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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又见温伯格

陈瑜并没有去接那一对钻石耳环,脸上的颜色不再那么冰冷,用充满嘲讽的语气问道:“你每次都是用这一手哄骗被你糟蹋的女孩子吧?那会需要很多钱,还有珠宝,你从哪儿去弄?”

林富民把首饰盒也放在陈瑜面前,在他看来,陈瑜这块冰就要被融化了。他了解女人,尤其了解像陈瑜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她还肯跟你说话,那就是给你留着余地,虽然说话的语气冷嘲热讽,那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讨价还价,说明你给出的价码还不足以让她放下架子,这种时候,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把温吞水烧开了。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说到底我也是一名高级干部,虽然用了不太恰当的方式,到还没到你想的那种程度。”林富民又点上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继续说:“我是真对你动了心,才肯拿出这些东西来,说是补偿,其实也就是个借口,给自己一个台阶好下来。你如果能收下,咱们就能重新建立相互的关系,就算成为普通朋友也可以啊。如果坚持不收,那就是不肯原谅我,那就让我没地方下台阶,会留下终身遗憾。来百姓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样?陈老师,给个面子吧?难道还要我跪下求你?”

陈瑜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就要让你跪下,你跪下道歉才是真心的。”

林富民尴尬地笑了,他没想到这个小辣椒这么厉害。

“不好吧,这里是办公室,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人来谈工作,让人看到了......”

林富民笑着找托词,两眼又开始很不老实地在陈瑜身上踅摸。明眸皓齿,齿白唇红,看一眼就能勾起亲吻的强烈欲望。还有那颀长的脖子,性感的锁骨,以及如棉团柳絮一般温软的身体,要是能不用迷药就把她抱在怀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该有多美妙啊!

不就是跪一下吗?跪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今天给她跪了,等她回心转意了,以后再让她跪着还回来,到时候可别后悔今天做过了头。

林富民打定了主意,把烟掐灭,然后朝门口望了一样,过去把门反锁了,走回陈瑜坐的沙发旁边,真的双膝跪到地板上,一脸猥琐地笑着,无奈地说:“我可是除了祖先和父母向谁都没跪过,今天给你跪了,这总行了吧,姑奶奶?”

陈瑜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模样,几天来窝在心口的一股浊气也被吐了出来。

“你以为我稀罕让你跪下?是你自己作孽自己受,还觉得怪了不起的!”陈瑜数落着,心里痛快了许多。

林富民笑着要就要站起来,陈瑜立刻叫道:“哎、哎,谁让你站起来了?你还没道歉呢,道歉!”

林富民叹了口气,想想自己平时八面威风,这些年睡了多少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敢这样对他的,都是几句好话就能哄得她们团团转,今天算是遇到冤家对头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往常别人不要说顶撞他,就是提出一点不同意见,他都会立刻冒火,可是现在,这个丫头硬生生对他大呼小叫,他不但不生气,心里反而觉得有点美不津儿的,还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去讨好她,这不是犯了贱骨头病吗?

“我道歉,我道歉,那天是我错了,不该给你下迷药,让你心里受到了创伤,我实在是不应该,请你原谅吧,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富民说着说着,竟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良心发现,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终于把陈瑜逗乐了。

陈瑜这一笑,林富民立刻抓住机会,往前一扑,就要去搂抱,被陈瑜连抓带推把他推到一边,骂道:“你狗改不了吃屎吧?刚才还说以后不敢了,怎么就得寸进尺?”

林富民无奈地回答:“我是说以后不敢再下迷药了,没有说以后不喜欢你啊。我这是情不自禁。”

陈瑜整理一下衣服,说:“你先起来吧,再敢这样就不原谅你了。”

林富民忙站起身来,又弯腰揉揉膝盖,一瘸一拐地坐回沙发上:自己念叨着:“老胳膊老腿,跪着么一会还真不舒服。”

陈瑜又来了气:“你才跪这么一会就抱怨老胳膊老腿不舒服,给姑奶奶下药的时候你的老胳膊老腿怎么就那么利落?你说,你下的是什么药?会不会伤害身体?我要是落下病,就让你胳膊腿都残废了,看你还怎么造孽。”

林富民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忽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便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郝秘书打来的,告诉他有中央首长要通过红色电话跟他讲话。林富民赶紧对陈瑜说:“小陈啊,我要接一个红色电话,你先回避一下。”

陈瑜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胡闹,红色电话是高级干部配备的机要通讯设备,所有的通话都属于机密级别,在电视台里,只有台长和总编的办公室里配有红色电话。

“好吧,那我就告辞了。”陈瑜站起来,并没有去碰那张卡和首饰盒。

林富民忙走过去,把卡片和首饰盒放到陈瑜手里,说:“我都跪下了,你再不收下,那不就是直接打我的脸吗?收下,收下,以后咱们就当朋友走动。”他又看了一眼陈瑜,安慰道:“你放心,那种药不会造成伤害,能代谢掉的。”

陈瑜把银行卡和首饰盒都放进包里,说:“我先收下,以后看你表现。”

从林富民办公室出来,陈瑜的心情舒朗了许多。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林富民卑躬屈膝地给她下跪悔过,更不是因为那一张银行卡里的钱和一对克拉钻的耳环,而是通过这一次接触,让林富民对她产生了新的幻想,只要他继续存在这种下流无耻的非分之想,就一定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他一次出手就肯给她这么多钱和贵重首饰,显得如此慷慨大方,一定是通过贪污受贿攫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否则,就算他是省委书记,也没有这么多钱来讨好女人。虽然一张银行卡和一对耳环还不足以扳倒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只要以后小心谨慎地多收集一些证据,早晚就会找到机会,让他奋斗一辈子得到的东西全都灰飞烟灭。

在江东的采访很快就结束了,陈瑜带着采访组返回北京,临行前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林富民,为的就是给他一种错觉,好把他稳住。虽然只是几句冷冷的道别话,果然还是让林富民产生了许多幻想,他觉得陈瑜似乎完全被软化了,便在电话里说了些露骨的话,想找机会再和陈瑜续续温情。

陈瑜可是没什么温情给他,在电话里又骂了他一个灰头土脸,不亦乐乎。

回北京之后,陈瑜的状态有一阵子很不稳定。一方面经常做噩梦,梦到的总是林富民那副猥琐的嘴脸,另一方面,又常常想念洪文波。每当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便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绝望,顺着绝望的情绪一路下去,她看清了自己被林富民伤害最深的地方——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面对洪文波了,所有关于青春和爱情的美好,都被林富民摧毁了,而她要进行的复仇却遥遥无期,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

她很想向以前一样,把精力都集中到工作上,可是,等工作忙完了,下班回到那个安静的家里,一切还是空虚寂寞冷,每天都要与绝望的情绪进行殊死搏斗,直到精神被这种内心的挣扎消耗殆尽,才昏昏睡去。

工作没那么忙的时候,她会去酒吧坐坐,喝上几杯威士忌或伏特加,渐渐地,她成了很多酒吧的常客,在很多酒吧都存了她买下的整瓶洋酒,即使不带钱也可以随时去喝。

在这期间,洪文波来过几次电话,说他正在岭南市委党校青干班学习,除了邓小平理论之外,还有经济学概论、世界经济地理以及信息技术发展现状。听得出来,洪文波对所学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在电话里讲起来也滔滔不绝。陈瑜不再像以前那样问洪文波有没有想她,也不再说她自己很想他,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嘱咐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生活。

洪文波倒是主动说过一次很想她,而她的答复却是冷冷的沉默,然后告诉他,以后就不要再想了,她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过分复杂,大家继续做好朋友更好些。

洪文波虽然察觉了陈瑜态度上的变化,却始终都问不出原因。尽管他和陈瑜只有短短几天的激情,但那种热度却一直在他心里涌动,即使在他向张咩求婚之后,仍然放不下对陈瑜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如果能跟张玫结婚,又和陈瑜保持暧昧的关系,那对洪文波来说或许是最理想的状态。陈瑜激情似火,却不像张玫那样会体贴人、照顾人,可以和她恋爱,却不太适合跟她结婚,或许这就是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没对陈瑜动过心的原因。

陈瑜并不是完全不了解洪文波的想法,虽然她并不知道洪文波早就在岭南金屋藏娇了,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也能感到,她和洪文波之间可能只是一种激情的释放,一旦激情过后,什么都留不下。彼此之间虽然有火花,却烧不着大火,否则的话,他当初为什么不追求她而而是追求溶溶呢,原因很简单,溶溶才是他最爱的类型,柔柔弱弱,小鸟依人,而她走到哪里似乎都是一条汉子,很容易跟男人成为哥们儿,却不容易产生爱情。

洪文波被冷落了几次,便也不打电话了,陈瑜为此很是伤心。

女人总是处在这种矛盾中,虽然她有意冷落洪文波,那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最近的遭遇,免得让他跟着难受,可是,心里又实在渴望他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替她扛起一片天,让她得到一份真诚的慰藉。可是,洪文波却知难而退了,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彼此还拥有一份想念,或许这种想念比友情还要更珍贵一些。

陈瑜去酒吧的次数更多了,常常喝到凌晨才回家,第二天又精神倦怠地去上班。她有意不去顾惜自己的身体,好像这副皮囊已经成了她的累赘,只有用酒精麻醉,才能从短暂灵魂出窍中摆脱那种被弄脏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冬天的北京变得更加单调乏味,酒吧似乎成为这座城市最富活力、最多色彩的地方,至少在烈性酒作用下,这里还有许多激情的碰撞。

那是圣诞节前的一个周末,陈瑜受邀去东方快车酒吧参加一个朋友聚会。说是朋友聚会,其实就是平时在酒吧里经常遇到的一些人,又开公司的小老板,有外企的中层白领,有漂在北京玩艺术的流浪汉,还有几个喜欢通过酒吧了解和认识中国的外国人,他们虽然并不都那么喜欢中国,却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真心喜欢皮肤光洁、身体小巧、脸蛋漂亮、价格便宜的中国女孩。

陈瑜已经忘了是谁组织的那次聚会,好像是东方快车的老板冬哥,或是冬哥的朋友彪哥,反正这种AA制的聚会也无所谓谁是主人谁是客,来到之后跟几个熟悉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就找地方坐下来开始喝酒、聊天,兴致好的还可以到并不算宽敞的舞池里扭一扭、蹦一蹦,有音乐和酒精的催情,一场聚会下来,酒吧的厕所和通往厕所的走廊拐弯处会遗留下满地的安全套,如果走路不留神,甚至会被那些腥骚粘滑的液体滑一跤,接下来几个星期都会觉得恶心。

在这种聚会上,陈瑜几乎是当仁不让的公主,她一进门就引起一阵山呼海啸。坐定之后,她还是先干一杯双份威士忌,然后才跟邻座的熟人聊几句天气之类的无聊话题。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朝陈瑜走过去,陈瑜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出来,那还是几个月前她遇到过的一个德国人温伯格。

“嗨,温伯格。”不知道为什么,陈瑜见到温伯格觉得非常高兴,不仅主动朝他挥手打招呼,甚至还站起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你好像又变瘦了不少,而且变得更漂亮了。”温伯格的中文说得还是那么怪腔怪调,不紧不慢,一副温柔敦厚的样子。

“你也变了,变得更会说话了,嘴巴抹了蜜,迷惑了不少姑娘吧?”陈瑜望着温伯格刮得干干净净的脸。

遇到温伯格的时候,他还留着一脸大胡子,就因为陈瑜说他留着胡子显得太老,所以,他就把留了十几年的胡子刮掉了,还拿着红玫瑰去电视台向陈瑜示爱,结果被陈瑜浇了一瓶可乐。

一想到这些,陈瑜忍不住又笑起来,问道:“你怎么不把胡子留起来,你还是留着胡子显得成熟稳重,没有胡子看着幼稚。”

温伯格耸耸肩,无奈地说:“你上一次说我刮掉胡子好看,现在说留胡子好看,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见他还是那个死心眼的样子,陈瑜就觉得好笑:“好吧,怪我多嘴,你自己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吧。”她举起酒杯,和温伯格碰了一下,问:“要不要换一杯威士忌?你们德国人就知道喝啤酒,多单调啊。”

温伯格摇摇头:“我们德国还有很好的葡萄酒、甜酒,我们家里的葡萄园就生产很好的白葡萄酒,等我圣诞节以后回来了,给你带一瓶我们家里自己酿的白葡萄酒,你一定会喜欢。”

陈瑜这才想起来,今天的聚会好像是一个老外组织的,他们要回去过圣诞节了。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星期三的飞机,回去之后还有两天工作,然后就是圣诞假期了。”

“你们圣诞假期都干什么啊?”

“就像你们过年一样,一家人团聚,我从中国回去,我的哥哥从柏林和他女朋友回去,我的妹妹从法兰克福回去。然后一家人吃饭,谈谈各自的情况,喝自己家的葡萄酒。”温伯格说到这些的时候,就像已经回到了家中,眼神都在放光。

“你们家的房子很大吧,能住那么多人。”

温伯格笑了:“我的爸爸是资本家,他有大Haus,能住很多人,如果你来我家做客也没问题,可以把最好的房间给你,可以从阳台看到葡萄园,还有美因河。”

陈瑜看了温伯格一眼,见他正憨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热。

“我上你们家做客?可惜我没有护照。”

温伯格认真地说:“你下次神情护照,我带你去看美因河、莱茵河,那是我们德国最美、最浪漫的河谷,你一定会喜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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