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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刘衍老狐狸

“刘二水!”

人未至,声先到。

刚行至文轩阁门外,欧阳幕唯便扯着嗓门高喊起来,吓得树上之鸟儿纷纷逃窜,向其他院落飞去。

“叽叽叽...”鸟飞惊五两。

“呵!欧阳木头。”

听闻喊声,刘衍粲然一笑,遂放下手中竹简,起身向外迎去。

“王爷,欧阳公子到访。”

刚走出书房,阿福便前来禀报。

“嗯,本王已知晓。”

语毕,便大步向正堂行去。

“木头!”

“二水!”

二人行至离彼仍有两尺远之时,便长臂一伸,将对方搂住。

欧阳幕唯拍了拍刘衍的肩膀,将其仔细端详一番。

“我说二水呀,于蜀地待了两年,你竟然还是这般面若玉冠,肤如凝脂啊!”

语毕,便抬起手,轻抚其面庞,神情戏谑。

刘衍微微蹙眉,抬起手,一掌挥去,打掉其手,“我自是没变,到是你,两年不见,愈发孱赢,可是锦帐春宵恋不休,佳人怀中渐消瘦啊?”

“佳人玉颈粉汗香,这温柔乡之滋味啊,你这个半僧是不会懂的!”

欧阳幕唯摇摇食指,跳至窗边榻上盘腿趺坐,扭头看向窗外,不由感叹道:“还是你这府里的景致更美啊!”

“不过,可惜了...”

随后,又看向刘衍,摇头道:“景再美,无倩影摇曳,亦是光光荡荡矣!”

刘衍笑笑,未作言语。

“二水,你在富顺县待了两年,不带几名美妾回来,反倒带回来了一双弟妹,你丫那方面不会真有问题吧?”

欧阳幕唯挑眉,视线扫向刘衍,并最终停于其不可描述之部位。

“滚!”

刘衍随手抄起身旁案几上的一卷绢帛,砸向欧阳幕帷,后者接过绢帛,笑嘻嘻地展开。

“舆图?哪儿的?”

展开绢帛后,欧阳幕帷才发现,这一张绘制精细的舆图。

此舆图为正方形,边长约为四尺,上南下北,图中山川河流,皆详细绘之,可谓一览无余。

“江阳县之舆图。”刘衍道。

“江阳县?富顺隶属的那个江阳之地?”欧阳幕帷问道。

“对!”

“你给我看这个作甚?我又不打算去那儿经商。皆说蜀道难,去那儿行商者,不是脑子有问题,便是中了蛊。”

欧阳幕帷瘪瘪嘴,将舆图扔还给刘衍。

刘衍接过舆图,将其小心卷好后,便放回至案几之上。

“我还真打算把你的脑子敲坏,然后让你去那儿开辟盐道,发展当地盐业。”刘衍直言道。

“不要!我不要去,那里太远太偏,我可不受那个罪!”欧阳幕唯随即摇头。

“哎..正因蜀道难,富世盐井所产出的井盐才很难运出。即便那里的井盐甚多,甚好,可无法输出,盐业便无法得到发展!”刘衍叹气道。

随后,他看向欧阳幕唯,凝眉道:“可就因为蜀道难,我们便要放弃吗?让老百姓继续在徐州商人那里购进高价盐,让那帮为富不仁的盐商继续剥削百姓,这便是你欧阳公子想看到的?”

刘衍上前一步,直视欧阳幕唯。

“哎哟,你莫激动嘛,喷了我一脸的唾沫。”

欧阳幕帷往后退了退,并抹了一把脸。

刘衍拿出手帕,轻试嘴角后,说道:“抱歉,午膳时鱼汤喝的有点多。”

“咳咳!是有股鱼腥味。”欧阳幕帷嫌弃地撇撇嘴。

刘衍笑笑,垂眸看向欧阳幕帷,说道:“你虽口口声声说自己怕吃苦,可你现在干的事情,亦算得上自讨苦吃吧?”

“什么?”

欧阳幕唯抬头,一脸蒙圈儿。

“青璃院。”刘衍淡淡地吐出这仨字儿。

“我不知你在说甚!”

欧阳幕唯将头调开,不与其对视。

“你欧阳公子可是那里的常客,怎会不知青璃院?”刘衍挑眉。

“那又如何?本公子逛过的歌舞坊不计其数,又何止青璃院一家!”欧阳幕唯昂着脖子说道。

“呵呵!”

刘衍笑了笑,继续道:“阿福已替本王打听清楚了,这青璃院的老板,乃梓木姑娘矣!”

听闻此话,欧阳幕帷的脸皮抽了抽。

“三年前,自从咱俩替梓木摆平那事儿,又将她赎出后,她便退隐江湖,不再露面,转而以教琴为生。”

顿了顿,刘衍又道:“这青璃院所建时间不足一年,而梓木都已退隐两年,为何突然重出江湖,干起了老本行?要知道,梓木自幼被卖入歌舞坊,自此落入风尘,她对自己歌舞伎之身份,可谓深恶痛疾,好不容易逃出火坑,为何又再次跳入?”

“除非...”

刘衍别有深意地看了欧阳欧阳幕唯一眼,说道:“除非受人所托,而且所托之人,必为至交,甚至,乃恩人!”

“行啦行啦!”

欧阳幕唯挥挥手,不耐道:“是我让梓木帮我管理青璃院的!”

“那令尊知晓吗?”刘衍再次挑眉。

“谁管他知不知晓,我都一年多没回去了。”

欧阳幕唯双手环胸,神情愈发不耐。

刘衍见此,摇了摇头,轻拍其肩,说道:“我三两下便能打听出来的事,你认为,能瞒令尊几时?”

“他知晓又如何?我反倒希望他知晓,最好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家门,再逐我出族谱!”欧阳幕唯负气道。

“哎!你俩终归乃父子关系,你这般打他脸,何必矣?”刘衍颇有些无奈道。

“呵!我打他之脸?他当年从歌舞坊将青漓那个狐狸精娶回家,以平妻待之,又何尝不是在打我显妣(亡母)之脸?”欧阳幕唯愤愤道。

“青漓早已过世,你又何必与一死人计较这么多年?”

“我那是与死人计较吗?”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在怨令尊没有善待令慈。”

家家有本难念之经,身处皇家的刘衍,又何尝不是,但欧阳家这本经,相比皇室之利益纠葛,便显得有些狗血,甚至令人汗颜了。

欧阳家以经营酒肆起家,三代以后,家业发达,由酒肆发展至大作坊,后专为皇室供酒,并荣升为皇商。

欧阳幕唯之显妣与其父乃家族联姻,感情不深,加之其父风流成性,使其夫妻关系每况愈下。

后其父将一位名为青漓的歌舞伎娶回家,以平妻身份待之,可谓宠爱有加,还让其与正妻几乎同时受孕。

不过,就在欧阳幕唯出生后没几日,青漓便难产而亡,自此,其父对其母更不待见,纳妾六名不说,亦置有不少外室,并且为每个妾室皆赐名以“青”字开头之名,用以悼念青漓。

不仅如此,其父还给他生了一堆妹妹出来,名字里皆有一个“漓”字,可谓执念之深。

因此,其母郁郁寡欢,于欧阳幕唯八岁之际,便撒手人寰。

自此,欧阳幕帷便与其父关系交恶,总逆着他不说,还将宅子搞得乌烟瘴气,把那些妾室吓得来不敢出院,见了他亦是得绕道而行。

奈何其父总生不出儿子来,便对这唯一的儿子无可奈何,除了忍着、让着,便只得怒吹胡子干瞪眼,谁叫欧阳家家大业大,需要这唯一的儿子来继承呢?

“哼!”

欧阳幕唯一声冷哼,不愿再提及此事。

“可你这般打他脸,就不怕他断你财路?”刘衍问道。

“不怕,大不了我以后便耐于你这儿,跟着你,改姓刘!”

欧阳幕帷双手撑头,仰躺于窗栏之上。

“呵!刘姓可不是你想改便能改的。”刘衍笑道。

“那便改姓梅,与你结拜为义兄弟。”

欧阳幕唯望着刘衍,露出狡黠一笑。

“咳!这都不是长久之计,最关键的是,你没有一门谋生之技,除了靠家里,便别无他法。即便与令尊闹得来天翻地覆,还是要向他伸手要钱。”

“所以我才开了青璃院,便是想自力更生。”欧阳幕唯随即道。

刘衍摇摇头,双手背于身后,继续道:“你可知欧阳酒坊一年要向皇宫送去多少贡酒?别说一家青璃院,恐怕十家青璃院之收入,亦是不及欧阳酒坊半年之收入。想自立?难矣!”

“那你说,我该咋办?”

欧阳幕唯坐直,凝眉看向刘衍。

“投资盐业。”

“嘁!绕了半天,你还不是要我去开辟盐道,不去不去!”欧阳幕帷随即摆手。

“你现下只看到了开辟盐道之难,却未曾看到未来之利。像你这么只图眼前小利,不顾将来大利者,永远无法超越你祖父之能,甚至,连你父亲,亦是远远不及!”

“那你说,未来之利为何?”

“盐道,运盐之道也。有了盐道,便能将一处之盐输送至各处,发展盐业之同时,亦能发展其他商业。你可知为何徐州盐业如此发达?”刘衍看向欧阳幕唯,问道。

“因为他们靠海,既能获取大量海盐用于制盐,亦能通过海上之路,将盐运至其他城市。”欧阳幕唯说道。

“对!看来你的脑子里还是装了点正经东西嘛。”

刘衍欣慰地笑笑,不顾后者频频投来之眼刀子,继续道:“为何丝绸之路那般重要?亦是如此,商业需要流通,流通则需通道,你把这盐道看作丝绸之路,便了然于目矣!”

“可我刚刚看过舆图,江阳之地多面环山,要打通这山间通道,可谓甚难!”欧阳幕帷凝眉道。

“沱江,现成的水路。”刘衍说道。

“刘二水,你已然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着我往你设好的圈套钻吧?”

欧阳幕唯恍然大悟,心觉,自己这趟,算是自投陷阱了。

“这怎么能叫圈套?这乃我与你准备的一条路,一条可让你独立门户之路。”

刘衍笑得温和,怡颜悦色,可于欧阳幕唯看来,他此时就像一只狐狸,一只将尾巴藏起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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