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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不速之客

见妙竹看了承玉一眼,又望向远方,稍做犹豫后,索性坦言说道:“实不敢瞒着王爷,我此次离宫本是不打算再回去的,至于其中的缘由请恕我有难言之隐不便如实相告。此次离宫时,我已留下了一封向皇上请辞的书信,此时皇上回宫已有些日子了,想必定是已看过了的,我若再回去求他说要带着娘亲回去,还真是难以开口了!”

玉郡王听她说罢,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件东西递给妙竹,妙竹接过一看,正是自己亲书的那封书信和将要还给皇上那柄御赐的短剑。不尽诧异道:“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在王爷手上了?逸芙她——”

承玉解释道:“是这样的,那日皇兄刚刚回宫,本王前去拜见时,见宝华殿的逸芙在养心殿门口往复徘徊着,我瞧她手上拿着的短剑一眼便忍了出来,那不正是本王费劲心计寻来的那把吗!我便上前问她是为何在此?她就说了是你临走时要她交给皇上两样东西,我便说正好可帮她带进去交给皇上,她听了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交给了我。

我拿着这两样东西在手,便大概齐猜到了其中的含义,于是就擅自做主暂时私藏了下来,并未直接交到皇兄手上。今日正好物归原主,你若是还想给皇兄送去,我也不会拦着!可如果此时你改了念头,想带着你娘亲一起回宫,那正好就当没发生过岂不是更好!我自然也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妙竹听了,心下感激之情自是不言而喻,正要开口言谢,见承玉诚意说道:“我虽没读过什么佛经典籍,但也知道,无论是佛家或是道家,都是教化门下的信徒们一心向善的,常言道,百善孝为先,无论你现在有什么难处,孝敬父母总该是第一位的,我劝你还是将你的娘亲接入宫中颐养天年为好,若你有什么旁的计划,待等她老人家百年之后,再去做也是不迟的!”

妙竹闻他这一番肺腑直言,也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承玉见她被自己说服了,于是展开眉头,指着她手里那把短剑说道:“此剑陪伴了你那么久,你可是已经知道了它身上的隐秘了吗?”

“隐秘?”妙竹一脸的惊诧道。

承玉见她茫然不知地样子,便将了因国师临终时所说的话向妙竹转述了一遍,还告诉她说是能识破此剑机关的人,便是皇上的天降福星,可以为皇上逢凶化吉等等。最后还说,无论怎样你已经是皇兄认定要找的那个人了,你真的不可以轻易离宫的。

妙竹听了,将信将疑地眨巴着眼睛。又好奇地拔出短剑,按动机关使剑身长了出来。收回时看剑鞘上还刻着一行隐藏着的小字,于是开口小声念道:“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

王爷轻咳一声,解释道:“哦!这个是我无聊时刻上去的,送给你做个纪念。”

妙竹稍一琢磨其中的意味,忽而领悟道:“我知道了,这好像是说竹子的!这两句诗用在这把竹节宝剑上,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七王爷承玉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妙竹欣喜之余,忽又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法号也是妙竹,可见这诗句实是一语三关的绝妙安排。见她一双妙目流转一下,娇羞着转过身去,像是自语,用极低的声音呢喃道:“想必这剑鞘上的乾坤,怕是皇上也是不知道的,那这到底算是皇上御赐的,还是王爷巧妙赠与妙竹的呢?”

承玉并未听清她所说的话,正待开口问询时,忽闻院门口传来吵闹之声。二人收住对话,侧耳稍一分辨,才知是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此时正硬往凌霄阁里头闯来,下人们正在尽力拦截着,双方这才大声口角了起来。

王爷心知他的凌霄阁,平时甚少有不请自来的访客,况且此山方圆数百里内,都是皇家的圈禁之地,一般人根本是进不来,更是不会到达此峰之巅的,看来此二人定是来者不善。

王爷想罢,叫妙竹先暂且独自少坐片刻,他到要出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胆敢如此大胆妄为地闯进来。妙竹忙劝王爷快去处理正事要紧,不必在意自己。承玉推开房门步出室外,来到围廊栏杆边手搭凉棚驻足观望。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山去,四下里渐渐昏暗了下来,加之山岭上风云突变,山风乍起夹杂着零星的雪花徐徐飘过,实在是有些叫人看的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辨得是自己的几名护院家丁,正在院中与两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不休,甚至已经在互相推搡着,如自己再不前去制止,恐怕双方顷刻间就要动起手来了。

王爷见此情形,忍不住高声断喝一声:“本王在此,来者何人?休要在我凌霄阁上无理!”随着话音方落,王爷一个箭步跃下石阶,大步流星地朝那两名黑衣人处行去。

妙竹从窗口处向外张望,见那闯进院来的两名黑衣人,一个高大健硕,单臂托举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另一个身形和他相比略微显得有些矮小,背后斜插着一柄长剑,猩红色的剑穗随着山风飘舞,犹如一条赤练蛇一般当空游走着,在白色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他二人均是身披着宽大的斗篷,帽檐压得甚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显然是故意不叫人瞧到他们的模样而为之的,他们究竟是谁,来此所为何意呢?

护院们见主子来了,忙放开那两个人,王爷的小厮阿秦率先过来给王爷施礼禀报:“主子好!启禀王爷这两名陌生人说要见您,可又不肯报出自己的名号,还要无礼硬往里闯!我们拦着不让,这不还要动手打人呢!”王爷闻听点了点头,叫他们先退在一旁。

高个黑衣人见王爷来了,抬手摘下蒙在头上的斗篷连帽,露出一副黑面虬须短髯来,见他笑着说道:“老七弟,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这个兄长吗?”

承玉见是六皇兄承楚,不由得惊愕着脱口说道:“六皇兄?你——你不在遵华守陵,怎么到这里来了?”

承楚与承玉年纪相差将近十岁,承楚今年三十有三,而承玉才不过二十四岁;承楚崇尚武力,善带兵征战、骑射技艺在兄弟们当中堪称翘楚、而承玉却是广涉六艺,笛音更是京中一绝;承楚性情勇猛刚烈、承玉却儒雅风流。因此二人此前并不是十分亲近,甚少往来,此刻承楚突然不请自来,承玉自是感到十分惊讶的。

承楚朗道:“怎么?不欢迎吗?呵呵!怎么着也要看在我这坛陈年杜康美酒的情份儿上,想必七弟也不会将我拒之门外的吧!走!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咱们还是到堂内去豪饮畅谈吧!”

承楚说罢就要拉起承玉的衣袖要往里走。承玉生怕他会打搅到还在屋里的妙竹,忙将他一把扯住,说道:“请六皇兄莫要见怪,内堂此时尚有贵客在此,实在不便打搅。有什么话,咱们就在此处说吧。”

承楚听了,不由得朝内堂处瞄了一眼,转而调笑道:“老七怕是金屋藏娇了吧!也罢,在哪儿说都是一样的。”

他们说话间,那背着长剑的人,如雕像一般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妙竹此刻正从窗口处向外偷瞧着他们对话,见承楚突然朝这边儿一望,忙缩回头去。她与承楚在万岁山的寿皇殿曾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位火爆脾气六王爷印象颇深。今日怎的他却突然来了这里?妙竹心中大感疑惑,忍不住更加仔细着侧耳倾听了起来。

原来皇上让他安心在遵华为先帝守灵,并在大封手足兄弟时,也将他封为了恂郡王,然而承楚性情火爆一直没能安分下来,总想着能回到沙场为国效力。皇上因忌惮他在朝中的余威与声望,生怕他的复出会威胁到自己来之不易的帝位,因此怎么会轻易答应。随着一次次地被皇上决绝,又有加上自己的爱妻不幸病逝,他心中的怨愤与日俱增,可有无可奈何,只得整日借酒消愁,偶尔在酒醉时,难免说出些怨怼皇上的话,皇上便正好利用这个由头,谕令他一直在那儿呆下去。

这样僵持着,转眼一年的时间便过去了。忽一日,来了一位江湖异士来寻他,与之畅饮长谈之后,令其顿时茅塞顿开,才真正开始有了谋反篡位之心。二人一连筹划数日之后,决定先来拉玉郡王也入伙,心想着承玉眼下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要是得到他的帮助,来个里应外合,必能成其大事。于是二人乔装进京,好容易才打听到玉郡王正在凌霄阁上小住,这才有了今日的突然造访。

他见承玉不让自己入室长谈,略一沉吟后,便瓮声瓮气地说道:“好!我承楚一向是直性子、暴脾气,咱们也不必转弯抹角地打哑谜,父皇驾崩,皇兄登基,这前前后后七弟一直身在京中,想必你所了解的内情,总要比我这个身在西北边塞之人,要更加清楚得多吧?我只要你掏心窝子地一句话,四皇兄真的是得到了父皇临终的遗诏,才继承大统的吗?”

承玉似乎早就猜他会有此一问,可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皇驾崩于明春园时,几位皇亲及左近的重臣们都在,先帝的遗诏是时任九门提督的乌比咄亲自当众宣布的,难道六皇兄还有什么不解的疑窦吗?”

承楚闻言,仰天一笑,随后道:“遗诏?我看不过是乌比咄偷梁换柱的一面之辞吧!可惜我至今才想明白,你可知道父皇生前曾许诺过我什么吗?你更加不会知道我与父皇互通的书信中都说过些什么吧?若是我说父皇一直是将皇位许意于我的,你会怎么想?”

承玉听他此话说得咄咄逼人,不免有些惶恐,拱手道:“请皇兄恕罪,兄长的话,承玉我实在是听不明白!”

承楚将虎目一瞪,直言不讳道:“不管你明不明白,如今我决意要夺回原本便属于我的皇位,望七弟可助我一臂之力?我曾在西北统领过三十万驻疆大军,今虽被辇耀天那厮统辖着,但那些士卒都是跟了我出生入死多年的旧部,想我一声令下,必会揭竿而起。七弟现正深得皇上信赖,如再加上你能作为我们的内应,此事必成!当哥哥的我如今只要你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承玉听了他所述的如意算盘后,拱手诚然劝慰道:“皇兄!请听承玉发自肺腑一言,如今天下方定、四海升平,皇上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惩贪治污,国库的巨亏日益好转,这些政绩都是天下子民有目共睹的,如兄长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利,而使国家处于内乱之中,边疆部族必会乘隙入侵,各地反朝廷的势力也会乘乱而起,到时我大夏国先辈苦心经营起来的百年基业,岂不是便要毁于一旦了,这实非我大夏之福啊!请皇兄以大局为重,放下以往的恩怨,与我一道效忠皇上,共同治理江山,这岂不是于国于民都是皆大欢喜的吗?请皇兄务必要三思而后行呀!”承玉言罢拱手单膝跪拜下去。

妙竹身在内堂,当她侧耳倾听了承玉这一番慷锵有力的话语之后,虽身为一介女流且年纪尚小,却也觉得他所说的内容字字恳切、句句明理,不由得深为之折服。她与承玉不过才寥寥数面,才聊过两次而已,却已经对他的学识、修养、风韵、气度倾慕了。可她又担心的是,玉郡王这样断然拒绝了他,那六王爷能肯轻易罢休吗?若他恼羞成怒发浑动起手来,玉郡王怎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十四爷身边的那位神秘人一直静默着,想必也绝非是善类。这样想着,妙竹便从身上摸出那柄竹节短剑,紧握在手中,乘着夜色悄然溜了出去。

承楚瞧着躬在地上的承玉,眉头紧锁了片刻,忽而朗声说道:“好一篇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慷慨陈辞,不过我只是个粗人,大道理我理论不过你,我只晓得凡是属于本王的东西,我就必定要去争!去抢!直到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大丈夫在世上走这一遭,必定要是轰轰烈烈地,要么血洒沙场,要么便是胜者为王坐拥江山美人,委曲求全之事,我承楚是断断隐忍不来的。今日你若不臣服于我,那便是我的冤家对头了,那可休怪我手下无情啦!不单单是你,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

承楚言罢,将手中的大酒坛用力往地上一摔,只听得“啪啦”一声碎响,顿时坛子碎片、琼浆玉液崩洒得满地皆是,随着酒香四溢蔓延,令人闻之浑然欲醉。

承玉被酒水洒了一身一脸,见此情形已是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只得用手在脸上擦了一把,缓缓站起身来,昂首凌然说道:“皇兄若执意要与皇上为难,那便是我大夏国的公敌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六哥一句,千万莫要轻举妄动,这凌霄阁毕竟是我玉郡王的所管辖的,若我一声令下,便会有数十名家丁护院一拥而上,这还不算,想必皇兄也知道此山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是我皇家圈禁之地,若我此刻发出预警的讯炮号令,山下守备大军必定会迅速赶来,想必那时你二人武功在高,也是一拳难四手,插翅难飞了。”

这当下,山风越刮越烈,雪也越下越大,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已有兵丁取来了油松火把,将院子里的风灯点亮,并悄悄将他二人圈在当中,听王爷说要动手,一个个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承楚听了承玉的话后,忍不住仰天发出一阵狂笑,还不待笑声止住,便接着说道:“十七弟你也太小看我承楚了,别看我只带了一位帮手同来,可不要说是你们几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就是千军万马,又奈我何!”

承楚说罢退后一步,将身边那一直闷不做声的黑衣人让了出来。那人也不言语,双手伸入怀中抓了一把,随即取出来抖手向左右、前后四个方向呈扇射状发射出去许多的寒星闪闪的暗器。

“休伤我家王爷!”随着一声娇叱,一团灰色的人影瞬间飞身扑到承玉身前,甩开袍袖将那袭来的暗器一起打落在地,此人可不正妙竹还是谁了。

原来妙竹早就觉得他们二人是来者不善,又见承玉严辞拒绝了六王的邀请,便乘着夜色悄悄来到七王爷承玉身后暂时隐藏了起来,六王退开,忽然见那黑衣人将手探入怀中便知不妙,立刻冲上前去将王爷救了下来。

七王爷虽然得救了,可他四周的家丁可都遭了殃,随着暗器纷纷射到,院中诸人顿时是人仰马翻、哀声四起,死的死、伤的伤,在如此绝顶高手面前,这些家丁们当真是不堪一击。王爷还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厉害的江湖人物,顿时也是吓得面如纸色,一时竟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六王爷承楚本以为,自己的厉害同伴一出手,七弟承玉那是必死无疑的,没想到却被人出手救下了,他也是暗自吃惊不小。又见妙竹甚是眼熟,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正是当年在寿皇殿出手救下皇上的那个小尼姑妙竹么!这么她又跑到这里来坏自己的事儿了,气得他哼哼了几声,出口催促自己的同伴也将她一块儿杀了泄愤。

那发射暗器的黑衣人见妙竹拦下自己的暗器,心中也是一凛,心道自己相距七王爷不过三、四步的距离,居然还能给人后发先至地打落自己发出的银针,功夫的确是不可小觑的,没成想在此冷僻的云来峰上还能遇到了对手,真是始料未及啊。黑衣人一击未中,伸手从背后将那把三尺长剑抽了出来,见她左手掐了个剑诀,挥剑直指妙竹分心便刺。

妙竹方才击落对方暗器时,隐隐觉得她发射暗器的手法怎么与本门的“弹指拈花”十分的相似,只是自己有把握的只是第一层的“瓶花落砚”,也就是每次发射一枚佛珠,如今才练到第三层的“初杏问酒”,即是连珠发射三到五枚,可力道和准头却是大打折扣。面前这人能同时散射数十枚,怕是已经练到第六层的“叶底留莲”了,当真是高出自己太多了,不尽暗暗称奇、纳闷,心中骇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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