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幽依旧保持着忧伤的笑意，没有拦阻，“随便你，你可以去找找，或许会有收获。”
大辰静默了一会，没再说什么，将身体还给了云参参。
云参参略调整了一下表情，尽量让两个思维切换起来更自然些，“那……又是谁组织了这个实验？”
“云琼。”魏幽先念出了一个名字，然后在短暂的停顿后又念出一个名字，“还有白曦。”
云参参心头一颤。
云琼和白曦……
她从未见过，却在一个个大人物的口中渐渐了解了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
魏幽喝了一口水，像是在掩饰什么，云参参没注意，她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讽刺一笑，“怎么？难道他们良心发现了？”
魏幽点头，“差不多吧，本来只是相对安全的人体试验，但发展到最后，跟谋杀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孩子就算能平安出生，存活率也不高。各种复杂的副作用，一次次提醒他们，那些试验体其实已经不能算人类了。”
魏幽无奈闭了闭眼，似乎有什么痛苦在他心头波澜涌动。
云参参想起夏商跟她说的事，魏圭起初用自己的亲生孩子做实验，那想必也是一段异常痛苦的经历吧。
“当母体变异无法控制时，白曦就提议过终止实验，但是当时的魏圭并不同意。他也不知许诺了什么，让云琼继续实验，直至这批实验一直继续进行到最后。”
魏幽慢慢说着，云参参细细听着，她听到魏幽并没有喊自己的父亲为爸爸，而是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
“那些存活的孩子效果很明显，但副作用也很大，在成长过程中还在不断死去，无法救活。”魏幽看向云参参，“于是，他想第二次进行这实验。这次……云琼没有答应。并组织了试验体大逃亡，还摧毁了资料。”
云参参冷汗簌簌而下，失声，“竟然还想进行第二次。”
魏幽看着她，带着沉默的笑意，云参参感觉有些不适，好像有些疲惫。抬头看看时钟，都已经二十三点了。
她原想着是不是该告辞了，但看着魏幽饶有深意的凝望着她，突然浑身一颤，脱口，“什么？第二次试验，魏禁想让我负责第二次人体试验？不，这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魏幽伸手示意云参参冷静，但是云参参怎么能冷静？那可是一条条生命啊。
云参参激动的脱口道，“我知道在很多人心里，生命的价值有高低，我也不否认有些人的一生成就会很高，但……每个生命都该有知情权吧。生活很艰难，她们只想换点钱，我们没理由把她们变成怪物。哪怕是用什么伟大的科研，人类的进步也不可以。而且……”
云参参深深吸了口气，很认真的看向魏幽，坚定道，“试验体也算人，他们都是人类的后裔，应该被尊重，被养育，应该活出自己的意愿。普通人在这个世界该享有的权益，他们一个也不该少。”
看着云参参坚毅的眼神，魏幽欣慰一笑，温柔道，“谢谢……”
魏幽的微笑似乎有种特别的力量，那笑容确实很温和，却一点也不柔弱，反而给人安定的感觉。
“我没有听魏禁说征集流产女人的事。”魏幽安慰她道。
云参参反问，“那他把这个项目交到我手中，又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