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锦堂春 >锦堂春

第107章 99·099·0099·%

第107章

师庭逸抱着她穿过里间的珍珠帘。

炤宁却在这时候想到了一件事,虽然知道自己一说出口肯定得不着好,但真觉得那件事很重要,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能再忍会儿么?”说到这儿就见他一边浓眉轻挑,索性豁出去了,无赖地笑着,探身把住屏风的紫檀木边框,“这儿叫水不方便……”

火都烧到眉毛了,怎么忍?都懒得数落她煞风景了。师庭逸不理她,伸手掰开她的手,又随手将她的绣鞋脱下扔到一旁,末了把她抱到床上。

炤宁却笑起来,往床里侧挪去,语气颇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是生气了,还是着急了?”她这会儿也想开了,反正他是指望不上她的,他亲力亲为的话……她怎么都是一个累散架的后果,横竖都是同个结果,何必先气短心虚?

里间只燃着一盏烛光,光线朦胧,更显得她唇红齿白,眸子熠熠生辉。

师庭逸不自觉地被她的笑容感染,唇角上扬,利落的宽衣,三下两下,便脱得只余宽松的中裤。

炤宁瞧着他一览无余的好身形,“穿着衣服要显得瘦一些,脱掉之后就……”她一时间找不到妥帖的言辞。

“就怎么样?”他到了她近前,对上她小se猫一样的眼神、依然微微泛红宛若桃花一般的面颊,笑意更浓。

灼热的气息到了近前,使得炤宁呼吸微微一滞,“……就更好看了。”

“怎么不闹了?”师庭逸抬手拨了拨她领口,“嫌我心急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说,慢点儿来。”

炤宁听了,预感不大好。

他的吻落到她的眉心、面颊,煞是轻柔,如微风拂过春柳,“江宝儿,你脸红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得一颦一笑都有着动人心魂的风情,好看得让他怎么也克制不住地想抱她、吻她……

“……是真的好看么?”她不由抬手摸了摸脸颊,心无城府地道,“我脸红好像是起码一两个月一遇的事儿,那可真是……对不住你了。”

“我是怎么也拦不住吉祥败家,更拦不住江宝儿煞风景。”师庭逸笑开来。

炤宁亦随之笑了起来。

他低头,亲吻再度落下去。

**

这晚,景林收到了炤宁写给他的那张字条,看了一遍,挑了挑眉,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都能知道?”当然不是燕王或韩越霖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的门路查到的。景林扯了扯嘴角,“这是要成精不成?”

他敛目斟酌了片刻,这才提笔给她回了张字条,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称自己一切都好,末了再思忖片刻,加了一句:既然你已知情,我便将此事告知太子妃。

说起来,太子妃的位置是意味着来日母仪天下,但是,她自己的身子骨已经垮了,太子又被人动了手脚,不大可能绵延子嗣,最重要的是,如今引起了皇帝的忌惮——女人如太子妃,处境也实在是可怜、不易。

让太子妃早一些知道,她便能早做打算,不论是何心迹,总比往后方寸大乱要好。

对别人,他不会设身处地的着想,也没闲心同情,可是太子妃不同,那是炤宁很在意安危的朋友。

景林命人把字条从速送到燕王府,又交待道:“等会儿我要见一见太子妃,有要事跟她说,看她是否得空,去通禀一声。”

太子妃这会儿自然是比较难熬的,伤口的疼痛无法忽略。好在秦太医说了,伤口只是比较长,但不深,好生将养些时日就行,来日若是不喜留下的疤痕,他手里也有祛除伤疤的药膏。

太子妃当时听了就笑,心说谁还会在意皮相上的瑕疵?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她想到了炤宁,想到了炤宁左手上的疤痕。

过了那么久了,那道疤还是那么深,那么狰狞,可见当时伤势的严重。

她之前总是为美人身上的这点儿瑕疵可惜,问炤宁有没有试过找方子去掉疤痕。

炤宁当时笑说去不掉了,但是留着也没什么不好,能时时提醒着自己,惜命一些。

是啊,留下点儿印迹没什么不好,不管是心头、发肤留下的,都能时刻提醒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不再犯错。

一转念,太子妃又开始琢磨今日之事的始末,对自己的情绪淡了,倒是为景林、江予莫的大胆、冒险后怕起来。

万一江予莫此举败露,事态可就无法收拾了。

艺高人胆大,以前她只听说过,今日才亲眼目睹。

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能出的事儿,那少年很明显是做到了,并且是算得轻松地做到了。

他们让她用最真实的情绪,在皇帝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往后她只要出一点儿差池,皇帝就会迁怒到太子头上。

真的是一劳永逸——太子被废掉之前,还有能力伤害她的期间,她都是相对来讲最安全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能把太子拉下水,值了。

听得双玉进门来通禀,说景林等会儿要来,有要事相告,她便知道因何而起,连忙起身略作收拾,转到外面等待。

过了一阵子,景林来了,将太子一事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太子妃听了,起先只有惊讶。她睁大眼睛,静静地看了景林好一会儿,随后唇角缓缓上扬,笑了,“原来如此,好事啊。”

她这反应,实在是叫人心安,景林不由微微一笑。

沉了片刻,太子妃道:“怪不得他那么不对劲,全明白了。”转而问道,“你们应该反过头来利用此事,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知会一声就好。”

“是。多谢殿下。”景林起身道辞。

太子妃独自坐了片刻,举步走到门外。行宫的夜风,温柔地回旋在天地间,带来丝丝凉爽,营造出很是惬意的氛围。

她抬头望着星空。到这会儿,才想到了佟念柔。

原来,所谓的惊喜是这件事。

也算得上是个惊喜吧。她之前都不能真正为两个胎儿报仇,荣国公还在没皮没脸地苟延残喘,佟三夫人、佟念柔都是自尽而亡,太子没真正在乎过她曾经受到的打击有多重,直到此刻,事态才算是给了她一个说法。

以眼前的处境,是否能够有喜已成为她最不需在意的事情,但就是这样,于她而言,不去生与不能生是两回事。

炤宁很诚实地告诉过她,并不能真正地理解她的痛苦。

是的,真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

两个不能出世的孩子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她生命里,不知带给她多少喜悦、憧憬。后来,又相继离开了她。

她部分生命也随之消亡。

她为此偷偷哭过多少次,没有人知道。

那些在悲伤悔恨中入眠的夜,她有时候会梦到孩子,看到他们孤孤单单地停留在黑暗中,有时甚至会梦到他们委屈的无助的哭泣着。

即便是到了现在,看到新出生的小孩子,她都会不自主地想到自己本该拥有的两个小生命,会想若是他们还在,会是如何可爱的样子。之后,心头便会被黑沉沉的寂寞、孤独吞噬。

真切的来过,又真切地离开了,她只能孤孤单单地活下去。

她因为不能成为母亲,是那样的痛苦,可是太子呢?

他没因为这个真正的伤心过,他在乎的总是不关乎人情。

她是他的发妻,一年年一日日的在他面前枯萎,他又转头去染指别的女子,甚至亲自吩咐人给林千惠服用不能有喜的汤药。

他对孩子没有祈盼,只在乎有了孩子便意味着他的地位更稳固。他之前的打算,是想寻找一个有资格为他开枝散叶的女子吧?

这下好了,大家都省心了,这件事再不需挂怀。

他终究是为那份叫人心寒的凉薄、冷血付出了代价,通过佟念柔之手。

有些恩怨,是不需经历轮回便可看到结果的。是非纠葛之中便是一个因果循环,人终究会为往日的错遭到报应,并且不见得就需要亏欠之人出手惩戒。

佟念柔……

太子妃轻轻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去念及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人已不在了,什么都与她无关了,多思无益。

佟念柔要永久的安宁,便给她一份安宁。

**

行宫的东宫正殿。

太子神色阴郁地坐在灯光影里,手里握着金樽,青白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一名死士跪在他面前——他是冯长青为太子培养的死士之一。这几日,他与几名同伴不着痕迹地到了东宫,替下了几名侍卫。

“景林那边的事,失手也算了,可是太子妃那边是怎么回事?”太子沉声询问。他原本准备今夜命人前去动手的,谁承想,黄昏时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死士恭声道:“太子妃那边,并非属下自作主张,委实不知原委。”

太子喝了一杯酒,笑容透着阴寒、讽刺,“苦肉计。”

死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双手呈上,“适才收到的,请殿下过目。”

太子取出信纸,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将信纸用烛火点燃,笑容里有了一点儿真实的愉悦。他摆了摆手,命死士退下。

皇帝还没命人叫他过去说话,是还没想好如何处置他吧?

是啊,连他都为皇帝犯愁:要怎么处置一个派人意图杀害自己亲信的太子呢?

废了?不行,这是在行宫。

软|禁?太小家子气。

回京让小儿子护驾?那未免太丢人。

皇帝很多时候与他一样,要等至亲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能说服自己下狠手。

所以,太子明知皇帝正在震怒中,也不担心自己会出闪失。

现在,皇帝一定在想,早早立下储君做什么呢?等于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这个人存在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身份。

太子可以确定,今夜皇帝早晚都要见见他,不然难以入眠。

睡不着觉的滋味,不好受。他比谁都清楚,他希望有人陪着自己尝一尝几个日夜不能合眼的感受。

他转去洗漱一番,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换了一袭簇新的锦袍。随后静静等待。

戌时,侍卫簇拥着崔鑫前来传旨:皇帝召见太子。

“稍等。”太子转身去了里间,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小巧的药**,收入袖中。随后,大步流星出门,去往皇帝的书房。

相关推荐:[综]我的兄弟遍布全世界随身空间在末世吸血伯爵我在红楼修文物她总是想离婚[重生]不甘重生之韩棋被迫成为救世主的D伯爵王风只为途中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