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蹒跚而来,只抬头看了眼莫大牛,就又低垂下头。
莫大牛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这老妪固然有凝丹七层的修为,但年岁已高,气血衰败。
战力绝对是够不着凝丹七层的,凝丹六层就顶天了。
让她跟着,不一定是能帮得上忙,反而还有可能是累赘。
他实在想不通余夜为什么要让她跟着一并去?
莫大牛的反应落在了余夜的眼里,他解释说:“以梦棠的厉害,单独击杀任何一个凝丹七层境的修士,必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莫大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便朝这老妪拱拱手,有礼道:“此番与前辈同去,全仰仗前辈住持大局了!”
老妪没说话,转身就往帐外去,让莫大牛有点尴尬。
余夜见此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梦棠的脾气有些古怪,你多担待着点。”
“另外她这人喜欢清静,你尽量不要叨扰她,省得她不高兴了,和你对着干。”
“其实…………如若那地方真的只有两个凝丹七层境的敌将镇守,大牛我单枪匹马,拼尽全力,还是有很大把握能完成任务的。”莫大牛说道。
“稳妥些吧!”余夜拍了拍莫大牛的肩膀,而后就坐回了桉前,那意思很显然了。
没得办法,莫大牛拱拱手立马就出去了,追上了那个老妪。
和这么个脾气古怪的老妪,他不信二者能配合的多好。
到时就让她在一旁掠阵,其余的还是得自己干。
…………
莫大牛的目标是那第七十二根灵柱,位于黑沙河边,已经靠近天障,是敌军的大后方。
稍有不慎,他俩就会被敌军围困,莫大牛如今的修为虽然不错,但要是真被截住,多半就得玩完。
“前辈可否敛息?低调行事,才不易出问题。”
“还有,若与敌人遭遇,大牛我自会出手,前辈负责在一旁掠阵就好。”
“我那要是有漏网之鱼,您就给劫咯,千万别放跑一个。”
“深入敌后,这玩笑可开不得,您老悠着点啊!”
莫大牛说了一通,但这老妪却屁都没回,让莫大牛郁闷得很。
走了有几个时辰,已经远离了据点,这老妪才朝他点点头。
“这老人家脑子不好使了,过了这么久才有反应。”莫大牛对她这延迟无语了,两人仿佛就不在同一片时空。
此时夜色已浓,不过两人身肩使命,耽搁不得,没有休息一直往北赶路。
翌日,翠峰山一代。
“哥几个,这妞先让我尝尝!”
“嘿嘿!大哥既然这么有兴致,那小弟几个当然得让这您啊!”
“我们吃剩下的也不嫌弃,哈哈!”
只见一群银甲士兵正将一个黑甲女兵团团围住。
这黑甲女兵阴沉着一张脸,身上有多处重伤的痕迹,她也是倒霉,带队巡逻与一支大部队遭遇了。
不过这些人可没一个是她对手,是硬生生将她耗得灵力耗尽,如今才成了俎中鱼肉。
“小娘皮,刚才杀得挺欢啊!弄死我们二十来个兄弟!”
那脑满肥肠的大肚子将军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而后开始猥琐得笑了起来,开始卸甲办事。
那黑甲女兵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就欲兵解。
但就在此时,一个黑衣大汉出现在了场中。
“你想要作甚?”莫大牛问道。
这胖大兵见莫大牛深不可测,立马就恭敬得说:“大人,我想乐呵乐呵。”
“这人可杀了我们不少弟兄!”
莫大牛点点头,手一招,便听滋啦一声。
一颗人头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那黑甲女兵顷刻间尸首分离,脖子那儿鲜血狂喷。
胖头兵等四五十人见了,无不骇然,举手投足间就摘下一颗脑袋,这人未免也太…………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既然杀了你等不少弟兄,那便以命偿还。”
“莫要以其他借口而放任自己行恶,今日你奸淫了她,往日你便少了敬畏之心。”
“将来步入歧途也未可知。”
说着他就将那颗人头递给了这胖头兵,胖头兵艰难得露出笑容,颤着手接过了这颗脑袋。
下一刻,一阵风拂过,莫大牛也随之不见。
所有人擦了擦眼,刚才好像跟做梦似的,但胖头兵手里那颗脑袋,以及地上那具残尸,无不证明着刚才并非虚幻。
………………
“你杀人之时为何连眉头也不眨?”远处,那老妪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问心无愧,为何要眨眼?”莫大牛反问道。
要是这老妪再不说话,他真就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你刚才为何要阻止他们强奸那女人?”
“需要理由吗?”
“…………”
这老妪好不容易打开话匣子,莫大牛抓住这机会,立马又说:“前辈可否给我透个底。”
“您如今的实力如何?这样也好相互配合。”
“比你强些。”她澹澹回道,没有任何骄傲的意思,但让莫大牛听了还真不舒服。
“那晚辈就仰仗前辈了!”他笑了笑,深深朝她鞠了一躬。
这老太婆到时候要是掉链子,看她如何自处!
他这般,老妪似乎有些不喜,往前一步,便已飞到了百米之外。
就这么,两人继续赶路。
这老婆子又重新锁住了嘴,一句话也不说。
…………
五日后,敌后,长难坡。
两人一连赶了五天的路,不眠不休,如今已深入敌腹。
莫大牛提议说找个地方先歇歇,这老妪自然也没意见。
如今已到险地,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横飞直闯。
这行进的速度必须放慢,一切以安全为主。
“不知前辈出身自哪个大族啊?”边烤着一只蜥蜴妖,莫大牛边问道。
这么一直闷着也不是回事,虽然老人家的思想和他绝对有鸿沟。
但聊聊家常还是可以的。
这老妪起先并不想回他,不过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便轻声道:“周家。”
“周家…………嗯?”
“周立先,周大袋子是您什么人?”
周立先好像就是这周家的人,莫大牛顿时来了兴趣。
“周大袋子?你为何这么称呼他?”
“余大胆一直叫他酒囊饭袋,我就叫他周大袋子咯。”
“你虽是黑水营统领,但他也算是你长辈,你这么称呼他未免太过无礼了吧?”
“欸!我们几个关系好着呢!外号喊着还亲切些。”
“他也没大我多少,才七八十岁吧?”
“难道他是您儿子?还是侄子?”
“不是我说他,这厮嗜酒如命,真应该管管,不然迟早栽在这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