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姿愣了几秒, 不会是她知道的那家酒吧吧？！
所以焦唯是把钱楠带les酒吧去了？！
她被问傻了, 钱楠一脸委屈地回头关上门, 然后说道：“见面后我说空肚子喝酒不好，焦老师就带我去吃了烤肉，两个人吃了四盘肉还有一堆菜, 我觉得吃得太多了……”她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自己话题跑偏了, 忙又说起正经事，“然后她问我吃饱了没，再然后就带我去酒吧了……”
樊姿皱眉，等她继续说。
“酒吧里都是女的，还有打扮得像男人的女人……我觉得这家酒吧不对劲, 问了以后知道是les酒吧，然后我……我就跑回来了。”
樊姿：“……”
她的小助理可以说是笔直如钢筋了。
“那焦唯呢？”她没办法地叹了声气。
钱楠低头说：“她说要自己喝, 让我先回来。”
不过她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 樊姿与她对视时，钱助理的目光躲闪, 仿佛在隐瞒些什么。
樊姿目光一凛, 忽然严肃道：“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没有, 我劝焦老师回家来着, 她不回……”钱楠吓了一跳, “她吃饭时和我说了解约的事，但我不知道怎么帮她，我只是个助理……”
樊姿觉得自己吓到她了, 只好缓和语气道：“没事，我就问问，你别紧张。这样吧，你再去一趟魅色，说死也要把她带走，她要是不回家你就把她带我这里。她毕竟是公众人物，在les酒吧出现被人发现会有麻烦。”
钱楠犹豫半天点了下头，其实她刚刚确实瞒了樊姐一件事。
吃烤肉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喝酒，焦老师说要到酒吧再喝。结果到了酒吧，没等她搞清楚状况，焦老师便坐到吧台上连点三杯威士忌，还把其中一杯推给了她。
钱楠没喝过这么烈性的酒，犹豫半天也没下口，倒是焦唯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趴在那里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对方起身后怂恿她也尝试一下，怂哒哒的小助理怕自己神志不清，明天没法照顾老板，所以死活没喝。焦唯见她誓死不从，干脆自己喝了起来。
三杯下肚，焦唯目光已经开始迷离。钱楠觉得这和自己想象中的陪|酒不太一样，醉意朦胧的焦老师比平时更加随性，一颦一笑在暧昧不清的吧台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老实的钱楠不太懂一|夜|情这回事，但她也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在关注自己这边，甚至是吧台的调酒“小哥”都频频看向焦唯。
她复又看向四周，发现了几对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有的是一“男”一女，有的竟然是两个具有明显女性特征的女人。
钱楠受惊地转过头，打扮帅气的调酒师摆弄着摇酒壶上下翻飞，那一双玉手纤长白皙，骨节小巧，显然也是个女人。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一家les酒吧，周围投来的目光中，写满的是对焦唯的渴望。
钱楠没想到自己老板喜欢女人，焦老师也是如此，还把她带到什么les酒吧。她心里特别不能接受这种事，虽然没有过正式的男朋友，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该走的路就是工作、结婚、生孩子……两个女人这种事，她想都没想过。
她下意识地想逃，可刚站起来的时候，焦老师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曾经有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我还没名气，她是我助理，每天照顾我像照顾亲生女儿似的。”
“后来我出名了，嫌她不好看，嫌她胖，嫌她给我丢人。”
“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很温柔的人吧？不是的，其实我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在合同结束那天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没来找过我。”
“她以前特别喜欢我，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像是盛了星星，总说自己会喜欢我一辈子。可是我太糟糕了，能让这样一个耐心温柔的女孩对我失望透顶……”
焦唯说着说着，眼眶发红。
“我当着她的面和男明星利用绯闻炒作，那时候我认为名气比什么都重要。等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才发现自己依赖她的那段时间，活得特别惬意。”
“所以上次在樊姿家，你温柔地给我换衣服时，我忽然就觉得你和她好像……”
她话还没说完，钱楠飞快地打断了她：“焦老师您是不是喝多了，我带您回去吧。”
“我没多，我还没喝够……”
她又打断道：“那您继续喝，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走，一定要安全回家，我、我先走了。”
于是钱楠就这么跑了，把话没说完的焦唯留在原地，一脸无奈。
然而现在，樊姿又让钱楠回去接焦唯……钱助理觉得，自己要是把焦老师送回目前居住的地方可能不太妥当，倒不如把她带回公寓来，有樊姐在也安全一些。
她别别扭扭地开门去接人，樊姿困得厉害，决定先睡一觉。但睡前她特地打开了卧室门，这样外面传来声音时，她也能立刻醒过来。
第二天早上睁眼，她先是迷迷糊糊地看了眼闹钟，然后嗖地坐了起来。
外面整夜安安静静——钱楠并没有回来！
樊姿瞬间清醒，拿起手机要给助理打电话，却发现她深夜十二点给自己发了条短信。
钱楠：樊姐，我找到焦老师了，中间发生点事，我今晚大概不回去了……明早7点保证出现在您面前！
现在是六点三十，樊姿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如果钱楠没回来，她就要给对方打去电话了。
洗漱收拾了一番，她坐在沙发上又饿又担心。自家助理出自一个小县城，听她说那里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孩一定要结婚生子，还有什么女孩学的好不如嫁的好……所以当初让她知道自己和季向秋的事后，这孩子懵了好一阵。
虽然她现在已经知道娱乐圈里同性恋很多，但焦唯毕竟是她之前存在美好幻想的歌手偶像，如今幻想打破，她肯定又要懵了。
只是话说回来，樊姿也刚知道焦唯是同，说心里话，她有点惊讶。她原本以为焦唯只是单纯对乔旭没感觉，没想到她是压根不会喜欢他。那乔旭知道她的性取向吗？
等来等去，樊姿无聊地看起剧本，刚看了两行便听门响。
六点五十七，钱楠拎着蔬菜和现榨豆浆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低着头跑进厨房，樊姿沉默片刻，没有开口问什么，而是等她做好了早餐自己走出来。
“樊姐，早饭做好了。”
钱楠糯着声音说了一句，转头要走时，樊姿叫住了她：“回来，把情况交代了再走。”
“……”钱助理为难地搓起手，“焦老师希望这件事保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保证，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不会给您带来困扰。”
樊姿怀疑地挑起眉。
有没有困扰还不好说，但她现在实在是非常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小域、莫方抱緊我x3、玉无心、q-proto_00x2、老吳x2、旭楓 的地雷；
感谢 行止由心、少女味的果冻x10、艸芔x2、望断高楼x20、一度是曾经、想飞的小熊猫、zzzezzzx20、pax5 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