭惭,光是宋阀、李阀就多有仰仗东溟派、飞马牧场的兵甲马匹,若是他们原定的交易额得不到满足,那是真的会用武力给他来个泰山压顶的。

然而文搏早有所料,笑着拍打荣凤祥肩膀道:“莫要担忧,等过些时日就都会安分下来,你只管联络两家,把消息传下去,自然无虞。”

随后文搏再无多话,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忧心忡忡的荣凤祥在盘桓几日后终于离开长安,急着回到洛阳整顿商会、联络东溟派与飞马牧场,还得小心的对佛门赔不是。

结果一切似乎顺利过头,东溟派和飞马牧场全无二话,佛门负责接待的四大金刚之首不嗔和尚也只是沉默片刻后表示知道了,显然真是起了前往长安降妖伏魔的打算。

且不说荣凤祥何等胆战心惊,佛门的打算也没瞒着别人,谁都知道只等四大圣僧齐聚,将会在了空禅主主持下亲自前往长安,与如今声势正盛的邪帝必有一战。

除了江湖诸事,如今已是大业十三年八月,这一年已过了大半,发生的大事目不暇接,就连邪帝重现一统魔门这等武林中人为之侧目的消息在这些天下乱局中都显得不那么显眼。

先是瓦岗寨的蒲山公李密在击败张须陀收服其手下将领后迫不及待建立了蒲山公营,在瓦岗寨中自立门户,与大龙头翟让势成水火。

终于在六七月间双方发生冲突,翟让忍辱负重推举李密为寨主,上尊号魏公,改称魏公元年。

一时间李密风头无两,亲率大军兵逼东都洛阳,连战连捷兵锋直抵洛阳城下,王世充等不来援军只得亲率手下江淮劲卒迎战李密。双方在洛口对阵,两军前后交战一百多次,还不分胜负。

王世充本想借助独孤阀势力向魔门求助,哪想到杨广派人到部队任命王世充为将军,催促打败李密。王世充不得已,也是自己想豪赌一番,亲自带领部队渡过洛水跟李密作战。

不料中了沉落雁埋伏,此战大败,逃跑过程中光是在洛水中淹死就超过一万人,一时间哀鸿遍野,仓促败退洛阳靠着城高池坚方才幸免于难。

李密本想趁此机会一举攻下洛阳,结果翟让极为抗拒此事发生,不愿让自家部曲承受攻城的伤亡,双方争执不下间李密竟然直接火并了翟让,一场混乱变为清洗,就连大将徐世绩都身受重伤,最后以翟让部曲大部分投降免于一死,翟让名号彻底消失作为结束。

而这样的结果虽然确立了李密在瓦岗军中说一不二的地位,可是翟让的死无疑埋下了巨大的不安定因素。原本翟让部曲虽然大多数投降李密,但是肉眼可见的兵无战心,于是李密并未继续攻打洛阳转而占据不远处西北角金镛城。

王世充以为有机可乘率兵奇袭,又遭逢大败,导致刚重新季节的兵力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李密得以恢复士气,也不愿在洛阳纠缠,双方就此罢手退去。

此番鏖战牵扯了中原所有人的目光,却不能影响华夏各地揭竿而起的义军层出不穷。

如薛举、萧铣、窦建德、梁师都等人甚至直接登基称帝或是割据一方,让本就危如累卵的大隋江山开始了覆灭的倒计时。

却有一个本应该在大业十三年举起勤王旗号加紧起兵进度的势力却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不但没有顺应天下大势,甚至多次上表江都请求平乱。

“大好长安,竟无力取之,真为岳丈大人遗憾。”一名华剑丽服,气派高雅的年轻男子骑着雄健骏马抬头望向那高如峭壁的长安城池,不由感慨万分。

“柴兄,慎言。”与他同行的女子面色不佳却也掩盖不住风神高雅,一身色彩澹丽的华服,身材窈窕动人,哪怕说教也令人无法挑剔其风姿气度。而任谁也想不到,她正是与柴绍定亲的李渊第三女李秀宁。

他们来到长安的原因也很简单,正如之前所说,天下义军四起,却有一个势力没有按照原本轨迹趁势起兵,那就是如今正在太原的李阀。

阀主李渊早就不是什么隋室忠臣,他原本既定的起兵计划早已紧锣密鼓的筹备了数年,只要一旦发动就是立即兵入长安控制关中。

结果就在他筹备的关键时刻,出了一点儿小问题,那就是大肆扩军后兵械甲胃不够,还被人送了一封密信到江都杨广手中,详细记在了他这些年招兵买马的经历。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文搏成为邪帝后以江湖中人的名义写了封信,直言受到岳山传承,对于岳山的小弟李渊颇有好感,希望他亲自或者派出继承人来长安一晤,好让魔门继续替天选帝。

这等荒谬言语显然不可能被李渊接受,但是出于对这位新任邪帝的尊敬还是派出女婿柴绍与女儿领数百家将前往长安谈判,于是便有了李秀宁与柴绍来到长安之事。

李渊此番举动既是表现诚意也是向江湖中人示威显示势力,还存着联络慈航静斋的心思,毕竟李渊知道慈航静斋颇为看好李世民。

可是事情实际上的发展却有些不尽如人意,比如柴绍发出如此感慨,便是觉得此行分外艰难。

因为在他们进入长安之前,柴绍便先去拜访慈航静斋,谁知山门闭塞无从得见,只有知客的比丘尼充满歉意的告诉他们斋主梵清惠为了寻找本代传人师妃暄不得不亲自出山,以至于慈航静斋无从待客。

这种事情对于慈航静斋而言数百年似乎都很少出现,李秀宁当时就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失去控制,一路打听却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那就是关中民间皆说师妃暄乃是魔门妖女,当地的关中剑派、陇西派、京兆联好手甚至直言看到过师妃暄以无上魔功肆虐江湖。

本就一头雾水的柴绍愈发觉得他的岳父李渊可能失算了,当他望见巍峨的长安城墙,方才有感而发。

李秀宁心中有事,也不愿逗留,并且担忧他们一行人都是矫健雄壮的行伍之人,进入长安可能会受到阻拦。

哪想根本无人阻拦,入城时虽有检查、通报,可是城门戍卒竟然连贿赂都不收,简直不似大隋官兵。

而进入城内之后更是一派诡异气象。

不是长安有多么混乱,而是长安的秩序好得令人感到不真实。

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绝非虚言,晚上宵禁也彻底废黜,各路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据老资历的家将所说犹如当年开皇盛世。

一问方知邪帝如今掌控长安后并未接手防务兵马,只是定下江湖规矩,有纷争打斗需由圣门高手调解,不成之后再上擂台比武决出高下或生死,若有人随意出手伤人那就是死路一条。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之事魔门并不在意,可是由于魔门出手狠辣而且不讲情面,连带着其他秩序也大为好转,城狐社鼠、地痞流氓在这等高压之下哪敢放肆?

因此魔门虽然表面上虽未掌控长安,实则一举一动有着巨大影响力,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有着高效的行动力与强大的暴力作为保障,所谓长安城中本地势力、帮派根本掀不起丝毫浪花,京兆联、关中剑派、陇西派头一个就去西寄园给邪帝拜了山门,刻意约束手下,巴不得趁早示好分一杯羹。

结果也显而易见,原来经营了多年关系,跟当地帮派关系密切的李阀进入长安后居然无人理会,明明四处都能遇见暗中窥探的眼线,可这些人对于李秀宁、柴绍视而不见,仿佛他们就是死人一般。

这样的场景令年轻高傲的柴绍不满之意愈显,却又不好自降身份与那些低贱之人纠缠,只好将一腔怒火藏在心中,直到他们一行人来到独孤阀西寄园门前。

西寄园作为独孤阀在长安的居所,李阀中人自然不陌生,自北周就是将门世家的柴家更是与独孤阀关系不错,如今旧地重临却没有丝毫熟悉之感,因为西寄园萧瑟寂寥仿佛无人看顾,独孤阀往年宾客如云的景象也化作往日云烟。

“西寄园怎的凋零至此?莫非魔门并未占据此地?”柴绍难免疑惑,转头询问负责情报的家将。

那家将本是信心满满做足功课,这会儿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于是抱拳行礼道:“柴公子稍待,某先进去打探一二。”

说罢策马扬鞭,竟要长驱直入西寄园中以作查探。

马蹄声阵阵飞扬,就在雄健的战马即将踏入西寄园门帘之际,柴绍忽觉警铃大作,正要高呼小心,却已经迟了。

冲天的血光激扬而起,人头、马头同时落地,方才见一道剑光收敛,如万丈红尘滚落人间,并且伴随着一声清越如黄鹂的叹息。

“秀宁妹妹好久不见,怎的如此莽撞?岂不知入庙拜佛得三拜九叩,纵马强闯,这可入不得山门呀。”身着锦袍武士服,手扶腰间四尺长剑的绝美女子不知何时从大门后的影壁处走出,语调英气不失温柔,显然是李秀宁旧识,唯独话中一位,分外迫人。

何况家将骤然身死早已引起数百同伴同仇敌忾之心,一时间人仰马嘶,只等李秀宁一声号令便要荡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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