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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内奸与刺客】

刘锦走向郭公公,两名羽林卫立刻跟了上去,显然是受到了吩咐,要贴身保护好小刘锦。

郭公公尖着嗓子淡淡地道:“长公主有令,只带刘锦一人觐见,其他人等一律回避。”说完,转过身,一甩拂尘,抬脚便走。

“你们不用跟着我。”刘锦唤退羽林卫,一个孩子,自然不会觉得在这春光明媚的时刻还隐藏这危险。

刘锦吊儿郎当地跟在郭公公的身后,一前一后向东行去。

怡郡主靠了过来,柳眉微蹙,轻声道:“这就是刘锦吗?”

薛破夜紧握弓箭,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问道:“你不认识吗?他可是乾王爷的嫡孙。”

“听说乾王爷的孙子是叫刘锦。不过我还一直没有见过,原来他就是。”怡郡主也望着刘锦远去的背景,叹道:“听说这孩子的母亲很早就宾天了。”

“哦!”薛破夜皱眉道:“世子妃?”

怡郡主摇头道:“这事儿前些年还是不许人题的,就是现在,恐怕也没多少人知道。刘锦是两岁时才入王府的。”左右看了看,并不隐瞒薛破夜,低声道:“听说刘锦是乾王世子在外的私生子,本来是无名无份的,不过世子妃一直没有产子,这才接回了王府,很得乾王爷喜爱,世子妃也视如己出。”

薛破夜一怔,喃喃道:“私生子?”

怡郡主见薛破夜神色怪异,柔声问道:“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御医给你看看。”

薛破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对了,你的力量大有长进,很不错,再加把劲,能提动五十斤重物时,咱们就开始正规的射箭训练。”

怡郡主欢喜不已。

虽说小石头就在一边遛马,但是薛破夜并没有过去说话,自己和小石头的师徒关系属于暗地里的关系,不好在人前表露,说起来这小石头竟然也是聪明的很,虽然师傅在却没有露出半丝激动或者其他的表情,镇定自若,宛若不认识一般,薛破夜看在眼里,深觉此子性情深沉,很有心计。

郭公公领着刘锦,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

“你是宫里的太监?”刘锦在后面高声问道:“我倒是少见,我府里护卫多的是,太监却没有,听说你们这种人少了件玩意。”

郭公公脸皮抽搐,手臂很僵硬地动了动,但终究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问你话呢?”刘锦拽住郭公公的衣襟,嘿嘿笑道:“给我瞧瞧?”

郭公公一把挣脱他的手,尖声道:“刘锦,咱家是带你去见长公主,耽搁不得,若是误了时辰,我固然该死,你却也有罪。”

刘锦撇撇嘴,不屑地道:“少拿皇姑来吓我,爷爷说过,皇姑性子好,断然不会怪我的。这次来**院,是皇姑请我来玩,哪里还有怪罪我的道理。”

郭公公眉头紧皱,加快步子前行。

行不多远,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诏诏复道荫域,青松拂楌,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鱳头。

正前方现出一座玉面牌坊来,上面龙蟠风戽,玲珑造就,刻着“婵娟园”!

虽然一路走来,总有暗处潜伏的探子,但是真正来到长公主所暂栖的婵娟园时,四周的戒备反而弱了不少,即使有几名羽林卫守护,但是谁都知道,真正的戒备是在牌坊后面的外院内,那里可是有老怪物秦公公。

“皇姑就在里面?”刘锦盯着高大的玉牌坊,问郭公公。

郭公公眼睛看了看玉牌坊,手臂再次动了动,就在此时,从玉牌坊后面转出一名羽林卫来,手中竟然提着一支长枪。

他出来的极为突兀,就像一直埋伏在牌坊后面一样。

“你就是刘锦?”羽林卫冷冷地道:“你就是童子?”

刘锦一怔,张了张嘴,见到这名羽林卫凶神恶煞一般,不由自主地道:“啊,我……我是刘锦!”

羽林卫点头道:“好!”猛地提起长枪,投掷出来,生生地刺向了刘锦。

这一下变故,事先全无预料,而且离的又近,眼见那支长枪就要将刘锦刺个对穿。

刘锦已经吓得动弹不得,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来,连躲的心思都没有了,就连身边的郭公公似乎也吓傻了,一动不动。

四周的羽林卫虽然不乏强者,但是这一变故是所有人心里想都没想过的,即使想救,却也是来不及了,看起来,刘锦似乎真要死在这一枪之下。

或者刘锦根本想不到,为什么在这玉牌坊后面,竟然出现了如此强悍的刺客。

他的长枪投掷的强悍,而他的心更强悍,确定目标,毫不犹豫就下手,根本不多做考虑,就连刺死刘锦以后,他自己也要跟着陪葬这件事似乎也没放在心上。

他当然不可能在刺死刘锦以后便全身而退,在长公主的寝宫之前刺杀刘锦,那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

“呛”!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一道如同蝙蝠般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刘锦的身前,黑袍如翼,竟然很轻松地抵挡住了长枪,千钧一发之中,竟是生生救下了刘锦。

……

“贾岛出生在仑牙岛。”羽林卫都统丁逸站在堂中,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的舅父在霸州行营服役十三年,得到前军都统之职,贾岛十三岁入伍,到二十三岁时,已是中军都统,深得士兵拥护,六年前他二十七岁,羽林营扩充五百人,他被破格收录,成为羽林卫,这次公主出巡,羽林卫调拨人马时,令其为护卫军副都统,在我手下保护公主。”

说到这里,丁逸额头已经渗出不少汗水来。

“霸州?”长公主柳眉紧蹙。

蝙蝠人已经坐在秦公公的身边,虽然掩住了大部分的面孔,但是青恻恻的胡须还是露出一部分,一张宽阔的大嘴,深深陷进去。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味道。

“霸州太贫穷,没有人想要那块地方。”蝙蝠人嘶哑着声音道。

“按你所说,贾岛并没有什么背景,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会出手刺杀刘锦?”长公主凝视着丁逸,慢悠悠地道:“我虽然知道我身边有钉子,也知道在牌坊那里是最薄弱的地方,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但是我想不到引出的是贾岛。”她又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真是让我头疼啊。”

秦公公忽然道:“虽然不能以贾岛指出后面是谁,但是他们已经动手了。”

“你说过,他们明处暗处都会有动作,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暗处动作。”长公主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微笑。

“这只是开始。”秦公公低沉着声音道:“贾岛只是引子而已,真正的动作也才刚刚开始。”

“这么美的院子,为何要将这些阴谋暗杀带到这里来?”长公主蹙起眉头,看起来犹如病中西子,软软柔柔地道:“贾岛的尸体还是葬了吧。”

丁逸答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不由带着一丝敬畏看着那名蝙蝠人。

贾岛在失手的一瞬间,立刻击断了自己的脖子,那股狠劲依旧让人震撼,但是蝙蝠人凭空出现,让贾岛志在必得的一枪功败垂成,也是让人惊骇的很。

蝙蝠人沉吟片刻,缓缓道:“京里已经知道公主不会回去,所以只能向这里动手,他们安插在公主身边的钉子,我想会慢慢浮现出来。”

“我只盼他没有事情。”长公主脸上带着一丝红润,幽幽地道。

蝙蝠人恭敬地道:“京里的事情,公主请放心,凌思驸马的安全,我会一力保证。”他知道长公主口里的“他”肯定是驸马爷,她的丈夫和怡郡主的父亲。

“那就有劳你了。”长公主看了蝙蝠人一眼,柔声道:“我不担心有人知道你的行踪,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去,没有你在京都,我的心永远不会踏实。”

蝙蝠人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就像他显身一样,又如鬼魅般地离去。

等到丁逸也出去后,长公主才叹道:“我们想用这招引出钉子,但是他们何尝又不是在做试探,也许他们本来就知道,凭借贾岛,不可能对刘锦做出任何伤害,但是他们还是做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也想要什么?”

“他们想看看你的身边除了我以外,是否还有其他能够保护你的人。”秦公公立刻回答道。

长公主换了一个姿势,依旧优美,叹道:“那么他们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蝙蝠究竟是谁,但是他们知道你身边有了蝙蝠。”秦公公慢腾腾地道:“所以他们以后会更谨慎,定求一击必中。”

“你是说蝙蝠出来的太不及时?”长公主凝视着秦公公。

秦公公摇了摇头:“他事先并不知道是我们为了引出钉子而下的套子,也不知道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只是想救出刘锦,这怪不得他。”顿了顿,咳嗽了两声才道:“其实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们会很忌惮这边,有些不该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来做,反而会省却很多麻烦。”

长公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取出里面字迹不多的纸张,微微看了看,才递给秦公公,慵懒地道:“外岗是要添人了,我很快就会清除那些让我浑身发疼的钉子。”

秦公公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不动”!

这是密旨,是皇帝陛下通过隐秘的通道由蝙蝠传达的密旨。

皇帝陛下给了长公主最明确的指示,所以长公主会很安心地继续呆在**院,不为任何因素所影响,目的也只是为了保护好童子,清除一切内外的障碍,最后交给皇帝陛下一个完整的童子。

虽然这里风浪在暗处涌动,但是长公主和秦公公明白,在那厚厚古朴城墙围绕的京都里,风浪比这里更巨大。

这份密旨很快就在秦公公的掌心化为灰烬。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一个人。”长公主吃吃笑着:“那个薛石头这两天过得似乎很不开心,难道这里好吃好喝的还留不住他。”

秦公公没有说话。

长公主继续道:“那天他似乎帮了你。”

秦公公很沉肯地点头:“如果不是他的三箭,我想我也会受伤。”

南玉门一场无形的决斗,薛破夜共射三箭,一箭被玄阳老道控制,一箭被秦公公控制,成为对峙之势,薛破夜的三箭,就像天秤在秤两件分毫不差的物品之时,在其中一件物品上放了东西,致使平衡打破,玄阳老道被利箭干扰,输给了秦公公。

毫无疑问,那一役,玄阳老道肯定或多或少受了内伤,但是若无薛破夜这一箭,鹿死谁手,真可谓是尚未可知,也许秦公公最终会受到巨大的重创,从某种角度来说,薛破夜确实是助了秦公公一臂之力。

“他的胆子大,箭术也很好,虽然未必是什么栋梁之才,我想还是可以做些事情的。”长公主若有所思地道。

宫灯开始点了起来,金玉雕梁,灼灼生辉。

“薛石头,小石头!”长公主噗嗤笑了一声:“原来院子里的石头这么多。”

原来她也知道小石头和薛破夜走到了一起。

她当然知道!

毕竟她现在是这里的主人,有些该知道的东西一定会知道,即使有些东西隐在暗处一时不知,但只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总会慢慢浮出水面。

这次的刺杀事件,就像一阵风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由于长公主刻意的隐晦,消息并没有泄露,也就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当事人的刘锦已经吓出病来,躺在床上直流汗,打着摆子,这一次的经历,也许让他日后的性格会收敛不少。

即使薛破夜,那也是不知道在婵娟园的玉牌坊前发生过一次刺杀事件。

虽然从小石头口中知道刘锦忽然患了病,口齿不清,每日里在羽林营都统丁逸的亲自监督下有御医诊治,但是他想不到刘锦这小子差点就命归黄泉。

这个世界上,甚至就在他身边,总在发生着让他不敢置信也难以想像的事情。

好在他跟与面对任何事情。

就像小石头今夜坐在他面前很顺畅地将**册上的气血流程运行了一遍,他开始是震惊,之后是惊讶,再然后就是平静,最终他还是勇敢地接受了。

他接受一个很荒谬的现实。

自己不能做成的事情,十一岁的小石头却很轻松地做成了。

“师傅,没有像你说的肚子疼。”小石头一本正经地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薛破夜显出沉思的模样,问道:“那你按照**册练气,可有什么反应?”

“很舒服。”小石头说出了自己的体验:“每运行一次,就像是洗了一个澡,呃,就是很舒服,身上的脏东西就像都被洗干净了一样。”

薛破夜自语道:“难道这是洗澡的功夫?”这当然是玩笑话,所以他在关闭门窗的情况下,让小石头再次运了一次气。

这次小石头很规范地练了一次。

薛破夜看着小石头的肌肤在运气时,变得煞白,而一条红色的亮点竟然隔着小石头的衣服,清晰地显现在眼前,在小石头身上就像没有头绪的苍蝇一样乱飞。

薛破夜当然知道这并不是看似毫无章绪地乱窜,红点所经过的线路,都是**册一页上蜘蛛网一般的经脉气运所描绘出来的。

一个周天运完,小石头身上果然是大汗淋漓,就像洗了澡一样,脸上红润许多,看起来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

薛破夜感叹道:“看来这本册子是专门为你设计的,不但要你的血液才能显图,即使里面描绘的练气法门,也只有你能够练,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师傅,你再练练。”小石头将册子交给了薛破夜,满含期待地道:“说不定今日就成了。”

对于小石头的慷慨,薛破夜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动,将这样的宝物毫不避讳地交给自己,这孩子对自己肯定是极为信任了。

“小石头,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想你父母也不愿意这样的东西落到别人的手里。”薛破夜正色道。

小石头摇头道:“师傅,你若不练,我也不练了。”他显得很倔强,一副很坚定的样子。

薛破夜知道这孩子倒是一个说得出做的到的人物,还真是有些为难,这毕竟是他人之物,自己若是习练,颇有些不妥,不过看小石头一副你不练我便不练的样子,只得道:“其实也不是师傅不练,可能这功夫真的只有你能练,我若是练这功夫,说不定会反噬伤身。”

小石头眼珠子转了转,呵呵笑道:“师傅,你先练,我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你先运气再说。”小石头眼睛忽闪忽闪,似乎真的想到了什么法子。

薛破夜只好坐正身子,按着纸张上的血线运动体内那一丝真气,开始倒也顺畅的很,眼见真气又运至小腹间,那种灼热感再次袭来,便要歇止,猛觉小腹间一阵冰凉,那股灼意瞬间停滞了一下,也就这样一停滞,真气竟然生生窜了过去,之后的线路顺畅地依着血线而行,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周天竟然完整地运了下来。

薛破夜只感到脱胎换骨一样,全身一阵舒爽,那种轻松之感似乎进入全身每一寸毛孔,通泰无比,自己全身上下也是汗水渍渍,真的像洗了一个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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