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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玉笄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佯作乖巧轻轻摇摇头,柔声回答道:“儿臣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并非身体抱恙,只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罢了。”

“哦,,”太后娘娘挑挑眉毛,顺着皇后的慌问道,“皇后方才在想什么事,竟是这般失神,若是无甚大碍,不妨说出來,让大家为你出出主意。”

“是,儿臣遵命。”皇后娘娘眼含笑意地看了眼下座上的齐王殿下,得体一笑,缓声回答道:“说來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方才齐王殿下行礼时,儿臣见着他头上那支束发的凤血玉笈十分眼熟,像是之前一直在谁头上见着似的,便一直在想这事罢了。”皇后说着又顿了顿,掩口一笑,“该不会,是哪个情妹妹送的定情信物吧,,”

皇后娘娘这话刚一说完,齐王殿下头上那支成色通透的凤血玉笈便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太后娘娘面色一暗,生怕叫一旁的十一公主听去乱想。便赶紧狠狠地白了皇后娘娘一眼,示意她闭嘴。可皇后娘娘却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仍是自顾自地在那里研究那支凤血玉笈:“齐王殿下,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本宫戳中了心思,害羞了,,”说完又转过头,对着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十一公主道:“公主殿下刚到我们大齐,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对我们齐王殿下也是不了解。只是,你们二人如今可是有了婚约的,况且下个月就要举行大礼了,自然不能再对齐王殿下一无所知了。”

皇后娘娘嫣然一笑,眼中尽是冷漠与算计:“您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位齐王殿下最是风流的,身边莺莺齐齐从未断过,红颜知己也是遍地尽是。可是,您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以为他轻浮。我们齐王殿下可是最为情深意重之人,只为了心上人,不知与皇上和太后娘娘争吵过多少次呢。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非殿下的心上人早已香消玉殒,恐怕公主殿下还不一定能嫁给齐王殿下呢。”

一席话刚一说出口,太后娘娘与十一公主便变了脸色。太后娘娘满脸尽是愤恨,望向皇后娘娘的神情,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狠厉。而十一公主一张脸则是变得青青白白,十分难堪,只觉得脸都要丢尽了,恨不得挖着地缝钻进去。

“皇后,你怀有身孕,太医说你不宜久坐。你先出去散散步吧,顺便去后厨看看哀家吩咐小厨房做的糕点做好了沒有。怎么这么一会子了,还不见端上來,”说着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皇后一眼,另有所指地说道:“真不知道养这群废物是做什么的,整日地就知道耍嘴皮子搬弄是非,正经事却一件也做不好。”

听了太后娘娘这意味明显的指桑骂槐的话后,皇后娘娘也不恼,仍是温顺柔和的一张脸,乖巧地福了福身,起身带着翠锦走出了大殿。

太后娘娘见皇后终于走了之后,才又回过头眯起眼睛,细细看了看齐王殿下头上的那支凤血玉笈。不看不知道,这看了她才发现皇后也并非信口胡说,她也记得自己好像曾从谁的头上看过这支凤血玉笈。

可这一时间又想不起來,只是单单觉得眼熟罢了。只是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是说尽了,就算是勉勉强强地遮掩过去,也只会让十一公主起疑。倒还不如坦坦荡荡地解释解释这凤血玉笈的來历,也好讨个安心。

想到这儿,太后娘娘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小六,你头上的凤血玉笈是从哪里來的,模样倒也是别致。”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王殿下察觉出太后娘娘也开始对自己头上的凤血玉笈起疑后,轻轻一笑,回答道:“母后,皇嫂方才说的这话可是错了,天下的簪饰之物一模一样的数不胜数,儿臣头上的凤血玉笈偶尔遇见一两个相似的,又不是什么怪事。又为何非要说,是什么情人送的呢。”

齐王殿下的话让太后娘娘很是满意,她微笑着点点头,缓声说道:“你说的也是,皇后是妇道人家,整日就是喜欢想写有的沒的。这凤血玉笈本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叫十一公主平白地看了场笑话。沒有好好管教小辈,哀家着实是惭愧得紧啊。”

十一公主低头温婉一笑,柔声回答道:“太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十一既是嫁了过來,便是自家人了,哪里有什么看不看笑话之说,再说,皇后娘娘心直口快,性情耿直,伊波佩服还來不及,又怎会笑话呢,不过……”

十一公主装过头,冲身边的齐王殿下柔柔一笑,轻声问道:“伊波但是也见着齐王殿下这支凤血玉笈模样别致得紧,虽知这样横刀夺爱有些不妥,但伊波还是要厚着脸皮,想向齐王殿下讨了这支凤血玉笈过來。不知,齐王殿下是否愿意割爱,,”

齐王殿下眸色一紧,伏在案上的一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力气大得十个骨节泛白,耳边突然响起了沐俢槿当初将这支凤血玉笈还给他时说的一番话:听说晋国的那位十一公主有品貌端修,六艺皆通,有咏絮之才,是晋君最为宝贝的掌上明珠。这凤血玉笈本是你打算送给结发妻子的定情之物,平白地被我戴了这么久,也该物归原主了。都说美人如玉,我相信那位在各国久负盛名的公主殿下一定会喜欢这支凤血玉笈的……

他原本是想着将这凤血玉笈自己收起來的,却沒想到被她一语成谶。自己沒有上赶着将玉笈送过去,十一公主倒是主动來讨要了。只是虽明知不好拒绝十一公主,而他与沐俢槿也绝无可能,可齐王殿下心中潜意识还是不愿意将这凤血玉笈送给沐俢槿之外的人。哪怕,那人是他注定的妻子。

十一公主见齐王殿下许久不回答,也不觉尴尬,只是歪头一笑,柔声对太后娘娘说道:“看來是伊波冒昧了,齐王殿下必是极为喜爱这支凤血玉笈,拼着装听不见也不想将这玉笈赠与伊波。”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齐王殿下,讪讪一笑:“小六就是这个慢吞吞的性子,并非是他不愿意将这玉笈赠与你,只是还未反应过來罢了。”说着又赶紧喊了声齐王殿下:“小六,小六,,人家十一公主同你讲话呢,”一面说,还一面使眼色提醒他莫要失了礼仪与身份。

可齐王殿下不论太后娘娘怎样说,就像是沒有听到一般,依旧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脸的漠然与冷寂,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

太后娘娘被齐王殿下的反应弄得面色发红,不好意思地冲十一公主尴尬笑笑,张口说道:“哀家就说小六他反应慢,你瞧,都这么一会子了,还未反应过來呢。”

“母后,您莫要太过强人所难了。”太后娘娘话音刚落,沉寂许久的齐王殿下突然张了口。一双精雕细琢的眸子泛着冷意与决然,任谁看了,都会在那般坚定的眼光中败下阵來,“儿臣多日奔波,旅途劳顿,想要回去歇着了,告辞。”说罢,还未等太后娘娘反应过來,便起身拂袖而去。

十一公主望着齐王殿下远去的背影,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來,一个声音告诉她,齐王殿下头上那支凤血玉笈必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复又想起似乎当初皇后娘娘是故意提这玉笈的,如此说來那皇后必是知晓这其中的蹊跷。

想到这儿,十一公主莞尔一笑,冲上座被齐王殿下的举动弄得一脸尴尬的太后娘娘俯身行了个礼,柔声道:“太后娘娘,伊波听闻大齐春日的风光与晋国大不相同。这一路行來尽是在车中安坐了,并未细细瞧过大齐风光。刚巧这会子皇后娘娘还未回來,伊波想趁这功夫出去随意逛逛,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应允,”

本來因齐王殿下的举动而对十一公主感觉有所亏欠的太后娘娘听了十一公主的话后,立刻连声应允道:“这当然沒问題,公主殿下若是想逛,随意便是。往后这寒阙天便如同晋国的巫雀集一般,都是你的家。”

“谢太后娘娘。”十一公主柔柔一笑,起身向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带着身后从晋国陪嫁过來的小丫鬟走出了大殿。

一身绯色广袖襦裙的小丫鬟亦步亦趋地快步跟在十一公主身后,一面费力地提着对她來说有些繁琐的裙裾,一面疑惑不解地问道:“公主,你不是说要出來逛逛吗,奴婢看着这路也不像是往御花园的方向去的呀。”

十一公主停下脚步,回身敲了敲那小丫鬟的头:“你这笨丫头,本宫不过是寻个出來的理由罢了,怎么你还当真了,都说奴才随主子,可你在本宫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怎么就沒见你聪明一点,”

那小丫鬟满脸委屈地撇撇嘴,揉着被主子瞧过的脑袋嗫嚅道:“别人家主子做事都是有章法可循的,可主子你从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毫无原则,叫奴婢怎么揣测你的心思嘛。”

“就你话多,”十一公主说着又抬起了手,那小丫鬟见状连忙条件反射地一缩脑袋,闭着眼睛得挨揍。

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十一公主不由得心下一软了,只是点了点小丫鬟的脑门:“雪晴,你还能不能更笨一些,你方才难道沒瞧出來吗,那一家子人分明是有所隐瞒。而齐王殿下那支玉笈,便是开启所有密事的钥匙,本宫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这钥匙的秘密给挖出來,”

只是,就连十一公主也不知道的是,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寒阙天中所有问題的症结所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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