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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3)第八十一回(1)

出了长老禅房,那守塔僧道:“这个人怎么交到天元军处?”武松道:“这样吧,正好我和师兄今天就要去见天元军头领,我把他带过去好了!”回头又对薛立宏道:“你的身份我们还没验明,还要委屈你一下。”武松叫守塔僧找根绳子把薛立宏双手捆住。薛立宏眼见得走不脱,只好由他捆了。此时,就见鲁智深跑来道:“哎呀呀!这半夜的你跑到哪里去了,叫洒家找你半天。”守塔僧赶忙对鲁智深道:“哎呀!多亏这位师兄捉住此贼,要不然镇寺之宝就要被盗!”鲁智深诧然道:“这是怎么回事?”武松便把昨晚之事对鲁智深说了一遍,鲁智深举起拳头上来就要打那贼,被武松拦住道:“此事已经禀明长老,他是天元军中小校,叫交予天元军发落。待会咱俩去润州,把他交给石宝石将军。”鲁智深放下拳头道:“嗯,说的是。”守塔僧道:“两位师兄请跟我来。”武松与鲁智深跟着守塔僧来到都寺房里,守塔僧去跟都寺说了半天话,都寺便给鲁智深、武松整治了上好的斋饭和茶。

却说二人用了都寺安排的晨斋,又吃了茶,也叫薛立宏吃了一些斋饭,便回僧房取了自己行头,便带着薛立宏下山,取路往润州。那都寺见他俩要往润州,便叫小僧划着一只小船渡他俩过江去。来到南岸,武松和鲁智深与那小僧作别,那小僧自回金山寺去了不题。鲁智深和武松带着薛立宏来到润州城内,二人又找到一家熟肉店,饱餐一顿,便叫薛立宏带路,朝天元军帅府而来。

话休絮烦。却说他俩在州衙帅府见了元帅石宝,说是梁山泊鲁智深、武松,奉宋头领将令,到杭州谒见方腊方大哥,石宝也有耳闻,知梁山有此二人,便对他俩道:“不要着急,今晚在此歇息一宿,明日有船前往杭州,省却两位师傅行脚艰辛。况且江南一带水道纵横,你二人又不识路径,我理应安排船只护送!”鲁智深和武松见石宝如此安排,觉得有理,便答应了。武松把薛立宏叫过来,对石宝道:“此人昨夜到金山寺盗窃,被我捉住。他说他是天元军钱振鹏麾下小校,唤作薛立宏。”然后武松又把来龙去脉以及弘法长老的意思说了一遍。石宝便叫人去钱振鹏处调查薛立宏的情况暂且不题。

石宝为了给鲁智深、武松接风,便问道:“二位师傅可戒酒肉?”鲁智深道:“洒家与酒肉有缘,在五台山时,长老知我俗缘未了,便不禁我吃酒。”武松又把鲁智深吃醉酒大闹五台山的事说了一遍,三人哈哈大笑。武松又撩起头发让石宝看自己脸上刺的金印,并说:“我是个假头陀,因杀了人,官府拘捕得紧,才如此装扮。”石宝道:“唉!这个世道乱的,把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为了款待鲁智深与武松,石宝在帅府安排了丰盛的晚宴。他既知二人不忌酒肉,便整治了大块的肉和整坛的酒,还叫来徐方、郭世广、应明、徐统、赵猛、赵强等几位头领来作陪。席间,石宝问道:“听说北边战端又起?”武松与鲁智深尽他们所知,把女真人攻辽,又约宋朝夹攻,童贯率兵前去,又如何被辽击溃,梁山人马救援等项事说了出来,众头领都说宋朝皇帝引火烧身,不计后果,真是昏庸极了,日后必有苦头吃。石宝道:“如果金人灭了辽,下一步就要攻宋,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武松道:“我两家本来约好要共同灭宋,这一来,叫我两家暂时无法动手。”几位头领都问缘由。武松道:“宋大哥和军师计议,如果我们此时攻宋,或正打得难解难分,金人势必乘虚而入,坐收渔利。我和师兄此次前来就是奉宋大哥将领来见方大哥,陈述厉害,要我们等待一下,静观时局变化,再做道理。”石宝和众头领都道:“宋大哥和吴军师所虑甚是,是该观望一下。”

却说鲁智深与武松二人,一向嗜酒馋肉。也不管那么多礼数,只管大块儿吃肉,大碗喝酒,一会儿每人两坛好酒下肚,酒酣耳热,还喧宾夺主劝天元军几个头领吃酒。南方人都不甚好酒,那曾见过这般豪饮,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石宝道:“两位师傅好酒量!”赵强道:“我们纵使喝水,也喝不了这么多!”鲁智深指着武松道:“他若不吃那许多酒,恐怕就被景阳冈上老虎吃掉了!”石宝道:“酒真有那么大的魅力?”鲁智深道:“他打虎与打蒋门神都是吃醉酒干的!”石宝看了看武松,武松点头道:“师兄说得不错,我是没酒没本事,有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若是吃了十分酒,那力气也不知从何而来。那次若不是吃醉了酒胆子大,在景阳冈上如何打得这只大虫,正如师兄所说,说不准就让它吃了呢!”鲁智深道:“它若吃了你,它保准也会醉!”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武松又把打虎前在“三碗不过岗”那家酒店吃酒的情状对大家说了,又是一阵大笑。接下来,武松和鲁智深说了一些梁山上的事,石宝也说了一些天元军中的事,宴席上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真是英雄豪气。这酒一直吃到更深方散。石宝给他俩安排了下榻处,二人也有八九分酒,一觉便睡到天亮。

却说次早二人起来,石宝早就叫人给他俩烧了热汤,叫他俩沐浴。他俩沐浴既毕,又吃了些醒酒的早点,身子清爽了许多。鲁智深问道:“去杭州的船几时开?”石宝道:“午前出发。”鲁智深焦躁道:“还要等那许久!”石宝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叫他俩不得不等。正是:塞北江南不同处,出门还要看看天。

毕竟石宝说出甚么话来,叫鲁智深焦躁不得,且看下回分解。

褚先生语:两个不忌酒肉的假僧人,走到哪里都惹人围观,这也难怪。只恐参禅也未有真心,然日后却都成了正果,怎不叫那苦心修行之人嫉妒。金山寺捉贼护宝,惹出一番话头,但却也是侠义之行,为武松添一颗星。石宝盛宴招待鲁智深与武松,可见天下豪杰,一见如故。

第八十一回赵良嗣跑断腿乞地童道夫进谎言加官话说鲁智深与武松到润州的次日一早,就要启程往杭州。石宝说午前开船,鲁智深就有些焦躁。石宝道:“师傅莫急。南方不比北方,这里天气变化比较大。刚才还晴得好好,说下雨就会下雨。尤其是到了夏天,海上刮来大风,船也难行,樯倾楫摧的日子常有。故远行的船,总要看看天气,若无狂风暴雨袭来,就便开船。到了辰巳之交,若还晴好,我叫人送二位师傅去南门外码头。师傅勿要焦躁!”鲁智深只好等候。

又过了一会儿,石宝叫士兵牵来两匹马,与鲁智深和武松乘坐。他俩骑上马,与石宝道别。而后跟在士兵后面,出了帅府,前往南门。出了南门,就见运河之中停着一艘大船。他二人把马交给那士兵,就有小校来迎他二人上船。上船以后,天元军小校把他俩安排在上好的船舱,不一会儿,外面响了几声爆竹,那船便徐徐开动。

且说他俩坐上天元军水军的船只,数日后便到了杭州。他俩在天元军小校的引领下,顺利来到两浙路制置使衙门口,也就是现在的天元国太极殿。那小校叫武松和鲁智深在大门口等候,他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和尚出来迎接。鲁智深知道,那就是天元军的二号人物圆觉大师。圆觉大师紧走几步来到他俩面前道:“啊呀,不知两位师弟前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鲁智深右手当胸,口里念道:“不劳远迎。见过大师!”武松也道:“大师安好!”圆觉大师道:“善哉!善哉!不必客气,快请进!”二人跟着圆觉大师进了衙门。圆觉大师把他俩迎进自己客厅。圆觉大师一边给他俩沏茶,一边道:“两位师弟一路辛苦,莫非为宋金夹攻辽国之事而来?”鲁智深道:“正是!正是!大师怎的知晓?”圆觉大师笑着道:“此事略有耳闻,故猜到二位定是为此而来!”鲁智深道:“方公已知否?”圆觉大师点点头。鲁智深又道:“不知师兄与方公作何打算?”圆觉大师道:“依宋头领和吴军师的意思呢?”鲁智深道:“静候其变!”圆觉大师道:“两位路途辛苦,先吃点茶,稍后咱们一同去见方公。”说着圆觉大师站起身道:“我先去方公处通报一声,吃茶!吃茶!”

圆觉大师去后,他俩把这客厅扫视一遍。鲁智深道:“这里比梁山泊豪华多了!”武松道:“这里原是官府衙门。梁山泊怎能比得。”他俩方吃完一道茶,圆觉大师进来道:“走,方公已在恭候!”二人站起身来,跟着圆觉大师朝后堂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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