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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坦尼西南边境重镇麦加仑城,哈塞尔亲王率卫队迎接。历经两个多月的旅途凶险,今夜,凯瑟王子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早点休息吧……”

当一切苦难过去,独处的时刻又重新变得尴尬,甚至……是比从前更糟糕。迦罗那双重新得来的宝石般的眼睛,甚至只要多看上一会儿,就快让他无法克制自己。

黯然起身,他几乎是在逃离,迦罗忽然伸手抓住他。

“别走……”

哽咽心头都是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看着他因沉重呼吸而起伏的背影,就如同是看到他倍受折磨的心。迦罗走过去,第一次这样肆无顾忌的抱住他,然后,吻了他。

“对不起……知道么,直到看见卡比拉,看到他对妈妈深沉的思念,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好傻。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为什么要挣扎抗拒?为什么非要等到再不能相见时再去痛苦追忆?为什么……就是不懂得珍惜……眼前正在拥有的一切……”

眼泪潸然而下,她近乎贪恋的抚摸上王子英俊的面颊,对他说出曾经努力埋没的心声。

“对不起……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知道么?”

王子的呼吸在一瞬间错乱,冰蓝色的瞳仁中燃起灼热的火,还需要再说什么呢?一声爱语,在瞬间引爆所有的狂热,侵占唇舌,他近乎疯狂的亲吻着,抱着她倒下去。

神明作证,这一天,他等了多久?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几乎让他绝望。

身体里仿佛有火在烧,他却似乎还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呼吸滚烫,几乎是颤抖的追问:“告诉我,这是你的真心话……你不后悔?”

迦罗笑了,眼中弥漫道不尽的疼痛与抱歉,喃喃回应:“后悔什么呢?我爱你!全部心灵都已经被你占据!或许穷尽今生,都不可能再这样去爱第二个人了。爱上了,就没有什么后悔,无论等在前面的是什么……不问将来会怎样,我只要现在、此时,和你在一起!”

王子笑了,低头看着她,一滴水珠竟从冰蓝色的瞳仁笔直跌落,直直掉进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揉眼。而他几乎是愤恨的肆虐上她的红唇粉颈,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喷吐热气:“死女人!早点说出来会死吗?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是……”

迦罗不懂:“也是?什么?”

“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或许穷尽今生……都不可能再这样去爱第二个人……”

多少个日夜啊,刻意回避隐忍的热情一朝爆发,足够将人烧灼融化。诱人的曲线和肌肤,还有从手掌传来的滚烫的温度,他几乎是贪恋的欣赏着、索取着,一寸一毫都不肯放过。

被他带出阵阵醉人的*,迦罗发现自己真的醉了,自诩开放的现代人,曾经,把这一切都当作好奇的游戏,她竟从不知道,当爱之刻骨充盈心灵,才会是传说里真正的仙境。

细密汗珠滑过胸膛,一次又一次,他不肯停下来。说什么风流万人迷,任凭昔日欢爱无数,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品尝这般刻骨销魂的滋味。是的,他爱她,早已爱疯了她。抛开一切人之为人的复杂和玄妙,回归最原始的本能,男人所做的一切,说穿了,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

“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生来本是一体,理应归于一体……”

他在耳边调侃笑言着她曾经讲给他的故事,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对第一个女人说出这话时的心情,在这一刻品来竟是如此真实。是的,他恨不得将她融为一体,感觉里只有这样才是圆满的,一旦分开……又怎能不是撕肉彻骨的痛?

夜色渐深沉,整座城市都已安然入睡,却唯有一个房间里的激情仿佛永远燃烧不尽。

*******

他跪坐在床,她跨坐在身,搂着脖子格外亲昵的姿态,似乎也让迦罗意识到什么。他真是够高大呀,这样跨坐在身,居然只能堪堪和他凑个脸对脸平齐。

“我从前好像也能算是高挑的行列,怎么自从到了这里就好像没戏唱了?迄今为止还没见到比我个子小的,连三姐妹里最矮的萨莉都比我高。透露一下,都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养出来的呀?还是说……真被史学界不幸言中,几千年下来,真有人种退化之嫌?”

听到她实在很郁闷的抱怨,王子咯咯笑,刮着鼻子风凉取笑:“认命吧,死女人!到了这里,就趁早给我乖乖的做个听话的小东西,记住了没有?”

“哦?谁说小东西就一定会听话了?”

她笑得好坏,拿起床头的葡萄酒杯,一口灌进嘴,就吻上他的嘴唇。香甜的葡萄酒混杂爱侣的味道,哺喂入口,充满十足勾引的味道。

“别以为小东西……就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唔……”

呵,既然坚持勾引,那就后果自负,王子磨着牙,几乎是报复的立刻行动起来。

“死女人,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非要你求饶不可……”

疯了,真是要疯了,迦罗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疯狂的本质。爱着他,享受他的爱,放肆沉沦着,只有幸福,没有恐慌。一颗心……从来没有这样坦然过。

不知何时就天亮了,放在外室的大浴桶,满满一桶洗澡水早已置凉,可是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清凉的温度或许刚刚好。老实说,任凭是风流王子,他长到今天也没有疯得这样离谱过,泡进清凉水,忍不住长呼一口气。好舒服啊,一朝放松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沉入梦乡。

不过可惜,有要人命的野猫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一同泡进洗澡水,迦罗几乎是殷勤的‘服侍’起来,拿过浴巾为他擦试身体,擦着擦着就擦到水面下的敏感地带。天!他立刻睁眼,迎面对上野猫坏兮兮的笑。

“怎么了?不是一直希望我赶快学着点,这都应该是宫妃来做的事吗?”

她问的好无辜,一边说着,不安分的手还在更加殷勤的‘服侍’,不消几下再度招出要命的火。王子一声*,连忙摁住魔爪,天呐!这哪里是侍浴,摆明了就是勾引好不好?

“馋嘴猫!怎么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馋?”

“谁说的,我只是在尽本分而已,呃……服侍夫君……呜……”

侵占唇舌,攻城略地,又是新一轮的热情一发不可收,疯吧,人生能有多少机会痛快疯一回,纵是贵为王子……或者反过来说,正因是王子,什么也不想的单纯的任性和放肆,或许才更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侈。

“好了好了,求你,就发扬一回绅士风度,饶命啊……呀——!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又哭又笑,又打又闹,馋嘴猫真快去了半条命,他偏还要袭击痒痒肉。一迭声的告饶,举双手投降,这辈子的服软诚意一次出清才算是让好胜男人安静下来。

呼——!靠在他宽厚胸膛,迦罗只剩喘气的份儿,手指漫无目的的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游走,就摸到一处又一处,多少征战伤疤的印记。肩头箭伤、手臂刀伤……她清楚记得都是在伊苏瓦城外那场落单恶战留下的‘纪念’,心里甜甜的、也疼疼的,在她自己还没察觉时已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开口却实在很无良的说:“听说过吗?好像纹身最原始的由来,就是男人对伤疤的迷恋,因为这是勇武的象征,伤疤越多越有荣耀,会受到部落女人的青睐,呵,都是异性选择在决定审美嘛,所以才非要在身上想方设法多刻些花样……”

王子眉头拧成疙瘩:“没听过,谁这么自虐?一身伤疤只能证明是被别人打得惨吧?这也值得炫耀?”

嗯?等等……他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光荣纪念,好像才猛然醒过味。

“死女人,拐着弯骂我?”

迦罗一愣,哇,这回冤死了,连忙举双手发誓:“没没没,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

还敢说?

顷刻间又落进他手里被捏扁搓圆,没口德的女人欲哭无泪,这回真连求饶的力气也没了,搞什么?她真的没撒谎啊。

********

打一个长长的哈欠,等到坏男人终于也累了,馋嘴猫已经是哈欠连天眼皮都睁不开,半梦半醒,她伸手指指他放在床头的玄铁剑:“好困哦……嗯……拜托,能把这玩意儿放远一点么?都被你留下心理阴影了,真怕哪天做着梦,就不知不觉丢了小命……”

王子一愣,随即咯咯大笑起来,还记得她初来乍到时,他煞有介事的警告她:当心,这是自幼养成的习惯,睡梦中察觉异动抽刀即砍,根本不会过脑子的。结果害得担心小命的女人,从此沦为抱枕,躺在身边果真一动不敢动。

王子笑得眼泪横流,搂着郁闷女人,咯咯乱笑止都止不住。真的,她那副激灵灵胆战心惊的反应,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足够笑喷呢。

搂着胆小女人一同进梦乡,真好笑她怎会有这种担心?他早已记住了她的味道,即使不在身边,那股淡淡甜甜的体香都会飘进梦境。当然了,实话打死不能告诉她,破坏了乐趣岂非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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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实在太香甜,却不知门内门外两重天。眼看已是黄昏日暮,亲爱的王子殿下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贴身近侍木法萨有些紧张了,凑到门口小心呼唤:“殿下,呃……王子殿下……”

房间内室传来非常不耐烦的哄苍蝇般的驱赶,听到王子的声音,木法萨暂时松了一口气,咽一口吐沫试探着询问:“殿下,呃……你还不起身吗?我是说……殿下一整天还没用餐呢……”

去去去,放在外面,谁都不准进来。王子不耐烦到家,一迭声的驱赶,谢绝打扰。

于是乎,木法萨只能把餐点放在外室,很无语的退出去。

就这样,放在外室的餐点胡乱吃了两顿,其间也不知换了多少桶洗澡水,等到王子终于出现在人前,已经是第三天的黄昏。入眼看到木法萨,他首先一愣:“嗯?你怎么在这儿?”

记得秘密出行赴巴比伦求医,他特意把这个从不离左右的家伙留在瓦休甘尼的公主府,就是为了迷惑形迹,让人无法断定主帅行踪。突然看到他出现在麦加伦城,难怪王子会是一愣。

木法萨的脑门上不知密布了多少黑线,天哪!不是真的吧?这几天送餐换水,哪件事不是他干的?这这……亲爱的王子殿下,难不成都没听出他是谁?!

“真是好梦悠长不愿醒啊,王子殿下,你可真快想死我们了。”

一个冷飕飕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王子回头,猛然看到书记官鲁邦尼又是一愣:“你怎么也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是啊是啊,幸好这几日没有大事发生,否则好色误国的罪名,殿下就真是再也逃不掉。”

鲁邦尼风风凉凉回应着,一招手,便有仆人送上早已准备好,但不知该算是哪一顿的大餐。

“殿下请吧,我知道在某些战场,奋战起来是更加耗费体力的。”

香气诱人,立刻引来一阵‘咕咕噜噜’肚皮山响,王子这才发现自己的确快饿疯了,也懒得理会部下挖苦揶揄,也不管烤鹿腿还热得烫嘴,哈哈大笑着就叉起来大快朵颐。

鲁邦尼慢悠悠的说:“自从接到哈塞尔亲王的飞鸟传书,四王子殿下就立刻派出骑兵团前来迎驾,我们前天清晨就抵达了,可谁知殿下好像有事正忙,不便见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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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软的床榻上,迦罗好梦正酣,忽然一阵烤肉香气钻进鼻子,她立刻睁开眼。

“阿丽娜,‘睡’了这些天,肚子都不会饿吗?”

凯伊端着托盘,一脸坏笑站在床前。猛然看到热气腾腾的大餐美食,哇,今生的食欲都好似被顷刻调动起来。没刷牙没洗脸,迦罗蹦起来就再也忍不住。

一大块刚出炉的烤鹿肉,一整张涂满蜂蜜的烤松饼,再加上一大碗新鲜的糖酥奶酪,风卷残云全部吃下去,才算有了说话的力气。

“好香啊!”

她长长伸了个懒腰,饱食之后如同心满意足的小猫,蜷缩进柔软毛毯。笑看凯伊忙着收拾被糟蹋的实在够瞧的房间,懒洋洋笑说:“凯伊,我从没想到幸福的滋味是这样美妙呢,真希望你也能早日品尝。”

凯伊忙碌的身形忽然一顿,没有吭声,继续收拾满地的凌乱。

迦罗看着她,眨眨眼睛好似若有所悟:“大姐和萨莉都已有了各自的归宿,现在就剩你一个,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

凯伊立刻摇头:“怎么会呢,她们是我的至亲,能找到各自的幸福正是我最开心的事。”

“可是你有心事。”

迦罗专注的看着她:“莫非,你也已经找到了命中的王子?”

“别开玩笑了,我能到哪里去找?”

凯伊显然不愿意再讨论这个问题,她抱起准备清理的衣衫床被,几乎是仓惶的逃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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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的王子?!这个字眼深深刺痛凯伊的心。

她实在没想到,迎驾骑兵团的带队者竟然是裘德!鲁邦尼说,裘德一直为没能保护阿丽娜周全而倍感自责,当听说求医之行宣告圆满,他极力要求担任迎驾先锋。

这真是意料不到的惊喜,见面时她有多么开心啊!可是裘德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竟让她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欢喜乍落,她实在不知道在裘德心中,自己是否能占据一席之地。凯伊一路想着心事,失神之际“砰”的一声撞进一个人怀里。她这才回过神来,随即一颗芳心慌乱莫名,是他!?

裘德显然也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

凯伊面红耳赤:“呃……对不起。”

裘德问道:“从瓦休甘尼带来的礼物,可曾禀明阿丽娜?”

凯伊吃了一惊,糟糕,她忘记了。

“这个……阿丽娜刚刚起身,我……这就带她来。”说着立刻向寝室飞奔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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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团带来的礼物,正是迦罗最心爱的黄鬃马“雷”和猫头鹰“茜茜”,可以想见她的开心和激动,天哪,茜茜已经会飞了,而她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成长时刻。好宝贝一朝团聚,迦罗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就能带着雷和茜茜出去疯一把。

“战事初定,还是该以安全第一。”

这里毕竟是占领地,起初凯瑟王子并不同意。一朝回到人前,他就忙得脱不开身,两个月积攒的军务啊,多少事唯有最高统帅方能拍板定案,如今一下子扔到眼前的确够他一懵。王子是打死都没时间再出去撒欢了,而若是放迦罗一个人,纵有凯伊相伴,他也还是一万个不放心。

“殿下若担心阿丽娜的安全,属下愿担任护卫一道随行。”

裘德自告奋勇,倒让王子有些意外:“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保镖护卫之类的差事吗?”

裘德说:“阿丽娜受伤,本就是属下失职,结果还牵累殿下巴比伦之行历尽风波,这段日子,属下每一天都在忍受内心的责备和煎熬,所以若能有机会尽力,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王子点点头:“有你作陪我自然放心,不过到时若觉得无聊,可不要回来叫苦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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