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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公主本是愤怒兼忧心忡忡地, 向弟弟转告了宸妃的那一番话, 可谁知她忧急了半晌,眼一抬, 见弟弟神情竟是平静,唇际甚至还噙着一缕笑意,慢饮着杯中茶,心情还似不错的样子。

乐安公主疑心弟弟是这几年下来,受刺激地不大正常了,深悔当年由着弟弟一腔情深地任性, 没有跑到父皇面前、求父皇撤了婚旨, 断了弟弟的这桩孽缘, 她焦灼地来回踱了几步,再三叮嘱道:“她如今风头正盛, 父皇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你凡事小心避让些,万不要与她起了冲突。”

“知道”,萧玦搁下茶盏道, “姐姐不必为我担心。”

乐安公主怎能不担心,一想到宸妃说话时语意之凉薄无情, 她就坐立难安, 萧玦见姐姐如此,只能再三保证小心行事,让她放心。

乐安公主又怎宽得了心,玉指一点萧玦额头, 恼道:“当年我就该拦着你,不许你请旨娶她!!”

萧玦本来一派淡然,听了这话,神色却微黯了黯,轻道:“姐姐说的是。”

乐安公主见弟弟这样,想到这几年他背负耻辱,受尽天下流言,如今曾经深爱之人,还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心也软了,低身紧握住弟弟的手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凡事得向前看………算日子,锦惜快生了吧?”

萧玦勉力一笑,“是。”

乐安公主面上亦浮起笑意,“终于要做父亲了,做姐姐的,真替你高兴,孩子名字可想好了?”

萧玦未将名字由来道出,只点头道:“生男为煦,生女为婵。”

乐安公主问了弟弟是哪两个字,笑道:“寓意甚好”,又叹一声,“先前你与她的孩子没了,如今想来,也是天意,以后,和你中意的女子,多生几个孩子,和和美美、安安静静地做你的王爷就好,我们离她远些,永不再招惹她。”

萧玦忆起苏苏当年流产,心中骤然一痛,面上却不露,只道:“姐姐说的是。”

暮春时节,怀王喜得爱女,取名为婵,圣上特赐贺礼,及至孩子满月之时,还特携宸妃娘娘,亲去烟波馆,看了一看。

苏苏望着摇床上粉脸扑扑的女婴,总觉不大似萧玦,抬首比对了下锦惜容貌,原是有六七分随了娘亲。她以指腹,戳了下女婴柔颊,女婴便笑了起来,握着粉嘟嘟的小拳头,两只水晶葡萄般的眼睛如蕴星光,十分乖巧可爱,引得苏苏也不禁跟着露出了笑意。

明帝见状笑道:“怕是知道名字是你取的,见到你高兴呢。”

苏苏亦笑:“乱说,这样小知道什么?!”

正笑说着话,女婴“呀呀”地伸出了藕臂,苏苏一怔,云绮容已笑道:“这是想要抱呢!”

苏苏从未抱过婴儿,小心翼翼地抱起,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如捧着易碎的瓷器般,谨慎局促到身子都僵住了。

明帝极少见苏苏露出这样的神情,放声笑道:“且多抱会儿,适应适应,早晚要做母亲的。”

苏苏日日苦药喝着,只当三餐般例行公事,早不抱希望,遂道:“陛下还不如盼盼,太阳明日从西边升起。”

明帝立冷了面色,“别胡说!”

这一声声调微高,倒把苏苏怀中女婴给吓着了,乌水晶般的眸子瞬了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苏苏立横了明帝一眼,尝试哄了几下不行,小心将女婴放至云绮容怀中。云绮容轻拍着女婴的背,左右轻摇了几下,女婴便止住了哭声,乌亮的眸子直盯着云绮容看,眼睫处还悬有一滴泪珠,苏苏见了,忍不住轻声笑道:“她倒亲你。”

听说这孩子生下来刚三天,萧玦就将她抱送给云绮容抚养。人人都说怀王看重这孩子,特地将她养在身份不凡的嫡母膝下,将来这孩子长大,也当被视作嫡女,世家云氏的外孙女儿。

云绮容一个姑娘,起先还和苏苏诉苦,说根本不知该怎么抚育孩子,可没几日下来,这诉苦里开始掺着甜蜜,萧婵的出世,给她清淡如水的王妃生活,带来了诸多乐事,日日抱养着她,倒真像是亲生女儿一般。而孩子年幼,自然是与谁相处久些,便与谁亲近,这“一哄就止哭”的本事,生母锦惜做不到,云绮容倒已得心应手。

在云绮容怀中没一会儿,女婴打了个浅浅的呵欠,小手揪着云绮容的衣襟,倦倦地阖上了双眼,苏苏笑看了片刻,因手中有宫务需处理,便起身离开,明帝亦是忙里偷闲来此,与苏苏携手离去。

萧玦等人,在烟波馆前恭送帝妃上了御辇,明帝于行进的御辇上,握了苏苏的手道:“瞧你是真喜欢女孩儿,那咱们也生个公主。”

苏苏道:“生不了,陛下找别人去。”

明帝笑道:“别人的朕也不稀罕,就想同你生个‘小苏苏’。”

苏苏想了想自己小时候的性情模样,含笑道:“我幼时可不是安分性子,真要有了,那陛下可有得头疼了。”

明帝却笑道:“这样的‘头疼病’,朕情愿一辈子好不了。”

一路闲话回清晏殿,明帝接见朝臣,苏苏在偏殿处理宫务,见阿碧在奏事时有些支支吾吾的,笑剥了个荔枝,递至她唇边,“可是淑妃又怎么了?”

阿碧咬咽着荔枝果肉,含混道:“督教司宫教博士的人选,本应由娘娘裁夺,可名单到了淑妃那儿,她竟私自允了,未曾上报娘娘。”

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遭了,从前,苏苏掌宫权,淑、丽二妃从旁协理,如今,淑妃已是太子之母,心思自然有些活络,认为太子之母当是后宫第一人,怎甘在后宫权柄之事上,屈居人下,一些宫务,经她手时,也就专权独断,不再上询宸妃之意了。

阿碧问:“娘娘,一两次越矩也就罢了,这三番五次的,太欺人了,可要依律训/诫?”

苏苏却笑了笑,“她是在试我的底线呢,且由着她吧,她喜欢做事让她做去,喜欢站得高高的,让她站去,我且看看,她能不能凭借世家嫡女、东宫之母的身份,站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阿碧向来唯苏苏之命是从,也不多问,径将此事撂下,另呈报起其他的宫务来,苏苏一一处理完毕,吩咐阿碧,“将陛下新赐的那斛东海明珠,送去给淑妃,就说我近来身子不爽利,劳她多费心操持宫务。”

淑妃原是试着擅自处理了几桩宫务,以试试宸妃的态度,看她是否会不满,但见她的亲信侍女阿碧,笑盈盈地送了一斛明珠来,说是宸妃身子不爽,还请她多费心些,一颗本就悬着的心,又飘忽了些,不知宸妃是真心如此想,还是另有深意。

淑妃正暗自揣测时,心腹宫女巧音在旁道:“想是宸妃娘娘,亦知您现在乃太子殿下生母,身份高贵,也是在向您示好吧。”

淑妃听得心中舒坦,但还是轻叹一声,“太子生母,哪有在宫中,处处被别人压一头的太子生母…………”

巧音轻声笑道:“都说宸妃娘娘是生不了的,和怀王殿下三年夫妻,又跟了陛下这么久,一路独宠着过来,可就没见肚子鼓起来过。想来,宸妃娘娘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子嗣,为着自己未来着想,也得对娘娘您——太子殿下的母亲,客气些呢”,顿了顿又道,“宸妃娘娘那样的身份,世人皆知,陛下再怎么宠爱,也绝不可能登临后位,放眼后宫,唯有太子之母,母仪天下,才是顺理成章。”

一番话正说到了淑妃心里,但有着废太子前车之鉴,她也不敢轻狂,吩咐巧音道:“挑些好东西回礼给宸妃,说话谦恭些,千万别失了礼数。”

淑妃宫人送东西来时,苏苏正与明帝用膳,明帝见了问了一句,苏苏道:“宫里不就这样,就这么几张脸,每天看来看去,送来送去。”

明帝开玩笑道:“那朕找些新面孔来给你瞧瞧,一些世家公卿,最近又心思活络了些,想往朕身边送人呢。”

苏苏淡道:“那正好,我也是很爱看年轻美人的。”

明帝闻言笑道:“罢了,送进来分了你的心思,你还是整日看朕的好”,亲舀了一碗淡菜虾子汤放她手中,“你堂兄虞元礼办事稳妥、不卑不亢,也算是年轻朝臣中佼佼者,朕准备升他为京兆尹,你看如何?”

苏苏垂眼搅着汤道:“我不管,要升要贬,陛下想怎样就怎样。”

有废太子前车之鉴,明帝虽立了新太子,却有意遏制东宫势力。但遏制东宫势力,必要借势其他,若用其他皇子、世家来遏制东宫,会让皇子世家们以为有机可乘,极有可能助长夺嫡之心,使朝堂暗争、兄弟阋墙,想来他算来算去,将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反正她无子,虞家又是寒族,以她盛宠的名义,来提拔她的母家,遏制东宫,也不会造成夺嫡之争。

但,京兆尹为从三品,大周开朝以来,三品以上无寒族,明帝若真将虞元礼提到从三品,必会引起朝野震荡,到时人人皆会将虞元礼的升迁,归功于她的身上,她就是众矢之的,在世家朝臣眼中,她“干政”的手,是伸得越来越长了。

思及此,苏苏又冷冷加了一句,“反正我也被天下人骂习惯了。”

明帝“嗳”了一声,揽着她的肩道:“尽日胡说,有朕在,谁敢骂你。”

苏苏淡漠不语,低头暗想心事。

明帝平日虽纵她议些朝政,但也仅限于二人之间,若她真显出什么政治野心来,明帝怕是会翻脸的,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明着出手,只让允之和虞家,暗中行事的原因。

但现在,一个绝好的时机来临,既然明帝拿她和虞家,来压制东宫,那她正好趁这机会,顺风顺水地扶虞家上位,在明面上,吸纳朝臣,壮大所谓“宸妃党”的势力,机不可失,绝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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