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儿原本一直不爽王翰，这会儿倒是认同的点头，说得有道理。
不过岚天的想法聂灵儿也懂，对方非十恶不赦，不过是小人罢了，至少在他们所看到的，还没打破底线。
不过现在是岚天比对方强，对方就想他死，若是日后遇到比岚天强的，能反抗吗？
岚天沉默，看向翟尘，他果然是苍云之人？而且还知晓自己身份？
王翰起身道：“小P孩儿，看你是个好苗子多说几句罢了，杀人有啥好怕的？老头子我在战场上斩敌数万，从不手软。”
“记住，对自己人有情，对敌人可别留情，不然终有一日你得为你的幼稚负责。”
“道理我都懂，我可能太天真了。”
岚天岂会还不明白用意，若有一日自己的幼稚连累了身边之人，会后悔吗？会！
“王老头给你讲这些，并非是让你做一个薄情之辈。”
“何为武道？武道起源便为守护而战。”
“每个人的守护是不同的，明确你要守护的东西，为守护而战，也许你们现在还很懵懂，不过早晚会明白的。”
“武道武道，走的人多了便成了一条路，有些人会走岔道，有的人会迷失，有的人会走到尽头，无路可走。”
“找到你们想要守护的东西，莫忘本心，莫留后患，莫要迷失，你的武道便没有尽头。”
翟尘此刻絮絮叨叨，如同师长一般对岚天与聂灵儿讲述武道。
王翰深深的看了一眼翟尘，有些异样，这家伙从十年前战场遇见就没个正经，这会儿竟讲起了道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翰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致，自己是镇魂军教官，本就是教授武道之人，此刻也是侃侃而谈。
“我们的这片大陆有断层，据我们自己判断大概有1至3万年的断层出现。”
岚天疑惑道：“断层？”
王翰就地而坐道：“寂灭之地，你就算没见过也多少听过吧？”
岚天想点头却不能动，无奈应了一声。
王翰继续道：“寂灭之地的形成应该是古强者大战之后留下的战场，寂灭之地神秘莫测、危险重重，武者进入也不可久待。”
“不过经过我们祖辈万年来的不断探查，发现了一些遗迹，根据遗迹判断出武道断层应该在1至3万年之间。”
“而这些并不重要，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们人类武者诞生，约在一万年前。”
“最初整片大陆无国，都是一些小部落罢了，渐渐武者出现，各自分区而治。”
“你们听说战争打了上千年对吧？其实何止，战争几乎就没停过，八千年前数千小国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彼此争夺吞并。”
“强者陨落，王朝更替，无数人战死沙场，直到3000年前，这片大陆才被四国统领，平民百姓才拥有生存空间。”
“不过就算如此，战争也停不下来，彼此都想吞噬对方，停止战争的方法只有一个，以杀止杀，四国合一，完成统一，不过三千年了，没人能做到这一步。”
岚天没去过战场，但是也可以想像到战争的残酷。
“你两个小家伙都是武者，你问问老翟，他能不去战场吗？”
“只要你想继续走武道之路，早晚有一日你们必上战场，现在不愿没人能勉强你们，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岚天轻吐一口气道：“四国不可和谈吗？非要统一才能和平？”
岚天疑惑，关于这个世界的战争，他真的了解的不多，在地球这么多国家，大国小国，虽也伴随着各种战争出现，可大环境是好的。
自己所在的华国，也是国泰民安，富足安康。
岚天胡思乱想着，很快有些迟疑，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大环境也是挺好的，不对啊，他们说的话有矛盾。
按照王翰的说法，既然打得如此激烈，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管哪个世界应该都一样，战争打起来，最苦的永远是百姓，可这种现象目前岚天没有发现。
内城外城皆设有募兵营，人来人往，却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老实说，岚天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包括穿插地球古今的战争，有这种状况出现过吗？
翟尘眼神闪烁，无语的瞪着王翰，这些东西岚天面对还早着呢，说个毛线。
王翰叹息道：“有些事，你们现在不会懂，这不是愿不愿的问题。”
“谁愿意真的整天打打杀杀？人心不古，天地有暗流推波助澜。”
岚天蹙眉：“什么意思？”
王翰笑道：“到了那一日你自然就懂了。”
翟尘沉默，天地有规则，规则使然，规则在窥探强者，不过不可说，这是翼发现的秘密。
规则之事王翰并不知情，可显然他有自己的猜测。
这事只有翼绝对信任的人才知晓，翼的死亡也许是触碰到了什么，而翼绝对信任的人都保护在了苍云之中。
天下一统是翼提出来的，翼认为这是阻止战争的最佳办法，不过他没能做到。
岚天眼神灼灼，搞什么，为何这些人都一个样？有啥就直说不好吗？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实力问题？太弱了不配知道？
聂灵儿摇头晃脑，一脸懵逼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跟我们说这些干嘛？你们是不是跑题了？”
王翰毫不客气的鄙视道：“讲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们，别同情心泛滥，这个世道很复杂，守护你们要守护的东西便可，其他都不重要。”
岚天却是知道这两人的用意，两位老大爷怕自己受不了刺激迷失？这是在安慰自己呢？
你想别人活，别人可不一定想你活，武道修行就是为战斗而生，为守护而战吗？
岚天此刻感觉自己有些明悟，这两位看起来不咋地，不过却是在引导自己。
岚天很想说一句，不就死了个人吗？小爷会走歪？想多了。
可岚天的确有些烦躁，花语镇的谢阳也好，秦吉，秦枫也罢，都让岚天看到了人性的丑陋。
谢阳是因为自己杀不了，秦吉、秦枫虽然讨人厌，不过在岚天看来还未十恶不赦，不愿杀亦是不敢杀人。
翟尘无语道：“滚犊子，我要说的是这些吗？”
“老纸要说的是，善恶自己分辨，该杀即杀，其心险恶之人诛之。”
“别人都要杀你了，你还想放过那人，这不叫善而是愚蠢。”
“武道路自己走，每个人的路不一样，别听这牛犊子哄你们去参军。”
王翰脸黑：“我隐藏得这么深都被你看出来？”
岚天也是脸黑，合着你跟我说战争是这个原因？差点就被带偏了，亏自己还感动一番。
翟尘无语道：“战争份子，你还不走？滚回你的北域守城去！”
王翰眼巴巴的看着翟尘，翟尘望天，看我做甚？老纸今年份额已完成了。
两人无聊的斗嘴一番，王翰被打发走了。
一个时辰的麻痹也渐渐消散。
岚天起身时四下看了看，不知何时近卫队的人还有秦吉的尸体都不见了。
聂灵儿搀扶着岚天起身，此刻的战堂只剩下三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