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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自从来到哈图萨斯,四王子赛里斯还没有一天能保持心律平稳。一对上这个气死人不赔命的阿丽娜就忍不住要磨牙,可是反过来,混在军营抓紧时间练骑兵,一天半日没见到吧,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怪痒的慌。这这……这种感觉真是没法形容,以至于赛里斯都怀疑是不是有了自虐倾向。

“王兄,说心里话,你居然能熬到今天还没被气死,真是太佩服你了,不服不行。”

赛里斯有感而发,惹来兄长一阵咯咯大笑。日暮黄昏,兄弟二人双双回到奥斯坦行宫,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已经是晚餐时间,该摆出来的餐席居然到王子进门还不见影,前庭后殿显得格外安静,东找找西看看,迦罗、三姐妹,甚至黑豹子布赫全都不知所踪。

两位王子都一头雾水,搞什么?人呢?

随便揪住个宫中仆人问一问,就看到仆人十足搞怪的表情,往后院旮旯茫然一指。

兄弟俩更茫然,什么意思?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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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一数,来到这里有多久了,换言之她已经有多久没吃过披萨、没喝过咖啡?王*殿里的大餐级别丰盛归丰盛,可终究是比不了最熟悉的家乡口味呀。到这天迦罗终于再也忍不住,ok,不出去乱跑没问题,宅女自有宅的乐子,馋虫作祟,今天她说什么也要给自己弄点享受才行。找上宫殿里的厨师,迦罗比比划划希望能做出披萨来,可谁知说了半天厨师还是一脸茫然,好像根本想象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靠!没辙了,说不清楚干脆自己钻进厨房DIY。

翻找宫殿里储备的各种食材香料,实验第一张披萨饼时,迦罗实在是费了不少力气。唉,可怜可叹,已经习惯用钞票解决三餐的现代人,她显然还没养出家庭主妇的习惯。可恶!早知道有一天吃披萨都要自己动手,她一定会多看看美食档节目。

失败!又失败!足足忙了一天,已经数不清是多少张饼失败过后,到行宫里的厨房掌厨一张脸都已经彻底变绿,第一张披萨才算勉勉强强成功出炉。

“阿丽娜,你在干什么?”

三姐妹对她钻进厨房忙活起来没完都是一脸的不能理解,想吃什么让人做不就好了,这又是干什么?迦罗懒得解释,笑嘻嘻连声招呼,来来来,想吃美食都来帮忙打下手啦。

于是乎,厨房里所有人都被迦罗支使的滴溜乱转,所有的火塘灶台全被占满,时不时望望天色,掌管厨房的大厨子都要哭出来:“阿丽娜,时间不早了,还没有给王子殿下准备晚餐啊,这这……耽误了殿下用餐,这个……我担待不起呀。”

迦罗咯咯笑:“说什么呢?我这不就是在准备,怎么?难道这些不是吃的?”

决心解馋当然不是只有披萨就行了,炸薯条,芝士条,浇汁土豆泥,各色蘑菇乳酪焗,外加餐后甜品水果布丁……现代人一朝拉开餐单,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洋洋洒洒就铺满了厨房。迦罗忙不迭招呼:“来来来,都尝尝,大姐赶快,把布赫也叫来,保证不后悔。”

于是乎,也不管霸王花还是猛汉,包括所有劳苦功高的厨子、仆人甚至烧火的奴隶,全都凑成了一席。起初,仆人们还战战兢兢不敢动口,和阿丽娜一起用餐,哪有这种道理呀?可是迦罗分明不管这一套,笑嘻嘻说:“披萨本来就是分享的美食嘛,要抢着吃才香,赶快赶快,晚了抓不着呀。”

烤到香嫩的乳酪拉出长长的粘丝,一等开动起来,所有人就真是再也收不住闸。

“哇……香!好香哦!”

三姐妹中要数萨莉吃得最眉飞色舞:“阿丽娜,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厨艺嘛,还能把奶酪烤着吃,呵呵,你怎么想出来的呀,好吃,太好吃了。”

迦罗咯咯笑:“那当然,人类几千年聪明才智的积累,在美食方面的创意当然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唉,只可惜这里缺料缺的狠,连胡椒也没有,吃薯条都没番茄酱,啧啧啧,还有这个披萨,要是能配上罗勒香肠和意大利培根,那才是正宗的那不勒斯风味。”

新奇大餐吃的美,别人不说,仅是黑豹子布赫一个人的肚量,就接连干掉三四张披萨还不见底。嘿嘿,娶个不会持家做饭的悍妻,直接副作用就是嘴亏得很呐。眼看美食大受欢迎,心情自然格外好。迦罗自己都顾不得吃了,一张又一张没完没了继续烤,忙得不亦乐乎,随口取笑:“喂,我说诸位女性同胞,别怪我没提醒哦,偶尔过过瘾,女孩可不能多吃,无一例外全是发胖食品……”

于是,两位王子回宫,寻着叽叽喳喳的声音探头进厨房,就看到这么热闹的景儿。

“回来啦?一起来呀,快尝尝看,保证没吃过。”

看到王子,迦罗好像待客主人似的连声招呼,凯瑟王子却实在要大眼瞪小眼,看看一大盆一大盆的焗蘑菇、炸薯条,分明都已干掉大半,让王子吃残席,开什么玩笑?

迦罗咯咯取笑他:“先尝尝爱不爱吃嘛,美味入口,享受第一,计较这些无聊事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正说着,新的披萨又出炉,热乎乎捧到王子面前:“赶快,都给你们留着呢,当心错过大餐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闻着很陌生又实在很诱人的香气,赛里斯首先有点忍不住了,也学着所有人的样子抓起一角,可还没等进嘴,一手负责王子起居安全的木法萨已经叫起来:“不不,不行!殿下,都还没有试过毒,奇怪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入口呀?”

试毒?这个字眼让迦罗一愣,她都不知道王子吃东西还有这么麻烦的规矩哎。

凯瑟王子一脸哭笑不得:“行了,都有阿丽娜亲身试了半天,还用得着担心这个。”

诱人香气他也实在有点忍不住了,拿起一角披萨就品尝起来。于是乎,两个王子也加入一发不可收的馋嘴阵营,有生以来头一回就这么站在厨房里大快朵颐。

披萨一张接一张,吃的新奇+过瘾,赛里斯一张嘴巴闲不住,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问起来没完没了。

“阿丽娜,你从前天天吃这个?哇,什么样的家门能养得起你?太奢侈了吧?”

迦罗一愣,奢侈?吃个披萨也能算奢侈?

没有回答,王子阁下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嘿,别说什么计较残席,风卷残云,最后真真是丁点渣滓也没剩。可是啊,大肚量的男人分明还没够,再命继续烤,却迎来掌厨欲哭无泪的苦脸,哆哆嗦嗦禀告实情:“回……回禀殿下……奶酪……用光了。”

迦罗根本不会想到,上古时代,因为还没有成熟的提炼工艺,奶酪还属于奢侈级的享受,基本等同于现代人提起松露,在餐桌上的价值堪比黄金。等事后从三姐妹的口中得知,他们今天吃掉的这一顿奶酪,足够一个普通人家买20块上好的肥沃麦田,供一家三代吃穿不愁,这才轮到迦罗下巴落地差点昏过去了,天哪!不是吧?这样说来,行宫里的储备被她一次造害光,大掌厨没有当场背过气已经算太对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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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真没想到她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厨娘。嘿嘿,就凭这份口福,冤枉气也算没白受。”

享受美味自然心情好,赛里斯随口调侃,凯瑟王子却开始发愁,是啊是啊,只不过照此看来,他都有点嘀咕自己能不能养的起了。哼,奢侈败家,没见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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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随着大战气氛越来越浓,哈图萨斯也越来越热闹。这一天凯瑟王子就告诉迦罗,王宫今晚要举行盛大国宴,宴请蒙召赴王城的各地分封领主。她作为阿丽娜的化身,也是要和王子一道出席的。

啊?迦罗从听说就开始头大,别的先不论,仅是那超级露点,却所谓符合礼仪的盛装就让她打心眼里受不了。磨磨唧唧,千求万请不想去,看到她好像是要上刑场一般的苦脸,赛里斯一万个不理解。

“喂,能出席这种场合是何等荣耀,各地领主所带家眷,都仅有正室夫人才有资格作陪出席。老实说,你现在根本都没有正妃的名分,以我猜呀,嘿,说什么阿丽娜,其实王兄是想借此表明态度应该才是重点吧。知道不,这样一去基本就等于是在宣告你的正室身份了,多大的脸面居然不想要?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应该感到荣幸么?”

迦罗发自内心一声嗤笑,什么正室侧室,还真是让现代女性听不下去。看看赛里斯,她又生出一丝好奇:“那些领主都带夫人来?对了,你不也是有自己领地的分封领主吗?那你的正室夫人呢?怎么没带来?”

赛里斯一愣,随即咯咯大笑起来:“开玩笑,我赛里斯是谁,谁有资格做我的正室?告诉你,我和王兄一样,都不想这么早被女人绊住,世上美女那么多,何必一定要娶回来给自己找麻烦呢。知道不,王兄有你已经是破例了。”

哈,这样的混账说辞简直让迦罗发指,仰天长叹真有些无语到极点了。

“天哪,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说的这么大言不惭!是是是,虽然我知道好色又不想负责是男人本性,但是鉴于被你们夺走贞操的女人,此生幸福都会因此蒙尘,你是否应该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心虚和负罪感呢。”

赛里斯一脸惊奇:“蒙尘?负罪感?请问你在说什么呀?能将贞操献给王子是她们最大的荣幸,说起来都是曾经被王子中意过的姑娘呢,再到谈婚论嫁时,身价都会因此倍增!那些姑娘根本都是争先恐后,自己送上门的!”

无语!迦罗这回是彻底无语到家!再一次确信3400年的时差,根本没法交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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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时,即将赴国宴。任凭迦罗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落在霸王花的手里被捏扁搓圆。等在门外,早已穿好盛装的王子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赛里斯纯粹调侃笑嘻嘻的问:“王兄,你这位阿丽娜,不晓得打扮起来是不是能稍稍有点女人味。怎样?要不要和兄弟说句实话,带她去参加这种场合,你真的不怕被人笑话?”

凯瑟王子笑而不答,看着更衣室的门悠然回应:“等会儿自己看,用不着问我。”

更衣室的门终于开了,别别扭扭,头皮发麻,迦罗又是被三姐妹毫不客气赶出来的。再次穿起超级薄透露的‘盛装’,更倒霉的是,这次更多了赛里斯当观众。一想到是被这臭屁小子一览无余,老天!颜面何在嘛!

“怎样?还怕被谁取笑不?”

凯瑟王子风凉笑问,赛里斯却没有反应。事实上,从迦罗现身那一刻,他就彻底愣住了。愣了好久好久,才敢确信真的是同一个人。看着眼前光艳四射的阿丽娜,赛里斯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怎么回事?那种气质上的转变从何来?风流王子实在很清楚,不是随便一个女人穿起珠宝就会像女王,可是现在眼前……最华美的衣裙、最眩目的珠宝,都好像天生合该配在这副身体上,她的皮肤白得眩目,动人曲线不知不觉已能勾出灼热的火。在赛里斯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蓝宝石般的瞳仁中已弥漫滚烫的温度。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开口说话。

“真美……守护帝国的阿丽娜……就应该是这样……惊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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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个头,全都被他看光啦。迦罗终于亲身体会到磨牙的滋味,恶狠狠瞪向凯瑟王子,却被他一揽腰肢直接带进怀。

“赶快走,还磨蹭什么?女人就会耽误时间……”

嘴上斗着,身体却好似下意识的遮挡住赛里斯的视线,嘿嘿,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他挑选女人的眼光怎么可能出问题嘛。

走进王宫的盛大豪宴,迦罗这辈子才有幸亲身领略什么叫金壁王朝。数不清的火盏照亮大殿,每一个人都是华装丽服,身上佩带的金银珠宝反射眩目的光。歌舞、美食、佳酿,赫梯帝国最有身份的门阀权贵齐聚一堂,一侧女宾席上更挤满各位王子领主的正室贵夫人。自从走进王宫,迦罗一双眼睛就好似不够用,真真是权贵社交+美女如云。到这时她才第一次万幸自己顶着个阿丽娜的头衔,与王子同席,因这名分才没被扔进谁也不认识的贵妇堆。

国王到来,宣告豪宴正式开场,迦罗因此再一次见到了好似噩梦代言人的卡玛王后,她还是那么美艳,身上衣裙甚至比迦罗更加暴露大胆,冷冷的笑着,目光如蝎子蜇上咽喉。迦罗也没法不感慨,想一想上次见面,她还是她手中就要没命的祭品,再次碰面却成了同席比肩的阿丽娜,的确够讽刺的说。

“那个巫婆,别理她。”

赛里斯鼻子一哼,根本不向王后行礼,也一点都不怕被她听到。招呼迦罗就往位子上归座。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赛里斯就成了义务‘导游’,都不给王兄开口的机会,就四处指点给她做介绍。看,那个躺在特制的裘皮躺椅中就是常年卧病的长王兄迪·阿尔努旺达。迦罗随眼望去,大概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宇间难掩虚弱病容,此刻,凯瑟王子正走到面前向他问安。

赛里斯在耳边低声嘀咕:“长王兄自幼体弱多病,无力担当国事,但是按照《赫梯法典》,却是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这也一直都是让父王特别苦恼的事。”

迦罗不明白:“为什么?”

赛里斯立刻瞪眼:“你说呢?父王最喜欢最看重的明明是王兄,却又不能公然违反法典规制,因此这么多年都只能尽量回避继承人的问题,没法明言呀。”

说着,他又指向另一个同样身穿王子级华服的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四处与人寒暄,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如果纯粹看表现的话,真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他也是王子。

赛里斯说:“那个是二王兄达鲁·赛恩斯,他的领地就毗邻米坦尼与巴比伦三国交界处,此次开战,地缘位置相当重要,多少物资后援都要通过他的领地做中转,由议长费纳迪斯亲赴哈尔帕,与他共同主持后方补给供应的庞杂事。”

看到在场赛里斯指给她的老人家,迦罗想起来了,哈,不正是那日在刑场为救狄克,和她吹胡子瞪眼的老古董?迦罗看得好笑,眨眨眼睛问:“对了,你们这些做弟弟的都要领兵出战,二王子不去吗?”

赛里斯露出一抹略显轻蔑的笑容,摇头说:“战场交锋,他不行的。”

“为什么?你们做弟弟的都行,他为什么就不行?”

赛里斯一声嗤笑,带着十足骄傲告诉她:“他怎么能跟我们比呀。知道不,王兄和我的母后,是父王即位后第一位册立的正室王后,身份显赫,能力更出众,只可惜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二王兄的生母却出身低下,所以生出来的儿子当然能力也不行。”

迦罗听得瞪眼:“喂,出身和能力有必然关系吗?这摆明了就是歧视好不好?”

“嘘——!”

她的大嗓门真让赛里斯龇牙咧嘴:“小声点,让父王听到又要挨骂了。”

迦罗鼻子一哼,懒得和他理论,她一早注意到跟在卡玛王后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好像热闹的宴会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谁啊?都跟在卡玛王后身边?”

赛里斯笑了笑:“六王子阿伊达,就是卡玛王后的亲生儿子,一直被王后护得紧,都没什么接触交流。切,有机会也懒得接触啦,长得超像那个巫婆妈,一点都不像父王,看着就没胃口。”

迦罗白他一眼,真好奇除了亲哥,能不能有哪个王子是不被他贬低的。掰着手指数一数:“听说卡玛王后的儿子就是最小的王子,一二三四……那老五是谁啊?”

赛里斯这下笑得更不给面子了:“老五啊,洛肯特里,他的领地在靠近大绿海的西里西亚,这次战事和他关系不大,也就干脆没叫他来。其实叫来也没用,这些事他根本帮不上忙,反而更要招惹父王生气。知道不,父王最不喜欢的儿子就是他了,脾气古怪,如果改行去做个买卖商人大概还能更称职些。”

听赛里斯一路七损八挖苦格外有兴致的介绍,除了王子,那些宗室领主实在多到记不住名字,迦罗只是大概听明白了,规模空前大战在即,各地领主都要为战争出力,这也正是蒙召齐聚王城的原因。有的出兵,有的出粮,譬如阿林那提现在就是连夜赶工,要为军团提供数量庞大的铁制武器。总之一句话,各地领主对战争出力多少,直接决定着战后利益的分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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