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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87 生意经(下)

谈及埃兰,美莎提醒说:“那个埃兰王胡姆班,恶不恶心,变不变/态不管他,但是他积攒下来的那么壮观的宝藏,你都是亲眼见过的呀,怎么就不想动动心思,给搬回自己家来呢?你看,胡姆班的发家地是苏萨城,能以富有闻名,苏萨城最著名的出产就是陶艺品和丝织品,尤其是丝织品,那是独此一家,绝无分号,无论贩卖到哪里都是当之无愧的奇货可居、市价高昂,从来只有最顶级的大贵族才穿用得起。顶点 23S.更新最快这不就是暴利源头吗?即便胡姆班的财富是还有暗地贩卖海蛇毒那一份,但也肯定不可能是全部吧。暗地生意的特点,自来规模再大,那也终究是非主流,是不可能大过明面上的合法生意的对不对?所以,你如果能把苏萨城的陶艺品和丝织品生意想办法搬回来,从今后都成为哈尔帕的出产,那不就是一大非常可观的财富源头吗?”

雅莱不明白:“搬到这里?怎么搬啊?”

美莎解释说:“你看,哈尔帕的地界,从前都是属于巴比伦的一部分对不对?我特意向那些专管绘制地图的官员都仔细问过了,正因是一体,哈尔帕要论地理、气候、包括树种、土质、矿藏的特点,其实和巴比伦,包括埃兰西北部的平原都是很接近差不多的。那么苏萨城那些手工艺所需要的陶土和树种,这里应该也都是可以满足条件的对不对?这样一来,剩下的问题就是人了。虽说一场大战,两国为敌,由你直接从苏萨城招募工匠肯定不好办,但是,可以通过巴比伦的商人从中联通搭桥呀,在他们这两国之间,可从来都是互通很友好的,也就是信任程度会很高。通过巴比伦的商人出面,就把苏萨城的那些陶艺和丝织工匠陆续弄过来,有人、有物、有技术,不就是能把苏萨城的财富之源给大挪移的搬过来了吗?哪怕即便丝织品所需要的树种和蚕虫这里找不到,也完全可以由这些人把树苗和蚕宝宝给带过来呀,气候地理的相近,就是可以存活,如此不就是能在哈尔帕落地生根了吗?而且附带利益,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吧,强硬的也好、委婉的也罢,随便见光的还是不能见光的,若是能把这样的人统统挖干净,也就等于同时切断了苏萨城在今后的财源,是能直接连带把他们都搞穷了呀。”

她诚心劝告说:“对于任用埃兰人,其实你不用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谋害叔叔,都是胡姆班干的好事,和埃兰的寻常百姓实在没有关系。而且换个角度想一想呢,让埃兰人来为哈尔帕创造财富,那也完全可以当作是一种赎罪呀。”

对于这个想法,雅莱显得有些迟疑:“这能行吗?即便个人感情抛开一边不谈,让这么多埃兰人进入哈尔帕,万一出乱子怎么办?毕竟一场大战才刚刚结束,双方都是死仇结得最深、最咬牙恨的时候啊。”

美莎却说:“仇恨再深,那也没有生计来得重要。对任何人来说,生存才是永远排在第一位的不对吗?正因一场大战才刚刚结束,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足够想象了,苏萨城肯定都被你们荼毒得够呛,东西抢光,人也不知杀了多少,对于幸存下来的人,正是最难求生、最难寻找生计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条路,告诉他们非但能活下去,甚至可以过得很好,那愿意尝试的人应该就不会少吧?所以我才觉得,把苏萨城的手工艺人弄过来,现在出手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或许就是最佳时机,因为人都有恋土的本性,通常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没有办法,谁又会愿意背井离乡,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呢?所以说,现在要招引埃兰的手工艺人,应该恰是最容易。而至于安全问题呢,你要看清楚,这和埋藏进多少黑手奸细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正因都是明着放进来的,他即便有心想乱来,那都有多少双眼睛死盯着呢,哪会容许有作乱的余地?而只要放进来的人数规模和来路,都控制在可控的范围里,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呀?”

美莎再度强调:“划定这个选人标准,只要这些能带来技艺、能创造财富最有用的人。你想想,在一个城市里,就算手工艺再繁荣,从事这种行当的人又总共能有多少啊,苏萨城的总人口能上十万吗,除掉权贵阶层和为权贵服务的奴仆群体、卫兵、军队;再除掉女人、老人和孩子,再除掉从事其他行当营生的人,在这其中,技艺娴熟的制陶工、丝织工又能有多少啊?充其量能有千八百,或者两三千人就已经不得了了吧?只是这种规模的人数放进来,再分散到哈尔帕各城各地,能有多大影响?还需要很担心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啊。

雅莱一再确认:“你觉得可行?”

美莎肯定点头:“可行!为了谨慎起见,你大可以分步骤来,先弄一小股人进来,如果利用哈尔帕当地的陶土、树种和蚕虫能够成功,那再大批引入也不迟啊。只要这份挪移能够顺利实现,那今后这可就是取之不尽的滚滚财源了,而且是暴利财源!还有啊,你看看现在的巴比伦,这对我们是多便利的条件,镇守驻军都是自己人,坐镇巴比伦大城的都是奥赛提斯,就让他们帮忙效力,要在巴比伦的商人中拣选可靠的予以任用,那不都是能给你办得妥妥的事吗?而且正因埃兰很敏感,那恐怕根本不需要特别提点,对往来人众就都是必须要替你严格把关吧?真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疑分子,都肯定要首先拦截,不会给你放进哈尔帕了好不好。”

雅莱眼睛一亮:“说的是哈!镇守巴比伦都是自己人,便利果然就来了,这就等于是多了好几层防线,层层严查把关的,再等放进来的也就真是能让人放心了。”

美莎点头笑说:“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埃兰的好资源可以放心用,那干嘛不用啊?再譬如,就像那些会口技、会舞蛇的达罗毗荼族人,不是都说他们多是靠这些技能卖艺为生吗?那为什么不能到哈尔帕来游演?说起来,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哦,就是那变乱一夜,抓到尼尔那个神秘妻子一家,让那女人当众演来一人男女声变换的夫妻吵架,可有多让人轰动震惊,一点不夸张哦,从高官到普通士卒,再到这一家上下,全都看傻听傻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想,这不就是特别好的商机卖点?要是拿出去演给全民,没见过的新鲜玩意才是最能招揽生意的对不?届时还愁不能招引来观众趋之若鹜,随之而来就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呀。可是呢,财源滚滚可不是流进这些演出艺人的口袋,对于这些外来游演的家伙,把握的原则那就是:可以发小财,但休想发大财。小财呢,是保证人们不舍得放弃这条路线的生意,所以今后还都会持续到来。大财呢,对不起,那就是要从这些艺人头上抽以重税!在保证他们日常生活所需和一点点薄利之外,剩下的统统都要给哈尔帕留下!一个子都别想带走!”

美莎越笑越坏:“你看看,这又会是利多厚的买卖?正因都是外族外来游演的家伙,所以对他们抽以重税,这些人叫不叫苦,根本就不会影响到领主的声望。而再仔细看看,这些艺人被刮掉的油水,其实又从哪里来呀?羊毛出在羊身上,说穿了,还不都是来自哈尔帕百姓的口袋?可是呢,却绝对不会有谁因此感觉自己受到了盘剥,能看到新鲜演出,高兴都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这不就是英主搜刮起来的智慧吗?”

坏丫头一路说,坏小子一路笑,欣然点头:“嗯,那些新鲜玩意一旦引进来,想必是会很有吸引力,不说别人,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在亡灵祭的时候,那么痛快就把那女人给宰了,哎呀呀,你说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呢?好歹让我先听一下,过把瘾再杀也不迟啊。”

美莎笑嘻嘻歪头问:“好奇?想听?”

雅莱遗憾承认:“想。这么新鲜的玩意,我的确还没见识过呢。打埃兰的时候,都根本没想起这个来。”

这么一条一条数下去,他心里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数钱了,暗念乖乖娘个神,照此谋划,在不远的未来,哈尔帕的领地收益何愁不会打着滚的往上翻倍啊?那说不定也许都用不了一两年,就足够把开战的动耗窟窿全给迅速补齐了,再然后剩下的,那可就都是纯纯的暴利。

听得热血沸腾+利欲熏心,雅莱必须发自肺腑念一句:“媳妇儿,你不做奸商,真是太浪费屈才了。”

美莎送个优美的白眼珠子,不满一哼:“谁说我只会做生意啊?我还会种地呢。”

啥?

他愕然瞪眼:“种地?”

美莎欣然点头:“对呀,就譬如这个粮食产出,你又想没想过该怎么才能让它尽快打着滚的往上提呀?”

雅莱挠头使劲想:“这个……种地的事情基本是靠天吃饭,又能有什么办法人为的想多产就多产呀?”

美莎笑说:“那就看你……都是用什么人了,正因哈尔帕迁居者众多,各族各地人众齐全,所以这完全就可以成为一大优势,是给你提供了选择空间呀。如果要我选的话,那我就会特别青睐像滋瓦特纳人、赛伯邑人和西古提人那些原本生活在北方荒蛮地带,后来被阿爸扔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家伙,还有原来米坦尼的胡里特人,像这些部族迁居到哈尔帕的人众,那就是首选,而且,多用女人,不用男人。”

雅莱一愣:“啊?为什么?”

美莎一声嗤笑:“当年米坦尼被覆灭,他的一大致命短板是什么?不就是人口少,兵源不足吗?男人恨不得从13岁就被强征去从军了,真正留在家里种地产粮食的是谁啊?那你说伺候起田地,谁才是真正有经验的能手?”

雅莱若有所悟:“有道理,那么那些蛮族呢?也是因为这个?因为男人都去打仗了,所以……其实都不会种地?”

美莎点头说:“这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从前生活的土地异常贫瘠。你想想,要在贫瘠的土地里产出粮食,能不全力以赴仔细用心吗?那是一滴水一粒肥都断不容浪费,这样一想是不是就明白了,到底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诞生真正善于料理土地的能手?如果举个反例,就像埃及,哈,一说起来就是尼罗河滋养的土地怎样怎样肥沃,是全天下都艳羡的粮仓。可是要问在哈尔帕用谁去种地,我告诉你,用谁我都绝不用埃及的农夫!就因为他们的土地太肥沃了呀,不是常常一说就是那句话:说埃及的农夫只要把种子撒进地里,让猪拱一拱,然后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等收割了。你想想,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能轻易迎来丰收的人,他还需要为种地动脑子吗?”

这下,雅莱当真拍案叫绝:“对啊!对对,可不就是这道理!生存条件越恶劣的地方,其实才越能诞生生存专家,反之越富庶肥沃的地方,正因生存都不是问题,所以人反而都养懒了,是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就一样能过得很好。”

美莎笑嘻嘻说:“所以呀,只要用对了人,想让土地增产又有什么难的?如果,你就是这样去仔细甄选,把真正最善于种地的专家给找出来,然后就让这些人充当老师、传授经验,那粮食增产打着滚的往上提还会是笑谈吗?哈尔帕的土地,可远比那些北方荒蛮地带肥沃多了呀。”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但是,听好了哦,埃及的农夫也并非完全无用的。种地不能用这种人,但是养地却非常可以用啊。你仔细想想,其实埃及人最擅长的是什么?整治河道、灌溉修渠!正因尼罗河每年的泛滥,水量大小不等,水量小了呢,有些地方就会灌溉不到,水量大了呢,迟迟不退又会耽误播种,所以埃及才会有专门的灌溉大臣呀,都要人工的去修渠引水,兴建能够控制引导尼罗河水的水利设施,在这方面,他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专家呀。也就是在种地开始之前的养护准备工作,交给埃及的农夫就对了,他们真正要投入精力去做的,都是在开始播种之前,要引导尼罗河水养护好了黑土地,然后就万事无忧,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呀。”

雅莱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把水利灌溉之类的工程交给这种人就对了。”

美莎笑眯眯点头:“世界上没有无用的人,只有不合适的工作。只要用对了人,那你就真是坐等收割,坐等着数钱吧。”

至此,雅莱已经感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必须问一句:“美莎,按理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又没沾过种地呀、水利呀,那些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呀?是你太聪明了,还是我太傻了?至少我就从来没想过这些,因为根本想不到啊。”

美莎咧嘴一笑:“简单呀,因为是阿爸说的。”

雅莱表情搞怪:“可是……陛下好像也没种过地吧?”

美莎笑解:“不会种地,但是会打仗呀,之所以会关注到这种问题,就是因为这可绝不仅仅是种地的事,推之及广,其实是有非常深远的意义的。你看,凡是那种向外征伐的民族,往往都有一个特别一致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生存条件都非常恶劣,要么是气候苦寒,要么就是土地贫瘠,正因条件太艰苦,自身出产难于满足所需,所以才必须向外征伐劫掠,以战求生。结果呢,打着打着,一路扩张着,就渐渐扩张成了一个大帝国。要说咱们的老祖先,不也是这样起家,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吗?”

雅莱仔细想,越想越有趣,哎?别说,好像还真是哈。

美莎接着说:“而反过来呢,凡是那种易于遭受劫掠荼毒的民族,却往往都是生活在气候舒适、土地肥沃、出产丰厚之处的人,正因他们那里很肥很富什么都有,所以才是肥羊,不抢他抢谁呀。所以说,这种先天的生存环境,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决定了攻守之间的主动权。生存条件恶劣的,那绝对是攻方,而生存条件优越的,却往往打的都是自卫守成之战。而也正因生存条件好,就像埃及的农夫一样,人自然就因安逸而懒散了,所以越是生存环境优越的民族,民族性格也往往越是不好战的,美其名曰爱好和平。可是呢,不好战,没有那种迫在眉睫的生存压力和危机感的结果又是什么?那就是要沦为肥羊,屡遭荼毒和劫掠喽。”

雅莱哈哈乱笑,连连点头:“嗯,对对,有道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肯定都是穷人抢富人,那生活在富庶地带的家伙,就算想往贫瘠民族去劫掠,也没东西可抢啊,真去了还不够受苦受罪呢。所以,由此养成的民族性格,也就完全没有了对外扩张的传统。”

美莎笑嘻嘻点头:“所以呀,你这么一衡量,是不是就很有警世意义了,土地的肥沃与否,那可绝不仅仅只是产粮的事。他甚至就是直接决定一个民族的性格与生活态度。阿爸就说过,像这样的警示意义最现实的作用在哪里?那就是能让人格外清楚的看明白一件事:攻与守,到底哪个才划算?凡是自卫守成之战,正因作战目的只求自保,为的是不受侵害,而并没有想过要因战获利去从敌人身上刮油,所以也就成了纯粹的消耗。再由此形成的不好战的重要理由,岂非就是耗费国力?而反过来呢,只有做攻方的对外扩张侵略之战,那才可能是获利的,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获利刮油抢地盘的目的而去啊!”

雅莱严重同意:“没错没错,这么一想的确太清楚了,也就是说,即便自己占据了富庶之处,那也不能就此安逸满足,而是必须时刻惦记着做强盗,要夺他人之富而富自己,搞穷了别人、壮大自己,二者同时兼顾哪个都不能耽误,只有这样才能永远不吃亏。而且对战争来说,有了动力那自然就会有斗志,好战传统也根本不需刻意强调就能代代传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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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走进来时,只听得小夫妻热火朝天聊得热闹,那回荡满屋子的叽叽喳喳足够吵得谁耳朵疼。大家长出声打断,瞪眼笑骂:“这是有多少话呀,一天到晚说不完,也不看看时间,都该吃午饭了,快走吧。”

一听吃饭,美莎就特别习惯性的表示没兴趣:“我不饿。”

雅莱一万个受不了的直接伸手拽人:“一到开饭就不饿,欠揍吧?你再这样,当心我把你那些蜜饯糕点的零嘴统统没收。”

美莎立刻瞪眼:“凭什么呀?”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凭我是一家之主啊。”

抗议无效,他拽起人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你看看你这样的,恶人当道,那标志是什么?奸懒谗猾坏,你都占全了四样,好意思就漏掉一个馋吗?”

这下惹毛了悍妻,河东狮也不发飙,格外姿态优美的向真正的狮子招招手:姐姐,上!

母狮美赛即刻展示威力无穷的熊抱礼,突然站起来搭肩抱腰,就把没防备的某男压趴在地,随即整个大身子就结结实实把体重全部压上去。

老天,要死人了!

惨遭袭击的男士仰天躺倒,只差被身上这‘美女’压断气,而笑眯眯的河东狮似乎还觉得压力不够,伸个懒腰就继续压倒了狮子身上,侧倚托腮,那姿态别提多好看,慢悠悠笑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严重缺氧,俊男脸部瞬即充血,额头上都真要爆出青筋,万人迷秒变万人惊,不行了,呼吸困难,他颤巍巍必须服软:“你……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依旧不放过,笑眯眯接着问:“还有呢?”

继续服软:“我……是恶人,你……管当道,我负责馋,你负责坏……”

大姐在旁连翻白眼,真心看不下去,必须拽起坏丫头,招呼开狮子:“好啦,真想出人命啊,没看见都快断气了,一天到晚胡闹没边,你这不是恶人是什么呀。”

坏丫头理直气壮:“他活该,谁让他要抢我零嘴的。”

大姐痛快倒戈:“放心,不用他抢,你再不好好吃饭,我就先给你没收!”

终于得救了,雅莱狠狠踹回几口气,暗念乖乖,这姐妹连体果然要命啊。磨牙切齿瞪向助纣为虐的货:“喂,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你早被我赢过来了知不知道?”

母狮美赛鼻孔喷气,伸出肉乎乎的大爪子就迎面拍上那张脸,将郁闷男二度推到,大剌剌就从屁股上踩过去。

哇靠,肉垫某人险些上不来气,这货是有多大仇啊,太黑了吧,看看,要不是他用久经训练的灵活腰胯及时翻身掩护得快,那被踩中的可就不是屁股,而是前面的宝贝小兄弟了。

“美赛——!你等着,敢废了我,当心有人废了你!”

狮子的回应,是响亮亮的放了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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