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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三冠王

“慕尼黑1860拿到了他们俱乐部历史上的第一座欧冠冠军,算上他们一个月前得到的德国杯冠军、德甲冠军,这支虽然拥有悠久历史,但在欧洲赛场上却足够年轻的球队已经成为了欧洲足坛各国联赛职业化以来,第五支问鼎三冠王荣誉的俱乐部,”

“前四家获得过三冠王的俱乐部分别是1967年的凯尔特人,1972年的阿贾克斯,1988年的埃因霍温和1999年的曼联,从1999年到现在2008年,无数豪门都想要夺取这一荣誉,皇家马德里、米兰双雄、切尔西、曼联、阿森纳……他们都没有成功,最终成就辉煌的是慕尼黑1860,一支草根球队,在金元足球主导欧洲足坛的如今,在中小俱乐部越来越难以登顶的现在,我们竟然还能看到这一幕草根逆袭的奇迹,真是不可思议!”

“卡尔·奥斯顿从今天开始,也正式荣膺三冠王教头!四个赛季!仅仅用了四个赛季,他就将徘徊在德乙泥沼中的慕尼黑1860塑造成了欧洲冠军,比起慕尼黑1860俱乐部的奇迹,显然奥斯顿的职业生涯更为传奇!”

“想想奥斯顿的年纪吧,30岁!1978年出生的他今年才刚满30岁,却已经成为了获得过欧洲冠军的金牌教头,在他之前,没有一名主教练可以在30这个年纪上完成这样的壮举!站起身来吧,球迷朋友们,从你们的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目视卢日尼基球场,对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三冠王教头致敬!”

电视机前的球迷有没有听从解说员的建议从沙发上站起来,这谁都不知道,但当**镜头不停的切换着球场内、看台上的画面时,每一名慕尼黑1860球迷的确都是站立着的,并且他们每个人都面朝球场拼命的鼓掌,脸上挂着欣喜若狂的表情,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敬意。

普通看台上,不知多少球迷正一边高喊着“我们是冠军!”,一边和身边的朋友紧紧拥抱。

贵宾包厢内,德国足协主席茨旺齐格和国家队主帅勒夫也在大力鼓掌。

在他们旁边不远处,小球迷安德森一只手拿着手机和病床上的爸爸打电话,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条蓝色的绣有狮队队徽的围巾,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就连欧足联官员们所坐的包厢里也是一片愉悦气氛,自从普拉蒂尼上台后,欧足联就一直致力于限制豪门和“暴发户”俱乐部继续膨胀式发展,顺便拉拢中小俱乐部好提升他们自己的权威,现在中小俱乐部的代表之一慕尼黑1860战胜一众豪门夺取欧洲冠军,并铸就三冠王辉煌,也是欧足联所喜闻乐见的。

……

卢日尼基球场内的狂热庆祝气氛并不是充满每一个角落,起码有一半的看台和球场,此时正沉浸在哀痛之中。

不少曼联球员都跪倒在了球场上,眼圈通红,脸上滑落的水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范德萨感觉又回到了过去。

1995-96赛季,他经历过一次跟今天几乎一样的比赛。

那时候他还在为阿贾克斯效力,欧冠决赛的两支球队分别是阿贾克斯和尤文图斯,90分钟正赛和30分钟加时赛过去后他们互相打成了平手,于是那场比赛也是通过点球的方式决定冠军的归属。尤文图斯四罚四中,范德萨一次都未能扑到斑马球员的点球,而阿贾克斯的四次罚球却只有两中,范德萨眼睁睁的看到冠军奖杯被尤文图斯拿走。

那一幕让范德萨印象深刻,并整整记了12年,现在,历史重演了:同样的120分钟打成1:1,同样需要点球来决胜负,虽然两队罚进罚失的次数和12年前不一样,但是结果有什么不同呢?他同样输了,今夜过后短时间内人们或许还会为曼联可惜,但时间长了呢?世界终究只会记得冠军,而不会记得亚军是谁。

命运的轮回让范德萨欲哭无泪,他今年已经38岁了,时光流逝青春不再,哪怕他努力保持状态踢到40岁以后再退役,上帝还不会再给他,给曼联一次机会?

曼联全队中,和范德萨抱有相似想法的是弗格森,本来心脏不好的他在2002年60岁的时候已经退休了一次,但因为球队受他退休影响那个赛季一无所获,所以他后来又义无返顾的回来执掌了教鞭,今年他也67岁了,马上就要到了干不动的年纪,在退休之前,他还能为曼联再带来一座欧冠么?

当所有球员都悲伤流泪的时候,虽然双手也在颤抖,但弗格森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分外平静。

不为曼联再赢一座欧冠冠军他绝不退休!

而且在决定养老之前,他也要为曼联找一位优秀的继承人,再夺到第三座、第四座欧洲冠军联赛冠军!

刚刚做好这个重要的决定,弗格森耳朵一动,突然转身瞧向看台。

在曼联球迷集中的地方,《gloryglorymanunited》的歌声渐渐响起,并由小到大,渐渐传遍看台和整座球场。

“虽然输了比赛但我们并不需要

因为全世界都知道曼联是主导

曾经的困境让我们重新振作

红魔勇往直前

光荣属于曼联”

球迷的歌声让球场上的曼联球员们重新振作了起来,他们抹掉脸上的泪,从地上站起,挺起胸膛坚定眼神,准备从现在开始向前看。

输了这一场比赛,还有下一场,只要他们不停止奋斗,冠军总会到来的不是么?

安迪·格雷的话语露出了几分哽咽:

“卢日尼基球场内的曼联球迷都在唱歌,现在他们正在演唱的是《gloryglorymanunited》,曼联的第二首队歌,而且是修改过歌词后的版本。”

“由于很多客观的原因,有时候主队的实力比对手要弱,他们也可能会输掉比赛,输的很可惜或很惨,但球队战斗的精神却不能因为失败而丧失,斗志一定要保持住。而作为球队的支持者,球迷不能只在球队取得胜利的时候支持它,因为球队遇到困境的时候更需要精神上的鼓励,卢日尼基球场里现在飘荡着的曼联球迷的歌声,就是对体育精神最完美的诠释。”

“曼联球员们可以昂首走出俄罗斯了,因为他们虽然失败了,但也为全世界的球迷带来了精彩表演,无论是弗格森精妙的用兵布阵,还是球星们光芒四射的表现,都给球迷带来了无比愉悦的观赏感受,加上在最后,他们也亲眼见证了红魔球迷的不离不弃,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也是胜利者。”

……

球场中央的颁奖台已经搭建好了。

因为还下着雨,俄罗斯主办方为胜利者准备的很多庆祝道具,比如说会冒出蓝色浓烟的烟花和轻飘飘漫天飞舞的纸屑都派不上用场了,不过因为全场德国球迷的倾情投入,所以气氛还算热烈。

德国足协的众多官员和几名国家队教练也走入了球场,一一和狮队球员握手道贺。

就连奥尔都来了。

足球比赛虽然不会对癌症患者造成什么危害,但在慕尼黑莫斯科之间来回奔波太折腾人了,医生和家人们都劝奥尔还是留在医院里休息的好,但是奥尔坚决要来看比赛,他对家人说的原话是:“去莫斯科看一场球赛难道能要了我的命么?人有早死和晚死,我得了这种病本来就在早死的行列里,为什么不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快快乐乐的活?让我亲眼见到球队参加欧冠决赛夺冠,说不定我意志力强了能再撑几年,但如果你们挡着我不让我到现场去,就算再活十年我也会死不瞑目。”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奥尔的家人和医生也只能同意。

今天的比赛,奥尔的妻子和儿女陪着他一起来看了,在比赛结束后,他们也搀扶着他走去球场,和球队的球员们说话。

见到卡尔的时候,奥尔很激动的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是球队最大的功臣,卡尔,今天我们所得的一切都是你挣来的。”

卡尔回抱对方一下,然后松开:“您说的太夸张了,没有俱乐部这几年来的全力支持,我无法买到自己心仪的球员,没有球员们的奋斗拼搏,我们也赢不下这么多冠军,其实您也是俱乐部的隐形功臣啊,主席先生,以后等媒体评价起我们这些冠军的时候,他们会知道是谁在背后出过力的,球迷们也会在心里默默的感谢您。”

“我早就不是主席了。”奥尔苦笑了一下,然后又面色一正:“别再谦虚了,你值得我的夸奖,卡尔。是你带领着慕尼黑1860,我们家乡的球队站在了欧洲之巅,是你将一支我以为会永远落魄下去的球队塑造成了整个欧洲的王者,是你给俱乐部的历史增添上了最光辉灿烂、任时光如何流逝都不会有人将我们忘记的一笔,是你让这一代的球迷拥有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在奥尔抑制不住的使劲赞美卡尔的时候,球场内爆发出了猛烈的欢呼声。

礼炮声四起,颁奖台上,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正将象征着欧冠冠军的大耳朵杯递给贝克汉姆。

那是一座慕尼黑1860俱乐部整整期盼了148年的,象征欧洲冠军的奖杯。

卡尔和奥尔一起站在人群之后,看着33岁的贝克汉姆和他的队友们一起簇拥着奖杯,并将之高高举起,举向天空!

《我们是冠军》的音乐响彻整座球场,如实的诠释了眼前这一幕。

慕尼黑1860,是冠军!

……

颁奖典礼之后,慕尼黑1860的球员们在更衣室里又进行了一场狂欢。

卡尔早就答应过整支球队,如果他们夺得了冠军,那么更衣室的种种规则和禁令都可以暂时作废,任球员肆无忌惮的庆祝几天,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以想象的是,这群球员们在更衣室欢庆过后,回到酒店里肯定还会继续热闹,也许等明天返回慕尼黑之后,又是接连不断的聚会活动,三冠王的热度怎么也要持续个把月的时间才会慢慢消退。

进了淋浴间将一身的汗水雨水冲去,身体重新热起来之后,斯文快速换上球衣走到外间,撕了一大块牛肉披萨,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疑惑的左顾右盼:“老板人呢,怎么不见了?”

其他球员左右看了看,的确没发现主教练的身影:“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么?”

邵佳一举手:“颁奖的时候我看到老板和奥尔先生在说话,大概是趁着我们绕场游行的时候,他送奥尔先生回酒店了吧。”

“那老板整场比赛都站在球场边,被雨水淋的差不多和我们一样湿,他就不回来冲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回酒店么?是不是他送完前主席先生,还会回来的?”某些人话中的期望之情简直溢于言表,要知道他们本来将照相机都偷偷藏好了,就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可惜回到更衣室一看,正主不在。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哲科指指某个拉开门的衣柜:“老板的柜子都空了,应该已经换衣服走了。”

“……”好失望!

浑然不知自己正被球员们觊觎热议的卡尔,这会儿其实整和某个苏格兰的老头子坐在酒吧里对饮。

弗格森面前放的是啤酒,卡尔面前却搁着一杯伏加特。

两人都没故意找话题聊天,而是听着周围人的热闹,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没多久卡尔就醉了,弗格森也有些醺醺然。

“不能再喝了,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会错过早上的航班的,回到家你凯蒂阿姨也会骂我。”弗格森将面前还半满着的酒杯推开,看着卡尔,镜片后的双眼闪着严肃的光:“嘿,小子,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你请我来喝酒,难道是以为我会因为输掉比赛而生你的气?”

“不是。”卡尔摇头:“只是比赛结束后就在想,从你手里抢来一个冠军,怎么也要还回去点东西才是,正好也想试试俄罗斯原产的酒味道怎么样,所以就请您一起来尝尝。”

比赛是比赛,生活是生活,卡尔和弗格森都属于成熟稳重老谋深算的类型,两者自然分的很清,如果他认为输掉一个冠军对方就会因此怨恨上自己,不仅是看低了弗格森,更是看低了自己。

不过看清楚想清楚和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慕尼黑1860毕竟是从曼联手里抢走的冠军,弗格森和卡尔再理智感情再好,最近一段时间相处起来也要有点不自然的,所以卡尔就在比赛后立刻请弗格森喝酒,力求多刷好感度,将这点尴尬早日化解,两人再恢复以往那种毫无间隙的师徒之情。

“只几杯啤酒就想打发我?”弗格森做出不屑的表情:“怎么也要来几桶才行,红啤、黑啤,还有这个黄金啤,都算别有风味。”

“……您没开玩笑?好吧。”卡尔摸摸鼻子:“我一会儿问问酒吧老板他们肯不肯外卖,并将生意做到英格兰去。是邮寄到您家里么?”

“凯蒂会拒绝签收,并把它们都丢出去的。”妻子真要生气起来,就连弗格森也要退避三舍:“送到我的农庄去,那里比较安全。”

卡尔笑着答应了。

两人站起身回酒店,半个小时后,站在电梯里,弗格森对卡尔说了今天晚上的最后几句话:“其实,我还想对你要点东西的。”

“什么?”

“以后再说吧。”电梯停下了,弗格森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时机到了我会找你谈的。”然后走出电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卡尔知道弗格森的话里肯定暗示了点什么,但是线索太少可猜测方向太多,他根本拿不准对方的目的,于是在原地思考了几十秒钟后,赶在电梯门合拢之前也走了出去。

他浏览着各个房间的号码,然后敲响了其中一扇门。

半分钟后,顶着一头乱发的罗纳尔多打开了门:“谁在敲门?”倦意浓重的声音,却在看到来客的下一秒清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爵爷喝完酒,刚送他回来。”卡尔靠在门边,将已经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再解开一颗:“我听爵爷说过,你这阵子有点失眠,所以住酒店是自己一间房,能不能求借宿?”

“慕尼黑1860定的酒店距离这里不也不远么,回你自己的酒店房间睡觉去。”

“不想走路也不想打车。”顿了顿:“因为我生病了。”指着脸:“证据在这里。从球场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大概是淋雨后发烧了吧。”

罗纳尔多扫清睡意,用目光仔细而认真的将卡尔周身扫了几个来回:脸色的确很差,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其他部位却是苍白的,额角甚至还渗着汗,嘴唇同样也泛着白,瞧着还有点干裂。

“都知道自己生病了居然还去喝酒?”罗纳尔多皱眉,表情十分复杂:“你是赢了比赛所以高兴到昏了头吧?!”发烧后喝酒对身体很不好,不仅会加重发烧,而且容易引起脱水和炎症。

卡尔靠着门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下滑了十几厘米。

罗纳尔多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不然的话,说不定卡尔就直接滑倒在地了。这么跟对方的皮肤一接触,罗纳尔多才发现,虽然卡尔的脸颊酡红,但身体却是冰凉的,摸摸手心,一手的冷汗。

“头有点晕。”一脸病容的病人,用虚弱的声音说:“而且很渴,给我杯水?”

罗纳尔多不得不扛住对方大半个身体,将人拖进了房间。

曼联俱乐部并不是财大气粗的土豪,虽然俱乐部按成绩和底蕴来说是豪门,但新老板其实挺抠门的,给外出征战的球员们定的酒店房间很普通,连个客厅长沙发都没有,进门就是一张大床。

罗纳尔多将卡尔安置在床上,然后去倒水,并给前台打电话借体温计。

等他端着水杯回到床前的时候,发现病人已经睡着了。

“喂,起来喝水。”拍拍胳膊,没反应,犹豫了一下,拍拍脸颊,还是没反应,不过却摸到了一手湿热。

真的发烧了啊,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轻度,继续叫人,动作从拍变成推,再变成来回的晃(顺手捏了几把),几分钟后,人终于有知觉了,“嗯”了一声,迷迷蒙蒙的半睁开了眼。

罗纳尔多硬把人上半身抬起来,一边喂水,一边在反思自己。

比赛结束后,他是又伤心又难过的。

只是人总是得学会自愈,起码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已经有些想通了:自己这么年轻,又有实力,还害怕什么失败?现在失去的东西,以后再夺回来就行了!

不过想到卡尔,罗纳尔多还是有些烦恼,被最好朋友的球队击败什么的,让他觉得很丢脸也很尴尬。

迁怒倒是谈不上,但一时半会儿也不想见到卡尔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晃悠。

虽然那脸长得是挺赏心悦目。

不想看到什么就来什么,就在罗纳尔多回到酒店洗漱完,躺在床上失眠的睁眼看房顶的时候,卡尔来了。

一开始他还真是想立刻把对方赶走,不过在发现对方不仅生着病,而且嘴里没说出什么炫耀得了冠军之类的话,反而态度一如往常的自然平和后后,罗纳尔多的一腔郁气也跑的差不多了。

喂完水,罗纳尔多摸了摸卡尔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他认命般的为对方脱下外套,盖上被子,然后开始穿自己的外套,不管怎么说,先去找药店把药买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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