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律师手机上正是一张飘飘偷拍的李拜天睡觉的模样，四仰八叉，嘴角咧着，迷迷蒙蒙好像还说着梦话，看上去邋遢到极点。
要不是飘飘这个女子掌握着他的一些不好的消息，要是发布出去会损害到他的名誉，他才不会免费出门，给人修……修什么合同呢！
再说，咖啡馆里一个个的都是绅士淑女，要找这么个邋遢货，还真难找——不是难找，是找不到。
接着，又一张照片发送到吴律师的手机上，是微博上复制来的李拜天西装革履的正面照。
吴律师一瞧，差点前列腺发炎心脏病发作——这尼玛一帅一丑、一抖擞一颓废，是两个人好吗？不管了，先找着再说吧。结果，刚看到这混小子，人家就朝他挥手：“老吴，在这里。”
谁他妈和你老吴小吴啊！别跟老子套近乎好吗？吴律师正窝火呢，为了整他这个臭合同，他是推了一笔大买卖才赶过来的，恨不得当场上去把李拜天手撕了！
不过到了身边，他这种行走社会的老油条的功底就发挥出来了，那张愠怒的脸眨眼就变得喜笑颜开，好像见了老朋友般，亲热无比：“哎呀，李总，哈哈，见到你真是太高兴啦。”
“是啊，老吴！”李拜天请他在素离身边坐下，请服务员为他点了杯像样的咖啡，开始向素离介绍：“向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律师吴……”
尬事来了，他原本想说吴律师的名字，偏巧不巧记不起来了，只能继续说道：“这位是吴律师。”
吴律师的态度可热情了，连忙站起来和素离握手：“李总啊，这位小姐好气质，就是你提起的金牌编辑素离吧？”
“你好。”素离说道，微微笑着。
两人稍微寒暄两句，就进入正题。
“吴先生，素离大大，我希望你们能讨论出一份网站能接受的情况下，对我个人发展最好的协议，编辑，协议内容请你发回主编，他若同意，《成精了！我的键盘女友》将会在一个星期内正式在贵站发布，首发字数……”
怎么办？他还想吹个牛——有香飘飘这样的超智能键盘，外加张伟这样的超智能计算机，吹点牛怕什么？
“五十万！”
吴律师是临时抱佛脚，在赶来此地的车上紧急做了番关于网文的了解，对于这个新兴的行业，他听说过，但不甚了解，很多专用名词和利益相关不是很明白，因此和素离讨论了很多，接着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
不得不说，任何利益的重组都不是轻易达成的，期间，素离向主编打了两个电话，最后开了视频，直播他们这边的谈判协议。
三个多小时后，草拟的合同终于出台，虽然有的地方还不完善，但大体还是完成了。
这份合同还得提交网站高级管理过目，开会讨论，同意过后才能下发在李拜天手上，不过至少，他已经朝着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单从其中某一项说吧，原先网站定的订阅五五分成，如今是根据订阅额来调整分成比例，从50%开始，最高作者可以获得70%的比例。这个意思是说，原来一块钱只能赚五毛，现在最多能赚到七毛，多出的两毛就是作者从捉襟见肘到大富大贵之间的空间。
另外，合同还增加了影视改编优先权、游戏开发优先权等，这都是普通扑街作者拼个头破血流都很难实现的梦想。
看着这份合同，李拜天竟有些恍惚——他明白，这是飘飘的成就，是她的荣耀。虽然大纲和细纲都是他写成的，但没有飘飘连夜工作的大爆发，什么时候读者才可能在首页各项榜单上看到他的小说？
论大神惊人的手速，他自认为相差太远。
“我会提交给主编审阅的。”素离说道：“吴律师，我们之后还需要对这份合同做出更完善的改动。”
“当然，随时可以联系我。”吴律师递出自己的名片。
送走吴律师，素离和李拜天一样，都跟打了一场大战似的，不约而同地松懈下来。
“素离，谢谢。”李拜天由衷地说。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素离吧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看了眼手机：“不早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要回家了。”
别啊！李拜天心里呼叫：洒家还想再和你待会儿呢。
以前吧，他身边没女人，只能隔着屏幕和a·V女优打招呼，后来，他有了女人，像飘飘这样事业型女强人，在她身边只有一个主旋律：奋斗，奋斗，再奋斗！接着又来了个桃子，本来还蛮正常的，但自从不小心强吻她之后，一切尼玛的都不正常了，各种骚扰各种挑衅，那盯着他看时绿汪汪的眼睛，活像凶神恶煞的猎人，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嗯，素离是正常的，最起码人家长得普普通通的漂亮，一点都不惊世骇俗，给人亲近感，另外，虽然人家御姐音，看起来也颇高冷，实际也是个温柔的姑娘，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这年头，温柔多稀奇啊！
“我送你吧。”李拜天连忙起身，追上去，真诚地为素离打开咖啡馆的玻璃门。
“用你的豪车吗？”
“对。”
素离似乎对豪车有些芥蒂：“不需要了，我习惯出租。”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好打出租了。”说着，李拜天伸手准备拦车，他听到素离在身后无可奈何地笑笑。
“走吧，我们去坐李总裁的豪车。”
耶！李拜天心里暗暗激动，连忙恭恭敬敬地做个手势：“请。”
上车后，素离报了个地址。两人一路上聊了些对某些小说的看法，竟然发现观点能够不谋而合。慢慢地，从小说聊到改编的电影，再比较国内外的电影……话题似乎越来越多！
李拜天的心跳飞快，声音都有些颤抖：知音啊这是！
他心里暗暗地感谢王大葱，要不是王编无端要求他修改大纲，拿着斧头劈上他李府的柴门，惹急了他，他也不会要求主编重新给换编辑。如果没有当时的惊心动魄，焉能有此刻的小鹿乱撞？
“李拜天，我虽然不清楚你是什么来历，生活是怎样安排的，但我希望你给我的合同不是一纸空文，我要求的条件你必须达到，如果我发现……”
“更新量不稳定，大纲走歪，质量下降，你就一定会重新考虑与我的合作。”李拜天补充：“放心吧，素离，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嗯。”车在一座小区前停下，素离到家了，李拜天挺不舍的：“嗯……大大，”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只是我的大纲还有些地方比较模糊，想把它做细致一点，如果咱们再能这样面对面地切磋一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就不好拒绝了：“明天下午好了。”
“好，到时候联系。”
“谢谢大大。”
望着素离的背影，李拜天心中激动不已——其实，有这样一位女人做妻子，那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看看时间，还早……
——握草，不早了！都已经过了将近四小时了！欧阳俊科那只面瘫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发动引擎，李拜天赶紧往洲湖公园附近的宠物店跑。
却说素离，回到家后已经很累了，懒得去卧室，直接端了杯清水饮料，缩进沙发里，眯着眼睛看种在阳台上的绿植，脑袋里不知道糊里糊涂地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