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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2 雨夜情

当迦罗被人抬上马车,大队人马撤出视线,王子的怒火也在顷刻间爆发。他盛怒之下的力道险些将红婴揉碎:“你怎么敢?!我做梦都没想你竟会如此恶毒!”

红婴挣开他的手,也在霎那间激动起来:“恶毒?你知道什么才叫恶毒?”

她伸手指向迦罗消失的方向,厉声大喝:“在哈尔帕我亲眼见证,就是她!和禁卫军走在一起,和哈尔帕那些鹰爪羽翼串通一气!你知道吗,你不惜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在你成为过去后,已经毫不犹豫投向了戕害你的仇敌!你希望看到这些吗?对你隐瞒叫做恶毒吗?我是不想伤害你!”

王子笑了,眼神冷如寒冰:“伤害我?很抱歉,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听清楚,如果你还想为自己保有未来,就最好不要做蠢事!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发誓不饶你!!!”

说不出那股刺心之痛,红婴恸哭着扑向他:“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是她?!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王子毫不留情推开她,冷冷道:“她是我的至亲,这就是理由!”

********

狂风大作,今夜即将有风暴来临。红婴的队伍停留腊杰托小镇,看到王子气冲冲翻身上马,帕特里奥连忙追上去:“喂,你要去哪?”

“让我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王子丢下一句话绝尘而去。

天色在眨眼间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滚滚雷声中夹杂闪电,当马格休斯和阿布千辛万苦赶到小镇时,帕特里奥正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为寻找王子而焦头烂额。他妈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得不见踪影,真不愧是风流浪荡子,一见到女人就全都不是他了!

斯文学者这辈子还从没骑马奔袭过这么长的距离,等好不容易找到这座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镇,他简直都快崩溃了。

“我的妈呀,总算到了,喂,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一句问话引爆*桶,帕特里奥恨不得踹他几脚:“我怎么知道,有本事自己找!”

********

迦罗是被震耳的霹雷声惊醒,霍然起身已是满眼慌乱。风暴即将来临,迎接家眷的队伍在露野扎营。彼时大姐正在帐外同布赫一起安排警戒,谁知迦罗忽然就冲出来。

“阿丽娜?你……”

对一切呼唤充耳不闻,她如同中了邪魔,一句话不说,随手抓住一匹马就向外冲。

大姐慌忙抓住马缰,变色道:“你去哪?就要来风暴了!!!”

“放开!”

一阵狂风骤然将众人卷到在地,下一刻,她已不顾一切冲出营地。

“阿丽娜!回来!”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上马去追。然而等追出营地,举目四望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头上乌云压顶,天色迅速变得不见五指的漆黑,大姐这下急到火上房,她这是怎么了?风暴即将来临,这里还是红婴执掌的辖地啊,万一被她发现……

“快!分头去找!要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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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翻涌波涛,迦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全部心思中只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不是幻觉!那一定不是幻觉!他就在那里!她要回去找他!一路策马狂奔,她无法原谅自己怎会在那时晕过去,他在哪?他此刻究竟在哪啊?!

这是通往赫梯的方向,她此刻就行进在这条路上,可是……他真的可以去找她吗?最眷恋的一切明明就在前方,却偏偏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王子终于收住马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了。火把在狂风中飘摇,电闪雷鸣中他一颗心快被痛苦揉碎。一声长叹透出无限伤感,还是回去吧,时候未到,再多不舍又有何益?

就在王子调转马头,黯然回转时,忽然,风中传来清晰的马蹄声。

迦罗一下子瞪大眼睛,火把!举着火把骑马独行的人!他……看清那一刻,她如同化身石像,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

一道闪电照亮天际,王子也终于在暗夜中看清,迎面而来的马蹄声,她……

心脏仿佛都在同时停跳,当回过神,他和她,都不顾一切冲向彼此!

落马疯狂相拥,都使出全部的力气,谁也不舍得再放开!热泪横流,他捧住爱人的脸,摩挲着狂吻着,哽咽激动几乎不能成言。

“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除非我死!”

不!他不许她说这样不吉利的字眼,狂吻封堵口舌,和着淌过嘴角的热泪!而她也在用力感触这张相思刻骨的脸,恸哭着问他:“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回来!求求你赶快回来!大家都快坚持不住了啊!”

是的,她已精疲力尽,只盼着能有这个怀抱得以喘息。

“回来!赶快回来!求你!”

王子整个心都因这哭求而颤抖:“我会的!我发誓一定会的!一定回去重新顶起这片天,只是……还没到时候。”

不,她不接受!

“什么叫还没到时候!不!我要你现在就回来!立刻回来!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由于情绪激动,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却依然在不停哭求。

王子吃了一惊,紧拥在怀清晰感受到那份虚弱,她怎么了?病了吗?

风声越来越急,滚滚霹雷夹杂闪电,一场暴雨眼看即将倾盆。他抬眼望天,抱人上马说:“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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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山坡,竟藏着一处隐秘洞穴——这还是两年多前他指挥西北战役时,发现用来临时储备物资的秘密地点。洞穴地势很高,因此也很干燥,王子将马匹拉进来,再抱人攀爬一同进洞。

瓢泼大雨洗刷大地,一方隐秘洞穴中却有炽热火焰在燃烧。他急切询问她为何如此虚弱,而她却无心再说太多。是啊,狂吻热烈,在如此真实的肌肤触感中,谁还有心开口呢?一切身外是非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和她,都已等不及重温那份久违的*缠绵。如饮烈酒,五脏都在烧灼,一切的理智都被烧化成灰,甚至分不清是梦境亦或现实。迦罗捧着那张刻骨相思的脸,眼泪一刻也止不住。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呢喃似有若无,掺杂在阵阵难以自控的*中,说不清在哭还是在笑,她只是尽情贪恋着,用力汲取这份熟悉的触感和味道。多么奇妙的感受啊,滚热温度在告诉她,这是真的!他活着!就在这里!粗硬胡茬在皮肤上摩擦,放肆唇舌在勾引魂魄!湿漉漉的汗水刺激心头最原始的欲望,他说:“我想你,每天都想,你知道吗?”

是的,她知道,她怎能不知道呢?她又何尝不是每天都在品尝噬人刻骨的相思?!

一次又一次,极尽放纵的情·欲无可止息,他不要停下来,她也不要!多么希望就这样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风声、雨声,震耳雷电在天际交鸣。直到耗尽最后一分体能,直到猛烈风暴都渐渐止息变成淅沥落滴,他才终于停歇下来。起身收集攀附四壁的杂草树根,生起篝火,他在温暖火光中仔细端详朝思暮想的容颜。

“我变丑了吗?”她蜷缩在他臂窝小声的问。

“不,越来越美。”

略带伤感的笑容,他看到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疤,还有从手指到掌心,新旧交错的条条伤口。握着、抚弄着、在面颊上摩梭,难言溢满心口的疼痛。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怎会有自己弄成这样?”

她没有回答,伸手抚摸他心口箭伤留下的可怕印记,喃喃道:“先告诉我,在卡迭什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你死了?”

王子看看胸前伤痕,叹息道:“一箭穿心又掉下悬崖,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或许……只能归为神明眷顾的奇迹。”

“那后来呢,这一年多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王子指向背后烙印的疤痕:“你刚刚问我这是什么,是标记,奴隶标记。”

“奴隶?”

迦罗吃了一惊,他由此说起被拉美西斯卖到埃及,以及之后的种种经历。

“拉美西斯?为什么?”迦罗目瞪口呆。

王子淡然一笑:“他恨我,不甘心,不服气。他想毁了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就是这么回事。”

迦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王子不愿再讨论这头该死的狼,在耳边厮磨:“说说你吧,你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回来的?”

迦罗的眼神黯淡了,拉着他的手摸向小腹,一句‘对不起’勾起所有伤心记忆。

“在这里,我们本该有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吗?如果那时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走……”

王子猛然一震:“儿子?你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迦罗哭了,哽咽道歉:“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他,明明还有一个月就能顺利降生,可是……该怎么说呢,或许这真的是一个错误,所以注定要被抹去。他就死在我的肚子里,那样突然毫无预兆,方式……又是何其残忍。”

她哭倒在王子怀中,几乎不能成言:“我们的儿子,他……居然是被毒死的!在心脏里包裹着一个箭头,是铁制箭头,就和这里使用的一模一样。不是刺进去扎进去,就像天生长在里面,据说那上面含有剧毒,毒性之强,足以让15个成年人顷刻毙命……”

王子惊呆了,毒死的?铁制箭头?!他猛然想起在卡迭什山脚的废弃村庄,拉美西斯向他展示凶器时的困惑。

“是你们自己人干的,看清楚,这是铁箭!而且淬有剧毒!”

展示凶器,谁知拿到手里却只有一支光秃秃的箭杆……

“怎么?圆谎的东西忘带来了?”

拿着火把四处寻找,没有,居然哪里都没有。

“你爱信不信,反正那就是一支铁箭,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

……

消失的箭头……难道……是这样吗?王子瞠目结舌,等终于回神,简直激动到语无伦次就说起梦境中曾经见过的孩子!

“那个老太婆,她告诉我说……这是你的儿子!头生的长子!因你而生,又代你凋零,是代替我死去的……生命之子!”

迦罗瞪大眼睛,是这样吗?原来……竟是这样吗?

“那个老太婆……对!我见过她!不止一次见过!在梦里就是她抱走我们的孩子!不仅如此,在伊兹密尔、在哈尔帕城堡,还有……对,在阿拉拉赫城,当初就是她给我那块避孕的香料!”

面面相觑,两个人全都惊呆了。迦罗胸膛起伏:“那个老太婆让我从心里感到害怕……她……她到底是谁?”

“是啊,她到底是谁……”

王子轻轻抚摸曾为他孕育生命的小腹,低声道:“至少有一件事可以释怀了,这不是注定要被抹去的错误,这个孩子……只是因我才被夺走人生。”

她蜷缩进王子胸膛,声音中透出一缕安慰:“还记得那时爸爸对我说,上天不会只对某一个人特别残忍,他是公平的。世间很多事,或许在当时都看不明白,但只要能熬过去,等时过境迁,回头再看同样的事情也许就会变得截然不同。有谁能想到真相会是如此不可思议?知道吗,如果非要二者选其一,我更愿意看到是你活着回来。”

靠在胸膛,能清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多好啊,赛里斯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噩梦……终于要醒了。”

王子一震,对……对!赛里斯!关于至亲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说起赛里斯所经历的一切。宫廷阴谋的真相,留他活命的缘由,还有那些令人发指的残忍酷刑……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王子闻听时的愤怒,达鲁·赛恩斯!他怎能做得出来?他……还有资格配称为人吗?

她轻声抚慰他的愤怒:“还好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说起伊兹密尔扭转乾坤,王子瞪大眼睛:“你说卡比拉……他是……”

“是,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所以……”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笑说:“就像它,换回来的,只会比从前更好。”

热泪无声流淌,他吻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一路游走,鼻子、嘴唇,轻啄瞬即化为火热。是啊,除了拥吻他还能说什么?一次又一次,至亲兄弟被从噩运边缘硬生生扯回人间,还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这份血裔才换回人生!蓦然想起父王曾给出的无情论断,诅咒……世间会有这样的诅咒吗?如果当初没有这份荒唐认定,是不是很多悲剧……也都不会上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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