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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16)

那伙青年里有男有女,都十六七岁的光景,想必是当地的高中生趁着暑假没人管出来疯狂。{网wwwcom}他们话是那么的放肆,满嘴的脏话很典型的现代痞子风格,有两个青年还理了挺前卫的发型。这就让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学生,倒像是离家出走的痞子。

靠着姑娘坐着的青年搂着姑娘,嬉皮笑脸地甩了甩额头上垂下的一撮黄毛。

他:“***今晚又***没钱上网打游戏了,明天我一定要向我老子催钱,他再不给我银行卡上打钱我真的要饿死了。”

姑娘撇了撇嘴,:“你老子在广州做主管赚那么多钱,你每次找他要钱他只给你打那钱,你老子真气。”

一个呷着海带丝的青年笑着:“明仔你爸肯定在广州跟野女人养了私生崽,不然你每一次向他要钱他怎么只给你一千块呢。你们我帮明仔分析得对不对。嘿嘿……”

其他青年男男女女的都一致起哄:“对。”

明仔笑着骂他们:“滚,滚,你们***少在我面前放屁。我这回一定要我老子给我打五千。”

姑娘:“你吹吧,上次你不是你老子会给你打三千吗,结果他还不是只给你打了一千,你老子肯定在广州有私生崽要养。哈哈……”

明仔掐一下姑娘,笑着骂道:“放你娘个屁。”

姑娘尖叫道:“死明仔你要死啊,都被你掐青了。”

明仔:“你活该。”他完呷一口水煮的豆腐皮突然冲着青叫道:“喂,这豆腐皮上是什么东西啊?”

青身边的老女人醒过来,急忙蹒跚着步子走过去看了看,心翼翼地:“这不是脏东西,这是烧坏的辣椒皮。”

青也上前心翼翼地解释:“我们家的辣椒都是自己晒的,有些时候遇到落雨天放在煤火上焙坏了,这种黑皮就是焙坏的辣椒皮,不是脏东西。”

想必那些青年不是有意来捣乱的,他们听了青和那个老女人的解释后,有一个青年:“算了,算了,这种**烂摊上能有什么卫生东西呷,快呷完早回去睡觉。”

有一个青年:“我呷完还要去网吧玩一下,三哥过今晚跟我一起合作闯关。”

明仔拍一下那个青年的头,没好气地:“你***气鬼,有钱总是一个人玩从不照顾兄弟们。”

那个青年:“什么啊,我上次从家里偷的两千块钱不是跟你们一块玩了嘛。”

另一个青年:“你***还好意思,你上次那两千块钱就请我们三个搞了一回鸡婆、呷了几次快餐。”

那个青年:“两千块钱能花几下嘛。”

明仔:“你***不要讲了,我们晓得你。”

另一个青年:“你***上次请我们去搞那些三十多岁的老鸡婆能花几个钱,你***就是一个败类。”

那个青年可能是他们当中的弱势,他被他们得不敢吭声,只低着头吃东西,嘿嘿傻笑。

我好奇地走过去,不是为了这些青年,而是为了青。

青从塑料凳上站起来,不吭声地望着我。她一双没有笑容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尴尬和窘迫的神色,也许只是我觉得。

老女人也站起来,用像松树皮一样的手指扫了一下满头的白发,然后一张布满皱纹的黝黑老脸朝我笑着:“老板你要呷什么?”

我走到她们的三轮车前,这是一个简单到再也不能简单的食摊,一个三轮车上放了一个煤炉,煤炉上架着一口铝锅,铝锅里被铁丝网隔开,每个铁丝的网兜里放着不同的熟食,一律用竹签串起一串串的,有豆腐类、有鱼丸、有海带丝、有猪肺、有莲藕片之类的食物。

我本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为了照顾青的面子,便杂七杂八地拿了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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