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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 191 章

知道在乎的人即将死去, 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明明拥有能力, 但那能力却无法用来拯救自己在乎的人,那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那是一种深沉的无力。叫人窒息的疼。

在这样的时刻, 与在乎之人所有的回忆都会涌现而出。就连回忆中一件不经意小事带来的感受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只剩下最美好部分。

那部分让人揪心不已,疼痛难忍。

可非墨知道, 那个内心宽宏强大的男人, 他不需要她的不忍。更不需要她的怜悯。

他要的是与她相依相偎, 温馨平淡的陪伴。

他要的是她坦然面对他会老去死去的平和。

只是, 人心就是人心。纵然她早已有了她无法拯救他的觉悟。也做好了面对他会死亡的准备。

但真正面对这一刻, 她的心还是会感到压抑, 会难以接受这种既知的别离。

带着这样心态的她根本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东西。

为了平复自己的内心。为了让自己能用平和的心态陪伴他。非墨决定暂时离开。

这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靠近彼此。不为他们将来的相处埋下让彼此都难受的遗憾。

不过,在离开之前, 她做了很多有助于恢复他身体的药。

这种药跟她本身的治疗能力相同。只要吃下就能维持他的身体机能。不让他的身体继续恶化。且可以重复的服用。不会留下任何副作用。

但也仅仅只能不让他的身体恶化。再进一步的作用一点都没有。

把药交给科尔德之后,她去见了他。

她去见他时,纽盖特正坐在椅子上看马尔科送来的有关于新晋七武海的一些资料。也就是库洛洛他们的资料。

看到她过来,纽盖特并未收起那些资料, 他把她抱进了怀里。

自那天他把话跟她说清楚后,虽然她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但他却能从她的眼中看到隐藏着的无助和痛苦。

人的眼神是人内心的映照物。她无助痛苦的眼神代表着她的内心。

她的内心在因为他的身体和即将到来的死别而无助痛苦。

他最不想看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近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让她好过些。可好像他做的越多就越是让她难过。

现在,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起来。

“不是去看艾斯了吗?”说着, 他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在新世界中。四皇之间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和谐。平日里他们手下的人摩擦冲突不断。时常会为了某处海域的资源起纷争。

作为新加入的船员,艾斯最近一直都在为白胡子海贼团四处征战。抢夺各种资源。

今天又是艾斯要出航征战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出航送行。

非墨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去了,又回来了。我是想来告诉你一声。这次我准备跟艾斯一块出航。”

“去吧。”他明白她为什么要跟艾斯出航。所以,他没说多余的话。

“嗯。”非墨应声。

“那我走了。”她从他怀中抬起了头。

看着她乌黑美丽的眼眸,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与她唇齿交缠了一会。他把她放了下去。

“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他等的太久。

“嗯。”她再次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他身旁放的那些资料。她什么都没问。他也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一样。

但实际上这些东西还是在那横着。通过这些资料,他已经清楚认识到了她之前那些同伴们的强大。

确切的说是他只认识到了那个新晋七武海库洛洛.鲁西鲁手下那七个人的强大。

至于说那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到底有多强。这谁也不知道。

不过,很多人都在猜测着那个男人会给这片海域带来怎样的惊变。他们都在翘首观望着那个男人是否能打破新世界的势力分布。

这样一个实力不知深浅的男人。正常来说只要对方不惹到他,他是不会出手的。

然而,那个男人却肯定不会那么想。

通过那个男人任由手下的人不留任何活口去掠夺一些东西这件事,就能充分地体现出来那个男人对生命的漠视。

一个对生命如此漠视的男人,带领着一帮同样漠视别人生命的属下。他无法想象以往的时候,她是怎么成为他们的伙伴的。

再者,那个男人或许已经查到了什么。他已经开始在试探他了。

而他也已经接下了那个男人的试探。

希望在她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相互试探不会上升到一个叫她为难的地步吧。

对于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非墨丝毫不知。从纽盖特那里离开后,她就上了艾斯的船,跟着艾斯离开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大本营。

船驶出大本营以后,她回到自己的舱室变身为猫。然后,她走了出去。

她出去时,艾斯正站在船头遥望前方。看着艾斯挺拔强壮充满力量感的背影。她跃起跳上了他的肩膀。

对于她会变身为猫这件事,艾斯在前几天就已经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事。

但他船上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看这么可爱软萌的小猫突然出现后,那么乖的蹲坐在艾斯的肩膀上,他们不由围了过去。

“艾斯,这小猫哪来的?”说着他就要伸手去碰非墨。

还没等他碰到,艾斯就闪到一旁躲了过去。

“斯卡尔,不准碰她。”艾斯的表情和语气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某种动物似。

斯卡尔,红桃海贼团的情报员。一个骷髅收集癖。脸上带着骷髅面具。全身都贴着骷髅饰品。对枪很有研究。梦想是成为世界第一情报家。

见艾斯躲了过去,斯卡尔大叫起来:“喂喂喂,艾斯,你用不着这么小气吧。摸摸又不会少块肉。”

“快点,给我摸一下。”说着,他又贴了过去。

艾斯自然不会让他碰到非墨。他跟他在船板上追逐起来。

看他们里追捕起来没完没了的,跟艾斯患难与共的迪斯开口了:“艾斯,一只小猫而已,你至于看的那么重要吗?我们可是伙伴啊。”

所以,伙伴,把你肩膀上那只可爱的小猫放下来给我也撸两把吧。他的眼神如是在说。

“伙伴也不行。不准你们碰她。”艾斯把非墨从肩膀上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顺便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摸了两把。

变身为猫后,除了拥有自我意识之外,其他方面都会向着猫咪靠拢。尤其是性情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被摸的很舒服的非墨不由轻叫了两声:“喵~喵~”

这软萌可爱的奶喵声,瞬间就俘获了斯卡尔和迪斯、及船上其他几个喜欢宠物的人的心。

于是,他们开始集体来抢夺艾斯怀中的小猫。

艾斯是很强不假。但他的强只针对敌人。面对着自己的伙伴,他束手束脚的。不一会就被他们压在了甲板上。

艾斯vs众人。艾斯完败。

看艾斯被他们几个欺负的这么‘惨’,早已跳出他的怀抱,站在高处看他们嬉闹的非墨从高处跳落,蹲坐在他们的面前,瞪着漂亮的猫眼笑起来:“艾斯,你的同伴们都很有趣呢。”

一个个的像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这种氛围叫人特别放松。

“我是不是看错了?或是听错了?猫开口说话了?”压着艾斯的斯卡尔,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震惊。

“我想你没有看错,也没听错。因为我好像也听到它开口说话了。”面具遮盖住了迪斯真实的表情。

“会说话的猫。怪物吗?还是吃了恶魔果实?”另一个船员米哈尔大张着嘴,一脸的震惊。

“蠢货,你看过什么样的恶魔果实能把人变得这么小的?我看它分明是个妖怪。”身穿铠甲,一副骑士装扮的船员基梅尔,他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挺淡定的。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好奇得紧。

见他们一个个的被非墨吸引住,艾斯趁机从他们身下逃出。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掀翻在了甲板上。

这要是平时,他们被艾斯这么对待以后,他们早联合起来整艾斯了。

现在嘛。他们的兴趣全在会说话的小猫身上。

“喂,艾斯,这小猫哪来的?”斯卡尔就地坐在了甲板上。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们的船长对这只小猫有种超乎寻常的在乎。

对于他们船长真正在乎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只蚂蚁,他也不会去轻易触碰。

这是他们船上这帮人共同的认知。

他却不知,艾斯正在为怎么回答他而犯愁。

在艾斯犯愁的时候,已经又被他抱起来的非墨开口了。

“你们好。我是非墨。是艾斯的家人。平日里多谢你们对我家艾斯的照顾了。”

“非墨?艾斯的家人?”

一众人脑子里出现了一堆问号。

不怪他们反应慢。而是非墨见艾斯的时候都是私下里见的。她还没有正式见过他们。

尤其是以这样的形态。

“嗯。我叫非墨。是艾斯的家人。本身是人。变猫是我的一种能力。”非墨眯起了漂亮的猫眼。

这样的解释虽然不详细。但好在他们都能理解。

理解之余,迪斯猛的想起来一件事。一件艾斯他们俩被困在那座无人岛屿上时,艾斯自言自语对他说的一件事。

“你是艾斯的收养人吧?”在他的回忆里,艾斯说过他的收养人叫非墨。是个特别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

“嗯。是的。”非墨可爱的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是迪斯吧。听我家艾斯说过你呢。很感谢你平日里对他的照顾哟。”

“以后还请继续照顾他啊。”非墨半眯漂亮的猫眼,给了对方一个萌的叫人想要尖叫的微笑表情。

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好想摸摸抱抱啊。

一众人被萌的红了脸。

“喂喂喂,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些啊。我是不会把她给你们抱的。”见他们这幅模样,艾斯按着非墨毛茸茸的小脑袋把她按在了怀里。

被他这么一按,口鼻都被堵在他胸前的非墨顿觉呼吸困难起来。

生死之间,非墨用力的在他手下挣扎起来。

这个时候,非墨转化为猫的特性体现了出来。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非墨跳起来就在他的脸上挠了一把。瞬间给他脸上挂了几道爪印。然后完美落地。

“笨蛋艾斯,你想把我闷死是不是。”幸亏她化为猫形的时候身体上的虚弱和疼痛都没了。不然这会她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不靠谱呢?

看非墨炸毛更显可爱的小模样,艾斯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哈哈哈。我忘了你现在是猫,不是人了。不要生气了非墨。”说着,他像个顽皮的孩子似得蹲下来,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俯身到了她的面前。

“呐,要是还生气的话,你再挠几下吧。”他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看他这傻兮兮的模样,非墨无奈的低下了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越来越笨了呢。

“算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非墨微微抬起了头。

“你再低一点,我给你把伤口治好了。”化身为猫后她照样可以给人治疗。只不过治疗能力比人形下降很多。必须要接触对方才能施展治疗术。

艾斯并未低头,他笑容灿烂的把非墨捧起来放在了肩膀上:“哈哈,这点小伤不用治疗,留着吧。提醒我自己长点记性。”

非墨却并没听他的。她紧贴着他的脖子,举着小爪子来到了被她挠伤的地方,对那伤处施了一个治疗术。

治疗术之下,他脸上的伤痕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到了没被挠伤之前的样子。

“这是什么恶魔果实带来的能力?治疗果实吗?”虽然伤口很小,但要治疗的话也得好几天才能痊愈。

可她竟然几秒钟就让艾斯受伤的地方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除了治疗果实,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果实具有这么逆天的功能。

“不是治疗果实。是我本身具有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解释起来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姑且就把这种能力认作为来自血脉中的传承吧。”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完全的弄懂她的能力还有什么作用。她最近一直在开发它。

目前已经有了一点新发现。只不过这个新发现需要去一些比较过激的方法验证。她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去验证它。

“哦,这样。理解了。”面具后,迪斯的表情是疑惑的。

他觉得艾斯的这个收养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很轻易就能勾起人想要探究的慾望。

“非墨。啊啊啊。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白胡子老爹的女人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你不会就是白胡子老爹的很看重的那个女人吧?”从刚才斯卡尔就一直在想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记得在主船上的时候,他听人说过他们的白胡子老爹身边有个绝色美人。是他们白胡子老爹的女人。

但他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白痴,你才想到啊。从她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亏你还是情报员。”船上的巨炮手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么说是真的了?”据说是个绝色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美呢?斯卡尔心想。

对于这个问题,非墨没有反驳。

“如果你说的是纽盖特的话,那么是真的。他是我喜欢的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啊,那个,那个,你能变回人让我们看看吗?”传说中这个世界最强男人,白胡子的女人啊。他真的好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

听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艾斯大叫起来:“斯卡尔,你这家伙找揍是不是。”

“暧?艾斯,你不要急嘛,听听非墨小姐怎么说好不好。”啧啧啧,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艾斯这家伙这么可爱呢?

艾斯刚想说什么,非墨就应了下来:“可以。没有问题。”

作为艾斯的收养人,她用真面目见见艾斯的伙伴也是常情。

“艾斯,带我回房。”房门被关上了。没人给她开门的话她进不去。

进不去就没法穿衣服。

艾斯没再说什么。他带她回到了房间。

约五分钟后,她穿着一身经她改制的浅色和服,跟艾斯一起走了出来。

走出来后,她对着他们露出了一抹温婉柔美的笑容:“大家好。我是非墨。以后我家艾斯就请你们多多关照了。”

这也太美了吧……

一众人呆愣在了那里。

这是一种他们形容不出来的美。

“啊啊啊,非墨小姐真的是很美呢。现在我有些理解艾斯为什么不接受那些女人对他的追求了。”斯卡尔的眼中充满了痴迷之色。

这是一种对美好事物产生的纯粹欣赏的痴迷。而非那种别有用心的痴迷。

“哦?有女孩子追求我家艾斯吗?”说话间,非墨已经又化身成了猫。

由于一下变得太小,她的身体被埋进了和服里。

看她在和服里挣扎,艾斯蹲下把她解救了出来。顺便把她的衣服也收了起来。

“笨蛋,变身之前不知道说一声吗。”艾斯把她捧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非墨变回猫形后,被她的绝色容颜迷了眼睛和心的人顿觉松了口气。

这么美的女人放在眼前只能看不能碰也是种折磨啊。

他们的白胡子老爹真幸福。

啊,不对,他们的船长也好幸福。

这实在是太叫人羡慕嫉妒恨了。

非墨忽略艾斯说她是笨蛋的话。她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艾斯,有女孩子追你吗?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给我看看呢?”

她永远也忘不掉他小时候问她的话。

非墨,我的出生真的不是个错误吗?

我真的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吗?

我被生下来真的是好事吗?

从小他就在疑惑他的出生。质疑他的存在。

纵使她一直都在陪着他,关心着他。但他的内心还是一直都留有周围那些人加注到他身上的恶意。

在这充满唾弃与恶意的笼罩之下,她给他再多的爱也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洞。改变不了他一直都在否定他自己的事实。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都认为他自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

可他偏偏存在了。他遇到了她,遇到了萨博,遇到了路飞,遇到了卡普,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

在他不断地否定自己的存在时,他给自己定了保护她,保护路飞,延续萨博梦想的目标。说白了他把他的存在定位成了是为了她、路飞、卡普而存在的。

他没有自己明确的人生目标,也没有明确的梦想。他就像个迷茫找不到归途的孩子一样四处乱撞着。

叫人揪心的是,很多东西只有靠自己想通才能走出来。她说再多,做再多也改变不了他内心的一些信念。

若是可以,她真的很希望他能遇到一个能让他感觉到非同一般意义的人。之后找到他自己的人生目标,还有梦想。

艾斯不知道非墨的心里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听非墨说让他把追他的女人带给她看。他莫名的不爽起来。

“笨蛋。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哪有时间去喜欢什么女人。”

“我要变强。成为超越海贼王的男人。”

“我还要保护你和路飞。”说着,他跃上船头,站在船头了上面。

“我要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强的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我的存在。

“非墨。我会保护你。”他侧头,给了非墨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嗯,我相信你。”非墨回望着他。在她漂亮的猫眼中闪烁着的是深深的信任之意。

站在甲板上的那些船员们看着艾斯和非墨站在一起背影,他们的眼中也跟着闪烁起了不容置疑的信任之色。

这就是他们选择跟着的男人。

他虽然还很年轻,也不是至强。

可他有一颗强大的能影响到周围人的赤子之心。

他们相信他一定能带领着他们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成就一段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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