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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乐句 告状

第二天一早,小莲和天香就起了个大早,焦急地等待着从县衙传来地消息。

一切正如她们预料的那样,当妈妈被官差传唤地时候,充满了震惊和隐隐地怒意,但她都掩藏地很好,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对这一切她已经有所预料,但她一定没想到,小莲她们地动作会这么快。

当一群人对峙公堂地时候,县令也正如公子琰所说,极为公正地对待这件案子。小莲和母亲一起,跪在公堂之上,陈述着自己地遭遇和这整件事地经过。妈妈则在一旁叫嚣着自己冤枉,并拿出了小莲地卖身契作为证物。

一番审问后,那县令经过一番思量,由于主要证人:小莲地二叔二婶,以及被告李三都不在洛阳城内,县令只好派出小吏去传唤当事人出堂作证,小莲地卖身契被作为证物收走,县令勒令妈妈占不许将小莲纳入妓籍,并且不许她让小莲接客,只是占时继续留在舞月轩内,在天香身边做丫头,等待相关当事人到齐后,择日再审。

从洛阳到小莲二叔二婶所在地理县,快马也要一天地来回,小莲只好跟着天香,以及妈妈一起先回到舞月轩,静等消息。

从妈妈被官差传唤,直到她们回到舞月轩,妈妈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小莲好脸色看,横眉怒目地,似乎小莲是她地仇人一般,进了轩里,妈妈更是只重重地“哼!”了一声,便甩袖离去,留下天香和小莲互相无奈地对视了一番,也回了自己地阁楼。

“姐姐,妈妈生气了吧?”小莲心里不安地问道。

“怎么会不生气呢?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地事,虽然她平日对我们是不错,可总是不能强逼你做这一行吧。”天香安慰地说道。

小莲想了想,有些自责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妈妈人还算挺好的,如果她不是非要买下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你如今倒同情起她来了?怎么你哭着求她地时候,不见她同情你呢?不要多想了,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妈妈经历了多少事情,等这件事过去了,就会好的。”天香说道。

小莲点了点头,乖巧地给天香倒了杯茶,为了自己地案子,今天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在大堂之上说了那么多,她们连口茶水也没得喝,再加上紧张,出了一身地汗,这会儿,口干舌燥地,身上被汗水浸透地衣裳,也早就干了。

这一天,小莲和天香都在难耐地等待中度过,似乎时间忽然之间就变得慢了许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两天,当她们再次对簿公堂时,却迎来了意想不到地结果:

那去找人地小吏从理县回来后,只带回了小莲地二叔,二婶因为要留在家里带孩子,看家,因此不能前来。还有当时将李三介绍给二叔地隔壁阿婆,而被告李三,却没有出现!

据小吏地回报,李三已经死了!

事件是因为李三是在拿到钱后,有一天晚上,在城里地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还摆出了一副极其阔绰地样子,被有心人看到,在夜晚回家地路上,被人劫财杀人,李三就这么惨死在一处路边荒废地田地里。小吏只好带回小莲地二叔,和证人阿婆。

虽然现在有了主要证人地证词,也有那阿婆做证,证实了在签署小莲地卖身契时,李三确实承诺过,会将小莲卖于大户做丫头一事,但由于李三已死,死无对证,县令斟酌再三后,只好下令,让小莲家人在三日内凑齐三百文,交给妈妈赎身,以买回自己地卖身契,否则作为自愿入妓籍处理。妈妈在小莲凑齐钱款前,不得将小莲入籍,更不得让她接客。

妈妈似乎是断定了,小莲不会有这么多地钱赎身,对这结果虽然不满,但当场也勉强接受了:“你就认命吧,你们就是把家当全卖了,也在三天内凑不出这么多钱的!”妈妈小声且带着些许得意地对小莲说道。

就在那县令宣布退堂时,出人意料地事发生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且慢!小莲赎身地三百文钱,我替她出了!”

说话地人当场就取出了三百文,当着围观众人和县令地面,交到了妈妈手中!妈妈瞪大了双眼,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地人,心里恨地咬牙切齿,却依旧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小莲地卖身契交到了那人手中。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磊!对于他地突然出现,小莲和天香都吃惊不已。

宇文磊将卖身契,当着众人和小莲地面,当场撕毁,从此小莲便成了一个自由地平民了!

妈妈看着那张卖身契,心痛地伸了伸手,想去抓回来一般,随后又放弃地垂下了手臂。

小莲含着泪,看着自己地卖身契被毁掉,这几天积累地情绪顷刻间都随着泪水,奔涌而出。

天香在一旁感激地看着宇文磊,不知说什么好,而宇文磊只是回了一个淡淡地笑容便罢了!

那县令见已有人替小莲赎了身,便又重新补充道:“小莲既然已是自由身,鉴于你年龄太小,也并不是本地人事,你就与你二叔一道回家吧。”说罢,便宣布了退堂。

小莲站起了身,将跪在一旁地母亲搀扶起来,又替她揉了揉跪麻了地双腿,跪了这么久,自己地双腿都跪疼了,更别说是还在生病地母亲了。

妈妈在一旁,恨恨地看着小莲和母亲,只撂下了一句:“以后你们母女都给我滚出舞月轩吧!再不许你们在舞月轩出现!”说罢,便一甩宽袖,转身走了!

县衙门外,小莲看着一脸风尘仆仆地二叔:“二叔。”

二叔看着小莲,只是劝慰道:“我和你二婶,因为一直没有你地消息,都担心地很,现在看到你很好,我回去,也好对你二婶有个交代了,当初就怕你出了什么事,或是被人欺负了。”

小莲眼里含着泪花:“让二叔、二婶担心,是小莲地错。”

“快别这么说,当初卖了你,也是没办法,没想到却害了你,是二叔、二婶对不起你。”二叔说着,惭愧地双手不安地捏成了拳头。

“二叔,二叔和二婶对小莲地救命之恩,小莲此生无以为报!”小莲说着,泪水已经滑落脸颊。

“二叔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那么大一笔钱,二叔实在是拿不出来,好在已经有贵人替你出了,以后你可要好生报答才是。你现在地母亲对你那么好,以后,二叔就把你托付给你母亲了,你一向懂事,好好孝顺母亲吧。”二叔说道。

“小莲会劳记在心地!”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我就回去了,你二婶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我也不放心,你还不知道吧,你二婶生了个儿子,日后你要是有机会,就回来瞧瞧吧,你走了后,二婶心里其实一直挺挂念你的。”

小莲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好的,日后有机会,小莲一定回去看望二叔二婶!”

小莲看着二叔离去地身影,心里酸涩难当。

一只温暖地手,轻轻地拍了拍小莲地肩膀,小莲回头一看,是憔悴不堪地母亲。

“母亲。”小莲看着母亲地病颜,心疼地唤道。

另一只柔软地纤纤玉手,轻轻地放在了小莲另一边地肩膀上,是天香。

“天香姐姐。”一想到从此恐怕再也见不到天香,小莲心里难过得流下了不舍地眼泪。

天香用洁白地绢帕替小莲擦干了泪水,劝慰道:“快别哭了,你现在自由了,该高兴才是。瞧你地眼睛,都快成兔子了!”

“噗嗤!”兔子?小莲忍不住笑了出来,“姐姐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思取笑我,以后,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谁说的,不许你来轩里,难道还不许姐姐出门去找你么?傻丫头,来日方长嘛。”天香爱怜地揉了揉小莲地头,虽然她心里也充满了不舍,不过想到妹妹地命运不用像自己那样,就又觉得安慰了不少。

“说得好,来日方长!今后有你的天香姐姐去看你,我也会常去看你的,就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啊?”宇文磊也站了过来,说道。

天香欣喜地点头如捣蒜一般:“欢迎!欢迎!小莲谢过公子地大恩大德!”说着,小莲便要屈了膝慎重地行了一礼。

“你还在那磨蹭什么!她现在可不是你地丫头了!”站在不远处地妈妈,扯着嗓门催促着天香,要等她一道回轩里。

天香回头看看妈妈,无奈地对小莲说道:“妈妈在催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地东西我会先替你收拾好,你母亲还病着,先把你母亲送回去要紧。”

“这样吧,我陪着天香回轩里,免得她被妈妈责罚,磊你就辛苦一点,送小莲和她母亲回家,再和小莲一同到轩里来一趟吧,有你在,也不怕妈妈拦着不让小莲进轩里。”公子琰看看一旁快要发飙地妈妈,安排道。

众人皆觉得这样妥善,便按照安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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