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茂公没有理会福喜和侍云,在他心中和眼里,全是巧云.
昌茂公此时心情已经安静,心平气和,想到刚才的暴戾,会让巧云受惊,又想向巧云解释他心中的抱怨.
昌茂公半笑半严肃地,对巧云说:“我以前在家里,纵容妻妾,儿女,族人,奴仆和婢女,使得家中不和,互相争吵,毫无宁日,我受够了,才买船泛舟,离开家里的.所以现在我不想妳纵容侍云,要侍云学会尊卑,要对妳恭敬.侍云很精乖,但也要时常教导,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侍候妳的.”
巧云心里有话一直想跟昌茂公说,只是因为老爷很生气,所以不敢说出来.
他看老爷现在虽然有点严肃,但已经笑了.
于是跟昌茂公说:“老爷,巧云有话想说,可是老爷不要生气.”
昌茂公开心笑起来,说:“巧云说什么话我都听!我怎会生气?”
巧云说出心里话,又怕老爷会再生气,试探的说:“老爷,巧云在船上无拘无束,喜欢去那里,就将船摇去那里,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生活都是自己打理.巧云上辈子积了福,今生有幸得遇老爷,巧云的心已经全是老爷的了,只要能服侍老爷,就心满意足了,不需要别人侍候巧云.”
侍云在知道自己被新老爷买下,心里已经打算要好好的服侍新老爷.
回白云居的路上,听福喜说新老爷买她,是用来侍候小姐的,福喜哥说小姐心地善良,她已经心里打定主意,这一生要好好的侍候小姐.
刚被老爷责罚的时候,小姐袒护自己,小姐赐名侍云,奠定了她一生的位置,让她更加坚定侍云自己这一生一世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服侍小姐,对小姐恭敬,听小姐的话,无论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要做到;老爷第一天就赐跟主子同姓,更是奴婢的莫大荣耀.
况且,刚才自已发的重誓,也是自己打从心底里发出的真心话.
而今,顷刻间亲耳听到,小姐不要她侍候,她心里顿时冰凉,感到万念俱灰.
侍云立即惊恐地跪在巧云跟前,抱着小姐的膝盖摇喊着:“小姐不要不要侍云!奴婢一辈子都会好好的侍候小姐,侍云一辈子都是小姐的婢女,对小姐忠心耿耿,请小姐不要让侍云离开!请小姐不要赶侍云走!”侍云恳求声十分悲切.
巧云看到侍云哭得悲凄,本想扶起侍云,再跟侍云说话.
巧云望一下老爷,怕自己扶起侍云,坏了老爷的规矩.
巧云没有扶起侍云,但温柔而热切的对侍云说:“起来!起来!快起来说!”
侍云没有起来,仍是跪着说:“奴婢周侍云今生今世都要服侍小姐.请小姐不要赶侍云走!”
巧云安慰侍云说:“我没有赶妳走,侍云先起来说话!”
侍云听到没有赶自己走,心里踏实了,服从小姐的命令,站起来.
因为侍云长得比较高,她用行万福礼的姿势屈身,恭敬地等候小姐的发话.
巧云跟侍云说:“我不用你侍候,我们姐…”
巧云本想说我们姐妹一起服侍老爷,因为她心里本来就认为侍云是姐姐,可是她怕老爷不高兴,不敢说姐妹.
巧云改口说道:“我们主婢可以一起服侍老爷.”
巧云温柔微笑对老爷说:“老爷,好不好?”
昌茂公知道巧云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他又很想有人服侍巧云,以表达他对巧云的爱.
昌茂公对巧云说:“让我思考一下.”
侍云仍是以万福礼的姿势,屈身恭敬地,不敢稍动,焦急地等候主子的发话,因为主子的话关系她的命运.
昌茂公思考了一会,对巧云说:“巧云,妳不后悔?”
巧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一点点醋意,但她仍向老爷说:“不后悔!”
昌茂公奸奸的笑着说:“这事情妳让老爷做主?巧云,妳真的不后悔!”
巧云说:“全由老爷做主,巧云不后悔!”
昌茂公起来,在侍云前面的看,后面的看,仔细打量着侍云.
侍云被打量得惊羞,但仍万福礼屈身姿势不敢动.
昌茂公对巧云说:“远看好看,近看更好看,标致!标致!”
巧云说:“侍云确是好看,老爷慢慢欣赏!”
昌茂公突然带点严肃的口气对侍云说:“到小姐前面三步,面向小姐,腰伸直站好.”
昌茂公到侍云面前命令侍云:“双手伸出来!”
“素手纤纤,十指细长柔嫩,双手晶莹透明,红中透白,柔润温暖,很好!很好!”昌茂公拿着侍云的双手把玩,动作故意让巧云看清楚.
古时候,礼教甚严.况且,侍云一直是奴婢,是被卖之身,严守过去主人的家法家规,几乎是没有被任何男人稍为贴身的接触过.
侍云的手,自有意识后,从未被男人拿掐把玩过,甚至摸过.
可是自己是老爷买回来的,自己是小姐的奴婢,是老爷和小姐的财产,小姐没有说话,自己只有顺从老爷.
侍云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老爷喜欢,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老爷喜欢在自己身上做甚么都可以,侍云没有反抗,只是惊羞的让老爷把玩自己的手.
昌茂公命侍云:“双手放在腰后,腰伸直,抬头挺胸.”侍云执行着老爷的命令.
昌茂公在巧云面前,仔细看侍云的脸蛋,然后用手掐了几下侍云的香腮,又掐了几下侍云的下巴,叫侍云张开嘴巴,掐着侍云的嘴角,仔细检查了牙齿一遍,然后轻拨开侍云的发辫,在侍云耳鬓闻了几下,又走在侍云前面打量一会,后面打量一会,然后小声而快速的跟侍云说:“回去侍候小姐.”
侍云屈身站在小姐旁边.
老爷坐下后,装得很色瞇瞇,很满意的样子,跟巧云说:“侍云很漂亮!”
巧云笑说:“老爷有眼光.”
巧云觉得自己心里面,有种味道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这味道.
老爷一本正经,像评审点评似的,说:“高瘦婀娜,轻盈柔美,纤腰微步,袅袅婷婷,行不回头,笑不露齿.头发乌黑,纤细柔软,颈项秀美,肩若削成,腰姿款摆,弱柳花娇.”
老爷故意问巧云说:“侍云美不美!”
巧云说:“好美!”巧云说的话是真心的,可就是不知道心里的味道是什么?
老爷回味地说:“脸似杏花白,腮如桃花红,额头饱满,柳叶眉,杏眼,猪胆鼻,贝齿晶莹洁白,朱唇红润,软润香甜,冰肌茔彻,肤白如雪,香腮娇嫩吹弹破,须云欲度香腮雪,耳鬓含香,眸含秋水,婉媚娴雅.”老爷故意看巧云的表情.
老爷自言自语地说:“这种女人温柔舒畅,其乐无穷,谁个男人不想得到!”老爷说话中眼睛一直偷瞄着巧云.
巧云说:“那老爷收下侍云,我们一起服侍老爷.”
老爷刻意问巧云说:“收下?收下侍云是什么意思?”
巧云娇羞说:“不知道啦!”
老爷笑说:“不行,要解释清楚!”
巧云已经会意,半嫉妒半含羞的说:“就是侍云跟老爷生孩子.”
老爷说:“妳不会吃醋吗?”
巧云说:“巧云是老爷的侍婢,老爷高兴就可以了,巧云不会吃醋!”
可巧云心里却有点酸酸的味道.
昌茂公一直希望巧云有醋意,可是,感觉巧云的醋意不大.
老爷想了一想,说:“新人如心腹,旧人如衣服.新的变旧了,就不鲜艳,应该如同秋天的扇子一样,没用了,就藏起来,也可以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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