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入眼的东西吗？”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已经苦等了一个小时的沙莉阳，急切地问道。
点了点头，向北寒附到沙莉阳的耳边说道：“这罗奇峰还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这十三件拍品都是大有来历，而且东西都没问题。”
左右看看没什么人后，向北寒接着说道：“不过，我在这里发现了‘巧手张家’的东西，就是那只清同治五彩‘棒槌瓶’。”
“真的吗？你看清楚了吗？”
对于向北寒的眼力，沙莉阳是从没有怀疑过的。不过，在青海西宁都出现了，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原本，她利用“富苏斯”的信息来源查到，市场上出现的“巧手张家”高仿瓷器，大多都出现在东南亚、日本，只是最近在香港、澳门有了零星的出现。但内地出现，还是第一次发现。
向北寒点点头，低声回答到：“那只瓶子上一只蝙蝠的左眼里，有张家特有的‘弓’型符号。”
有了向北寒这么一说，沙莉阳不得不相信了。微微皱眉说道：“爸爸和向爷爷的推断方向看来是对的，张家的而后人很可能是被某个势力控制了，现在开始向国内市场下手了。”
停顿了一会儿，沙莉阳继续说道：“小北！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件东西的底细公之于众，不能让背后这个人的阴谋得逞了。”
向北寒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揭露这个骗局呢。
正在这个时候，小美的声音在音箱中传了出来：“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限时一个小时的鉴定时间已经到了，请各位尽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今天的拍卖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随着小美的声音落下，台上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拍品的众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看到这里，沙莉阳低声对向北寒说道：“刚才我留心观察了一下，这个罗奇峰对拍卖行里的事儿了解的很深，在这个现场，他安排的虚造不下五个之多。”
“虚造？什么是虚造？”
向北寒不明就里地问道。
“虚造就是拍卖组织方安插在竞拍人群中的人，他们会根据竞拍走向肆意抬高竞拍的价格。待会竞拍的时候，你就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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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沙莉阳对拍卖场上明的、暗的手法相当的了解。
向北寒想了想，接着问道：“那如果这个虚造喊出的价格过高，在没有其他人出价的话，那他岂不要自己留着了？”
沙莉阳一笑，说道：“能在这古董拍卖场上干‘虚造’的，都是古玩行业里深谙此道的老手。他们是抬高价格，但绝对不会瞎喊价，主要是烘托现场的氛围，把原本不受热捧的物件炒热了。一旦出现高于市场价位以上的出价，他们就会变得非常谨慎，不会再出价了。”
“这罗四儿玩的够精明的呀！”
隔行如隔山，虽然常年混迹于古董文玩行业，可向北寒参与拍卖还是第一次。别说，还真长学问。
正在两个人低声细聊的时候，台上的主持小美正式开始主持拍卖活动了。
“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今天的第一件拍卖的古董就是这件‘明朝万历年的青花龙纹盖罐’。起拍价二十万元，下面请对这只盖罐感兴趣的来宾开始出价！”
“二十五万。”
“三十万。”
“三十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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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万。”
“四十万。”
……
随着小美声音的落下，台下来参与竞拍的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号牌，开始出价。
按向北寒的判断，这只盖罐虽然是明万历本朝的东西，体量也不小，足有四十五公分的样子。但由于存世量还比较大，再加上盖子上有一处剥釉，品相不算全美品。所以这只盖罐的市场价格也就在五十万上下，拍卖行里的价虚高了点儿，最多也就六十万顶天了。价格很快就出到四十万，这很不正常，肯定是有沙莉阳所说的“虚造”从中捣鬼的因素。
想到这里，向北寒就看向了身边的沙莉阳。刚好，沙莉阳也正看向他，脸上还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点了点头，向北寒用那双犀利的眼睛对每一位举牌报价的人都仔细观察了一番，从哪些人脸上微小的变化中，很快就找出了沙莉阳所说的那五个“虚造”。
摇摇头，低声对沙莉阳说道：“就这么个报价趋势，这只瓶子不得过百万啊！”
果不其然，经过二十多轮的报价，那只“明朝万历年的青花龙纹盖罐”很快就来到了九十万。而且报价的就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坐在最前面中间位置的四十多岁漂亮女人，但真正出价的不是她，而是她旁边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因为每次报价前，她都会看一眼老头。
另外一个是来自向北寒左后方的一个满脸胡子中年男人。他好像和那个老头杠上了，每次只出高于老头一万的价，眼神里也满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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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位五十一号先生出价九十一万，有没有再出价的了？还有没有在出价的了……”
主持位的小美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手中的拍卖槌始终高举着，就是不落下，她还在等更高价的出现。
果然，前面的那个女人在老头的示意下，又举起了三号牌，清脆地喊道：“九十五万。”
“好！前排的这位女士出价九十五万。有没有出更高价的？还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小美的嘴里连珠炮的说着报价，眼睛则死死地盯着五十一号的位置。在场参加竞拍的人也在朝那个方向观望。不过，九十五万的价格好像是超出了胡子男的心理价位，又或是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小美和在场人看向他的时候，很是淡然地摇了摇头，脸上展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就好像在这场竞拍中获胜的是他一样。
向北寒看到两面的表现，猜到双方很可能以前有过什么过节，才在这里暗地里较劲。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