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译。”顾尔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语调平澹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出卖朋友好玩吗？”
“你知道什么？”林译脾气也到头了，眉宇间攒着浓浓的不耐，“谌琛都找上门来了，不除掉他，你以为他会放过我！？”
“那你就出卖朋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天谌琛杀了周楠会怎么样。”
要是那天谌琛被打死了，又怎么办？
他们已经伤害过谌琛一次，可是谌琛没有对他们下死手。
反倒是他们，因为害怕谌琛报复，所以要杀了谌琛？
原来……顾尔他们才是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的坏人。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谌琛报复我，我该怎么办？是你顾尔护着我，还是你周楠护着我！！”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家族可以依靠！我是私生子，没有人管我死活！”
顾尔和周楠愣在原地，不说话了。
顾尔没法反驳他了，他们都不是生活在光亮里面的人，没法高高在上的指责对方做法太黑暗。
顾尔买好新鲜食材回到谌琛家，他恢复的很快，今天已经拆线了，也不用在吊着胳膊。
看见她回来，谌琛微微一愣。
“你还真是打定主意赖上我了？”
顾尔点了点头：“是啊，琛哥，给不给赖上？”
他挑眉一笑：“你叫我什么？”
“琛哥”顾尔顺手的把东西提进去“怎么了？不能这么叫？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叫的。”
谌琛嘴角一抽，不置可否。
吃过饭以后，顾尔还不走。
“你不回家？”
“今天舅舅和妈妈回老家扫墓了，要很晚才回来。我现在回去，没有钥匙。”
“那你……”
其实她不走，还因为林译还在澜城，如果林译还想着除掉谌琛，她担心又出什么大乱子。
谌琛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她娴熟的做好饭菜，两个人很自然的坐到一起吃饭。
“谌琛，你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吗？”
“嗯。”
“那我一直给你做。”
“你许下承诺都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吗？”
顾尔微微一愣：“不是…”
看她神色失落，谌琛暗自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
算了，就算她骗自己又怎么样。
吃过晚饭以后，两个人无聊，谌琛找来碟片，两人打算看电影。
在一大推h片被翻出来以后，谌琛立刻迅速的拿开。
最后他选了一个比较正常的恐怖片。
脑子爆浆，眼珠子弹出来，血管炸开，场面一度十分恐怖。
…………
谌琛去洗手间用凉水清洗的时候，顾尔就站门边等他，她总觉得身后又什么东西，但是不敢回头。
谌琛知道她被吓怕了，他擦完手出来握住她的手。
“看不看我以前的照片？”
顾尔点点头。
谌琛推开自己房间，在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
顾尔也知道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因此翻开看。她挺好奇以前的谌琛是什么样子。
“你以前一直是银灰色头发吗？”
“怎么，不帅？”
照片上，少年浑身都透露着三个字：不好惹。
她总算笑了，点点头：“帅。”
谌琛就是逗逗她，见她真的眼睛晶亮说帅，他嗤笑：“小骗子。”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家离得远，先在这里将就一晚。”
顾尔没在男孩子家留宿过，但谌琛是她男朋友，她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头。她看了鬼片不敢走夜路回去。
谌琛看了她一眼。
在自己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给她：“我以前的衣服，洗干净的，挺长的，将就一下吧。”
然后他把新毛巾牙刷连同那袋一次性内裤给她：“先用这个。”
顾尔懵了：“你刚刚买的？”
“嗯。”
所以他早就算好了她今天回不了家是吗？她脸颊涨红，谌琛轻笑了声：“去洗澡吧，不对你做什么，隔壁有房间。”
他虽然浑，可是说出的事往往都做得到。
可是顾尔开了花洒，自己一个人又想起鬼片的情节了。其中一幕就是男主人公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了七窍流血的女鬼。
“谌琛。”
“嗯？”
“你在外面吗？”
“在。”谌琛深吸了一口气，他哑着嗓子，“别怕。”
他听着水声，低声骂了句艹。
顾尔忍住害怕迅速洗完了澡和头发，谌琛初中就很高了，只是没现在结实。他的白衬衫料子很柔软，但是白色也透，顾尔只好将就穿自己内，衣扣好后排扣子才拉开门。
谌琛靠着墙，偏过头来看她。
日！
衬衫确实长，都可以当她短裙的长度了。少女娇。小，脸颊被热汽蒸了一会儿，粉嫩嫩的，关键是她要胸有胸，要什么有什么…
腰线那里却空荡荡的，纤细白皙的腿又直又长。
她比例很好，何处都完美。
顾尔仰起瓷白的小脸，局促不安道：“谌琛，我觉得……”
他第一次不听她把话说完，沉默着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夏天的夜，刚刚还在刮风，转眼就在下雨了。他不说话顾尔心慌，她本来是想告诉他好像外面下雨了。
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外面，心慌死了。
“谌琛，下雨了。”
轰隆隆——
雷声响起的时候，顾尔终于忍不住靠近浴室门口。
“谌琛。”她怕死了，“打雷了。”
是，打雷了。
所以掩盖了他的喘息，他闭着眼睛，没吭声。听顾尔因为害怕女鬼“播报天气”。
少女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又软又嗲。
谌琛知道她害怕，房间里没人，她就不会走的。得等到他出去。
外面风吹得大，风吹到了她腿上了，冰凉凉的，顾尔却不敢去关客厅的窗户。
“雨会飘进来吗？”
谌琛注意力都在手上的动作，和她依赖的嗓音，他敷衍道：“嗯。”
“谌琛，你洗快一点吧，我害怕。”窗帘被风吹得招摇，谌琛的公寓楼层不高，因此可以隐约看到外面树影婆娑。
浴室里面除了哗哗水声，格外安静。
就想恐怖片里的，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
秋天的大风吹得水晶灯叮铃作响，她洗头发洗澡用了二十分钟。
他却不知道洗了多久，估计五十多分钟了，那玩意儿始终出不来。
谌琛低声道：“顾尔。”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